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的虛子雖然因為美食的誘惑而難得地變得膽率起來了,但是總那么嚴肅認真的楚軒卻根本不會因為她表現出了嬌的一面就放棄自己的原則。…正是因為知道楚軒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虛子現在內心很是忐忑。
畢竟,那可是“一期一會”的美食,如果錯過了,很可能就會后悔終生,而相比之下,期末考試什么的還有很多次機會。
再說補習也不差這一晚上,今天浪費的這幾個小時吃飯時間,只要之后再多用功一點不就挽回啦?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今晚就算了。…不過,推到明天晚上的話,你還能說服父母在外留宿嗎?”
“能能能!”
楚軒竟然松了。,這令虛子真是喜出望外。
雖然要說服父母同意她連續兩天都在別人家補習并留宿有些困難,但虛子還是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么,你就先把衣服穿上吧。”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然后干脆利落地轉身走掉了。
滿心歡喜的虛子第一次覺得楚軒是如此可愛,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勁,開開心心在放著科幻感十足的可疑機器的有希的房間里,換上了一套屬于有希的淺綠色睡衣。
“哈~非常合身,我們的身材幾乎一樣呢!
下次…起到浴室里洗澡怎么樣?反正你們家的浴室也這么寬敞。”
“可以。”
從有希的房間里出來的兩個女孩子穿著同樣款式的淺綠色睡衣,只看身形幾乎完全相同,只是一個扎著長馬尾,另一個則是學生短發罷了。…而且春秋和冬季的時候虛子也和有希一樣,喜歡在水手服外面套上學校的無領毛衣。
唉,現在的人設啊,只要換個發型和發色,就是另外一個人物了。
“啊…不、不要這么盯著看啦!”
在客廳的門口,虛子注意到了楚軒那眼鏡反光的視線,立即下意識地側過了身子,同時雙手抱住了其實什么都沒有的胸部,有些臉紅地嗔怒道。
因為…
虛子的內衣褲現在還正掛在公巔的平臺上晾干呢,她現在是“中空”的哦。
真是不可思議盡管有希的睡衣是非常普通的長袖睡衣加睡褲,材質也是絕對不會被看透的薄棉布,但是在中空的情況下穿著這身衣服,卻讓虛子感到比只圍著浴巾站在楚軒面前更不好意思。
(嗚…早、早知道如此,就先回家去拿替換的內衣褲了。)
虛子有些不適應地將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在寬松的睡褲里面互相摩擦了幾下,暗自感到有些后悔。
雖然有希的睡衣是非常柔軟舒適的高級純棉布質地,貼著皮膚的感覺其實和內衣褲也差不多了但此刻虛子的嬌嫩肌膚還是非常敏感地分辨出了其中的不同。
胸部的尖端、屁股還有少女的私密之處會經常感覺空蕩蕩的,就好像根本沒穿衣服似的,衣料偶爾的摩擦雖然會讓虛子重新意識到睡衣的存在,不過反而卻會覺得怪怪的。
嘛…也許還是心理的不適應占了多數吧。
“在這里坐會兒吧,我們去準備晚飯。”
楚軒的視線并未在虛子的身上過多地停留這讓害羞的少女既松了一口氣,又感覺到隱隱的失落。
虛子聽話地在靜悄悄的客廳里坐了一會兒,便又站起來轉了幾圈,猶豫著是應該打開電視就這樣等著,還是去廚房里幫一把手。
她左右掃了幾眼,這間客廳里的一切都和她上次來時沒什么兩樣,只是中間的被爐已經收起來了,換成了一張茶幾。
房間里除了窗簾、電視和茶幾之外就只有三個坐墊,虛子可以明顯地看出給自己使用的是嶄新的客人用坐墊,放在窗邊的淺綠色坐墊應該是有希的而放在茶幾邊上,正對著電視的咖啡色坐墊那就只能是楚軒的了。
看著這兩個坐墊,虛子的眼前仿佛就浮現出了楚軒和有希在假日時的情景:
有希穿著淺綠色的睡衣,姿勢端正地跪坐在窗邊,她的頭發柔軟而又蓬松好像剛剛用電吹風吹干,身上散發著一種“透明”的淡淡香氣。
在她那兩只好像長時間不見陽光而白皙得有些過分的小巧手掌上捧著一本厚厚的精裝書,陽光穿過薄薄的窗簾,溫柔地輕撫在她的臉龐上,并在下巴處稍微留下了一點陰影。
而楚軒則盤腿坐在她身旁不遠處,面容嚴肅地盯著放在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那副詭異的眼鏡則不時地反射出光芒。
這副安靜而又和諧的畫面簡直過于真堊實了,讓虛子的眼神迷離了起來。
也許這兩個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
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這種不爭氣的想法之后,虛子立即用力地搖了搖頭,要把這種念頭趕出自己的腦袋。
她還沒有努力過,怎么能現在就氣餒了呢!
