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洋妞的一雙美眸既大且藍,清澈晶瑩,大波浪形的濃密金發齊至背中,好似瀑布,使她看上去風情萬種,妖艷的紅唇泛起一絲淡至若無的淺笑,除了七分誘人之外,竟還帶有三分端莊,一襲禮儀小姐的低胸長裙套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顯得無比得體,肩頭的大片雪肌和胸口那半抹不知其深的乳溝不曉得亮瞎了多少男賓的狗眼。
不過費倫最在意的卻是洋妞的那雙素手,呃不,應該是素手上那十根春蔥玉指上的指甲。在別人看來這些打磨得幾乎能反光的指甲修剪得特具美感,可刺客“費倫”的經驗告訴他,這種修剪方式只有真正古老的刺客才會用,因為這樣的指甲更便于割裂人的肌膚。
一個刺客,且是一個女刺客暴露在燈光之下,那她的目的不言而喻。除了行刺之外,費倫想不出別的,可她的目標到底是誰?這個疑問,費倫一時也琢磨不透。
照理說,接下來與她最接近的人應該就是目標,可費倫自家知自家事,他為警務處捐的款應該是最多的,換言之,等下上去接受那刺客洋妞貼面禮的人就應該是他。可他自問沒得罪過這洋妞啊?不,刺客“費倫”有沒有得罪過她,費倫已記不清楚了,甚至連照沒照過面,也記不得了,只是覺得這妞看上去很眼熟。可問題在于,這捐款只是隨興而為的事情,若有人比他捐得還多,上臺的人自然也就變了,所以上去發言的富豪應該不是洋妞的目標。
這時,第一個發言的胖子下了臺,那個負責端紅會牌子的佳麗也退了場。費倫身邊的公子哥見狀,失笑出聲:“看到了吧,胖子在通電話,老牛打算吃嫩草啦!”
費倫朝公子哥努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胖子富豪正在講電話,一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似的,看樣子十有八九被公子哥說中了。
看到這一幕,費倫若有所思道:“哥們,這種事后約局,紅會會長會去嗎?”
公子哥翻了個白眼,哂道:“老兄,你不是吧?這種事紅會會長怎會去摻和,除非打算玩三P!”
聽到這個回答,費倫瞬間否定了洋妞刺客想要行刺許啟南的可能性,因為除了等下上臺感謝捐款人之外,恐怕許啟南與洋妞不會再有什么交集,而在大庭廣眾下刺殺,這不符合刺客的行為準則。
算了,只要不是殺我,管那么多干嘛?費倫懶得再想。不過這妞真的好面熟啊,究竟在什么地方見過呢?
上臺發言的富豪走馬燈似的換,沒多一會,就到了洋妞那兒。洋妞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宣布道:“今次為警察部捐款最多的來賓是…”前面還算順溜,可念到名字這里洋妞卻忽然卡殼了,“…費、費倫先生,他捐贈了一千五百萬英鎊!”
這個捐款數額一出,臺下頓時一片嘩然,因為一千五百萬鎊著實不少,近兩億港幣,說捐就捐,還真是有夠財大氣粗的,況且費倫這名字在場大部份人都沒聽說過,自然免不了一番議論。
警務處長許啟南早已登臺站到了洋妞身邊,當他聽到費倫的捐款數額時,只覺喜從天降,差點沒沖下臺抱著費倫啄兩口。
此時,現場主持人提醒道:“大家歡迎費倫先生上臺發言!”
費倫故意在人叢中多等了十幾秒,發現洋妞并沒有行刺許啟南的意圖,這才整了整身上的衣裝,施施然走上臺。
見費倫年輕得不成樣子,眾賓客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
費倫上臺后很快發現洋妞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仿佛在確認仇人一般。
不是吧?還真想殺我?費倫暗忖。
雖然費倫很自信他此時此刻的能力遠超洋妞刺客,但保不齊人家有什么搏命的招數,拼著一死搞瞎他一只半只眼,到那時他變成了獨眼龍,連哭都來不及。
所以,離洋妞越近,費倫的身體繃得越緊,就好像待機出擊的海黃蜂,隨時會暴起哲人。
恰在此時,主持人又道:“請禮儀小姐為費倫先生戴上花環!”
這話無異于點燃了炸藥包上的導火索,洋妞的藍色眸子水汪汪地盯著費倫,捧著花環快步走了過來,打算給他戴上。
也就在洋妞雙手伸出的一瞬,費倫也倏然伸出了雙手,一左一右準確無誤地捉住了洋妞的手腕:“花環就不用戴了,貼臉禮也不用了,謝謝!”
