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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府衛加上葉清玄,將痛哭得暈厥過去的孫祿庭抬回了房間,安穩在了床上,賈奉嘆了口氣,對著葉清玄說道:“小兄弟,你叫唐伯虎是吧?”
葉清玄點了點頭,說道:“小的姓唐,家中排行老大,賈爺叫我大虎就行…”
賈奉點了點頭,說道:“大虎兄弟,孫爺這里就麻煩你來照顧一下了,兄弟們不能久留,你記得看住了老孫,千萬別讓他想不開。”
葉清玄肯定地說道:“賈爺放心,我會死盯在這里,一步都不走開。”
賈奉欣慰地拍了拍葉清玄的肩膀,接著指了指旁邊的二人,說道:“你知道我的大名了,這兩位是我的兄弟,這個叫‘霹靂獅子’石湛,你叫他石三爺就行,這個大胡子叫‘牛角刀’方大剛,都是府里的老伙計。小兄弟照顧老孫,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可來找我們兄弟…”
“三位爺,小的知道了。”
互相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孫祿庭,三個人一起拍了拍葉清玄的肩膀,以示重托,說完便走出了房屋。
葉清玄默默地站在房中,盯著剛剛被關起的房門。
三人離開之前,葉清玄尚能保持鎮靜,一臉哀傷,但也宛如平常…
但就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刻,葉清玄不用再偽裝自己,憤怒如火焰般噴涌而出,真氣勃發,烈烈風響…
一雙眼睛中,仇恨如有實質,讓人膽戰心寒…
白蓮教!!!
摩天嶺!!!
道爺不送你們下地獄,如何才能心安!?
回過身來,見昏厥的孫祿庭猶自緊皺眉頭,嘴唇微抖,似在呼喚愛孫,葉清玄伸輕嘆一聲,屈指一彈,點了對方的睡穴。
這個時候。孫祿庭心神受到刺激,還是多睡一會比較好。
葉清玄竄出房間,直接來到的房檐之上,蹲在那里,遠遠地便能看到遠處東區小樓上還未燃盡的人燈…
那一抹紅光比那最燦爛的陽光還要刺眼,不但如針一樣扎著葉清玄的眼睛,也扎著他的心靈,惹起的不是同情的淚水,也不是遺憾的唏噓,葉清玄只感受到怒火。驚人的怒火…
敵人的殘忍。不應該用指責和辱罵來回應。那是懦夫的反應。面對傷害過自己的敵人,尤其還在不停傷害自己的敵人,就應該用鐵和血來讓他們感受到恐懼,并因而匍匐在自己的腳下顫抖和求饒。要碾壓他們的尊嚴和生命,讓這群人知道,他們所得罪的敵人,不是一群只知道呻吟的懦夫,而是可以把刀子刺進他們胸膛的英雄好漢!
東方的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
葉清玄翻身折射,化為晨光中的一縷輕煙,飄飄蕩蕩,轉折不見!
東區的小樓正廳堂前,房門大開。摩天嶺北森分舵中的一干重要人物,俱都高坐其上。
“沒羽箭”蔣慕寒坐于高位之下,最上方的位置空著,那是只有“大威天德王”到來時才能坐的位置。
“十方惡虎”崇玄虎和“龍飛”曲龍行斜坐在他左邊的下手位置,既顯示出他們的特殊地位。同時也表明這一次是摩天嶺的家務事,二人只是坐在這里旁觀而已。
兩側兩溜高背座椅,所有此處的先天高手,幾乎都落座于此,左側的是“信徒派”的高手,“陰曹五太歲”的兩位,“無生十劍”的四位,原本大律寺的僧徒后來背叛參與了白蓮教的大和尚“生鐵佛”印空…
這一群人,個個殺氣騰騰,一臉不依不饒的神色,時不時地惡狠狠盯著對面的高手,冷哼聲聲,若不是有蔣慕寒壓陣,只怕早就拔刀動手了;
而在他們對面,則是北森分舵的正副舵主“赤面鬼蝎”裴駿和“賽活猴”黃奎,其余者還包括了“紫冠鷹”尹超,“青牛頭”吳順和“黑馬面”吳橫兄弟兩個,至于“烈焰金環”孔翔雖然也是“元老派”的一員,不過這家伙是個墻頭草,兩面倒,跟“沒羽箭”蔣慕寒打得火熱,現在領銜為北森分舵的監察使,負責防衛工作,此時并不在座位上,而是站在了小樓門外的院落里。
小樓之外,持刀立戟的威武大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些大漢一個個橫眉怒目,殺氣騰騰,全副白色武士勁裝,頭戴白色蓮花帽,弄得跟唐僧穿越一般無二,同樣純白色的牛皮軟甲纏身,將各自壯健的身材展露無疑,外披白色金絲袈裟,衣襟上都印著一朵三十六瓣的白蓮花,蓮花帽上垂下兩條絲帶,上面繡著“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來”這兩句詩詞。
