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首長!”女警看似鎮定自若地答話,實則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特管局?這就是最近瘋傳的特殊危害管理局的證件么?雖然我沒見過制式證件模板,但上面的鋼印騙不了人…
女警自顧自想著,費倫卻沒那么多時間跟她磨嘰,直接收回證件和神識之力,偏頭朝阮家姐弟示意了一下,隨手拍了幾張紅票在桌上,率先走人。
“首長,地上這些尸體怎么處理?”女警在費倫背后嚷問道。
費倫頭也不回,只抬起右手隨意向后揚了揚,道:“你是警察,怎么來問我?”說罷,帶著阮家姐弟就上了路邊的出租車。
等車子起步后,司機便問道:“幾位,去哪兒?”
費倫并沒有馬上回答司機的問題,反而玩味地看向阮玉剛道:“現在你的心結都死光了,不必再回老屋了吧?”
阮玉剛卻一時沉默。阮玉蓉見狀,替弟弟答道:“費先生,還是回老屋看看吧,至少我想回去看看!”
“那行…司機,麻煩你繞去隔壁街的胡同!”費倫招呼道。
司機一聽這話,頓時氣急,畢竟大晚上拉個客人誰都不容易,而且小吃街這邊還得排隊接生意,這一圈回去又得重排,所以擱誰都想多跑段路,現在費倫居然說就到隔壁街,依早幾年司機的暴脾氣,說不定搶人的心思都有了。可眼下卻不行,因為剛才他親眼看到了費倫持槍的英姿,知他身上有槍。雖然以后面那個女警對費倫的稱謂來看,這貨好像也是警察系統里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付平常百姓,但前提是不能去招惹對方,所以司機也只好忍著起,甚至連回應都沒有一聲,悶悶地開著車在街口拐彎。
沒兩分鐘。車便開到了阮家老屋所在的胡同口,費倫隨后扔了張紅票給司機。說了句不用找了,便招呼姐弟倆下了車。
本來司機老大不爽的心情在看到紅票后頓時樂了,還放下車窗沖費倫三人的背影來了句:“幾位走好啊,下次要用車聯系我。我的手機號是130…”也不管費倫他們記不記得住,大聲念叨完自己的手機號,司機這才發動車子調頭離開。
鉆進胡同之后,離阮家的院子也就二三十米遠了,不過沒走幾步,費倫的眉頭便挑了起來,小聲道:“你們家的院里有人,不會是鳩占鵲巢吧?”
“啊?不會吧?”阮玉蓉詫異道,“這院的房產證還在我手上呢。只不過今次進京沒帶在身邊,怎么可能有人敢亂來!”
“姐,那可不一定!”阮玉剛道。“當初我們剛被老爸接來城里的時候,那院不還住著另兩戶人家嘛!”說到這,他嬌艷的臉蛋兒上閃過一絲猙獰。
“接來城里?”費倫疑惑道。
阮玉蓉苦笑道:“當年我父母被打成了走資派,那個時候的生活可想而知,返城前一年,母親生小剛難產去世了。加上父親回城后一時也不安穩,就讓我們倆在鄉下多待了一段時間。由我姥爺照顧!至于這個我父親以前的院子,當時確實住了另兩戶人,只不過那也是政斧分給他們住的…”
聽到這兒,隱約知道一些那個年代事情的費倫擺了擺手,道:“不用說了,我想我已經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事實上,那個年代在京城被政斧分出去給別家住的院子哪怕是后面撥亂反正給要回來了,也只是手續和名義上的返還,簡單一句話,政斧承認房子以前該誰的就是誰的,但正住在里邊的住戶,哪怕是作為房子的主人也不能亂趕走,得人家自愿搬走戶主才能徹底收回房子。
不過這都是那個年代的事了,費倫不想管也沒心情去過問,只是問了阮玉蓉一句:“那你們家的院子后來徹底收回來了嗎?”
