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先生,剛才真是精彩啊!”亞伯夫.庫倫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臉上依然洋溢著溫暖優雅的笑容,不過看在包飛揚眼中,卻一點都不敢小看這個殺伐決斷、辣手無情的米國人。對于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米國精英,哪怕是不做朋友,也盡量不要推到自己的對立面。
“哎,打擾了庫倫閣下的酒會,我感到很慚愧。”包飛揚笑著說道。
亞伯夫.庫倫連忙搖了搖頭:“不不不,感到慚愧的應該是我,因為我輕信了霍尼科特的話,如果我知道他曾經有種族歧視的行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助他說和的。”對亞伯夫.庫倫來說,起訴小霍尼科特的是凱瑟琳.薩克斯,與包飛揚沒有任何關系。至于說包飛揚要當凱瑟琳.薩克斯的證人,證明小霍尼科特曾經說過侮辱猶太人的話,也并不違反包飛揚當初對他的承諾。畢竟包飛揚答應的是包飛揚本人和唐世家族不再繼續追究小霍尼科特的責任,并沒有說不可以出庭替其他人作證證明小霍尼科特的那些種族歧視言論。更何況,這個時候亞伯夫.庫倫自己就跟小霍尼科特劃清了界限,這時候自然不會再去和包飛揚計較什么。
包飛揚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就知道小霍尼科特不會跟庫倫閣下說實話的,所以這件事庫倫閣下并不需要慚愧,是小霍尼科特欺騙了你。只能說庫倫閣下您太善良了,而且很重情義。我們華夏人也最重情義,并且最喜歡和重情義的人做朋友。”
包飛揚這番話不但給足了亞伯夫.庫倫面子,而且還給足了臺階,雖然包飛揚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不過呢,包飛揚說的這番話也不算過分,至少亞伯夫.庫倫確實受了小霍尼科特的,因為小霍尼科特壓根就沒有提及他歧視猶太人的事情。但是包飛揚也知道,亞伯夫.庫倫肯定知道小霍尼科特和自己發生沖突的具體緣故,甚至應該知道小霍尼科特辱罵歧視了華夏人,不過在亞伯夫.庫倫看來。這些事情當然不算什么。最后亞伯夫.庫倫之所以和小霍尼科特劃清只有因為小霍尼科特的言論涉及到歧視猶太人。他才會最終轉變態度,不想卷入到其中吧?
“是嘛?我最喜歡跟重情義的人交朋友,如果包先生不嫌棄,那我們庫倫家族都愿意做你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幫忙。請盡管說。”亞伯夫.庫倫也好像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笑著跟包飛揚聊起來,言語中不斷試探包飛揚的身份背景。畢竟在亞伯夫.庫倫看來,單單憑那個叫做凱瑟琳.薩克斯希爾頓酒店餐廳女服務生的身份。無論如何都請不動羅伯特.薩皮羅這樣米國最頂尖的金牌律師。羅伯特.薩皮羅之所以肯出頭擔任凱瑟琳.薩克斯的委托律師,很有可能與眼前這個叫包飛揚的華夏人有關。只是亞伯夫.庫倫想不通,這個包飛揚不說華夏內地的一個小官僚嗎?又如何能夠和米國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師羅伯特.薩皮羅扯上關系呢?所以他費盡心機的想打探清楚包飛揚的背景。可是包飛揚又如何能夠讓亞伯夫.庫倫得逞呢?耍了幾手輕飄飄的太極推手,就輕描淡寫的應付了過去,這讓他在亞伯夫.庫倫的眼中變得更加神秘。
