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不都已經掛了嘛,你們國安為啥還死揪著這條線不放呢?”
至玄聞言搖頭苦笑道:“你以為我們想啊,問題是老周死了但事還沒完…”
“什么事?”費倫順嘴問了一句,但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冒失了,頓時耍無賴般道:“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
至玄被費倫這招雷得外焦里嫩,差點沒把車直接開撞到電線桿子上去,控穩車后,她忍不住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天真?關于老周死后余下的事屬國家機密,就算你想聽,我也沒那個資格亂嚼舌根,恐怕這事兒也只有到了葵涌安全屋你才有機會弄個明白!”
費倫微怔了怔,反唇相譏道:“切誒搞得這么神秘兮兮的,最后還不是差點便宜了曰本人!”
實際上,他已隱約猜到后續的事情多半與老周提到過的名單有關,不過這一茬至玄和國安的人并不知情,費倫也就不愿透露他早就從老周那兒弄清了乾坤的事實。
“你說的沒錯,是差點便宜了曰本人,問題是,差一點就是差一點,在這件事上,小曰本終究沒有得逞!”
見至玄說這話時多少有些自豪,費倫當即不遺余力地打擊道:“未必吧!”旋又很神棍地預測了一句:“我猜今次京城來人就是為了對這件事進行徹底的掃尾!”
聽到費倫把“徹底”二字咬得特重,至玄心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又瞎猜到了什么?”
費倫也不答她,反而避實就虛道:“我是不是瞎猜,咱們到了安全屋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哼!”至玄發出不滿的鼻音,腳下猛踩油門,費倫頓時感覺到了強烈的推背感,可他渾不在意,反而嬉笑道:“還算你有點警惕感,察覺到了后面有車跟蹤!”
“嗤還不都你惹的桃花!”
“喂喂,這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對姜景蓮那女人毫無興趣,而且跟她比小蔥拌豆腐還清白,惹什么桃花了?”說到最后,在至玄的美眸輕掃間,費倫有點蹙眉,“你那么古里古怪的看我是什么意思?”
至玄難得揶揄道:“你猜!”費倫聞言頓時很想把她拖過來狠抽上幾下屁股,可鑒于正在行車途中,到底還是沒這樣做。
當然,費倫不是怕出車禍傷了他或至玄,而是怕引起連鎖反應,令馬路上其他司機慘遭橫禍,那就有點太蠻橫了。其實,“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類事費倫不是干不出來,而是眼下為了針鼻這么點小事沒必要而已!
也就在費倫閃念間,至玄駕著車已然超速,可惜路面上并非時時有交通警巡邏,所以倒也沒人即時對此作出攔阻,至于被監控拍下車牌,要罰款那也是后面的事了,但就目前而言,她的超速令追在后面的姜景蓮始料未及,最終在十字路口因為紅燈有橫向車通過而追丟了至玄和費倫。
十幾分鐘后,至玄終把車開到了葵涌公園東北面的葵涌運動場附近的一個小區內。
小區內a幢13樓,看上去如同其他樓層一樣的民宅布局,費倫的思感網絡散開卻在某幾個隱蔽的要點內發現了人為新增的針孔攝像頭,不用想都能猜到這一定是國安的人搞的花樣,若是一般人來,絕對會被值班的家伙第一時間發現。
不過一進到屋內,費倫就愣了,因為屋內的一男一女所謂國安來人都他喵是老熟人,男的是糜飛,女的是周燕。
掃過糜飛一眼后,費倫就沒再搭理他,只沖周燕道:“燕兒,你怎么來了hk也不告我一聲啊?我好去機場接你呀!”
周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倫哥,我這不是有任務在身嘛,行蹤要保密的。”
費倫對此不置可否,反而扭頭瞪了至玄一眼,道:“女神棍,你早說周燕在這兒,我不早就來了,還非在我辦公室廢話一通,有意思嗎?”
至玄聞言翻了個白眼,道:“我哪兒知道你跟周燕好到這種程度?要是知道,我不早用這招了?”
“你會不知道?你不號稱神棍嘛?還說我惹桃花!”費倫得理不饒人道,“再說了,就算你不知道,人國安的大俠能不知道?”說著,一指在旁邊看戲的糜飛。
“又關我什么事了?”糜飛愕道,“我只是想打個醬油而已!”
費倫聞言攤手道:“那我的醬油已經打完了。”說罷,他轉身拉開門就欲離開。
糜飛見狀終忍不住道:“我說allen費,剛才那些都只是玩笑話,你的氣量不至于就只有這么點兒吧?”
