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首相官邸。
犬養純一郎也是一早就得知了超能部隊遭人襲擊這事兒,不過在聽到有后續的大部隊跟進之后,便沒太放在心上。
不得不說的是,身為一國最高行政長官,每天要忙的事不知凡幾,犬養就算再有心,也不會把注意力都放到超能部隊遇襲這種“小事”上來,畢竟一個國家所掌握的武力決不是民間兩三個小毛賊就可以撼動的,而且超能部隊那些人也太過桀驁,又不是萬能部隊,總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樣子,被人搞一搞正是個教訓,這就好像大家都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卻總有老虎的屁股被人摸,真不是什么大事,天塌不下來…
犬養正如是思忖著,他的副官就已然火急火燎的沖進了辦公室。
“三木,我說跟說多少次了,進來先敲門,滾出去!”
“不是長官,我這有…”
“滾!”犬養瞪眼道。
三木只好退出辦公室,敲了敲敞開的門就欲再度踏進室內,犬養立馬又瞪了一眼,待三木收回蠢蠢欲動的腳步,這才埋頭翻看起辦公文件來。
三木急得不行,可他也看出來犬養是在晾他,連忙又敲了敲門,在門口規規矩矩站好。
此時,犬養才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淡淡道:“進來!”
三木這才又風風火火地來到犬養辦公桌前,急不可耐道:“長官,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總不會是美國佬又轟炸東京了吧?”犬養顯然一點沒把三木所說的大事放在眼里。
“不是長官,是超能部隊派去增援的那個聯隊被人給滅了!”三木說完這句。額角就止不住淌下了冷汗,卻絲毫不敢用手去擦。
犬養大驚失色:“被滅了什么意思?難道一個聯隊全給人滅了?”
“嗨!”
“這怎么可能?兇手什么人?抓到沒有?”
聽到犬養這一連串的問話。三木又是一陣狂汗:“是都被滅了,警視廳那邊的人也十不存一。而就目前查到的資料,包下那家酒店總統套房的人叫烏拉基米爾.維索羅斯基!”
“維索羅斯基!?俄國人?”犬養頓時更加重視起來。
“不清楚,只是聽酒店方面的人說,進出總統套房層的人大多都是外國人,有黑有白,當然也有曰本人!”三木無法在這種事上置喙什么,只能是把下面調查來的情況如實匯報。
殊不知,這叫烏拉基米爾的家伙乃是費倫眾多三階仆役中的一個,至于費倫本人。根本就是念閃來東京的,既無護照也沒簽證,小曰本自然查不到什么。
“有黑有白?莫不是哪個神選者組織想要在東京搞事兒?”犬養不確定地反問三木。
聽到這話,三木心說他們已經在鬧事了,而且鬧得還不小,至少已殺傷了超過三百人,但嘴上卻不好直接這么說,只能道:“如果對方真想搞事兒的話,應該不會如此明目張膽才對!”
犬養聞言不禁點了點頭。又道:“官房長官那邊知道這事了嗎?他沒給你什么指示?”
“橋本長官已經給應急處理部隊的指揮官打了電話,命他們帶上重武器出動了,只是進一步的指示,他讓我來請示您!”三木道。
犬養沉吟了一下。決斷道:“不管怎樣,現在死傷這么多人,聽說還有無辜民眾。不給個交代是絕對過不去的,所以對付行兇者。不管是抓捕還是當初擊斃都好,下面的行動一定要堅決迅速!”
“可是長官。對付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我會馬上給超能部隊下令,讓他們全員行動,然后你…去幫我聯系本地的全球神選者聯盟分會,向他們確認一下行兇者身份,如果他們說不知道,那就讓他們出人配合我們的圍捕!”
“明白長官,您這招真是高啊,我這就去辦!”
