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費倫還真把持槍證給收了,潘為民頗感意外,正想說點什么,費倫卻先道:“其實我有沒有證沒甚區別,該動手的時候我同樣會動手!”
潘為民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心知“動手”乃委婉說法,實際上若真有尋常人惹毛了能力者,重傷那都是輕的,生不如死慘不堪言才會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不過想歸想,有些話只能是心照不宣,一旦點出口,那就不像話了,所以潘為民另起話茬道:“聽說費先生今天就要返回港島?”
費倫不置可否地歪了歪頭,道:“有事?”
“也沒什么事,不過我們國安方面打算在HK設立一個辦事處,由至玄出任負責人,到時候還得請費先生多多關照!”潘為民這話一出,沒驚到費倫,倒把至玄嚇了一跳。
費倫瞄了眼臉色陰晴不定的至玄,攤手調侃道:“呵呵,我只是個小警察而已,這么重要的國家大事潘局大可不必向我匯報,直接找HK保安局商量就對了!”
潘為民聞言臉色多少有些不豫,卻仍耐著性子道:“這么說,如果保安局方面讓費SIR你來充當警察部和國安辦事處之間的聯絡員,你想必是不會拒絕啰?”
“那可不一定,還得看心情!”費倫老神在在道,“畢竟這種無關乎個案的任命,警察部高層一向都會征求調職者本人的意愿,不會毫無顧忌強加職務的。”
潘為民如何聽不出費倫的弦外之音,當下苦笑不已,卻不好再啰嗦什么,只能起身告辭。
也就在潘為民臨出包廂之際,費倫倏地冒了一句:“至玄怎么說也算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一天她在hongkong地界被人追得走投無路時,我倒可以庇護她一二!”這話看似多余,卻多少給了潘為民一點希望。
倒是至玄聽到這話后相當不忿。慍怒道:“費倫,真要到了那種時候,我就是死也不會求你!”
“呵呵,那可不一定,你求我的事多著呢!”說著,費倫端起酒杯輕呡一口,眼尾再不掃至玄半下。
“哼!”至玄以鼻音發出不滿之聲。卻也莫奈何費倫,只能摔手而去,和潘為民一塊離開了包廂。
等再聽不到潘為民和至玄的腳步聲后,愛莎倏然開口問道:“Allen,我不明白,你先前為什么要還證。現在又為什么要把證件收下呢?”
費倫聞言沉吟了幾秒,隨即輕笑道:“這個…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潘為民親自把證件送來,也就相當于國安方面承認了我跟他們對等的地位,雖然我并不太稀罕這個,但接受下來也不會有什么壞處,否則我是肯定不會把證留下來的…當然。作為交換條件,我得幫國安照顧著點HK辦事處!”
聽到這話,愛莎多少生出些明悟,揶揄道:“我看你是假公濟私,照顧至玄多一點吧?”
費倫聞言一愣,旋即道:“一回事,誰叫她負責辦事處呢!”頓了頓又道:“事實上她中了生死符,怎么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愛莎:“…”
另一邊。車上。
“潘局,你真打算組建一個新的辦事處?”
“是的…況且這并非我臨時起意的想法,而是上頭的決定!”潘為民指了指車頂,“九七金融風暴,影響一直持續到九八年下半年,接著HK樓市大跳水,加上高層政局動蕩。所以國安一直沒顧得上港九這塊,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隨著去年京城申奧成功,加上國內經濟發展平穩。咱們也就有多余的精力來組建國安駐港辦事處了!”
聽到這番話,至玄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反駁之語竟一時沒法出口。
“更重要的是,前段時間九幺幺的發生令全球的反恐形勢一下子嚴峻起來,而至玄你在HK待過一段較長的時間,比較熟悉當地的情況,正是辦事處負責人的不二人選!”
見潘為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至玄還能說什么呢?她只能默默點頭,將這個差事應承了下來。
費倫和愛莎在包廂里膩歪了一陣后,省起還有喬冷蝶那個倔妮子需要說服一二,便即離了酒店,驅車往醫院而去。
車開到半路,喬冷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阿倫…”
“什么事?”
“主治醫生打算最近兩天就給阮玉剛實施截肢手術,阮玉蓉聽了你的忽悠,眼下正跟醫生犯擰呢!”
“我那哪兒是忽悠,明明…算了,不多說了,我這就過來幫阮玉剛辦出院手續!”
“啊?你不是玩真的吧?你真想將他們姐弟接回港島么?”
“廢話!”
