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雖然沒有讀心術,不知道宋蔡心里在想什么,但看他的神情卻也能猜到七八分,當下似自嘲似不屑地笑了笑,起身道:“諸位,既然大家熱情這么高漲,那我就勉為其難為表演一下,不過今天是婚宴,而且等一下婚禮就會開始,所以我只打算給大家表演一個小魔術,怎么樣?”
聞言,不少人哄鬧出聲,不滿費倫敷衍了事,但更多的人在梁慕晴的帶動下鼓起掌來,期待看到費倫的魔術表演。
“那好,我這就開始表演啰!”說著,費倫從茶幾上捻起一把用來吃水果小點的金屬餐叉,在玻璃幾面上敲打了幾下,以證其質,“大家請不要眨眼!”
眾人見狀頓時都疑惑了,搞不懂費倫隨便拿把叉子到底要表演什么魔術,俱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費倫伸出右手食指,用左手拿起餐叉小心翼翼的擔在食指上,反復幾次,終于平衡,松開左手,只見餐叉終于晃晃悠悠地擱在了食指尖上,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模樣。
眾人自然不會以為這就是魔術的重點,當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吹口氣就把餐叉給弄掉下來搞砸了費倫的表演,那可就成“罪人”了!
宋蔡也在冷眼旁觀著費倫的表演,但暗地里卻恨得咬牙切齒,甚至于之前那支玫瑰被他捏成了花瓣刺都扎入肉里而不自知。
也就在這個當口,費倫倏然道:“請大家看好了。魔術開始!”說著,他的左手虛罩住那餐叉,擺弄出一副施展魔法的樣兒。
眾人瞪著眼睛盯著那餐叉。看了十來秒后沒發現特異的現象發生,隨即紛紛流露出失望之色,俱都懷疑費倫的魔術是不是失敗了!
恰在此時,之前被費倫懷疑是宋蔡的托兒的那個女人倏然瞪大了美女,“呀”一下驚叫出聲來。
眾人循聲紛紛側目看向她,她半掩著小嘴,指著費倫的方向。結結巴巴道:“不、不是不是…那、那叉子彎、彎了!”
眾看客聞言又都一下轉頭看向費倫食指尖的叉子,果然發現叉子的頭尾兩端正微微下沉,比之魔術開始前。位置要低了少許…
“這、這…不可能!”
“假的吧?”
“要不就是我們眼花了!”
當有人說完“眼花”二字時,眾人卻都發現那叉子似乎更彎了,甚至頭尾兩端已明顯低過了指尖的水平線,任誰也看得出這時候費倫指尖的叉子已經不是一把正形的叉子了。
這還沒完。隨著費倫虛罩的左手五指抖弄得愈發賣力。那餐叉的頭尾兩端已然徹底的彎了下去,幾乎成了一個半圓,以至于眾人都有種錯覺,隨著這個神奇的魔術繼續下去,叉子的頭尾兩端會不會圓回來靠攏到一起?
不過也就在這時,費倫卻抹了抹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哂笑道:“唉功力未夠,不行了…”
聞言。眾皆愕然,旋即掌聲雷動。畢竟那把餐叉近乎打了個對折,已算得上是奇跡!
費倫趁機伸手拿掉了指尖上早已彎曲得不成樣子的餐叉,恰在此時,一直盯著費倫的宋蔡卻發現了他屁兜口的一抹亮色,當即靠了上去,手出如電伸進了費倫屁兜。
其實就算再快幾倍的速度又怎可能逃過費倫的思感網絡,不過費倫卻并沒有阻止宋蔡的動作,反而在他伸手進自己屁兜時扭頭看過去道:“喂喂,我說送菜先生,這里有的是男人,你用不著摸我屁股吧?我不搞基的。”
這話一出,頓時惹來哄堂大笑。不過,宋蔡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從費倫屁兜里掏出一把跟剛才魔術表演時一模一樣的餐叉,搖頭晃腦道:“allen先生,還記得我們在表演魔術之前的約定么?你該給的一千塊呢?”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之人措手不及,盡皆愕然,一直在默默關心費倫的梁慕晴更是急了,正想幫忙辯解幾句,費倫卻聳肩道:“你還不賴嘛,居然能看穿我,那一千塊少不了你的。”說著,他同樣伸手在另一個屁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沓不薄的千元大鈔以及一些五百兩百五十這樣的零錢,“我看看帶了多少錢,唔…還不少,有兩萬來塊!”說著,抽出一張千元的塞到宋蔡手里,“喏,這張你的了!”
