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仇兆強的問題,費倫笑而不答,徑直往回走。
爆妞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四樓看臺,看臺內的環境感覺跟證券交易所差不多,到處都是屏幕即時播放跑馬的狀況,成排的高背座椅,不少中老年人三三兩兩的坐著,研讀著馬經,還有許多游客圖新奇四處觀望。
見費倫回來,戴巖興沖沖道:“阿倫,第一場既然你這么看好有理沒理,我和阿東小然他們又買了獨贏、連贏和位置Q,你們要不要加注啊?”
馬賽的下注規則其實很簡單,每場十二匹馬,每注十塊到五萬不等。獨贏,就是所在場次買的馬跑第一才有派彩,中彩的概率較高,賠率自然高不到哪兒去。至于連贏,要同時買中第一和第二的馬才有派彩,所以賠率相對較高,少則幾十倍,多則數百倍。
位置Q這種玩法跟連贏差不多,至少買中兩匹馬進前三才有派彩,賠率也比較高。因為費倫下的是三重彩,必須在一場比賽中挨個買中頭三名的馬,概率極小,所以是單場馬賽中的超級大獎,而戴巖等人見費倫這么篤定前三名,就在獨贏、連贏和位置Q三種玩法上各追加了三千塊的投注,反正一人才三千,輸了還受得起,贏了就賺大了。
“不用了,能中三重彩就已經夠本了!”費倫笑道,“我很看好有理沒理。”
這時,坐在附近作為的一個老伯突然搭訕道:“年輕人,你真這么看好有理沒理?”
費倫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道:“老人家,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好,那我也買它了!”老伯說完便向投注柜臺而去。
費倫卻向邊上的仇兆強一伸手,道:“二十!”
仇兆強之所以加入重案組就是慕費倫之名而來,所以對于費倫有點生硬有點霸道的要錢動作并無反感,一摸褲兜,掏了張一百塞到費倫手里。
費倫身上也沒有零錢,收好一百,摸了張五百出來問道:“剛才誰買的三重彩?”
施毅然馬上道:“madam負責買的,我們都湊了錢。”
費倫聞言,忙把五百遞了過去,謝亦欣沒接,不太高興道:“幾十塊錢的事情,算這么清干嘛?”
費倫翻了個白眼,一指大屏幕上三重彩的金額,斥道:“是幾十萬的事好不好?”話音未落,屏幕一刷新,第一場的三重彩金已經漲到了一百零一萬多。
謝亦欣見費倫臉色不好看,這才扭捏地把錢收下,嘀咕道:“現在沒零錢,回頭我再找給你。”
費倫擺了擺手,道:“找什么找?錢就擱你那里,等下咱們還要買!”
仇兆強再次問道:“費SIR,你真這么篤定?”
費倫邪笑了笑,道:“跑了就知道了!”
這時,大屏幕上又打出字幕,今天的三T是猜中第三、四、六三場比賽的前三名,共九匹賽馬,單場的三馬無需名次順序,而馬票需要在第三場開閘前填好買定。接著,屏幕上給出了第一場比賽的倒計時。
戴巖等人見獵心喜,要知道中一次三T少說幾百上千萬的獎金,施毅然更湊近問道:“費SIR,要不要買三T?”
費倫老神在在道:“先看第一場跑的結果吧!”
不久,十二匹賽馬紛紛入閘,做好了準備。
“有理沒理!”“有理沒理!”“有理沒理!”
還沒開跑,戴巖三人就開始起哄。其實不止他們如此,周圍的人都或大聲或小聲地叫著自己買的馬匹的名字,更有賤人湊過來道:“有理沒理?算個屁呀!”
年輕沖動的施毅然正打算同那賤人理論理論,費倫伸手摁住他道:“小然,別動怒,跑完了就知道誰是屁了。”
賤人顯然豎著耳朵在等這邊的反擊,聽到費倫如是說,一下就從座位上蹭了起來,想要反唇相譏。沒曾想仇兆強和李立東同時冷冰冰地惡瞪著他,那賤人立馬沒話說了,乖乖坐回了位子上。
與此同時,閘門打開,十二匹同時竄出,看臺內爆發出巨大的喝彩聲,費倫他們再沒誰關心賤人,都轉過去看比賽了。
馬跑就是要比人跑快,比賽很快就進入了最后一個彎道。
“好!!頭馬天地飛馳出彎了,差它半個馬頭的是情投意合,緊隨其后的是虎震龍騰,有理沒理跑在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分別被…”
這樣的排位讓戴巖幾人的吼聲都小了許多,他們心里怪怪的,有點激動又有點忐忑,因為照目前的排位到終點的話,三重彩是沒戲了,但補買的位置Q倒是有得中。三人都在暗忖,看來費倫也不是萬能的,能指點他們買股票,但賭馬的本事未必比他們大多少。
別看仇兆強表面冷峻,好像很酷似的,卻心思細膩,慣會察言觀色,他就站在費倫旁邊,略一偏頭就將戴巖三人的神態盡收眼底,忙湊到費倫耳畔提醒道:“阿倫,這場馬有點可惜了。”
費倫看也沒看他,淡笑道:“強子,懂什么叫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嗎?只要沒跑完,結果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仇兆強微微一怔,心底卻在驚異費倫到底哪兒來的這么大信心。
“進入最后的直道了,各匹馬都在發力沖刺,哇有理沒理在加速,它超過了虎震龍騰,目前離情投意合只差半個身位了,它繼續加速,快追上了,快追上了…”
“哇有理沒理又超越了情投意合,攀升至第二位,終點近在咫尺,有理沒理卻還沒有放棄,它還在加速,再加速…有理沒理已經和第一位的天地飛馳并駕齊驅了,哇到終點了,兩匹馬幾乎同時撞線,看來要靠電子判別了!”
