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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葉清玄甫一到來時遇到的情景,
這也是葉清玄與梅吟雪的第一次見面――
一個絕色美女刺向自己的絕世一劍…
劍芒在葉清玄眼前倏然變大,這是必殺的一劍,這是躲不掉的一劍,葉清玄猛地扣住六根琴弦,七弦無形劍的“六丁開山”松手即成…
但葉清玄卻牢牢地抓著琴弦沒有松開…
這一招,也許能救自己一命,但是皇甫泰明和季婉婷呢?
以他們心脈的脆弱情況,此招之下,必然殞命…
但是,我真的要受死么?
劍芒就在眼前,自己可以選擇的,不多…
梅吟雪,一雙美眸緊盯著葉清玄,徹骨冰寒,不帶絲毫的情感,這一劍刺出,在她的眼里,葉清玄已經是一個死人…
這個小妞,就算是殺人,也是很酷、很美的啊…
葉清玄嘴角一點笑意,陽光般綻放…
葉清玄陽光般的笑容驅散了梅吟雪一臉的冰霜,形成一個疑問的表情――
他在笑,為什么要笑,一個臨死之人,怎么可能會笑呢?
梅吟雪眼中的疑問,卻并未動搖手中的寶劍“凝玉寒”,去勢依舊,直奔對方心窩…
“他在救你表姐――”
段散石倏然一聲大吼,終于將梅吟雪眼中的疑問化為驚訝…
葉清玄與梅吟雪的眼神瞬間交擊出一股火花,福靈心至一般,兩個相對沖來的人,在電光火石般的瞬間,葉清玄朝著左下,梅吟雪朝著左上,倏然交叉而過…
梅吟雪輕咦一聲,對兩人剛剛的默契感到一絲不安;
嗯,好香,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秀發間的余香繚繞在葉清玄的鼻前,久久不散…
梅吟雪劍尖上挑,束成一團的劍氣如同脫弦之箭一般沖上天空,砰然炸開,潔白的雪花,色彩斑斕的花瓣,漫如天女散花,自天空中墜落…
陽光驅走嚴寒,漫天雪碎,反射著燦爛的陽光,如太陽精華,伴隨著漫天的牡丹花瓣,零落,繽紛…
花香四溢,一片冰涼…
在漫天的花瓣雨與閃耀著光華的雪碎之中,葉清玄與梅吟雪暮然回首,雙方的眼睛再次交集在了一起…
葉清玄淺淺帶笑,而梅吟雪一如冰雪般的冷靜…
兩個人目光清澈,相視無語。
周圍眾人呆呆傻傻地看著兩個互相干瞪眼的年輕男女,一股古怪的氣氛油然產生。
皇甫泰明拉了拉葉清玄的衣袖,這位小道士終于吐露心言:“這位姑娘,好劍法…”
梅吟雪依然盯著葉清玄,既不言語,也不答話…
葉清玄尷尬地抹了抹鼻子,笑道:“姑娘既不答話,想來不也會阻止我幫一幫季家小姐吧?”
嗆郎一聲,梅吟雪還劍入鞘,四周縈繞的最后一絲寒意頓時煙消云散。
梅吟雪緩緩走向下樓,經過葉清玄身旁之后,淡淡說道:“你繼續…”
說完,飄然而逝…
“她,她她連聲對不起也不說么?”一旁的小豆子吃驚地問道。
剛才那一劍,幾乎要了小道士的性命,一句“你繼續”,就恍如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徑自離去。
皇甫泰明狠狠地敲了小豆子一記腦瓜崩,對著葉清玄歉然說道:“真對不住,吟雪她是婉婷的表妹,自小便在素裳宮修行,她…”
“她叫吟雪么?”
“是啊,梅吟雪…”
“好名字…”
皇甫泰明和段散石都是一愣,想不到葉清玄的反應竟然如此淡然。
美女向來都是有優勢的,可這回的優勢未免太大了吧。差點殺了你耶,你的評價就是這個“好名字”!?
