方天風完全不在乎隋副局長的威脅,懶洋洋坐著,問:“向家的人不放過我?這話向家人在幾個月前說過,然后向老死了。剛才向知禮說過,然后他被電了。你猜猜接下來你會怎么樣?”
隋副局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向知禮,黑著臉說:“方天風,你不僅殺了向老,竟然還要置向知禮于死地,這件事我一定會轉告房老!向家從來不是孤家寡人,你錯估了向家的力量!這是京城,這是華國,最大的不是拳頭,不是錢,是官!”
“最大的是官,但你不是那個最大的官!而且,過了今天,你就不是官了!”方天風說完,官氣之印呼嘯而出。
官氣之印吸收了向老的望族族長的氣運后,已經非比尋常。
原本的官氣之印和其他氣兵一樣,類似是一個官印形狀的發光體,看上去質感不足,可現在的官氣之印光芒收斂,質感十足,由氣狀轉換成接近金石玉器狀態。
以前官氣之印只是能勉強對抗副廳級,可現在,只見猶如金玉的官氣之印狠狠扣在隋副局長的氣運上空,只一擊就擊潰堂堂副廳級的官氣,讓隋副局長的官氣炸成官氣光霧。
官氣之印一絲不漏地吸光所有的官氣,這種方式已經近乎天運訣五層的神通“氣運剝奪”,這讓隋副局長的官氣形成不可逆的轉變,必然會很快出大問題。
隋副局長毫無察覺,他冷笑道:“我不是官?你知道我的級別嗎?副廳!你努力一輩子都坐不到我現在這個位子!我不會跟你多費口舌,你敢電擊知禮。有本事你襲警看看!給他上手銬!”
方天風沖隋副局長勾勾手。說:“你真不怕那就親自過來給我用刑。看看我敢不敢襲警。過來,別躲在別人身后大呼小叫,我讓你嘗嘗向知禮現在的感覺。”
隋副局長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向知禮,心中更虛,恐嚇道:“你求我給你用刑?那我就讓你知道我們警局的手段!”
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怎么不知道警局有用刑的手段!”
所有人齊齊向門口看去,每個警察都下意識站直身體,挺胸抬頭。
“曹局!”蔡副局長帶頭。所有警察齊聲稱呼。
京城的公安局長可不一般,除了兼任警察局長,同時還是京城的常委,實際地位比普通的副省長還要高。
隋副局長的臉色由黑變白,自己口誤沒什么,甚至被領導聽到也沒什么,可曹局長偏偏抓著這個口誤說事,這讓隋副局長感到不妙。別說他只是靠著向家,就算靠上房老,也不敢在曹局長面前放肆。因為能做到京城公安一把手的位子,背后有著通天的關系。甚至能跟現任大族長搭上話。
隋副局長露出一副可憐的笑容,說:“曹局,您誤會了,我這是說氣話。您看看地上躺著的,那位是向老的孫子向知禮,本來挺好的年輕人,被嫌疑人方天風活活電暈。曹局,您見過這么囂張的嫌疑犯嗎?”
曹局長卻沒理隋副局長,看向方天風,面帶微笑說:“您是方先生吧?多謝您協助我們辦案,其實我們也不想為難您,只不過有上級命令,我們只能公事公辦。”
方天風心想這位曹局長恐怕知道了什么,說:“我非常愿意配合警方,只不過這位隋副局長有點過分啊。他竟然在京城的警察局里,把電擊器交給向知禮一個外人,還鼓勵向知禮電擊我這個守法好公民。幸好向知禮是個傻子,誤操作電到自己。蔡局,你都看到了,對吧?”
蔡副局長已經沒有選擇,硬著頭皮說:“是的。”
曹局長立刻怒視隋副局長,呵斥道:“怎么回事?電擊器怎么到了外來人的手里?你為什么要在局里動用私刑!”
隋副局長走神了。
在曹局稱呼方天風為“方先生”和“您”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好,甚至忘記喘氣。曹局身為京城公安系統一把手,絕對是頂尖的老官僚,不可能對一個嫌疑人稱“您”犯低級錯誤,這意味著,曹局長根本就沒把方天風當嫌疑犯看待!
可偏偏是方天風應該是殺害向老的嫌疑犯,這意味著,曹局長必然知道什么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但是,隋副局長并不相信向家會毫無反抗之力。
“曹、曹局,我承認錯誤,我是一時糊涂,帶了電擊器準備防身,結果被向知禮拿走。然后嫌疑人搶了電擊器。不管怎么說,嫌疑人用電擊器攻擊別人,肯定是違法吧!”隋副局長沒了剛才的氣勢,比老虎面前的兔子都乖。
曹局長緩緩說:“違法與否,要講證據!我把這個案子交給你,你就是這么辦的?你讓我很失望!”