“判別結果出來了,各位賓客,有理沒理以半個馬鼻的優勢奪得了今天第一場賽事的冠軍!天地飛馳第二,情投意合第三…”
如此結果引得大多數人一陣嗟嘆,這真是斜刺里殺出一匹有理沒理,把幾乎所有人的馬票都打成了廢紙。
“哇靠,費大哥,咱們真中三重彩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前一秒還覺得沒戲的施毅然現在恨不得抱著費倫的臉狠狠啃上幾口。
戴巖和李立東也是又叫又跳,興奮得像個孩子。只有謝亦欣心中著實替費倫歡喜,隨手遞過馬票,道:“喏,投注單在這里,你看看怎么分配吧?”
費倫沒接馬票,道:“單子先放你那里,等夜場跑完咱們六個人再平分就是了,總之咱們一起買的馬票都先放你那里就對了。”
“阿倫的話我沒意見!”戴巖率先贊同。
“我也沒意見!”“我同意!”其他幾人吩咐附和。
爆妞卻硬把馬票塞進了費倫手里,忸怩道:“還是擱你那兒吧,我怕掉了,這么大筆錢我可賠不起!”
費倫沒有第一時間收起馬票,而是問:“你們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那好吧!”費倫隨手把馬票放進了隱戒中,“第二場的三重彩你們隨便買一買,還是每人十塊一注,有幾種排列就下幾注,我先去看看后面幾場的馬匹,等下好買三T!”
謝爆妞假公濟私道:“不如第二場咱們別買了,大伙都跟阿倫一起去看看馬,也好學學他的馬經!”
“好!”
戴巖三人巴不得這樣,因為第一場馬實在太神了,最后時刻絕地反擊,有理沒理斜刺里殺出奪得頭名,也成全了費倫乾綱獨斷的三重彩,任誰都想偷師學點東西。仇兆強心頭疑問更大,自然也不反對。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向馬場,謝爆妞更是順理成章地湊到了費倫身邊。
進電梯時,眾人正好撞見之前發生了點小口角的那個賤人,施毅然譏笑道:“你馬票上填的頭名該是有理沒理吧?”
賤人臉色一僵,略帶威脅道:“小子,你混哪里的?中了馬彩別得意,小心遭報應!”
仇兆強冷著臉亮了亮證,哂道:“我們是警察,要報應早報應了,這位仁兄,你說是不是?”
賤人臉都嚇白了,威脅警察,還是威脅一幫子警察,他自己的膽子什么時候變這么大了等電梯門一開,這家伙便落荒而逃。
接下來的時間里,費倫領著一幫同事看遍了三至六場所有要出賽的馬匹,由于大部份馬都還未出欄,因此獸語精通的用武之地不大,只能偷聽在隔欄里毗鄰而居的賽馬談話,所以這次費倫用出了另一項久未動用的小能力——相獸術。
相獸術同獸語精通一樣,也被主神削弱了,原本叫萬象術,可辨凡間萬物(包括凡人)的品相,費倫脫離輪回空間后,就成為了只能辨識飛禽走獸,連普通人也看不太透的垃.圾相術。不過用在相馬上卻再好也沒有了。
一圈轉下來,費倫很快確定了十匹狀態最好,最有可能跑進前三名的馬匹。按照馬會給的出賽名單,第三場和第四場的前三名馬匹費倫都可以完全肯定,只有第六場有四匹馬都有希望,而且從偷聽到的只言片語來看,這四匹馬并非一伙的,兩兩不對盤,因此到時候的競爭肯定會非常激烈,費倫也拿捏不定,于是干脆來了個復選,把四匹都囊括了進去。
四選三,就有四種無序排列,所以費倫填了四注三T,吩咐爆妞帶人去把馬票買回來。有了第一場的開門紅,戴巖幾人對費倫選擇的投注深信不疑,當下擁著謝亦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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