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費倫的話,柿崎頓時了然,旋即將他受傷的經過從頭至尾詳細地講了一遍,聽得長野遙心驚肉跳,本想驚叫,卻被費倫給惡瞪了回去。
本多茂聽完后也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道:“怪不得這起連環案特事課會接手…”
柿崎探問道:“警視長,那現在怎么辦?”
本多茂立馬肅容道:“還能怎么辦?我這就給警視廳方面打電話,讓他們出動警衛隊進行地毯式搜索!”說到這,他又看了眼身邊那個之前撿了山本一雄手槍的警部補道:“朝倉健次!”
“在!”
“你馬上組織外面廊上的人手分成兩個小組,一組留下來守護柿崎君,另一組馬上按照柿崎君所給的路段地址先行搜索,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警衛隊很快會到!”
“嗨!”朝倉健次重重地鞠了一躬,看似回答得很實在,不過費倫的神識卻“看”到他低下頭去流露出的狂喜表情。
這時,本多茂又轉向費倫道:“費殿,還得麻煩您辛苦一趟,帶我這幫不成器的手下去到柿崎君受襲的現場走一遍!”事實上這話就是在讓費倫跑腿,不過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費倫聞言略一沉吟,道:“沒有問題,不過我車上還有個昏迷的女子大生在受人照顧,我想我得先把她安排到這家病院里來!”
“是我哥剛才提到的那兩個女孩其中之一么?”長野遙倏然插嘴問道。
“正是!”
得了肯定的答案,長野遙頓時炸毛了:“那不行。怎么能讓那么骯臟的家伙住到我家的醫院來!”
費倫聞言眼神中略顯詫異,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對柿崎所謂的富2代身份有了點直觀感受,鬧了半天。連這家郊野醫院也是他家的嗎?看來柿崎的父母還不是一般的有錢啊!當然,錢多錢少干費倫鳥事,不過至少讓費倫明白了為什么柿崎一受傷就有那么多同僚緊趕慢趕地過來探望,畢竟警察這個職業除了本身的質素以外,醫療和裝備這兩樣東西也是必不可少的,若他所料不差的話,柿崎家多半經營與醫療相關的生意。不僅僅是做慈善的大金主那么簡單。
心念電轉間,費倫已鬧明白了不少事,卻故作訝然道:“柿崎君。這病院你家開的?”
柿崎苦笑了一下,道:“這是長野家的產業,不過我母親在其中有些股份而已!”
“什么叫有些股份而已?!”長野遙吐槽道,“姑媽手頭的股份有差不多三成好不好?”
“住嘴!”柿崎喝叱了一聲長野遙。旋又對費倫苦笑道:“費君。讓你見笑了!”
費倫擺手道:“沒什么,還是說剛才的正事吧,讓香子住這兒可以嗎?”
“當然!”柿崎點頭,長野遙見狀欲言又止,小嘴張了張,最終沒有再出聲,俏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悅。
費倫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偏頭對本多茂道:“本多君。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沒問題了。”
“那好。健次你趕緊去安排!”
聽到本多茂的吩咐,朝倉健次又微微鞠躬,這才出門而去。
見狀,費倫也說了句:“那我也先告辭了!”言罷,他向王忠國使了個眼色,尾隨朝倉出了病房。
到了廊上,再次看到山本一雄那貨,費倫只作視而不見,先不說朝倉健次爭上位的決心,就剛才答應下本多茂再度回去現場這事,費倫其實就已經打算好再那里將山本干掉了,反正現在外頭正是一晚上天最黑的時候,暗殺什么的最合適了,甚至他打算將下午那個同樣罵了“八嘎”的熊本一并干掉,也省得以后見了心煩。
甚至于怎么神不知鬼不曉干掉這兩位他都計劃好了,根本用不著新扎仆役永山雅美的控獸能力,他只要奴役兩只蚊子就能夠將山本和熊本毒死,至于毒素就基因毒好了,反正現在仍有零星的神選者冒出來,就當這倆小鬼子神選失敗好了。
實際上,山本和熊本這么長時間都還沒被神選病毒感染,幾乎可以說明兩人的基因中的惰性因子抑制了基因本身與神選病毒起反應,當然,這樣的抑制只能阻止基因透過與病毒的化合反應產生毒素,本身卻并不能解掉基因毒,所以這倆貨一旦被仆役蚊叮中,那基本上就見血封喉了。
別說費倫無視山本往外面的停車場而去,就連新被指派成臨時指揮官的朝倉也基本無視了山本,直接向眾同事鋪排起了任務,不過等他把組分好任務布置完后,山本第一個跳了出來:“朝倉君,貌似這里并非你的職級最高吧?你憑什么命令大家?”
