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不足為奇,不過這比試我怎么沒聽說啊?”費倫詫異道。
孟常鈞哂道:“原因你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費倫聞言怔了一下,旋即還真就明白了,多半是為了給某些部門的頭頭留面子,要是比試結果一經公布的話,那池問寒等人說不得就無形中得罪了許多人,甚至他費倫也會在某些人的怨念之中,雖然不懼,但總被人惦記,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通事情的關鍵后,費倫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孟常鈞愕道。
“自然是姜雪和古侯一遭襲這件事,難道警察部方面不打算追究兇手了么?”費倫蹙眉道。
“見識過池問寒等人的身手后,上頭認為像他們那種警員簡直就是警隊的寶貝疙瘩,執行任務行,當教官就更行了,傷一個都是大損失,所以警察部當然準備追究,可是昨晚上突然有京城方面的電話打到了葉太家里,稱會有專人來接手警員被傷這起case,所以這件案子也只能擱置在那兒,暫時不作處理!”
“噢?還有這事兒?”費倫眉頭大皺,“京城來人?來的是什么人,大sir你知道嘛?”
孟常鈞兩手一攤,道:“這種事我怎么可能會知道,整個警務處也只有幾個高級助理處長夠得上知道的級別!這種事自hk回歸后就發生過幾回,每次有難題都是京城方面來人暗中消化。不會曝光出來的,你小子就少操心了!”
可惜的是,費倫對這件事的個中詳情知道得比孟常鈞想象的要多得多:“大sir。那我這個報告不用再補充了吧?”
孟常鈞隨意翻看了幾頁,擺手道:“不用…京城方面一旦來人,他們肯定會單獨開檔重新調查!”
費倫聞言笑道:“那要這樣的話,倒省了我不少事兒!”
“是啊,你先回去忙吧!”孟常鈞下逐客令道。
接下來幾天,重案組沒接到任何一起重大案件投遞。反倒是掃黃組啊特遣隊這些接到了小案子,什么扒竊啊偷車之類的案件在這年關將近的當口還真不少,忙得那幾個部門的同事腳步沾地。
其實吧。這當警察就跟開飯館一樣,一旦到了飯點忙起來,怎么著都覺得人手不夠用,可一旦沒了事做。就覺得到處都是閑人。
這不。一轉眼就到了周五下午,眼看快要下班了,王一言在自己的位子上對著電腦掃最大版的雷,好不容易通關,居然興奮得叫了起來。
正好,費倫從小辦公室里拐出來,見他一副雙手投降左右都比剪刀手的模樣,頓時有些不爽道:“吹水。干嘛呢你?上班時間打機你還叫這么大聲?信不信回頭我調你去巡山啊?”
“騷瑞、騷瑞,sir!”
“行行行。少跟我來這套,今次是我看見,就算了,要是讓大sir看見你這個樣子,小心檔案有污點,understand?”
“明白,我再也不敢了!”王一言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
響鼓不用重錘,費倫懶得多念叨,揮手道:“算了,已經五點,都下班吧!”
憋著笑看了不短時間笑話的力王等人頓時歡呼起來,魚莎更是招呼道:“費sir,要不要一起去喝幾杯,一下?”
“這都下班了,還是叫我阿倫吧!”費倫稍微糾正了一下魚莎的稱呼,旋又擺手道:“不了,我明天還有點事,今晚得先準備準備!”
“什么事這么重要啊?”力王八卦道。
費倫聞言盯了他足有兩秒,這才道:“私事…我先走一步了!”說完,也不理其他幾個手下探尋的目光,徑直拐出了大房。
力王碰了個軟釘子,心里多少有點不爽:“吔…費sir一點兒都不能跟我們打成一片,真沒意思!”
“你少來!”鄧南吐槽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你管費sir那么多干嘛?他又不欠你…”
“不是,我是在想費sir那么有錢,這有錢人的生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實在是想知道,這不就多嘴了嘛!”力王變相認錯道。
“有錢人的生活還不就那樣…”吹水王又開始吹了,“住的房子可以更大一點,吃的東西可以更稀奇一點,呼吸的空氣可以更清新一點,交通工具可以飛得更高一點,剩下的娛樂方式,從床上到床下從戶里到戶外,還不就那些,絞盡腦汁的話,大家都能想得到!”