于是,虛子自己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后打開了客廳的門,來到了廚房。
楚軒和有希都圍著圍裙,快速而有條理地在大大的廚房堊中忙碌著,看上去根本沒有虛子能夠插手的地方。
“那個…有、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雖然我還從來沒做過飯,但一些簡單的工作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話,我等會就不太好意思大吃大喝了。”
虛子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搔著臉頰,稍微扭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會磨山葵嗎?”
楚軒也一點都不客氣,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從料理臺上拿過了一根散發著一點辛辣香氣的山葵和一個鯊魚皮制作的山葵研磨器,利落地用刀削干凈了表面的硬點,并將虛子招了過來。
“哦…是要做龍蝦刺身嗎?我簡直太期待了!
告訴我應該怎么磨,我一定認真照做!”
虛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喜滋滋地來到了楚軒的旁邊,干勁十足地說道。
“鮮活的龍蝦,做刺身最能體現出它本身的美味。”
楚軒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后又對虛子招了招手,示意她站在自己的身前。
“再過來一些,站到這里。”
“啊,好的。”
躍躍欲試的虛子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又移動了幾步,站在了楚軒的身前,對著一個大概是用來裝磨好的山葵的小碗。
接著,一個溫暖而結實的胸膛突然從背后貼到了虛子的身上,讓少女發出了“呀啊”的可愛驚呼。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有希可還在看著呢!”
虛子的臉立即紅了起來,眼睛也變成了兩個不停轉動的蚊香圈,就連嘴唇和舌頭也隨著身體一起變得異常地僵硬,哆哆嗦嗦地小聲對身后的楚軒說道。
在他們的旁邊,有希的確就像一個偶然間看到父母在廚房偷偷擁抱的小孩子一樣,仿佛無機質構成的眼睛非常純潔地看著他們倆,眼神中不帶一絲雜質。
“教你磨山葵。”
楚軒若無其事地在虛子的耳朵邊上如此回答道,好像并沒有發覺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多么的曖昧。
只是從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就讓虛子覺得耳朵變得又癢又燙,僵硬的身子也迅速地軟了,而且好像有些軟過了頭。
接著,楚軒不由分說地抓住了虛子那兩只好像發燒一樣變得滾燙的小手,將山葵和研磨器塞到她的兩只手里,像是在操控一具牽線木偶似的,手把手地帶著她干起了活。
“記住這種感覺,就這樣順時針方向畫圓圈,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而且不要太過用力。
圓圈越大越好,但不要磨出去了,現在這個軌跡就是最合適的。
懂了嗎?
山葵的研磨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磨得好的山葵可以增加料理的滋味,磨得壞的山葵反而會破壞料理的滋味。”
楚軒的聲音還是那樣嚴肅而認真,想必他也僅僅是為了保證從來沒做過料理的虛子能夠磨出起碼不至于破壞龍蝦刺身的美味的山葵,所以才直接手把手讓她用身體將磨山葵的要點記憶下來。
只可惜,虛子注定要辜負他的這一片苦心了。
這個很容易害羞的少女在楚軒那無比熾熱的懷抱和有希那無比灼人的視線的雙重炙烤下,大腦嚴重充血,變成蚊香圈的眼睛也越來越快。
最后,她的頭頂上冒出了一股清煙,大概一直處于過熱狀態下的大腦終于被燒壞了。
楚軒這個時候面無表情地拿下了虛子手中的山葵和研磨板,一只手扶著好像壞掉的機器人一樣耷拉著腦袋的虛子,語氣十分自然地對從頭到尾都在一邊默默圍觀的有希吩咐道:
“看來虛子已經不需要吃晚飯了,有希,將她送進學習裝置里。”
有希無聲地點了點頭,然后迅速地洗了一下手,接過了暈倒在楚軒懷里的虛子,輕松地將她拖出了廚房。
然后楚軒默默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重新拿起了才磨了幾下的山葵,繼續認真地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