朝倉斜了山本一眼,哂道:“我已在半年前升任為警部補,我想這里沒人比我的職級更高了吧?”
山本顯然不甘就此膺服,當下指了指在場的另一位警部補,道:“可我和本田君也都是警部補,你憑什么指揮我們兩個?”
朝倉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山本拉一打一的心思,不禁屑笑道:“山本君,可能是剛才我沒說清楚,事實上我現在臨時指揮官的身份是由本多長官委派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山本頓時一窒,這種事他一個當手下的怎么好去當面詢問本多茂,先不說禮不禮貌的問題,他真要敢直接去問本多茂的話就等于把爭上位這種事公開化了,是絕對不會被容忍的,不光是在警視廳不被容忍,就算是其他行業,只要是在曰本,上司們都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原因很簡單,因為小曰本從啟蒙教育開始就已經在強調團隊精神了,一個與團隊不合拍的家伙只能被排除出外或淘汰掉,而爭上位這種事情只能是暗中使勁,不管是給競爭對手使陰招下絆子還是超額完成自己的任務這都可以,但矛盾不能公開化,這就是所謂的潛規則。
也就在山本猶豫是不是要繼續質疑下去的時候,王忠國在本多君的陪同下從病房里轉了出來。朝倉看準時機,當即大聲道:“命令都聽清楚了嗎?立刻執行吧!”
在場之人聽到這話后幾乎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本多茂,孰料他好像沒聽見朝倉說話一般,與王兆暉聊了兩句,就到角上打電話去了。
這個時候,有幾個機敏的小曰本警察立刻點頭哈腰回道:“嗨!”剩下的人也趕緊有樣學樣,應下了朝倉的命令,這其中也包括山本,哪怕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做做樣子。
好死不死的是,作為一直在掐的對手,朝倉怎么可能安排他留守在醫院,那樣不是太便宜他了么?畢竟就連朝倉這個臨時指揮官也是要出現場的。
與此同時,回到車上的費倫對已然成為仆役正坐在副駕位上靜靜等待的永山雅美道:“香子怎么樣?”一邊問他一邊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租來的這輛平治車的安全度。
“還在昏迷,也許是我當時下手重了點兒!”永山雅美用絲毫不帶感彩的聲音說著之前她偷襲暈香子的事。
費倫不置可否道:“沒事,我已經跟醫院方面都談好了,你現在去弄個擔架床過來,咱倆推她去病房里躺著。”
永山雅美聞言明眸內閃過一絲詫異,道:“主人…”
“叫我老板!”
“老板,用不著擔架床吧?我現在單手都能托舉起香子的。”永山雅美道。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你要真這么干,那傻子都知道你有問題了。”
“不是,我是想說就連老板您這么強大的神選者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亮相人前么?”永山雅美解釋道。
“不能,至少現在不能,畢竟松木等人已經被你那只眼鏡猴食靈獸給搞死了!”費倫撇嘴道,“我可不想這時候站出去當靶子,畢竟我現在是代表港府警察部過來這邊的。”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說著,俏臉尚未完全恢復血色的永山雅美下了車,找擔架床去了。
另一邊,長野遙卻一臉幽怨地瞅著病床上的柿崎。
“表妹,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能是什么眼神,鄙視你唄!”長野遙不豫道,“沒想到你居然讓那種援助交際的女子大生來我們家病院住…”
柿崎聞言翻了個白眼,道:“這有什么不對的?那女的現在只是個病人,你想太多了!”
“可那也遮掩不掉她靈魂的丑陋!”長野遙想當然道。
柿崎聽到這話很想教育自家表妹一番,讓她認清這個社會的真相,但是嘴張了張,終是沒有發出聲來,無他,不是他不想說教,而是以長野遙的家世,恐怕一輩子都難以體會到普通人的生活,跟她廢那么些話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改變話題道:“還有啊,你不該在費君明顯顯擺我母親的身家!”
“我那是顯擺嗎?”明顯有公主病的長野遙聞言又有點跳腳的跡象,“我說的是事實好不好?而且你剛才說讓他見笑是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在惹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