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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景文的神情,很快再次嚴肅了。
蘇天成有些奇怪了,難道還有什么事情嗎,按說自己說到的條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范景文已經表態了,張泰寧也點頭了,應該沒有什么事情了,畢竟江寧營的軍餉,是江寧縣縣衙負責的,沒有要求朝廷掏銀子,總不能要求自己去維持兩大營的穩定吧。
范景文看了看張泰寧,再次開口了。
“蘇大人,張溥和你辯論的事情,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大人,張溥和下官是同窗,相互之間,有著一些爭論,沒有什么稀奇的。”
“呵呵,我看不一定啊。”
“大人為何這樣說啊。”
“馬上要成立的中興學社,我看就是最好龗的反擊啊,這樣的辦法很好,成立了學社,最大限度的集聚天下士子,很多的事情,可以通過學社,最大限度的散播出龗去,不過,你在想辦法,張溥也沒有閑著啊,他肯定是有動作的。”
蘇天成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在京城的時候,這是他想的最多的事情,張溥畢竟是復社的領袖,在讀書人中間,有著不小的影響,而且復社的力龗量,錯綜復雜,和朝廷的不少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好在自己是朝廷官員,所有的舉措,得到了范景文的大力支持,所以說,在南直隸一帶,張溥和復社,都不敢輕舉妄動的。
“大人。下官和張溥之間,爭論到的話題,主要就是有關朝政的,下官曾經明確說過,張溥不是朝廷官員,可以議論朝政。但不得干涉朝政,包括東林書院和復社,也絕不能夠因為贏得了士子的支持,就公開插手官府的事情。”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龗道,可惜那張溥,不是你這樣的想法啊,張將軍,還是你先說說。”
蘇天成的內心。再次咯噔了一下,為龗什么要張泰寧先說。
原來他以為,張溥可能組織復社的社員,在南直隸以至于大明朝各地,制造輿論,反對侵害士紳富戶的利益,再一次的強調尊經復古,要求一切都按照祖先的要求來做。這也是能夠引發士子共鳴的,士紳富戶。更是會大力支持。
不過,回到江寧縣之后,沒有發現這方面的動作,甚至預計的復社的第三次大會,也沒有召開的跡象。他估計周延儒辭官了,對張溥還是有著一定影響的。溫體仁對張溥的印象是很不好龗的,說不定已經采取了什么形式,警告了張溥,令張溥惶惶然,沒有動作也正常了。
想不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張溥依舊有動作了。
張泰寧說話,難道張溥將手伸向了兩大營。
想到了范景文要求江寧縣支援兩大營的事情,蘇天成打了一個冷顫,未必張溥喪心病狂,敢做出來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蘇大人,張溥找到了我,專門說到了江寧營和兩大營的事情,先前大人要求江寧縣給予兩大營一些必要的援助,也是有道理的。張溥認為,兩大營和江寧營的將士,軍餉有著很大的差距,這是不合適的,會嚴重影響到兩大營將士的軍心,甚至會波及到大明朝衛所的將士。”
蘇天成的臉色開始發白,張溥估計是瘋了。
“張溥說到了兩個解決辦法,一是江寧營的將士,不能夠拿到那么多的軍餉,必須和兩大營將士的軍餉一樣,二是蘇大人難辭其咎,朝廷一定要嚴懲,包括范大人,身為江寧營指揮使,都是有責任的。”
蘇天成看向了范景文,范景文的臉上,帶著冷笑。
“張溥建議我彈劾江寧營,我當然是訓斥了張溥,給大人稟報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的建議,是采取措施,張溥有著如此的想法,明顯就是擾亂軍心,我大明朝衛所的軍士,因為軍餉的事情,已經有過嘩變的先例,張溥此舉,明顯是動搖我大明朝的根基啊。”
張泰寧說到后面,有些激動了,臉色有些紅了。
張泰寧剛剛說完,范景文開口了。
“我以前對張溥,還是有著不錯印象的,而立之年,能夠組織起來龐大的復社,門下士子遍布,甚至殿試探花吳偉業,也是出自于他的門下的,足以證明,他是有能力的,不過,張溥公然找到張將軍,說出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令我吃驚,更多的是憤怒,張溥身為讀書人,在籍的庶吉士,應該是知龗道天下大勢的,更應該知龗道我大明朝衛所將士的實際情況,為了一己之私利,為了一些理論上面的爭執,居然敢于置家國天下于不顧,這等的讀書人,若是真的在朝廷里面,把持了權柄,會是什么樣的情況啊,豈不是禍亂天下。”
蘇天成已經沉下臉來了,張溥的舉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回過頭來想想,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算是特別稀奇的,朝廷里面的黨爭,如火如荼,如果這些朝廷官吏,能夠想到以朝廷為重,也不至于將大明朝拖入無底的深淵。
“蘇大人,張溥和你是同窗,我想聽聽,你是什么看法啊。”
“大人,下官與張將軍的看法,是一致的。”
“哦,你為龗什么會這么看啊?”