“是想得到…可想歸想,你能開個直升機去原始森林打獵嗎?”擦鞋仔馬厚唱反調道,“我說的可不是獵動物,而是獵那些死囚…”
“殺人?!”魚莎聞言愣了一下。
“是啊,這種事我還真聽說過,在美國就有那么個富豪俱樂部有此娛樂項目!”王一言接茬道,不過隨即他就扭頭看向跟他唱對臺戲的馬厚,“擦鞋仔,你確定直升機能開去原始森林打獵?”
“怎么不能?電視上不都經常演某大人物坐著直升機掠過森林嘛!”馬厚撇嘴道。
吹水王一言聽到這話,立即眉飛色舞道:“可那不是打獵,只是路過…別的不說,原始森林里鳥不少,這直升機再有本事…”
“行行行,都少說兩句!”魚莎突然比了個打住的手勢,“你們的話扯遠了啊,還去不去歡樂時光了?不去我就先回去了!”
力王聞言忙道:“走走走,都別扯那些沒用的,!”
費倫駕著杰森跑車到了何文田,正好趕上梁慕晴下班出來,接了她上車后,立馬驅車過海往中環而去。
車上。
“我說阿晴,你那老同學是你對頭,用得著專門給她備份禮物嘛,直接簽支票不就好了嘛!”費倫一邊開車一邊吐槽。
梁慕晴聳肩道:“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我爺爺說,既然參加別人的婚禮,禮數還是該盡到的。”
費倫聞言頓時沒話說了,畢竟梁祖澤的話也沒錯,加上他是梁慕晴的親爺爺,費倫總不好在這件事上唱反調吧?畢竟這事實際上跟他沒多大關系,他也就這么隨口一說。
不多時,車開到了中環的周五福珠寶店。梁慕晴在這里訂造了一對貴價的鉑金小人,算是寓意著她那老同學及其未婚夫,所以一進店里,根本沒理會那些銷售小姐的親切招呼,徑直找上了店長。
店長姓崔,實際職務是個經理,他是認得梁慕晴這位千金大小姐的,所以一見她出現,頓時笑容可掬道:“梁小姐好,你是來取訂造的鉑金小人的吧?”
“是的,這是訂單,有勞了!”說著,梁慕晴從lv手提袋里掏出了禮品訂單遞了過去。
崔經理確認無誤后,微微欠身道:“訂單沒錯,請稍等,我這就去將東西取來!”
也就在崔經理轉入后進取東西的當口,一只男人的手從側面倏然伸向梁慕晴的皓腕,其速不說動若雷霆也至少可用迅捷輕靈來形容,更有個輕佻的男聲配合著動作道:“美女,你好啊?能不能認識一下!”
正杵在梁慕晴另一側的費倫眼瞅著那手的動作,眼神微微一凝,目光霎時無比森寒地掃向手的主人,同時他的手更快,在對方堪堪觸及梁慕晴皓腕的一剎已然鉗住了對方的手掌。
伸手那人的手如游魚般抖了兩抖,似乎想要脫離而去,可是還是沒能逃過費倫的鉗制,反而悶哼一聲,感到了吃痛。
不得不說,費倫和那陌生男人兩個的動作太快,哪怕梁慕晴的星拳已有小成,認真對待的話,一個打十個街邊混混都沒問題,但在兩人的閃電動作前還是反應不及,直到費倫鉗住對方、兩個大男人的手定在她胸腹前一寸之地、差點沒碰觸到她高聳的胸脯時,這才反應過來,“呀”地驚叫一聲,后撤兩步,旋即躲到了費倫身后。
伸手那陌生男人濃眉大眼,樣貌長得相當陽光,一頭濃密的黑色碎發長短適中地披散在頭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寫意和瀟灑,高挺的鼻梁下帶著些胡渣,配上棱角分明的嘴唇實有幾分不羈和堅毅卓絕雜糅在一起的古怪感覺。
他整個人骨骼相當粗大,即使費倫也有不如,但身高卻與費倫持平,所以在旁人眼里,他的體型比費倫魁梧上一圈有余,看上去像崇山峻嶺一般,氣勢迫人。
最使費倫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更不時閃爍出令人心悸的冷靜寒芒,決不應該是在陌生的時間地點輕佻出手抓女人皓腕的那一類人。
可是偏偏,此人就這樣做了,還被費倫抓了現行!
“先生,我不搞基的,請你放手!”陌生男率先開口,一開口就差點沒把費倫嗆住。
可惜費倫絲毫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淡淡道:“你的手怎么被我抓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放不放手不是由你說了算,如果你覺得夠本事,大可以自己把手收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