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費倫的基因能力已經到了神鬼難測的地步,思來想去,他終于想到了一個瞞天過海之計,能夠在九幺幺周年紀念這段瞎忙的時間里抽身離開,趕去所羅門群島附近海域參加大洋霸主聚會。
實際上費倫的計策相當簡單,那就是找個男人,最好是亞裔,然后將其奴役,再用基因改造能力調整其容貌,假扮自己就行,反正特管局都是他的人,倒也不怕被旁人看出端倪。
至于去港府那邊開例會,假費倫只要裝得不茍言笑,少說多聽,就很難被識破,畢竟費倫跟那些司長局長、哪怕是葉太,最多也就萍水之交,根本不太熟。
當然,費倫這個jìhuà如果力求完美的話,那就還有幾點更高的要求。首先,這人被奴役后得有三階中后期實力,這樣一來,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時候,假費倫也不至于因實力太低而惹人疑竇;其次,找到的這個替身相貌最好與費倫有六七分相似,不過有基因改造能力在,這一點也并非硬性要求。
好在特管局如今在港澳道上也算是只手遮天,費倫這邊找人的命令一下,轉天就有人蛇集團遞話過來,說他們那兒有不少亞裔偷渡者。
費倫得了這消息后,立馬召來了麻星宇,道:“人蛇集團怎么回事?他們在本埠抓人了?”
麻星宇顯然比較清楚這事兒,聞言否道:“那倒不是…有局長您的關照,諒他們也不敢!”這話倒是真的,自打費倫指派特管局中人殺雞儆猴統合了港澳道上的情報系統后就放出風聲。但凡敢在港澳地區販賣兒童或強制偷渡成年人的,一經發現。連坐!
所謂的連坐,就是只要跟這事兒沾邊的通通干掉。扔下海喂魚。當然,做為成年人,人要非要偷渡出境,費倫也不好攔不是?再說了,這事兒也不歸特管局管,還有警察部在呢!至于與黃.賭.毒相關的罪案就更輪不到費倫管了,不然他一放話,他以前那幫同事就該沒飯吃了。
“那…那些亞裔偷渡者是?”
“是從東南亞其他地方過來的,有越南的。有菲律賓的,也有泰國馬來這些地方的,甚至連新加坡的都有!”
“新加坡?”費倫愕了一下,“不會吧?”
“怎么不會,聽說那倆人在當地得罪了什么厲害人物,這才不得不偷渡跑路,本來是想去印尼的,結果上了人蛇的船就身不由己了,連馬六甲都沒過去。”
“行了行了…”費倫擺擺手。阻止麻星宇再胡吹亂侃下去,“等下跟我出去一趟,說不定得用到你的能力!”
半小時后。費倫和麻星宇驅車到了西貢的西灣附近,麻星宇打了一通電話后兩人又等了五六分鐘,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從前頭漁村的小巷子里鉆了出來。沖麻星宇招手道:“嗨麻處長,麻處長!”
“聽見了。你喊喪呢!”麻星宇不豫地應了一聲,隨即側身對費倫道:“局長。應該就是他帶路了,咱們過去吧!”
費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當先一步,領著麻星宇來到尖嘴猴腮臉身邊,吩咐道:“帶路!”
尖嘴猴腮臉卻并沒有馬上挪步,而是歪著身子先探看了一下費倫身后的麻星宇。
麻星宇見狀,臉色微變,叱道:“這是我們局長,讓你帶路你帶路,哪兒那么磨嘰?”
尖嘴猴腮臉聞言一激靈,尿意下竄,差點沒當場給跪了:“費、費…”
“少廢話,帶路!”費倫難得重復了一遍。
尖嘴猴腮臉趕緊抱頭鼠竄般往漁村小跑而去,費麻二人快步跟上,隨在他屁股后頭三拐兩繞到了一幢三層的村屋院前,等那尖嘴猴腮臉shàngqù叫門,對了切口后,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了,又一個干瘦得厲害的人從門縫里探出頭來,瞅見尖嘴猴腮臉這才微松了口氣,隨即發現尖嘴猴腮臉滿頭冷汗,不禁奇道:“奎仔,你怎么滿頭汗,這天沒這么熱吧?”
