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謙信醬這次有點真的生氣了,她那平時不管看到誰都非常親切熱情的姐姐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來訪的客人呢!
更別說,李華梅還是楚軒的同胞,她姐姐這樣做不是等于故意給楚軒難看嗎!
“沒關系,這樣反而會讓接下來的談話更加方便。
謙信醬訓斥姐姐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楚軒突然走上前來,在謙信醬換氣的時候插了一句話,打斷了她的話頭。
“你…”
這個時候,李華梅的視線落在了楚軒的臉上,才發現這個突然站出來的“不起眼”的男人好像十分特別——特別到了明明不應該會被任何人忽視的地步,但卻偏偏在他主動說話之前就一直被自己忽視掉了。
他的身材雖然算不上高大威武,但筆挺的腰板卻讓人產生一種堅強如鋼鐵的感覺;他的相貌雖然算不上英俊無比,但閃閃發光的眼鏡卻讓人覺得他必定睿智無比…
“我是楚軒。”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用一如既往平穩而無抑揚的乏味聲音,異常簡短地向睜大了眼鏡看著他的李華梅做了自我介紹。
“楚軒…”
現在的楚軒并不是只報上名字來,所有人也不知道他是誰的無名小卒了,但是在越后、在rì本之外,他的名聲應該還沒有為人所傳頌才對,就算他這么說,李華梅也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過聽到“楚軒”這個名字。看到這張眼鏡反光的撲克臉,李華梅卻意外地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可是她將自己的所有記憶都搜索了一遍。也沒有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哪里見過這張好像有些熟悉的臉,聽過這句好像有些熟悉的話。
這么特別的男人。如果她真的曾經見過的話,理應不會忘記才對。
“那個…我們曾經在哪里見過嗎?”
李華梅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讓她身后的幾個隨員們大吃一驚,下巴張大得都要掉到地上了。
沒想到,她們那個無論面對何種困境都異常堅定自信,好像永遠都不會迷失方向的提督大人,竟然也會有懷疑自己的判斷的時候。
楚軒面無表情地默默注視了李華梅一會兒,好像也在回憶自己的過往。大概過了幾十秒之后,他才淡淡地開口說道:
“不…起碼在這個世界里我們并沒有見過,也許是上輩子吧。”
也許是沒有想到楚軒竟然會對她說出如此曖昧的話,李華梅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了檀口,她兩只耳垂上的紅寶石墜子輕輕地搖曳著,反shè出的紅sè光芒將她的臉頰映照得紅艷艷的,看起來多了幾分屬于女xìng的柔美。
“楚——軒——!”
這個時候,綾御前咬牙切齒地橫身插到了楚軒和李華梅之間,好像噬人猛虎一般恐怖地盯著楚軒那張仍然若無其事的撲克臉。“刷”地抬起了手。
“當著我和謙信醬的面調戲客人的,就是這張嘴嗎?”
綾御前毫不客氣地抬起手捏住了楚軒的臉,來回將它上下左右拉扯變形,讓楚軒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在李華梅的面前變成各種可笑的造型。
(你這個家伙可是馬上就要和我妹妹結婚的人了。怎么能想著別的女人呢!)
因為楚軒與謙信醬結婚這件事暫時還處在保密階段,所以綾御前在教訓完了楚軒之后,也只能將他的臉拉近自己。臉貼著臉十分小聲地jǐng告著他。
而作為“受害人”的謙信醬看到揪著楚軒的臉的姐姐正莫名其妙地看上自己,頭頂上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來看自己的臉sè了。
“嘻”
這個時候,在搞怪的綾御前和楚軒后面。驚訝得呆住了的李華梅發出了銀鈴一般動聽的輕笑著,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而李華梅的隨員們更是在驚訝得下巴掉到地上的基礎上,連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她們的提督雖然不是不會笑,但那都是清爽的笑、直爽的笑、豪爽的笑、不爽的笑…卻從來沒有發出過這種非常女孩子氣的笑聲。
“咳…”
看到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就算是“緋翔虎”李華梅這個時候也稍微有些淡定不能了,她清了下嗓子,順便恢復了“社交用”的笑容,然后才自然大方地對驚訝地轉過頭來的綾御前問道:
“這位是你的丈夫嗎?
叫做楚軒…是從大漢來的?”
“咦?什、什么才不是呢!
他是我…”
因為李華梅一個完全是寒暄xìng質的問題,綾御前突然睜大了眼睛,手忙腳亂地放開了楚軒的臉,同時臉sè通紅地想要解釋什么,不過在最重要的秘密說出口之前,她還是及時地反應了過來。
“嘛…總之楚軒不可能是我的丈夫啦!”
最后綾御前猛地一跺腳,奮力將和她幾乎貼在了一起的楚軒推向了一邊,斬釘截鐵地閉著眼睛大聲澄清道。
“撲通!”
猝不及防的楚軒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遠遠地落到了大海里,在平靜的水面上砸出了一朵漂亮的水花。
所有人都驚訝萬分地看著綾御前,而這個時候綾御前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到底干了什么。
不過她當然不可能當眾承認自己的錯誤,只能故作鎮靜地將頭擰向一邊,雙手交叉架在胸前,好像自言自語似的揚著頭說道:
“哼!這、這就是懲罰!是天誅!是楚軒自作自受!”
“姐姐!”
此時謙信醬已經氣紅了臉,大步走到綾御前的面前,也不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盯——”
最終,綾御前還是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兩只手也不知不覺絞在了一起,好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下了頭,嘴巴也嘟成了鴨子的形狀。
“嘩啦——!”
而這個時候,楚軒已經迅速地從遠處游了回來,好像一只水鬼一樣,渾身地爬上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