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伴郎自去忙他們的事,而費梁二人也撇開了剛才的圈子,往清靜的角落走去。
剛才圈子里的男男女女見狀也不敢攔阻,畢竟能讓何家公子主動上來打招呼的費倫明擺著不是他們的家世能夠硬碰硬的,而值此尷尬之際,追隨上去洗耳恭聽又未免太下賤,所以大家都當沒發生過剛才的事!
找了個人稍微少點兒的地方坐下,梁慕晴主動道:“費大哥,那個三人合影的事兒我現在都后悔死了,只不過當年有一位我自覺很要好的閨蜜夾在其中打圓場,所以我這才勉為其難與劉雨妃合照了幾張相片,結果…”
“結果沒想到后來你那閨蜜也倒向了劉雨妃,對吧?”費倫接茬道。
“你怎么知道的,費大哥?”
“這種事,電影都這么演的,而往往現實比電影更離譜,所以我就隨口瞎猜了一二!”費倫淡淡道。
“那、那你怪我嗎?”梁慕晴怯怯地探問道。
費倫攤手道:“我怪你干嘛?你又沒錯,只是人心險惡而已!”
梁慕晴聞言頓時又被感動了,一把抱住費倫的臂膀,小鳥依人道:“費大哥,你真好!”不過她現時的模樣要是被法證部那些男同事看見了,估計都得跳樓吐血,這還是那個清麗無匹對誰都不假辭色的梁家大小姐嗎?
與此同時,之前費梁二人所在的那個圈子卻分成了兩撥。
俗話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還真有臉皮厚吃得夠的,那位梁慕晴的手帕交文芳遠遠地瞄見費梁二人在廳中一角言談甚歡,便忍不住招呼了七八個姐妹和兩三個要好的青年才俊公子哥們繞遠圍堵了過來。其中赫然還有之前那個不屑男,不過他可不是過來同費倫套近乎的,而是打算覷準機會,要么修補好關系要么把費倫得罪到底。
不得不說,此人相當極端,只是他依著自己的性格,以前成功渡過了好幾次難關。所以極為篤定這種處理方式。說白了,就是認死理,費倫要是知道他這個情況。只能嘆一句:“你想死,難道我不讓你去死啊!”
對于文芳一撮人的迂回包抄動作,費倫俱都看在眼里,也懶得去提醒梁慕晴。因為這根本不是她的錯。況且這些人只是小丑,并非猛獸,用不著躲。
不一會,文芳率先來到梁慕晴身邊,問也不問,一屁股就擠坐在了梁慕晴的大腿邊,令梁慕晴大感愕然。
“唉慕晴,你們倆倒是好福氣。有空躲清閑,用不著強顏歡笑應付誰誰誰。可老娘我就慘啰,還得應付各路想過來揩油的狂蜂浪蝶,真是不勝其煩!”文芳自說自話,對于梁慕晴微微蹙眉的動作只當沒看見。
費倫卻隨手將梁慕晴攬向他那邊一些,輕笑道:“文小姐,我看你腿都有點羅圈了,從天真到豁達,你結識了多少人渣?”
文芳被這話問得一愣,完全搞不懂費倫這九不搭八的話到底是什么意識,一時竟僵在了那里。
此時,其他男女也圍了攏來,尤其是那個不屑男,好死不死聽清了費倫的說笑,當下哂道:“文芳,allen是在問你,兩條腿夾過多少男人,你連這都聽不明白么?”
這話一出,文芳頓時惱羞成怒,先是惡瞪不屑男,后又惡瞪費倫。
費倫卻絲毫不受她目光影響,反而聳肩道:“我可沒那樣說,是這位仁兄想歪了,或許是他對你真有那么點企圖!”
文芳一聽,又扭頭惡瞪向不屑男。
不屑男見狀暗罵文芳胸大無腦,可惜怪話卻難以出口,只能道:“我只是根據allen的話推斷其中的潛臺詞而已,決沒有亂說,不信你問她們!”說著一指周邊的幾個二代千金,算是把仇恨一下都轉移了。
幾個二代千金也不傻,在文芳看向她們時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反而互相看來看去,令文芳根本無從發問。
費倫見狀,微微瞥了不屑男一眼,戲謔道:“文我剛才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至于你嘛,對了,你叫什么…”
不屑男見費倫問他名字,眼神頓時有點慌亂:“我、我叫宋、宋…mike(麥克)宋!”