葉清玄將瑤琴放在石桌之上,心頭靚影一閃而過,那是剛剛那位梅吟雪說話時的樣子,誰都沒有注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孔,在說出“你繼續”那句話時,嘴角不經意地有了一個彎度,她在沖著自己笑嘞…
葉清玄灑然一笑,輕撫瑤琴,左手虛抬,右手輕扣,凌空輕彈,引來一聲嗡鳴般的清音,清音之中深沉渾厚,余韻裊裊,剎那間,空氣如流水一般蕩起了波紋,直落人的心田。
一曲《清心普善咒》,如同花瓣上抖落的露珠一般,落入每個人的心底,滋潤著心中每一個地方,得到的只有安逸和寧靜…
同樣的感覺,在每一個能聽到這琴音之人的心中,徜徉…
一旁心脈受損的皇甫泰明,最先領悟到了其中的好處,剛剛如同快要炸開的心臟,再次傾入了一絲冰涼,整個人思慮寧靜,無思無慮,僅存zài的,只有耳畔的裊裊琴音。
小樓之內,床榻之上,季婉婷緊蹙的眉頭緩緩展開,似乎那空幽的琴音讓她放開了心緒,回歸到了空無,不但臉色舒緩許多,便是往rì里因殫精竭慮而變得陰沉的臉孔,也逐漸恢fù了血色。
隨著呼吸變得勻稱而有力,這一次,季婉婷第一次安靜地進入了夢鄉,第一次,沒有被持續糾纏著的噩夢驚醒,她睡得很甜…
浣葉先生長舒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帶著無比欣慰的聲調,輕聲說道:“想不到,我浣葉一輩子都難以解決的難題,竟然被人用音樂解決掉了,這小子真有本事…”
梅吟雪道:“浣葉先生,我表姐…”
“放心吧,她睡著了…”浣葉先生回頭展顏一笑,兩撇海豹似地灰白色大胡子色澤似乎都變得光潔了幾分,說道:“婉婷很久沒有睡得這么沉了,別打擾她,讓她睡吧…”
梅吟雪終于冰顏盡展,露出一縷笑容。
腦海里不由得浮現那個小道士嘴角泛起的那一抹陽光般的笑容…
浣葉先生為之一愣,接著搖頭嘆息道:“你個女娃娃,笑起來多好看,你看你,偏要學你那寒冰一樣的師傅,弄得自己一點女孩子味道都沒有了…”
梅吟雪低頭不語,沉默片刻,悠悠說道:“向師傅一樣,很好啊。吟雪發過誓,要像師父一樣,全心投入武道,苦練劍法,一生絕不嫁人,除非…”
“除非有遭一rì,打敗‘天下第一劍’,為你父母報仇,對不對?傻孩子,憑你師父的本領,都接下不李慕禪的一劍,你就算再努力,結果又能如何呢?”
梅吟雪緊抿著嘴巴,一聲不吭,但眼底的決絕,是個人都能得出來。
浣葉先生搖頭苦笑,回身又再探視了季婉婷一番,一伸手,說道:“我們走吧,婉婷沒事了,這里交給碧螺照顧吧,你也回去歇著吧。”
說完,“醫仙”浣葉先生向樓下走去。
“先生先走一步吧,吟雪還要再陪陪婉婷…”
“嗯,也好…”浣葉緩緩點頭,下樓而去。
季定師匆匆的腳步,在琴音中變得緩慢起來,最后完全佇立止步,閉目傾心聽著琴音余韻,久久不說一句話。
早上季定師準備帶著皇甫泰明去“醫仙”那里看病,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一打聽,竟然對方比自己還著急,已經率先去到了那邊。帶著一肚子火氣,正打算去“醫仙”之處,卻聽聞女人病危,正打算去探望女兒之際,沒想到又得到有大波盜匪進襲的警報…
一時間所有翻涌瑣碎的事情一頭砸了過來,季定師虛火上升,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爆炸了。
而此時的一縷琴音,竟讓他從煩躁中冷靜了下來,頭腦也變得一如自己最清醒時的狀態,身心說不出的舒暢。
那琴音,輕靈空幽,心頭急火卻一息而滅,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清虛自然之情。
他身后的一名季家高手上前說道:“主人,大小姐的傷勢…”
季定師一擺手,打斷了手下的提醒,淡淡說道:“有‘醫仙’救治,當無大礙了。此時我們過去,也不過是圖添煩惱而已…各大執事都已到齊了么?”
“回稟主人,除了馮毅和馮沐風兩位執事,其余人等皆已到齊…”
季定師臉上怒意一閃而逝,沉聲道:“這對叔侄,行事越來越過分,若不是念及當初老寨主的恩義,我…哼…”
季定師一聲冷哼,不再說話。
“不必等他們到了…‘云嵐鄉’附近發現‘定風’、‘無馬’、‘惡波’等幾股綠林強盜的蹤跡,雖然暫時沒有發現‘紫巾’,但若無‘紫巾’的局中調動,這些強徒憑什么敢打我‘云嵐鄉’的主意?哼,既然他們找死,索性這次我就叫他們有來無回…”
接著語氣一頓,對著身后的諸位高手說道:“派個人,去查查是何人在此彈琴,我要得到他最詳盡的資料…”
季定師一甩大氅,率先走去…
包圍著小谷的半山腰上,一處清幽的小屋建在了懸崖峭壁的正中間,一處稍微外突的巖石之上,若是從下面往上看,由于巖石所擋,根本難見分毫。
小屋距離崖下的小谷,近八十多米的高度,算得上是險峻了。
此時小屋的窗戶打開著,灰暗的小屋內,一雙精湛的眼睛,閃耀著智慧的光芒,一個相貌威嚴的老人獨坐在房內,傾耳側聽,斷斷續續的琴音,從谷中飄揚而出,卻被老人敏銳的耳朵抓了個清清楚楚…
“唉,難得有如此高琴藝之人,單憑琴音,竟然由外而內,影響人的心情。老夫技藝最高之時,也就這個水平而已,甚至稍有不如…”
老者站起身來,走到屋外懸崖邊上,俯瞰著下面的山谷,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谷里除了那兩個老朋友,又來了位有意思的客人,呵呵,老夫可不能錯過…”
說完振臂一展,整個人如同一只老鷹一般,從崖上竄出,飛向了空中,凌空“啪”的一聲,老人身上的寬大長袍迎風展成了蝙蝠翅膀一樣的側翼,隨著老人的控zhì,在風中zìyóu的挪移,神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