這話一出,洋妞幾乎僵在原地,等費倫松手,她差點沒失手把花環掉地上,美眸中盈盈欲泣。主持人也是一呆,趕緊補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有請警務處長許啟南先生致謝詞!”
臺下的賓客再度議論紛紛,若非許啟南已經知道費倫因與古惑妹紙發生了超友誼關系剛被停職,恐怕連他都要懷疑費倫的性取向了,畢竟一親芳澤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
好在許啟南遐思之余并沒有忘記正事,當下往前走了幾步,接過話筒開始感謝費倫和眾多富豪的慷慨解囊。
這個時候,一直盯著費倫看的洋妞眸子中閃過一絲慍怒,她嬌軀前傾,迫向前方的許啟南,左手呈駢指如刀狀。可惜這一切除了側面的費倫看得見之外,臺下賓客一無所覺,周圍的保安更是離得太遠、看不到。
就在許啟南講得最起勁的時候,費倫似慢實快地跨到洋妞身邊,又一次不偏不倚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壓低聲音道:“你想干嘛?”
洋妞同樣壓低聲音回道:“哼哼,肯關心我了么?”
“你有病吧?我哪兒關心你了?我是怕你殺人!”
“是怕我當眾殺人被人圍攻而死吧?還說你不關心我!”
費倫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妞的自我感覺實在好得過份:“關心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為什么要關心你?”
洋妞霍然瞪過來,眼眶霎時變得水汪汪的,聲線瞬間抬高了八度:“Allen,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我敢!”費倫斬釘截鐵道,“我是真的真的不認識你!”
見費倫一臉無辜且認真的模樣,洋妞也有點傻眼。
這時,主持人提醒道:“費先生,該您發言了!”
費倫忙上前同許啟南握了握手。許啟南激動道:“阿倫,我代表警察部的低層警員謝謝你!”
“這沒什么!”說到這,費倫用手把話筒一捂,小聲問道:“老許,這發言我說點兒什么好呢?”
許啟南聞言啞然失笑,人家那些富豪上臺都事先想好了要說什么,比如聊聊自家公司的業務,在名流中擴大一下影響力,可費倫倒好,竟然不知該說什么。
“你可以先說一說為什么捐款給我們警察部,然后學其他富豪那樣,說說你公司的業務嘛!”許啟南支招道,“對了,你的公司到底是做什么業務的?”
費倫笑而不答,隨手松開了話筒,開始發言:“如果有對門鄰居欺負我家人,我當然幫我的家人;如果有遠房親戚欺負我對門鄰居,我當然幫對門鄰居…”
發言剛開了個頭,就讓下面的賓客聽愣了。
“…如果有本地人欺負我遠房親戚,我當然幫遠房親戚;如果有外國人欺負本地人,我當然幫本地人;如果有外星人欺負外國人,呃…這個不算,因為我是一個警察,當然要捐款給警察部嘍!”費倫用很平緩的聲音說完這段話后,臺下轟然大笑。不過富豪們也總算是了解了一點點費倫的“護短”屬性。
“謝謝諸位聽我在上面廢話了一通,多謝!”說到這,費倫向許啟南頷首示意了一下,當即下了臺,甚至連眼尾都沒有掃一下那漂亮洋妞。
洋妞瞪著費倫的背影,不曉得在想什么,幸虧有主持人提醒,不然她還不知道謝幕呢!
等整個酒會散場,費倫便和老李在酒店的地下車庫分道揚鑣。目送老李的車隊開出,費倫剛坐上阿斯頓馬丁,另一邊的門就被洋妞拉開了。
費倫瞬間掏出槍指著她,冷冷道:“滾下去!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開染坊,我不喜歡外國女人,尤其是沒膜的外國女人!”
洋妞差點沒氣歪鼻子,柳眉倒豎道:“老娘的膜還不是被你捅破的,現在想翻臉不認賬了是吧?”
費倫聞言已經意識到洋妞的身份,只覺啼笑皆非,可要想讓他承認自己就是刺客費倫,打死都不可能:“我說了我不認識你,還捅你的膜?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洋妞鼓著臉頰,氣呼呼地坐進車子,隨手帶上門,嚷道:“有本事你就崩!”說著,她還大膽地閉上了眼睛。
費倫另一只空手一翻,指間霎時多出了一枚大頭釘,趁機扎中了洋妞的定冥穴。
洋妞只感后頸一麻,再睜開眼就發覺自己全身都沒法動喚了,當下恐懼道:“你真、真的不是他!你把我怎么了?”
“沒怎么,現在你也就頸部以上的肌肉能動!”費倫哂笑道,“等我找個幽靜的地方,再慢慢拾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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