“你是在浪費我時間!”費倫撇嘴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每秒幾十萬上下的嗎?”
“幾十萬上下…有嗎?”糜飛很是八卦地反問了一句。
費倫有些無語,直斥道:“有屁快放,不放我走了!”
“行行行…那我就說了,具體的有兩件事,一是老周弄走了一份名單,有一半落入了曰本人手里,不過你別擔心,如果兩半不能合二為一,那就等于是廢…”
糜飛話還沒說完,費倫就打斷道:“我擔心個屁我擔心,東西不是我弄丟的,而且我也不是你們國安的人,關我屁事!”
“我只是隨口這么一說,你至于您大反應嘛!”糜飛弱弱道,“我跟周燕此來的任務是搜尋老周抵達港澳地區后的活動軌跡,從中找出那半份名單,最低限度是銷毀它!”
費倫聞言吐槽道:“這種盯死人梢的事找我干什么?”
“你是地頭蛇嘛,又是警察,要查老周的話相信比我們更名正言順!”周燕趁機插話道。
“我哪名正言順了?老周死在濠江,又不是死在香江,自有司警去管,我若過問豈非查過界?”費倫繼續吐槽。
“那要不然你幫我們摸排一下第二件事的線索吧?”糜飛見狀轉而求其次道。
“什么事?”費倫問。
“你聽沒聽說前不久曰本駐港領事以私人身份造訪葡京賭場,結果離開賭場時遭遇殺手襲擊,最后所有手下都被掉了…”
費倫不用往下聽也知道糜飛要說什么了,他只好道:“這種殺來殺去的案子我本來應該有興趣的,可惜其中牽扯到曰本人,我可不想為小曰本找到真兇,所以還是第一件麻煩事兒比較適合我…”這話一出,令至玄糜飛周燕仨人面面相覷,搞不懂費倫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不過費倫既然答應幫忙對糜飛來說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因為在他看來,有費倫這樣的大高手加入,最關鍵的不是追蹤到什么線索,而是國安的人在追到線索之后,一旦有國外勢力插手,費倫加他糜飛的組合已然可以擋住絕大多數麻煩,不必再增派人手。
說得再簡單點兒,那就是國安方面看重的還是費倫不亞于糜飛的戰力,多他這個高手坐鎮,行事起來也可以放肆一些。當然,這里的放肆并非官面上的,而是針對那些暗世界能力者而言!
“ok,既然倫哥你答應幫忙了,那今天就先談到這里吧,回頭我親自把有關老周的行蹤資料給你送過去!”周燕道。
“也好,那我就先告辭了!”費倫說完這句就打算離開,不過臨出門之際多嘴問了一句:“糜飛,你跟至玄好歹都算能力者,怎么今次行動把周燕也給帶上了?”言下之意,周燕一個會幾手莊家把式的普通人,你們也好意思帶她來一起執行任務。
糜飛神秘一笑,道:“費倫,有道是士別三曰當刮目相看,你那些都是老黃歷了!”
“嗯?”費倫聞言雙眼微瞇,思感網絡瞬間籠罩向糜飛和他身邊的周燕,旋即道:“果然…燕兒她居然…”言語間,卻又倏然收回了思感網絡。
“嘶——”
糜飛不禁打了個寒顫,詫異地看向費倫,道:“你剛才對我倆干了什么?為何我會有一種陰冷的感覺?燕兒,你有嗎?”問這話時,他的眼卻瞟向至玄,見其毫不變色就知她沒有受到侵襲。
費倫聞言卻哂笑了笑,道:“看來是沒錯了,你們這些人的精神修為比我還粗糙!”
“精神修為?”糜飛愣了一下,隨即道:“這方面我的確不太擅長,不過我們國安內部有擅長精神系的能力者,他們的能力我也試過,沒你這么讓人戰栗的,好像有一種瞬間就把我摸通透的感覺…燕兒,你有這種感覺嗎?”
周燕搖頭道:“我沒感覺到…”
“你只是精神力還淺,感知還不到那個境界罷了!”糜飛道。
費倫聽到這話不禁啞然失笑:“糜兄,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用的東西其實相當粗鄙,沒想到擱你這兒倒成了高級貨,實在是寒磣!”
“哈?你這么示弱不會是誆我吧?”糜飛顯然不太信費倫的話。
費倫也懶得多做辯解,只是歪了歪頭,蹙眉道:“國安內部的高手不會都你這個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