聽到他這話,在場的二代千金們紛紛掩嘴嬌笑不已,文芳更是反唇相譏道:“什么mike宋,我可是聽說你的中文名叫宋蔡的。”
“送菜?!”費倫眨巴眨巴眼,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居然還有人起這名兒的,實在是…
“沒錯,他老爹姓宋,老媽姓蔡,所以就叫這么個名!”文芳絲毫不在乎宋蔡越來越陰鷙的臉色,還擱那兒眉飛色舞地介紹著。
費倫這回算聽懂了,臉色變得極為古怪,終還是沒忍住,隨即爆笑出聲:“咩哈哈哈哈…”當然,他這并非在笑宋蔡本人,而是笑其父母,明知道中文有諧音這一說,還非要讓自家兒子叫這么個名兒,這么奇葩的父母得有多坑吶?
聽到費倫的笑聲,宋蔡的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心里更在暗暗發誓,修補尼瑪個關系,老子一定要讓你在這么多女人面前出個大糗才行!
打定主意后,宋蔡立馬想起了自己曾經瘋狂練習過一段時間的近景魔術,頓時心生一計,當下臉色漸好,嘴角微揚道:“諸位帥哥美女,老是聊天打屁喝酒等婚禮開始多無聊啊,不如我跟大家表演兩個小魔術吧?”
“好啊!”其他人并未多想,紛紛叫好,甚至就連文芳也如是,唯有梁慕晴秀眉輕蹙,看向費倫。
費倫見宋蔡前后轉變如此之快,立即意識到這貨在憋壞,也不阻止他,反而接茬道:“好啊,大家輪著來,你宋蔡表演一個魔術,我也表演一個,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誰的魔術要是被揭穿了,可得當場掏一千塊港幣出來算作懲罰怎么樣?”
一千塊,對這些富2代來說根本就是毛毛雨,不過這錢掏出來也就相當于是認栽了,在這么多人面前認栽,這面子上可不好看,加上這些人又都有朋友,這臉面上的損失可就大了去了,所以說,一千塊不是問題,關鍵是當眾掏這一千塊是個大大的問題。
不過主動提出表演魔術的宋蔡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面對費倫針鋒相對的言詞,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ok,就照你說的辦!”
這話一出,又引得周遭的二代千金們一陣起哄,頓時吸引來了更多的看客。
費倫見他答應了,皮笑肉不笑地把手一攤,道:“那誰先來?我還是你?”
面對費倫看似輕描淡寫的逼問,宋蔡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弱了氣勢,當即道:“表演魔術是我提出的,當然由我先來!”說著,他敞開衣服,扯出脖頸間的銀鏈,只見那銀鏈下端掛著一顆被打磨成鵝蛋型有兩個指甲蓋寬的黑色石頭。
看到這顆黑色石頭,見慣珠寶的二代千金們還不覺著什么,反倒是眼光絕毒的費倫心頭狂震,甚至連挨著他大腿坐的梁慕晴都感受到了,不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實際上,費倫一眼就看出那黑色的吊墜物并不是什么石頭,而是一枚純黑色的琥珀,雖然純黑色的琥珀很稀罕,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他的眼力透過那層濃得幾乎化不開的黑色竟發現其中凝著一枚寶圖碎片,而且那形狀怎么這么像他正極力在想辦法尋找的兩塊寶圖碎片之一呢?特別是其中一邊的紋路,幾乎與那七塊寶圖碎片組起來的大圖缺口的某一段嚴絲合縫。
靠、靠、靠…這他媽還真是送菜!
發現貓膩后,費倫在深心里狂暴粗口,同時不敢太相信驚喜來得太快的他又利用思感網絡向那顆黑色琥珀石發起了滲透,想再確認一下其中的到底是不是寶圖碎片,可惜琥珀的分子結構不像有些石頭那么松散,思感在其內蔓延的速度簡直就是龜速的立方。
好死不死的,宋蔡又捻著黑色琥珀石來回擺弄展示,并介紹道:“諸位請看,這塊石頭是我的幸運石,可以說至少在港澳地區是獨一無二的,我打算用它來表演魔術,以杜絕作弊,請各位不要眨眼!”
這話頓時贏得了某些喜愛魔術的花癡的掌聲,因為魔術很多時候都是兩套甚至多套一模一樣的道具來回切換,以達到魔術效果,若真是獨一無二的東西,這想要玩出花樣來可就有點難度了。
當場有人鼓掌鼓得歡,可費倫面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琥珀石,思感在其內部的進展幾乎完全停滯下來,這令他差點沒當即竄起來大耳括子重扇宋蔡!
不過好歹忍住,想了想,費倫決定趁著對方表演魔術的當口,只要那枚黑色琥珀石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那他就用思感網絡將其攝進隱戒,有殺錯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