亞伯夫.庫倫雖然在包飛揚這里沒有得到準確答案,可是他并不相信那個所謂的猶太裔女服務員起訴小霍尼科特的事情和包飛揚無關。種族歧視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現實中每天都會出現很多種族歧視的言論,有的甚至當時就會爆發激烈的沖突,可是大多數都會無聲無息,除非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才會被追究。
因為對個人來說,打官司太麻煩了,一個酒店服務員,每天要接待各種各樣的人,可能類似的情況見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難道她都要去起訴嗎?更何況這件事也不是發生在她的身上,跟她本人的關系并不大。
同時,就算她真的對小霍尼科特感到不滿,也應該清楚能夠出現在希爾頓大酒店,并且入住豪華套房的人非富即貴,他們一旦發怒,展開報復,后果不是她一個小小的酒店服務員所能夠承受的。
至于說這個女服務員能夠讓鼎鼎大名的律師羅伯特.皮薩羅擔任她的辯護律師,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那個女服務員一年的工資可能都抵不上羅伯特.皮薩羅一個小時的收費標準。羅伯特.皮薩羅確實是一個猶太人,可是在米國,每年要發生多少起類似的歧視?難道那些當事人出面,羅伯特.皮薩羅都會幫他們免費打官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在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一雙黑手,將希爾頓酒店的女服務員和羅伯特.皮薩羅拉到一起,精心策劃了這一起訴訟。
可以想象,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后,大家知道原告的委托律師是羅伯特.皮薩羅,這個案子一定會引起轟動,小霍尼科特和整個霍尼科特家族都會陷入輿論漩渦當中,萬劫不復,所以亞伯夫.庫倫才會堅決地與他們劃清界線,并且試圖和包飛揚修復關系,免得這件事波及到自己。
好在包飛揚一直都表現得非常客氣和熱情,并且對他和庫倫家族十分尊重,所以亞伯夫.庫倫很慶幸自己還不是包飛揚的敵人。亞伯夫.庫倫雖然沒有從包飛揚這里得到什么東西,可是他之前還是從小霍尼科特那邊得到包飛揚一些資料,知道包飛揚是一個華夏人,本人是華夏內地政府的小官員,家里應該有些背景,同時他的姐姐經營了一家陶瓷公司,與唐家旗下的產業有些合作,他們與唐家的關系應該非常密切。和包飛揚對亞伯夫.庫倫判斷一樣。亞伯夫.庫倫對包飛揚的判斷也是同樣,對包飛揚這種人要盡量成為朋友,即使成不了朋友,也決定不要做包飛揚的敵人!
亞伯夫.庫倫心中有了決斷,就立刻付諸于行動。他當場就笑著向包飛揚和唐氏姐妹表示,可以為包飛揚和唐家在舊金山的發展提供一些幫助,這個消息讓唐恬兒、唐蜜兒姐妹都非常高興,一直以來,他們唐家在舊金山的發展都不是很快,主要是唐家老爺子不想做唐人街的傳統產業。跟本地的華人勢力發生沖突。可是要開辟新的領域,又十分困難。
如果能夠得到亞伯夫.庫倫,特別是庫倫家族的幫助,那么這件事就要容易多了。
一時間唐恬兒、唐蜜兒姐妹望向包飛揚的眼神就不一樣。本來到這里來參加亞伯夫.庫倫的生日宴會。心中忐忑不已。尤其是看到小霍尼科特在場。更是惶恐小霍尼科特和亞伯夫.庫倫等舊金山的白人商業精英勾結起來,對唐氏家族進行排擠和打擊。現在可倒好,不但小霍尼科特狼狽地被驅逐出去。唐家又收獲了庫倫家族這樣強力奧援,這一切可都是包飛揚的功勞。怨不得爺爺唐鎮山一直交代自己姐妹要聽包飛揚的話,以包飛揚為主呢!說起來這看人的眼光啊,自己姐妹和爺爺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呢!