這些武者就是摩天嶺最為精銳也是最為神秘的“白蓮軍”,也是白蓮教的護法軍,行蹤一向神秘,想不到這一次竟然因為白蓮教弟子的遇刺身亡而現出了蹤跡,足見這白蓮教教徒一系對“元老派”的懷疑程dù達到了何等高深的地步。
而此時院落之前,擺放著一口棺木,“妙極劍客”宋輕安便躺于棺木之內,臉上罩上了一層繡著白蓮花的絲巾,蓋住了他死不瞑目的臉孔。
原本“摩天嶺”在精舍附近有一處靈堂,不過這些“信徒派”的人物,顯然不打算將宋輕安的遺體與那些非信徒們放置在一處,所以特意在這里搭建了一處祭臺。
棺木外側五米遠的地方,支著一口巨大的油鍋,鍋下烈火干柴燒得劈啪作響,鍋內熱油滾滾,直冒青煙,四名武士赤膊上陣,守在鍋旁。
二十四名當值武者被人按倒在油鍋之前,個個嚇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多發一言,一臉期盼地盯著明堂之上的兩位舵主,現在這群宗教瘋子顯然不打算善罷甘休,而兩位老上司似乎成了他們最后的依仗…
“烈火金環”孔翔,此時小人得志一般地在場地上晃蕩,不時嬉笑地看著跪倒在眼前的普通幫眾,看著這些人懾懾發抖的樣子,孔翔覺得分外有種掌握生死大權的優越感,不時冷笑連連,眼中得意和諷刺的意味明顯。
廳堂之上,激烈的辯論不絕于耳。
一方是“生鐵佛”印空,另一個,這是“賽活猴”黃奎…
此時“賽活猴”黃奎正因為“生鐵佛”印空處死所有當值幫眾的主張而暴怒異常!
“…什么狗屁邏輯,我們已經死了一個高手,卻還要府內的精銳陪葬?這些兄弟為了本幫出生入死,立下過汗馬功勞,何以用如此莫名其妙的罪名便治了死罪呢?”
印空和尚怪叫一聲,怒聲吼道:“他們瀆職,他們玩忽職守,致使宋老師亡命,理應下油鍋。相比于宋老師的性命,他們就算全家陪葬都不夠數!”
“生鐵佛”印空別看是后加入的白蓮教,但因著他的狂熱,很快便與白蓮教信徒們打成一片,處處維護白蓮教的利益,絲毫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向教派證明忠誠度的行為。這次“妙極劍客”宋輕安枉死,他自是表xiàn得大為憤慨,用別的性命來證明自己的狂熱愚忠。
印空在這里的表xiàn,其他武者除了白蓮教一系各自點頭之外,其他人等都是皺眉不已。摩天嶺雖然是白蓮教的假招牌,但其徒眾也不能把普通教眾不當人看啊。
相較于“大威天德王”對非教徒幫眾的重用,這些白蓮教的徒子徒孫對待非教徒卻都是極度嚴酷的。他們覺得這些非信徒們不值得擁有如此重視,動不動便以白蓮教教義處死違規的非教徒,這讓兩個派系之間的沖突愈發嚴zhòng。
此時也是如此,宋輕安的身死,守衛固然有這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個罪過絕對罪不至死,白蓮教高手這么做的目的,不外乎是對以“元老派”的憤怒找了個由頭發泄而已。
“你tmd放屁!”黃奎暴跳如雷,“要是按照你的說法,昨天晚上所有跟宋老師一起飲酒作樂的人都有罪過…”
黃奎怒極的一句話,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信徒派”一系的高手全都橫眉毛、豎眼睛的,一個個猛拍座椅,大聲喝罵。
“放肆!”
“大膽!”
“找死!”
坐在側座上性格最為兇厲的“紅燈劍客”婁宏照一摸劍柄就要出手,卻被旁邊的“普龍劍客”晏空乘一把按住,接著對著黃奎冷冷說道:“黃老師,注意你的言辭…你沒有本事管好自己的手下,最起碼要管好你的嘴巴!”
“賽活猴”黃奎那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兇厲角色,就算投靠了摩天嶺,那也不是到這里來給人當奴才。
一聽晏空乘的話語,臉色登時大變,雙目兇光大盛,咬牙切齒地說道:“晏老師說的可是人話?老子沒聽清楚,有種的你再說一遍?”
嗆郎一聲,“無生十劍”當中至少有三個人拔出了長劍,而對面黃奎身后,登時也站起來三四個人,一副你敢動手試試看得表情。
“夠了,夠了!”
一直坐在主座上的“沒羽箭”蔣慕寒終于出聲厲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沉聲說道:“大家都是自家人,出了事情怎能互相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