“當然。”阮玉蓉點頭,“八七年還是八八年就收回來了,那時候我還沒上初中,只可惜之后沒兩年,我父親就得了癌癥,沒熬滿一年就撒手人寰了…”說到這,她的情緒多少有點低落。
費倫見狀,也不安慰阮玉蓉,直接岔開話題道:“那就奇了怪了,現在你家院里那幫子人是誰,走,過去看看!”
聽費倫這么說,阮家姐弟也不反對,若換了以前,他倆絕逼沒有這么膽大,只要提前發現自家里進了生人,那肯定是報警的命,不過現在嘛,別說費倫正跟他們在一起,就是沒有費倫跟著,以阮家姐弟如今的實力也足以應付大多數危險,膽子自然而然比以前壯實了許多。
于是費倫三人加快腳步,很快到了院門口。
正巧,被神識留意到的院內的那幫生人吱嘎一聲打開破舊的院門,與費倫他們撞了個正臉。
“你們?”
費倫假裝錯愕,只不過他剛問了個開頭,這幫子生人就從門內一擁而出,迅速將他們仨包圍了起來,為首的寸頭漢子還從后腰上拔出了手槍,一下頂在了費倫腦門上,低聲威脅道:“不許叫,叫一下我打死你!”
之前費倫通過神識早知這幫人有槍,不過就他的實力而言,導彈來了都沒用,槍算個什么,所以根本就沒在意,可一想到這里是阮家的院子,便打算探探底:“你們什么人?想干什么?”
見費倫眼神淡定,問話的聲線也相當平穩,寸頭漢子就有點炸毛了:“小子,現在誰掌握主動你還搞不清么?給老子閉嘴!”
其實如果寸頭漢子不出口成臟的話,費倫或許還能讓他多活一會兒,但二字一出口。他的臉就徹底冷了下來,漠然道:“你是誰老子?”
“呵,叫板…呃!!”寸頭漢子話還沒完。就只感眉心劇痛,接著白眼一翻,整個人當場軟倒在地,再沒了鼻息。
不止是他,其余幾個圍著阮家姐弟的陌生漢子全都遭到與寸頭漢子相同的厄運,一個二個相繼倒地,不省人事。
“費先生。他們這是…”
“應該都死了吧,沒死的也會變白癡!”費倫渾不在意道。
事實上。以費倫如今的精神力,就連一般的進階神選者遭到他的“精神搜索法”也會被攪碎識海變成白癡,更何況寸頭漢子這幫普通貨色,被如有實質的精神力一沖。不僅意識消散于無形,就連腦子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傷到了控制呼吸或心跳的神經區塊,自然而然就會死于非命。
幸好的是,也正是由于這幫人精神強度底下,費倫通過精神搜索法輕易就探知到了他們深心里的無數隱秘,自然也清楚知道了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過來這邊綁架阮家姐弟。
不過他們也是受人雇傭,得了雇主的消息。知道阮家姐弟今晚抵京,這才會跑來阮家院子先翻一翻,然后打算守株待兔。至于為什么要綁阮家姐弟。包括寸頭漢子在內都不甚了了了,可恰好這是費倫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好在還有一條線索就是,雇主方面留下一個手機號碼,說是等綁到了人,就可以用來聯絡,而現在。那個號碼就在費倫腦子里。
費倫消化完得來的信息后,祭出神識之力將寸頭漢子一幫人都扭了個轉。徹底殺死,隨手收進了隱戒內,這才對阮家姐弟道:“有人盯上我們了。”
“誰?”阮玉蓉訝然道。
“不知道!”費倫搖頭,“不過對方的目標應該是你們兩個,似乎是想將你們倆綁票還是怎么的,目的不太明確,真是搞不懂!”
阮玉剛見費倫眉頭大皺,便左右瞧了瞧胡同前后,見沒有生人,當下道:“費大哥,我看我們還是進屋聊吧!”
“呃…好!”