等費倫風馳電掣趕到醫院病房,阮玉蓉和主治醫生還在那僵著。
“阮女士,你們賬上預付的醫療費很充足,截肢手術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得妥妥帖帖!”
“不、我弟弟不需要截肢,而且他本人也不想截肢…”
主治醫生聞言終于有點不耐煩了,因為他跟阮玉蓉磨嘰了半天,對方來來回回始終是這兩句,頗有一股子“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勁頭,令他惱火不已:“阮女士,我跟你講,你弟弟目前這種情況要是再不截肢的話,很有可能造成感染并發癥,到時候可就…”
在門口靜靜聽了幾句的費倫終忍不住冷笑道:“阮玉剛要是死了,你就給他陪葬好了!”
這話一出,主治醫生勃然色變,霍然轉頭怒瞪向費倫,極為不爽道:“你誰呀?”
“我沒必要跟你廢話,把你們劉主任找來!”費倫口氣豁大豁大的,一下就把主治醫生給唬住了。
主治醫生臉色陰晴不定一陣,改用小心翼翼地口氣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是…”
費倫伸手拍了拍主治醫生的肩膀,淡淡道:“有些事知道得多了反而是個禍,明白嗎?趕緊去把劉主任給我叫來,你就說托他請老媽子的那位先生來了…”
“托請老媽子?”主治醫生有點不明所以,掃了眼杵在邊上的張媽她們,躊躇幾許后,終還是拐去了劉主任辦公室。
沒多久,劉主任就趕來過來,在他的幫忙下,費倫三下五除二就替阮玉剛辦妥了出院手續。
醫院大門口,目送著費倫的奔馳融入車流后,劉主任終于徹底放心下來,沒曾想亦步亦趨杵在邊上的主治醫生相當沒有眼力勁,哪壺不開提哪壺道:“主任,剛那位費先生到底什么來頭啊?”
劉主任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心說老子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收了張卡,我他媽容易嘛我,尼瑪還來瞎打聽這個打聽那個,莫不是想拆老子的臺?想及此,當即一瞪眼,道:“什么來頭?你大爺!”
與此同時,車上。
喬冷蝶道:“阿倫,阮玉剛的傷勢不太樂觀,你到底打算怎辦?”聽到這問話,阮玉蓉也同樣灼灼地盯著費倫,等他答復。
費倫瞄了眼處于半昏迷狀態正在發燒的阮玉剛,篤定道:“放心,下午的包機返港,上機前他的傷勢就應該能得到控制!”
喬冷蝶聞言一怔,旋即省起費倫的基因微改造能力,頓時沒了擔心。阮玉蓉卻不清楚這些,憂心忡忡道:“費先生,你可千萬要救救我弟弟啊!”
“放心吧,你弟弟會好起來的,我可不是騙你,要不然我費這么大勁兒干嘛我?”
聞言,阮玉蓉想想也對,便不再多言,但臉上的焦慮之色卻不曾稍減。
此時,費倫轉向喬冷蝶道:“對了冷蝶,下午你和他們姐弟一起回港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喬冷蝶一聽,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陰晴不定好一陣,才從小嘴里憋出仨字來:“聽你的。”
費倫見喬冷蝶應下了他的要求,不禁眉開眼笑道:“哈,冷蝶,我發現你變理智了…實際上,你跟愛莎都是我的得力臂助,只不過今次如果你去到那邊,容貌將會很扎眼!”
“我知道…我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答應你的,否則…哼!”末了,喬冷蝶發出一記重重的鼻音來顯示她的不滿。
費倫對這點小脾氣還是能忍受,輕笑一聲,專心看路開車。
午飯后,費倫去見了一趟肖璇,從她那兒取回了阮氏姐弟的雙程證,這下子,阮玉蓉飛去HK再無阻礙!
取回雙程證后,費倫在酒店又單獨開了個房間,將阮玉剛弄進屋,用大頭釘封住了他的昏睡冥穴,利用基因微改造輕易就將他皮下的電傷治好了。不過,阮玉剛因電傷而引發的身體其他炎癥和高燒費倫卻沒有一并治愈,否則阮玉剛沒事兒人似的走出房間還不得引起轟動啊!
即便如此,由于電傷痊愈,阮玉剛的燒也在很短的時間內退了大半,當費倫解封昏睡冥穴后,原本昏迷的他居然醒轉過來:“呃…這是哪兒?怎么沒有消毒水的味道?”
“酒店!”費倫回道,“我已經把你接出院了。”
阮玉剛聽著有些耳熟的聲音,探問道:“費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