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師門往事
焦三呆在旁邊看到清玄小道士那一番激動地表情，心下也是一番欣喜。
有門，有門，這小道士萬分喜歡這本秘籍，只要自己再細細地推銷一番，一定能成功賣出去，自己的業績也一定夠讓自己升調鎮城的了。
心中竊喜的焦三并沒有立即打擾入迷的葉清玄，而是面含微笑，仔細等待小道士的垂詢。
他心中暗道：這世道哪有白看的道理，只要看上了，就有賺頭。那秘籍只是劍譜，如果沒有心法配合，即便小道士記憶力驚人，也就是照貓畫虎地記住幾招劍式，沒有內功心法，再厲害的招式也不過是花拳繡腿。
買了劍招，日后就得買內功，有了內功，日后還得買最后三招…
這是個長久買賣，講究的是放長線釣大魚。
焦三想著日后自己的風光，差點沒笑出聲來。
焦三想得挺美，可他哪里知道，眼前的這位小道爺收錄了劍法之后，不需要特定的內功，只是依靠小無相功就可以把這套劍法使個利落周全。
葉清玄才緩緩合上劍譜。
錄入完成，任務也就完成了。
葉清玄舒心地嘆了口氣，掩飾不住眉間的欣喜，這本秘籍的價值至此完結。
葉清玄晃了晃手中的劍譜，說道：“這套秘籍最低多少錢？”
“看小道長真心喜歡，作價三千兩，”焦三回答道：“真真兒的不能再低了。”
“唉——還是太貴…你把押金還我吧，我不買了！”
“啊——啊？”想不到情形急轉直下，剛剛還那么有門的事情，最后還是這么個結果，焦三當時就有點急了，“小道爺，您不能這樣，沒這么做生意的…”
到手的銀子想讓他吐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樣啊，是我年紀小不懂事了…”葉清玄心情大好，笑嘻嘻地想了一下，道：“倒是難為你等了我這么長時間，門口的攤位怕是也沒個周全…呃，這樣吧，你手頭上還有什么武學秘籍沒有？撿順眼的，我這里還有點銀子，再讓小道爺挑上幾本。”
“呃，唉，好嘞。”剛剛還愁眉苦臉的焦三，立刻換上了另一副嘴臉，再次印證了焦三的長得這張狗臉。
雖然沒能賣出那幾千兩的武學，但好歹多賣出了幾本秘籍，這個月的任務也完成有望了。
反反復復挑了近十本書，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書籍，其中只有一本是白級武學。又付了十多兩銀子，葉清玄兩年攢下的家財和壓歲錢立馬蕩然一空。
正準備離去的葉清玄突然心中一動，一個心思縈繞心頭，不自覺地喚住了想要離去的焦三。
“唉，對了，三叔…”
“哎呦，小道爺。還有嘛事，您吩咐。”
“我說你那有沒有其他的武學秘籍啊？”
“有啊，怎么沒有，不過回小道爺，咱這地方小，唯一一本藍級的武學就是這清風舞柳劍法了，其他的都不入流。”
“呃，綠級以上的武學就算了，就要灰白兩級的武學，給你個私活，幫我收集這些武學，我十兩銀子收你五十本，怎么樣？”
“五十本？”焦三被清玄的話嚇了一跳，“這，這么多？不是我說小道爺啊，這灰白級別的武學怎么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啊，再說了，這種武學都是大路貨，有那么一兩種就夠學的了，您要五十本…這也太多了吧？”
“這個你不用管，你就說能不能辦到？”
“沒問題！”
對于焦三來說，收集這五十本武學還真就不費什么事，灰白兩級的武學，“四海閣”向來都是當成隨刊的贈品白送的。盡管利潤不大，但蒼蠅再小也是肉，以焦三愛財如命的性格，當然不會放棄。
“這五十本秘籍多久能給我送來？”
“十天！十天之后，準時交貨！”
葉清玄滿意地點了點頭，“成交！”
接了新活計的焦三，地攤也不擺了，興沖沖地奔回了家。瞧他小腿一溜煙的速度，輕功竟然頗為不弱的樣子。
送走了老焦，自己這一日一夜的折騰似乎終于有了盡頭。
得手一門藍色武學，又有一門白色武學可以累積，葉清玄哈哈一笑，平復下激動地心情，小道士葉清玄嘴里哼著山村野調，邁著方步，悠悠然地擺駕回宮了。
正在前殿裝車準備進城的三師兄陳清松，遠遠地看到一路得得瑟瑟、晃晃悠悠的葉清玄，無奈地搖了搖頭，暗嘆自己這個頑皮的小師弟不知道又占了什么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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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玄的小窩是個獨門小院子，這本來是二師兄清巖道人的，如今清巖在外云游，便被葉清玄死皮賴臉地占了過來。