不過兩個鐘頭后,費倫所在的星級酒店以及周邊儼然成了戰場,附近不少商鋪變為了斷壁殘垣,加上三步一躺五步一倒的尸體,惹得街上樓上的東京市民開始恐慌,而當前方傳回消息,聽到應急處理部隊以及超能部隊大部外加全球神選者聯盟東京分會派出的二十名執法者都全軍盡歿時,犬養終于沒了穩坐釣魚臺的感覺。
“三、三木,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們的超能部隊呢?他們不是很牛逼么?怎么會被殺傷殆盡的?”
面對有點癲狂的首相犬養,去現場指揮過強攻酒店的三木更是覺得自己快瘋了:“長、長官,那、那幫家伙不是人,他、他們之中實力最次的也是進階者,而更多人都是二次進階者,超能部隊那些人在對方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那不是還有應急部隊嗎?我們還有重武器,還有東京分會的執法隊…幾千人,這才兩個小時就全完啦?!”
“是、是的,現在唯二的方法就是直接動用軍機炸了那座酒店,抑或向美國方面求援!”情急之中的三木開始出餿主意,殊不知第一個策略是狗急跳墻沒辦法中的辦法,第二個策略更是完全暴露了小曰本長久以來的奴性。
反倒是犬養聽了三木的辦法后,不禁失聲道:“炸酒店?三木,你瘋啦?那酒店所在的位置可是鬧市區,還是向華府求援吧!”
“遵命!”三木對于犬養同意他的第二個辦法絲毫不感到奇怪,“我這就去與…”
話還未完,犬養辦公桌上的保密電話就響了起來,三木頓時止住了話頭。
犬養也不避諱三木,隨手抓起話筒道:“莫西莫西,我是犬養…什么。查到了?對方是天隕集團的人…八嘎,他們天隕集團想要做什么?居然敢攻擊我們大曰本帝國的國家部隊…好。我知道了(啪)!”
掛斷電話后,犬養滿臉煞氣道:“三木。你立刻給我聯絡美國方面,讓他們增援,另外幫我通知g8峰會的其余國家首腦,就說我要與他們開電話會議!”
“嗨,我馬上辦!”
“慢著,還有…讓情報部門把天隕集團旗下所有產業在明面上的負責人都找出來,電話會議的時候我可能要用到!”
三木聞言一怔,旋即道:“長官,天隕集團的資料我們的情報部門一直都有收集。除了那個神秘的天隕衛隊我們的人暫時沒法打入獲取情報之外,其余公開亮相的負責人應該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情報一定會第一時間送達您手中,請務必安心!”
犬養對此倒不覺奇怪,揮手道:“去吧!”
與此同時,利根川,武田秘密實驗室。
“大殿,換頭術已經完成,隨時可心率起搏…”
不得不說。芥川的手術速度實在有夠快,只一個鐘頭左右就已經完成了切頭換頭以及各神經血管還有脊椎的接駁工作。
“不急,心率起搏的工作必須與召喚儀式同時完成,啪!”說著。武田一斗就在玻璃罩外打了個響指,然后芥川就呆若木雞地看見他原本以為很高科技很瓷實的手術臺轟然龜裂開來,露出一個小型祭臺。
只見這個類似長條狀的祭臺底座四面都刻畫著晦澀難明的符紋和圖案。其中有一些圖案之血腥猙獰,就連芥川這個外科手術大師看了也覺反胃…
幸好就在芥川快要忍不住嘔吐時。他頭頂上竟傳來“咔咔咔”的機械聲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抬頭一看,芥川才駭然發現這處他本以為處于地下的實驗室居然在山腹中空之內。透過頭頂上的透明玻璃天頂,他赫然能看見藍天白云,這要是在地底的話,根本不可能。
“大殿,這是…”
“放心吧,一切我心里有數。”武田在玻璃罩外自負地說了一句。話落的當口,三度克隆復活的武田由佳已然與淺井一塊從自動門外轉了進來。
“哥!”“武田大殿!”
“淺井教授,你來得正好,現在請你馬上按照全息圖替那具換好頭的活死人身上開幾個放血的口子!”
武田這話一出,芥川勃然色變,好險沒當場發作起來,心里更是暗罵:什么來得正好,我看是早有預謀吧?