“大人,下官和張溥是同窗,一同參加了會試和殿試,關于朝政方面,有著一些爭論,這都是正常情況,大不了我們相互證明,誰是正確的,不過,下官以為,做任何的事情,都應該都自身的底線,若是為了達到目的,喪失了基本的準則,甚至置朝廷于不顧了,那就顯得非常可怕了,張溥找到了張將軍,說出來了這樣的話語,足見他已經是利令智昏了。”
“張溥身為復社的領袖,有著不小的號召力,下官和他辯論過,發現他是極其自負的,不在乎他人的意見,復社的影響力是不小的,正是因為這樣,促成了張溥的自高自大,若是張溥想著挑撥兩大營的軍士,就一定會這樣做的。”
“兩大營的穩定,是最為重大的事情,包括南直隸衛所軍士的穩定,要是出現了問題,不僅僅是朝廷震動那么簡單,流寇已經慢慢朝著南方活動了,這個時候,南直隸的軍士,若是出現了動搖,正好給了流寇可乘之機,流寇進入了南方,將會引發可怕的后果。”
“下官以為,其余的事情,可以和張溥辯論,甚至是對著干,下官建議成立中興學社,就是想著從正面擊敗復社,可張溥有了這樣的想法,決不能手軟,這不是可以辯論的事情,相信張溥自己應該明白,這樣做是什么后果,既然他已經不管江山的穩固了,那官府也就沒有客氣的必要了。”
范景文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蘇大人,那你說說,具體該怎么處理張溥。”
“張溥是翰林院庶吉士,尚在籍,因為父喪,在家守制,下官的意思,將張溥押解到京城,稟報朝廷,由朝廷處置。”
“可你想過沒有,張溥是復社的領袖,此舉肯定會引發很大波瀾的。”
“下官以為,引發波瀾是肯定的,不過,和動搖軍心比較起來,押送張溥到京城,是最好龗的處理辦法,若是真的讓張溥四處活動,甚至鼓動兩大營的將士抗議了,那個時候,再來處理,已經晚了。”
范景文暫時沒有說話,張泰寧準備開口,看見范景文沒有開口,也沒有說話。
蘇天成知龗道,范景文是有顧慮的,畢竟張溥的影響太大了。
“大人,下官以為,這件事情,不能夠耽誤,張溥找到了張將軍,被訓斥了,不會死心,兩大營可能是做好了必要的防備事宜,可南直隸還有那么多的衛所,若是張溥轉移了目標,到其他衛所去鼓動了,引發的后果,會更加的嚴重的。”
聽到蘇天成這樣說,范景文有些沉不住氣了。
“蘇大人,你憑什么說張溥會到其他衛所去鼓動啊。”
“這是下官的直覺,再說了,下官以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張溥到其他衛所去鼓動了,引發了不堪收拾的后果,一切都晚了。”
范景文站起來了,急促的走動了幾步。
“張將軍,令軍士直接去緝拿張溥。”
張泰寧有些遲疑,緝拿人的事情,應該是五城兵馬司的事情,兩大營出面,似乎不是很好說,畢竟軍隊不能夠干預地方事務的。
看見張泰寧的遲疑,蘇天成知趣的開口了。
“張將軍,大人認為,這件事情是很重大的,涉及到軍營的事情了,故而要求兩大營去緝拿張溥的,此事不屬于地方上的事物的。”
張泰寧恍然大悟。
張泰寧離開之后,范景文看了看蘇天成,開口了,不過聲音顯得有些蒼老了。
“蘇大人,但愿沒有什么波折啊,朝廷里面,有很多的事情,你也是知龗道的,東林書院和復社,影響不小啊,成立中興學社,是最好龗的辦法,有什么想法,擺到桌面上來爭論,用事實說話,想的很是全面啊。”
“你確實不錯,不依附東林書院和復社,而且敢于對著干,若是天下讀書人,都能夠以振興朝綱為己任,朝廷也不至于面臨如此多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