小院十分清幽，是最鄰近后山野林的地段，平常少有人來，很符合葉清玄喜清愛靜的宅男性子——就是可惜沒有電腦！
院中有幾棵果樹，是那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二師兄清巖道人移植過來的。
上午時分，正是氣爽之時。
葉清玄輕盈的腳步即將入院之時，突然一個急剎車，接著慌不擇路地躲到了門后，賊頭賊腦地向院內窺視了一番。
自從練了小無相功，有了內力，耳朵也變得靈敏了起來。無意中聽到的一聲異響，才讓他迅速警覺。
看來這習練了內功之后，好處果然多多。
探著頭，小心翼翼地朝院內窺視了一眼，小道士葉清玄立即便冒了一身的冷汗。
只見小院子當中的石桌石椅上，坐著一雙六歲左右、粉雕玉琢般的小兒女，只不過此時的葉清玄對這對孩童，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而是萬分的懼怕和無奈。
這一對粉妝玉琢的小兒女是青云觀中最最讓人心疼的寶貝，同時也是觀中最讓人頭疼的兩個混世小魔王。
他們的父母不是別人，正是葉清玄大師兄陸清正和四師姐岳清蘭。
青云觀是道教中的正一教，并不限制門人結婚生子。而云明、云萱二人是對龍鳳胎，是大師兄和四師姐的心肝寶貝。大一點的是男孩，也就是云明，小的是女孩云萱。
這兩個小魔頭，磨人磨得厲害，經常糾纏葉清玄給他們二人講故事，一個還不夠，經常一講就是一整天，連飯都得給他們備上。
而四師姐和大師兄，更是樂得孩子有個玩伴，把葉清玄當成了小保姆，時不時地指派帶孩子的任務，讓葉清玄叫苦不迭。
自己之前躲在后山，其實也就是躲這么兩位小家伙，沒想到他們如此有毅力，還賴在這不走了。
只見這二位小祖宗，一人手中一個大雞腿，云明專心致志地對付著手里的雞腿，而云萱則有些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看。
雖然是對龍鳳胎，但兩個小孩的性子南轅北轍，云明文文弱弱，像個小姑娘；身為妹妹的云萱，卻瘋瘋癲癲的，調皮搗蛋在觀內是出了名的，許多男孩子都怕她。
“怎么小師叔還沒回來啊？”云萱焦躁地踢著小腳，有些焦急地說道，“敢讓姑奶奶等他，哼哼，回來后有他好看…”
“嗚行嘛呼空肚？（有什么好看的？）”
“誒？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咱娘等爹爹久了的時候，不是都這么說的嗎？”
“噗通，噗通…（不懂，不懂…）”
“吃你的雞腿吧…”
門外葉清玄的冷汗是一股接著一股。
自己武林大俠的夢想剛剛有點苗頭，現在可沒時間陪著這倆熊孩子玩。
一低頭，轉身便出了旁門，又奔回了前院觀中。
姥姥，可憐我為了夢想，而有家不能歸啊…而且，而且…而且那油汪汪的雞腿，聞著真TM香啊…
葉清玄小道士淚流滿面。
遠遠地看到三師兄帶著兩個師侄整理牛車，裝運貨物，看樣子是進城采購，眼珠子一轉，連忙喊道：“三師兄，又要進城？”
陳清松微胖的圓臉一笑，道：“小師弟好生悠閑，可是過來幫忙，跟我進城一趟？”
“哎呀，三師兄果然好眼力，正是，正是…”
此言一出，包括陳清松和旁邊的兩位師侄，都是齊齊一愣。
這位小爺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且什么力氣活都不愿意干，今天這是怎么了？竟然主動幫忙…
旁邊的師侄陸云東忍不住問道：“小師叔，你要跟我們進城啊？要搬麻袋的…”
“哈哈哈…”葉清玄拍了拍這位一臉忠厚、比自己還大兩歲的師侄，笑道：“放心吧，云東，小師叔最近閑的難受，正好活動活動。”
旁邊一臉大胡子的馬云勇，一臉疑惑地看了看葉清玄身后，嘟囔道：“小師叔如此性急…該不會是躲什么呢吧？”
“放屁！”葉清玄跳腳就給了云勇一腳，罵道：“小道爺我愛心泛濫，你給我找什么幺蛾子！？”
馬云勇嚇得一縮脖，連連道歉。
旁邊陳清松笑呵呵地點了點頭，道：“也好，師尊正好閉關，就帶你進城自在兩天，不過咱們說好了，事事聽話，不能惹禍！”
葉清玄一拍胸脯，道：“三師兄放心，我最聽話了！”
馬云勇在旁邊一撇嘴，頓時引來葉清玄殺人一般的眼神。
“既然如此…你正好跟云勇一輛牛車，我跟云東一輛，咱們即刻出發，希望能在午后二時便進青陽鎮。”
“走嘍！”
葉清玄一攥拳頭，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