淺井可不管芥川在想什么,當下微微躬身道:“能為大殿效力我求之不得,只不知全息圖在哪兒?”
“喏!”武田一斗隨手一指玻璃罩壁,那處頓時出現了一整套若隱若現的人體圖像,分別把人身體前后左右上下需要放血的口子都一一標明了出來。
淺井醫學功底自然不是一般的深厚,稍微掃視了一遍整套圖,就知道需要放血的口子該開在哪兒了,當即也不去理會芥川那副臭得要死的臉色,抬腳就進了玻璃罩。
看到淺井當仁不讓的模樣,芥川好不尷尬,正想從玻璃罩里出來,沒曾想武田卻道:“芥川博士,你可不能開小差,下面你的工作是屬于最重要的那部份!”
這話一出,差點沒把喜不自禁的淺井腰給閃到,而芥川也是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你沒有聽錯,芥川博士,我需要你在淺井教授放血期間替實驗體進行心率起搏,而且要注意,淺井放完血之時,你的心率起搏就必須停下來,但實驗體必須在那個時候恢復自主心跳!”
芥川一聽這要求,立馬趕到為難,畢竟這心率起搏自然是越快越好,哪有人配合著放血來的,而且這換頭術也不比其他,因為是換頭,所以哪怕頭跟身體不排斥,這免疫系統恢復到常人狀態也不是幾分鐘幾十分鐘就能成的,必須得以天為單位來計算,而在整個免疫系統恢復正常之前,換頭實驗體是不能出現外傷的,否則極易引起并發癥,輕則長期發燒,極易引起肺炎腦膜炎之類的病癥,重則換頭術失敗,實驗體在短期內就會被并發癥折磨而死!
可惜,進了玻璃罩的淺井卻沒給芥川機會在武田跟前辯解什么,早就戴好新的醫用消毒手套的他直接就吩咐跟進罩子的助手:“九號刀準備!”
芥川一聽,就知淺井還真準備給實驗體放血,頓時臉就是一黑,心說你他媽能不能別武田大殿說什么你就做什么,這實驗體還沒恢復心跳呢,也就是換頭還沒完全成功,你就打算用九號給他放血,真是豈有此理?正想開腔阻止時,卻發現淺井正笑得跟毒蛇似的瞅著他:“芥川,你是不是在擔心放血會導致血壓降低,從而難以恢復心跳啊?不礙的,我聽大殿說了,熊貓血實驗室里還備了很多,咱們邊輸邊放就可以了。”
“不行!”聞言,芥川正想駁淺井一下,就聽到武田透過通話器否決了淺井的提議。
淺井對武田的否定有些慍怒,卻并未表現出來,而是道:“既然大殿說不行,那自然有不行的道理,看來我這放血的活兒也不輕松啊,得馬上開始!”
武田聽了也不反對,只是趁著淺井從助手那里接過手術刀的當口,直接撥通了保密手機:“莫西莫西,我是武田一斗,按照預案立即執行!”
“嗨!”電話那頭隱隱約約只傳來了一聲應答。
于是,當淺井在實驗體左腋下劃出第一個十字傷口開始放血起,關東附近的數個雷達基站都遭到了不明黑客的同時入侵。
更讓旁觀的武田由佳覺得詭異的是,玻璃罩上方的透明天頂也開始悄無聲息地緩緩滑開…
“哥,這也是召喚儀式的一部份嗎?”忍不住好奇心的由佳附武田的耳輕聲探問了一句。
武田一斗蔑了妹妹一眼,森然道:“知道就行,別再出聲了,好生看著!”
玻璃罩內,芥川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同學淺井在實驗體身上開出了三個放血的創口,終忍不住咬了下牙關,開始動手接駁起搏設備。
等麻溜地接好了設備,芥川幾乎沒怎么猶豫,趁淺井手術刀開出第四個放血口、甫一離開實驗體皮膚之際,就已然把起搏器摁在了實驗體的左右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