這一系列繳械投降般的動作動作令眾人愕然,接著是大面積的嘩然噓聲,費倫卻不理這些,將手中的鈔票隨手散給邊上的男男女女,邊散還邊道歉:“不好意思,演砸了…不好意思,演砸了…”散得只剩零鈔后,他把剩的錢隨手拋在地上,一把拽過梁慕晴就往人多的地方走。
等離得遠了,聰敏的梁慕晴總覺得剛才費倫被宋蔡拆穿之事有些地方不對,終忍不住道:“費大哥,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費倫聞言笑而不答,只顧挾著她往最靠近婚禮臺的地方湊過去。
另一邊,那些噓費倫魔術失敗的男男女女有近三十人都下意識接過了費倫塞來的鈔票,等回過味時費梁二人已不見人影,想還錢都沒得還,可又不好把手上的幾百一千塊隨意扔在地上,索性就當了退票錢,順手就揣進了荷包,隨即如鳥獸散,各找各的朋友去宣傳費倫剛才那魔術失敗的八卦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宋蔡還沒醒過味兒來,望著費梁二人融入人叢的方向陰陰冷笑,喃喃道:“allen費,剛才你出那個丑只是利息,咱倆這才開始,后面的曰子還長著呢!”
等自言自語完,他這才想起自己的幸運石還沒找回來,趕緊找自己之前臨時雇的那個托女,結果連個影兒都沒見著,直到這時,他才有點傻眼了。
事實上,甭管今天有沒有費倫這一出,宋蔡都打算在那些胸大無腦的二代千金們面前表演一回魔術,以此來獵.艷幾個暖幾天床,所以他便提前雇了那么個托兒,沒曾想事情變化太快,最后竟托兒用在了與費倫斗魔術上,只可惜也沒派上什么大用場。
更令宋蔡感到極為憤怒的是,那托女閃人了沒關系,反正尾款他還沒給結呢!可你他媽至少得把幸運琥珀石還來吧?那可是大十萬塊美金的東西,想跑,沒門!
心念電轉間,宋蔡便有了主意,他當即氣勢洶洶地來到婚宴所在酒店的監控室,沖負責值守的保安大喇喇道:“那個誰,把剛才婚宴的監控視頻給我看一下!”
兩個執勤的酒店保安也不是善茬,其中之一漠然問道:“你誰呀?”
“我…”宋蔡想顯擺一下身份,可轉念一想人家未必知道他,旋即把屁兜里的錢夾給掏了出來,打算拿倆錢通融一下,這樣也省得浪費口水,不過當他打開錢夾一看,頓時傻了眼,因為里面除了幾張銀行卡、身份證和駕照之外,空空如也,一毛錢都沒有。
倆保安也是老油子了,見宋蔡掏錢夾,嘴上還在那里揶揄道:“哎哎哎你拿錢包干什么?我們可不是隨便收錢的人哈!”
這話本身沒什么錯,可錯就錯在宋蔡正好發現錢沒了,恰是怒沖腦門之際,聽到保安的話,當時就怒了,幾乎沒過腦子就隨手將錢夾“啪”地一聲摔在了說風涼話那保安臉上,疼是很疼,可卻不致殘致命,保安捂著臉頓時大怒,和同事對視一眼,兩人一塊竄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把宋蔡摁翻在地,還趁機踢了他的屁股幾腳。
“敢朝我動粗?你們知道我誰嗎?”
“我管你是誰,總之你私闖酒店監控重地,又對我們做出了侮辱性的動作,這就是犯罪,有錄像為證,信不信我倆把你押到警局,再通知媒體曝光?”
不得不說,這倆保安相當聰明,知道進來的可能是參加劉家婚宴的賓客,絕對有頭有臉,他們這種小保安難以得罪,不過這種事只要鬧上媒體,就不會有甚大wenti,相反還可能會得到那些想要息事寧人的所謂豪門的不菲賠償。
果不其然,宋蔡聽到保安的話后,臉上終于流露出一絲慌亂,他倒不是怕家里人知道,畢竟他們宋家以黑起家,近幾年逐漸洗白,倒也不怕媒體曝光,因為這種小事大媒體是不會報的,而小媒體,找幾個人威脅一下也就不敢報了。可wenti是,他剛在費倫表演魔術時占了一丁點上風,回過頭來就發現錢包被人來了個釜底抽薪,不用想也知是費倫干的好事,若然眼下這事鬧大,圈內有些整天無所事事偏愛八卦的公子千金說不定會挖出他錢夾里所有鈔票都不翼而飛的糗事,到那時,他就徹底沒臉見人了,所以此刻的沖突在宋蔡看來怎也要控制在最小的范圍之內。
“讓媒體曝光?你們兩個小保安還真是不知死,難道想被扔下海喂魚?”被壓在地上的宋蔡極力回頭惡瞪著倆保安道,“如果你們經常去濠江賭錢的話,就應該聽說過我老子宋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