亞伯夫.庫倫又將伍特.艾倫叫了過來:“艾倫是我的好朋友,他也受到了小霍尼科特的蒙蔽,希望你們也不要責怪他。”
相比亞伯夫.庫倫,伍特.艾倫對小霍尼科特的袒護更加明顯,甚至差點直接說出包飛揚等人是想敲詐這樣的意思。所以唐恬兒、唐蜜兒姐妹看到這個人就很生氣,要不是亞伯夫.庫倫就在這里,她們肯定會怒起趕人。
伍特.艾倫誠懇地說道:“我確實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人,我們平常都是工作上的一些接觸和交往,感覺他還是挺有能力的,可是真的想不到,他的思想竟然如此不堪,我為我的失察感到十分羞愧,并且為我剛剛的舉動向你們道歉,請求你們的原諒。”
包飛揚當然不會相信伍特.艾倫的鬼話,伍特.艾倫不可能不知道小霍尼科特是怎樣的一個人,不過只要伍特.艾倫沒有像小霍尼科特那樣當面說出歧視華人的話,他也不能計較什么。
“哈哈,沒關系,既然庫倫大哥都說話了,我連小霍尼科特那樣的事情都可以不去追求,更何況艾倫先生根本就沒有做什么呢?都過去了,過去了就好。”包飛揚笑呵呵地說道,經過剛才那番交談,他和亞伯夫.庫倫已經開始稱兄道弟。
亞伯夫.庫倫聽了也十分高興,不管包飛揚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言語上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謝謝包先生的寬宏大量。”伍特.艾倫連忙笑著說道。
這件事揭開以后,亞伯夫.庫倫又給包飛揚簡單介紹了伍特.艾倫所在的銀河基金的情況,銀河基金是一家私募基金,他們主要向特定的客戶募集資金,利用募集到的資金進行投資,再將投資收益分給客戶這樣一種經營模式。
同時,他們也有投資咨詢服務,接受客戶的委托,進行專項投資,銀河基金與霍尼科特家族一直都有一些合作,這也是剛剛伍特.艾倫會偏袒小霍尼科特的原因,同時伍特.艾倫還是亞伯夫.庫倫的堂姐夫,霍尼科特家族正是通過伍特.艾倫搭上了亞伯夫.庫倫的關系,贏得了這次機會,沒想到反而給了包飛揚一個最好的反擊機會。
當然,這些情況很多都是包飛揚猜測出來的,亞伯夫.庫倫和伍特.艾倫只是提到霍尼科特通過銀河基金進行投資的情況,作為一種示好的表態。
實際上,這一部分委托投資的數額并不算大,當然也不能算少,從投資和經營上面來說,老霍尼科特還是很有眼光的,他投資的塔克石油就是因為靈活的經營方式異軍突起,同時他還將石油上面賺來的錢拿到舊金山進行投資,大部分都投資在硅谷,包括雅虎、惠普、英特爾、蘋果等公司,比例并不大。有的投資現在看起來不算什么,可是日后卻大放光彩,只要霍尼科特家族堅定持有,他們家族的實力一定會急速膨脹,成為甚至是超越庫倫家族那樣的龐然大物。
現在他們當然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包飛揚在心里冷笑,同時進一步堅定了要對霍尼科特家族窮追猛打的決心。
“什么,羅伯特.皮薩羅要告你歧視猶太人?”老霍尼科特接到兒子的電話后,甚至都沒有問哪個羅伯特.皮薩羅,實在是辛普森一案后的羅伯特.皮薩羅名頭太響了,讓很多要面對他的人聞風變色。
“伍特.艾倫呢?亞伯夫.庫倫呢?他們就沒有幫助你說話?”老霍尼科特氣急敗壞地叫道,那可是羅伯特.皮薩羅啊,一旦被他盯上了,就算沒有事情也要被狠狠咬下一口,更何況小霍尼科特根本就是犯錯在先呢?
小霍尼科特罵道:“別提了,那些混蛋根本靠不住,伍特.艾倫跟個孫子似的,一句話不說,亞伯夫.庫倫那個混蛋竟然將我趕了出來,我烤他嗎的!”
“放屁!”老霍尼科特氣得大罵:“你給我閉嘴,你這個小兔崽子,再管不住你那張嘴,我就搗爛你的舌頭,免得有一天整個家族都要被你拖累。”
老霍尼科特氣壞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小霍尼科特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心里面很清楚,伍特.艾倫和亞伯夫.庫倫有那樣的反應太正常了,這年代種族歧視已經讓名流們避之唯恐不及,更何況還和猶太人有關?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其他人也做出同樣的反應,比如加州的金融寡頭,特別是德州的能源大亨們如果也將他們拋棄,那么霍尼科特家族就要完了。
“邁克爾,我會跟你斷絕父子關系,將你逐出霍尼科特家族和美洲資源公司,徹徹底底地劃清界線!”老霍尼科特寒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