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蓋骨?抓穿…”肖璇駭然道,“徒手么?”
“自然是徒手!”費倫歪著頭道,“所以,璇姐啊,你堪堪觸到明勁的八卦掌平時能不用最好別用,不然一旦惹到此等武林中人,說不定人就直接跟你動手了!”
肖璇聞言有些木然,夏爾蘭卻不知天高地厚道:“雖然我得承認徒手抓碎人的頭骨厲害得跟九陰白骨爪似的,不過璇姐可是警察,她有槍的,還能對付不了幾個武林人士?”
費倫聽到這話,哈一聲笑出聲來,極盡嘲諷之能,待把夏爾蘭笑得快發飆時,他才道:“誠然近代國術消亡與火器有關,但有些高手卻并非一兩把槍所能對付,因為此類高手的反應極其敏銳,動作極為迅速,雖快不過子彈,可快過使槍人扣扳機還是有可能的…”
肖璇聽得心中一凝,夏爾蘭卻撇嘴不屑道:“快過扣扳機,有沒有那么夸張啊?”
費倫笑而不答,既不舉例解釋,也不稍露身手以正名,總之在他眼中,并非一定要肖夏二女信他的話。
“或許有那么夸張!”肖璇神色凝重道,“因為我聽我父親講過,民國年間有不少能躲洋槍的內家拳高手,可惜這些人最后大多都死在了密集的亂槍之下!”
夏爾蘭聞言美眸瞪得牛大:“不是吧璇姐,還真有躲槍這種事兒啊?那豈不是說李小龍的功夫不算什么嘍?”
“呵呵!”對于夏爾蘭這種覺悟,費倫只能報以笑聲,實在不好過多解釋什么,畢竟前世未入輪回前,他也是小龍哥的粉之一。
好在此時侍者過來,問仨女點菜,堪堪解了他們之間微妙的尷尬。
其實西餐來來回回也就那幾樣,比如牛扒、比如起司、比如香腸、再比如通心粉…呃,細論起來。花樣也還是比較多的,就拿香腸來說吧,有德國香腸,有意大利香腸。還有…總之光香腸種類就不少,而且光德國一地的香腸也能分出十好幾種,但真要算起來,不過都是換湯不換藥之作。
也正因為如此,費倫隨便點了兩樣西式餐點,又來了瓶九零年份的紅酒,旋即沖二女打了個招呼,起身轉去盥洗室了。
他前腳一走,后腳兩女就點完了餐,見肖璇有點神思不屬的模樣。夏爾蘭頑皮一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幾晃。
“干嘛?”肖璇猛地打開了夏爾蘭的小手。
夏爾蘭絲毫不以為意,竊笑道:“我說旋姐,你該不會思春了吧?”
肖璇聞言鳳目圓瞪,盯著她道:“你瞎想什么玩意呢?人費倫有女朋友的。還不止一個…我是在想,八卦掌我也練了不少時候了,怎么就沒碰上費倫所說的武林人士呢?”
殊不知,現時的警察在武林人眼中那就是以前的六扇門捕快,再說絕點兒就是官府中人,武林人一向敬而遠之,不喜與之糾纏。遇見了也是繞道而行,不是有句話叫,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么?
也就只有那種真正愿意為國效力、投身國安之類的武林人士才不會懼了肖璇,不過真進了國安的家伙,也不可能跑來跟肖璇顯擺他怎么怎么厲害,所以肖璇極少遇到這類人絲毫不足為奇。
再換種說法就是。以肖璇的武力,還達不到圈子的標準,換言之,她就是個圈外人,怎么可能清楚圈內的事呢?最多道聽途說罷了。這就好比一娛樂圈外人士臆想圈內之事。可不管他再怎么猜測,那也只是管中窺豹只見一斑。
這邊,聽了肖璇的話,夏爾蘭笑得越發像小狐貍了:“我說璇姐,你就別裝了,思春就思春了唄,有什么好含羞的。再說了,人家倫哥也不差啊,有女朋友怕什么,這不還沒結婚嘛!”
肖璇聽得氣結,卻不好跟夏爾蘭辯駁,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便宜妹妹別看長相斯文,其實內心風騷八卦比那些娛記更甚,唯一的好處就是在男女之事上還算保守,即使與張浩生交友快兩年了,仍僅限于拉手摟抱的程度。
當然,不辯解是不辯解,但不等于肖璇不會反唇相譏:“你說我思春,我看是你自己思春了吧?”
“人家哪有?”
“怎么沒有?”見夏爾蘭回嘴,肖璇立馬眉飛色舞起來,“這就好比罵人,說人家是笨蛋白癡下三濫的,往往自己才這么齷齪,你說我思春,那鏡面反射的是什么?不過也對,畢竟你都跟浩生分了,想別的男人也正常!”