等進了屋,阮玉蓉駕輕就熟地去燒水沏茶,費倫則和阮玉剛在堂屋里待著。
“費大哥,你剛才說被人盯上了是什么意思?綁我跟我姐又是什么意思?”阮玉剛不解道。
費倫歪了歪頭,撇嘴道:“我也想不通這點,照道理,雇傭寸頭那幫家伙的人知道你們倆今晚抵京,說明至少能查到航空公司的信息,換言之對方至少是人脈不淺,可為什么綁架這種大事會動用寸頭這種混混來完成呢?”
是的,通過費倫搜索到的記憶來看,寸頭這幫人就是混混,最多也就是致人重傷,連人都沒殺過,算不得是道上的人。
阮玉剛聽了費倫的分析,點點頭道:“綁架對普通人家來說的確是件大事,可如果對方是神選者的話…”
“啪!”費倫屈指在阮玉剛的額頭彈了一下,惹得他“嬌嗔”不已:“你什么腦子啊?如果幕后之人是神選者,自己動手不就成了,何必勞煩寸頭那幫人呢?”
“唔…也許是他多少了解一些費大哥你的實力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了解我的實力還派普通人來送死,這不是提前暴露目的嘛!”
阮玉剛頓時無奈了:“那我就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費倫卻笑了起來:“幸好…幕后的雇主還給寸頭留了個手機號,等會兒我命人追蹤一下,看到底對方是何方神圣!”
“怎么追蹤?”
“這你就別管了!”說到這,費倫倏然想到什么,瞇縫眼睛死盯著阮玉剛,直盯得他發毛。
“費大哥,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阮玉剛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末了來了一句:“如果你想做的話,別在這兒,我們去臥室好不好?”
聽到這話的也就是費倫,要是換了別個性取向正常的家伙只怕得老血噴涌,仰天倒地不起。
“想什么怪呢?去叫上你姐,讓她別泡茶了,咱們回酒店!”
“啊?”
“啊什么啊呀,快去!”
大半個鐘頭后,在阮家院子沒待夠十分鐘的費倫三人回到了下榻酒店。
一進房間,費倫就掏出改造手機要通了國際長途,很快聯系上了薇蓮:“喂,是我,弗希尤里斯在嗎?”
“在,就在我樓下住著,我現在去叫他?”
“不必了,你聽我說,叫他馬上搭乘最近一班飛機來京城。”
“現在?”
“廢話!”
“我需要一起過來嗎?”
“不必了,我只希望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能夠看到他!”
“好的,我明白了!”
結束與薇蓮的通話后,費倫又隨手撥通了冷妡的電話,淡淡道:“瞳瞳都安頓好了吧?”
“嗯,謝謝老板!”
“基多在嗎?”
“他在,您有事兒?”
“你替我通知一下他,明天上午十點之前,我要在京城看見他…”
冷妡聞言怔了半秒才又問道:“是他一個,還是我們都過去?”
“你們隨便,他必須到,就這樣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九點一刻,總參,大會議室。
“…在座的都是各省市區神選者之中的精英,今天我們大家齊聚一堂…”
總長霍萬全的助理正在前臺上滔滔不絕地講著開場白,下面突然“嘟嘟嘟、嘟嘟嘟”的響了起來,赫然是費倫的改造手機在狂鳴。
正好就坐在走道邊的費倫立馬站了起來,揚了揚改造手機,道:“不好意思,有個急電,得接一下!”說著,也不管總長助理答沒答應,徑直就出了會議室。
見此一幕,剩下的特管分局局長們頓時議論紛紛,會議室里嗡嗡聲一片。
坐在臺下第一排的霍萬全見狀頓時老眉大皺,隨即將梁有烈招到身邊,拖過他的手掌,在其掌心寫道:“監聽費倫的通話!”
梁有烈得令后不動聲色,隨即也悄然溜出了會議室,迅速拐去了電偵處。
與此同時,費倫來到衛生間,進了廁格反鎖上格門,省起這是在總參大樓,于是祭出神識罩住身周,這才接通了電話:“喂!”
“老板,我基多,我已經到了。”
“很好,阮家姐弟就在xx酒店落腳,你馬上趕過去,負責暗中護衛他們的安全,understand?”
“明白,我這就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