隋副局長呆住了,猶如聽到晴天霹靂,上級領導當著眾人的面說這話,那就等于給他判了死刑,只要曹局長在一天,他就沒可能翻身。
隋副局長腦中一團亂麻,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這樣,急忙說:“曹局,您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馬上回去寫份報告,把今天的事交代清楚。”
“啊?”隋副局長瞪大眼睛,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這不對啊,自己可是副局長啊,就算把電擊器給向知禮,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密集而雜亂的腳步,曹局長神色微變,立刻打起精神,轉身出門,面帶微笑迎接來人。
“白少將,你來的真準時。”曹局長說。
“曹局長你好,感謝你愿意協助我們總參辦案。”白少將微笑著摘下手套,跟曹局長握手。
“nǎ里nǎ里,是我分內的事。”曹局長說。
京城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軍方大人物太多太多了。警方在軍方面前始終低一頭。一般現役軍人出了事,警察基本管不到。曹局長深知這位白少將是軍方二號的得力助手,在總參二部任要職,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況白少將來之前還先給他打電話,曹局長自然也要給足白少將面子。
“這件事非常重要,聽說嫌疑人來到這里,我們帶了人就走。”
“嫌疑人就在里面,就是情況有點不妙。”曹局長的面色古怪。說著帶白少將進入審訊室。
白少將沒有先看躺在地上的向知禮,而是面帶微笑走向柵欄,把手伸進去跟方天風握手。
“方先生你好,我已經聽說你在飛機上的壯舉,我代表我們軍方感謝你,是你挽救了幾百條人命、挽救了華國在國際上的聲譽、挽救了高層對安國的戰略。”
曹局長的嘴角輕輕一抽,白少將這舉動太明顯了,這就是在告訴所有人方天風到底有多重要,誰敢對方天風不敬,那就是對華國的大功臣不敬。他白少將不算什么,可后面那一尊尊大佬可不是吃素的。
蔡副局長松了口氣。心想自己賭對了,方天風果然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向家一條心的隋副局長剛回過神來,又呆住了。他太清楚一位少將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的意思,明顯是來支持方天風的!
如果白少將代表自己感謝也就罷了,可一張口就是“代表軍方”,這就有點嚇人了,京城市局再牛,也不敢跟整個軍方頂牛啊。
隋副局長終于意識到曹局長為什么一開始愿意把案子交給他,現在突然變卦,原來曹局長剛剛接到這位白少將的電話,知道事情有變,所以都沒出門迎接,趕緊過來表達立場,他跟向家不是一路的!
方天風微笑說:“身為華國好公民,那都是我應該做的。白少將來這里做什么?”
白少將說:“向家涉嫌勾結犯華勢力、進行恐佈活動,我們軍方和國安正在聯手徹查。”
包括曹局長在內,所有的警察都為之變色,停住呼吸。
給堂堂退休望族族長之家扣上這頂大帽子,這絕對是一場巨大的政治風暴,任何實力不夠的人都會被這場風暴絞的粉碎。
隋副局長雙腿一軟,身體輕晃,急忙伸手按在桌子上,防止自己摔倒。他急忙看了一眼白少將周圍的人,除了身穿軍服的,其他人都穿著警服。
國安的警服和普通警服乍一看很像,但國安警服上有胸標,上面是“國安”二字,而且也沒有警服的臂章,一眼能看出來。
方天風說:“沒想到向家竟然隱藏的這么深。這位隋副局長也自稱是向家人,跟向知禮交往過密,不知道有沒有嫌疑。反正我剛對付完恐佈分子,這位隋副局長就和向知禮要對我動用私刑,明顯是在報復我。”
“有這種事?”白少將沉著臉,順著方天風的視線看去,冰冷的目光落在隋副局長的臉上。
隋副局長早就沒了剛才的官威和脾氣,已經猜到自己的下場,嚇得身體一抖,帶著哭腔說:“方、方先生,我是得罪您了,我愿意賠償您,可您別這么下死手整我啊。我要是被帶走,就算沒問題,轉手就會被送到紀委,這輩子完了。您行行好,放我一馬吧。我現在就辭職,您別讓我跟恐佈活動沾邊啊,要是這樣,我所有親戚也會跟著倒霉。”
“在你把電擊器交給向知禮的時候,你的結局就已經注定!”方天風淡然說。
白少將一聽方天風這么堅決,也不再猶豫,說:“隋局,跟我走一趟吧,如果你跟恐佈活動沒有關系,我們會還你一個清白。”
隋副局長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沒用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方天風,希望方天風放他一馬。
方天風一抬頭,望著天花板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