夏爾蘭聞言呆了呆,接著不依叫道:“璇姐,你少扯,否則依著你的意思,說我思春,那再照一下鏡子,你不也一樣思春嘛!所以仔細論起來,這根本就是個偽命題,比子非魚還無厘頭!”
也就在倆女拌嘴拌得火熱之際,桌邊湊過來一位西裝革履的消瘦男士,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簡直在上面溜冰都可以了:“二位女士,請你們稍微小聲一點點好嗎?”
正說話的夏爾蘭倏然頓住,瞄了眼消瘦男,撇嘴道:“知道啦,麻煩!”說著,還不耐煩地沖對方揮了揮手。
沒曾想消瘦男卻并未就此離開,反而怔了一怔,感慨道:“嘖嘖,本來我只是隨口提句意見,沒想到你們還真就接受了,什么時候京城人的素質已變得如此之高了?”
肖璇聞言,秀眉一挑道:“照你的意思,原本京城人的素質并不高咯?”
“不不不…”消瘦男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與此同時,費倫剛拐進衛生間就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廁格里通電話:“好了,具體地點上回我就知道了,時間呢?ofagae,沒問題,就這樣!”
事實上,廁格的通話聲極弱,換了其他人根本就不會聽得清楚,可惜費倫的聽力實在超群,又未刻意收斂,因此一聽一個準,實非他所愿。不過,他聽到ofagae之后,頓時皺起了眉頭,隨即響起通電話的聲音他在哪里聽過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家伙應該是前費倫在道上的一個對頭,應該是烈狐組織的一個金牌殺手,叫庫克還是叫什么,雖然此人與前費倫從未照過面,但對方的聲音卻被前費倫牢記了下來。
心念電轉間,費倫已有了決斷,思感絲悄無聲息地探進所有廁格,攫住那烈狐(詳見046)殺手的同時,也探清了其余廁格里的情況。
好運,左邊那個廁格無人使用!費倫“看”清這點后,頓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廁格上方溜進了烈狐殺手左鄰的廁格,同時思感絲已在他腦海里完美勾勒出了對方的形象。
不過也就在費倫溜進廁格將門反鎖之際,打完電話的烈狐殺手已經按了水箱,提上褲子,離開了隔壁廁格。也許是對自身聽力過于篤定,加上剛才電話中的關鍵信息他已用了密語,所以出了廁格的烈狐殺手并未檢查其他廁格有無旁人,竟直接走人了。
不過費倫卻知道對方不可能這么不小心,“直接走人”只不過是對方欲擒故縱的把戲,因為前費倫就這么干過,在廁所里聯系中介人,然后出了廁所守在附近大半個鐘頭,但凡不是后進廁所又是在他后面出來的家伙通通干掉,此謂之為任務熱身!
因此,費倫敢斷定,這個烈狐殺手正在外面某處盯著盥洗間大門呢!想及此,他的思感絲開始擴散開去,果然發現那家伙正坐在餐廳一角朝盥洗間這邊覷望。
對于如今的費倫而言,什么毒鴉烈狐什么三大殺手組織,他全然不放在眼里,所以也沒弄什么彎彎繞,放完水洗過手后徑直出了盥洗間,甚至還故意從那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烈狐鬼佬殺手身邊經過,更神鬼不知地在對方身上下了思感標記。
回到自己桌旁,費倫恰好聽到夏爾蘭不豫的聲音:“那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想藉提意見趁機與我們搭訕?”
消瘦男顯然就是這么想的,被夏爾蘭一語戳破,多少有點尷尬,卻又發作不得,正巧此時費倫拍了拍他肩膀,這人馬上就怒了,霍然轉身吼道:“誰啊?”
費倫淡淡瞟他一眼,道:“不好意思,你擋著我的位子了!”說完,還指了指他大腿旁的那把高背椅。
消瘦男聞言愣了愣,又看了看正眼也不瞧他的兩女,頓覺一股屈辱油然而生,剛欲發作,邊上一抹帶著洋腔的中文聲音插了進來:“強(john),你是在認識這兩位美女么?怎么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消瘦男聽到這聲音,瞬間平靜下來,泛起笑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肖璇和夏爾蘭也循聲望去,赫然看見一金發鬼佬帥哥湊了上來。
“嗨,布萊切,你怎么過來了?”消瘦男很風騷地問道。
金發帥哥布萊切剛想騷包地敷衍兩句,好死不死地,費倫也轉過頭來,正好與布萊切四目相對。
“你…反恐英雄費?”
“你認識我?”費倫故作訝然,心中卻警惕起來,這他媽的不是幾年我在cia分部遠遠瞧見的那個基層探員么?他怎么跑來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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