尖嘴猴腮臉聞言哭喪著臉道:“不是熱,費、費黑神來啦…”
“費黑神?!”干瘦男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臉色劇變,“黑、黑神費倫?”說著,目光掠過尖嘴猴腮臉的耳鬢,看到麻星宇正畢恭畢敬地佇在費倫身后,頓時大叫道:“哎呀我滴媽耶!”喊完連大門也不管了,叮叮咚咚就往樓上跌撞而去。
與此同時,院子外頭的費倫臉卻黑了下來:“黑神!?這是什么?外號么?麻星宇,你聽過黑神沒有?”
麻星宇聞言猶豫了一下,回道:“聽、聽過…”
“那你怎么沒跟我提過?”費倫用眼角余光掃向他。
“這、這…局長,這都是道上的人胡亂叫的,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費倫皮笑肉不笑道:“我沒往心里去,不過這黑神什么意思,你解釋解釋…”
“這…道上的人說您殺人不眨眼、心黑如墨,又不敢明著叫您殺神,于是就、就…”
“行了,別再說了。”聽到費倫這話,麻星宇終于暗松了一口氣,偷偷抹了把額頭的細汗。
這時,門邊的奎仔接了個電話,兩股戰戰地轉回來,對費倫道:“先、先生,我家大佬請您shàngqù!”
費倫并未挪步,反而問道:“我要的人呢?”
“在、在樓上…”
費倫聞言一點也不覺奇怪,畢竟人蛇把偷渡客弄回來,不可能還鎖在小漁船上,且不說會不會被水警搜查,就現如今的海洋狀況也不許人蛇這么做。
要知道,自從出了海怪潮,加上幾起美軍海艦出事后。海運就變成了一件比較奢侈的事兒,但凡大型貨輪出航。都會有軍艦軍機隨護,搞得索馬里海盜都幾近絕跡。更別說這些以前只靠小舢板在東南亞一帶偷渡貧民的人蛇了。
當然,鼠有鼠路,海里有海怪(不足海生物總量的一成半)和變異魚,卻并非時時刻刻都會襲擊人類船只,所以該怎么偷渡還怎么偷渡,只是往來偷渡船比以前少了泰半罷了,同時偷渡船的個頭如今也一個比一個大,甚至有的人蛇還能搞到油輪的路子,把偷渡客塞到集裝箱里。放上油輪,運到目的地。
其實這也難怪,畢竟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就像海怪潮頻發那段兒,沿海漁民幾乎絕跡,但最近兩月,除了某些地方偶爾發生小股海潮外,海怪們倒沒什么驚人之舉,加上眼下的魚物肉質較以前鮮美數倍。暴利當前,所以漁民的膽子又漸漸大了起來,紛紛集資貸款買了比以前大上幾倍的漁船出海,個頂個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也實屬不易。
在奎仔領路下,費麻二人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到了村屋樓上。看到了那些被人蛇頭子關在鐵柵欄后的偷渡客,一個二個全是男的。dàgài有三十幾個,赤條條的一餅擠在那兒。有肥有瘦,有一部份皮膚還挺黑實,比待宰的豬仔都不如,幸好人蛇頭子知道麻星宇麻處長要來,所以將他們都提前洗剝干凈了,不然一個二個鐵定又臟又臭。
費倫神識一掃,即刻發現這些人中還真有四五個跟他模樣有五六分像的家伙,其中甚至有兩個跟他有六七分相似,當然,這是純以五官樣貌論,至于氣勢上他們可就差了費倫十萬八千里。
“就他、他,還有他,另外這兩個我也要…”費倫一氣指了四五個偷渡客,然后吩咐道:“星宇,給錢!”說罷,轉身下樓而去,根本沒讓邊上欲言又止的人蛇頭子搭上話。
“多少錢?”
等麻星宇問價的時候,人蛇頭子這才回過神來,問道:“麻處,費大佬這是…”
“別說話,你聽我說!”麻星宇制止了人蛇頭子亂說話,“總之你給人,我給錢,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明白嗎?”
“明白、明白,那這五個人就…一百萬吧!”人蛇頭子道。
“嗯?這么貴?”麻星宇瞪眼道。
“不貴、不貴,真的不貴麻處…這要是擱頭半年,這種豬仔一個五萬都沒人買,不過現在嘛,但凡有點模樣的女豬仔,單個的價都到這個數了!”說話間,人蛇頭子比出了一個巴掌。
“行,一百萬就一百萬,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今天我跟我老板沒來過這兒,明白嗎?”
“我懂…對了,您是刷卡還是付現金?”
麻星宇撇了下嘴,沒再廢話,徑從內兜里掏出十疊千元港鈔來,百張一疊,正好一百萬:“你點一下,隨便把人給我拖出來!”
人蛇頭子隨手扯出了早準備好的驗鈔機,一邊把錢擱進去點算,一邊招呼手下道:“你們他媽的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麻處要的人弄出來!”
這一開聲,頓時有四五個端著散彈槍的人蛇手下走到鐵柵欄邊,為首一人更是分別用了三四種東南亞方言喝叱道:“剛剛被點到的人自己出來,不然老子要你們好看!”
對于這些人蛇,在場的偷渡客是又恨又怕,在散彈槍的威逼下,他們倒是絲毫不敢造次,那幾個被費倫點到的偷渡客還真就乖乖地從柵欄里面鉆了出來,捂著下身瑟縮地擠在那里。
“都給他們找件工作服套上,然后帶下去!”
麻星宇自然也跟下了樓,將費倫看中的五個偷渡客都塞進了他們開來的面包車后廂里。
等費麻二人開車離開漁村后,遠在村屋樓上的人蛇頭子還杵在休憩室窗前,旁邊有小弟忍不住問道:“老大,您看什么呢?”
“沒什么…”
“那剩下的這些豬仔怎么處理?”
“留幾個長得清爽身體健壯的,剩下的讓他們簽了欠條,一人給件衣服,再發一千塊,滾蛋!”
“一千塊這么多?要是收不回來本怎辦?”手下有點不甘心道。
人蛇頭子聞言惡瞪了那手下一眼,斥道:“哪兒那么多廢話?照做!”不過等手下都退出去后,他隨手反鎖上門,立刻趴在休憩室的床底摸索起來。
不大一會,人蛇頭子就從床底摸出一臺DV來,但一看回放,全是血花,他頓時臉色大變,變得陰晴不定、疑神疑鬼起來。
另一邊,面包車上。
“局長,我不明白,您想弄替身為什么還找另外的人啊?直接克隆不就好了嘛!”聽到這話,費倫的眼神霎時變得凌厲起來,刺得麻星宇不敢直視,“我、我說錯話了嗎?”
費倫收回目光,森然道:“克隆人這種東西只是萬不得已的后路,千萬別當作倚仗,understand?”
麻星宇聞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即開始專心開車。
“轉左,去海邊!”
“去海邊?干什么?”雖然嘴上這么問,麻星宇手上卻在照做,打偏了方向盤。不多一會,面包車就在一片沙灘外靠邊停了下來。
費倫神識放出,知道四下無人,這才下車將五個偷渡客都放了出來,瞅著其中一個皮膚黢黑的家伙道:“南越人?”
那家伙聽到費倫問話,兩手比劃著咿咿呀呀回了幾聲,明顯不是中國方言。
“果然…(咔嚓)”費倫話還沒說完就已消失在原地,然后麻星宇就聽見了頸骨斷折的聲音,那南越猴子甚至連痛哼都來不及就軟倒地上,再沒了聲息。
其余四個偷渡客見狀都咿哇大叫起來,旋即沒頭沒腦的四散而逃。
“咔嚓、咔嚓!”
又是兩聲頸骨斷折聲,最后費倫捉了那兩個跟他長得有六七分像的偷渡客回來,又偏頭吩咐麻星宇道:“把尸體都拋下海去!”
麻星宇立馬照做,扔沙包似的把三具尸體丟過至少一海里的距離,咚咚咚落進海濤之中…
兩個還活著的偷渡客見此一幕臉都嚇白了,在費倫手里哇哇亂叫,不停扭動,顯然還想逃走。
費倫冷笑一聲,又吩咐麻星宇道:“在這兒等我!”說話間,已然踏浪而行,提溜著兩個預備替身往海平線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