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玉拉出阿紫,隨后“砰”的一聲,擊碎阿紫身體表面的冰塊,收起其他銀針,手中卻是留了一根,冷聲道:“再不醒來,休怪我刺爛你的臉。”
阿紫聽到東方玉這話,知道此女心狠手辣,說的出做的道,當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段正淳怕東方玉真的下手,急道:“手下留情!”
正在此時,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片刻間已走到湖邊,正是段正淳呼叫的那個女子了。
陳蕭等人向來人看去,只見她約莫三十五六歲年紀,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貼身水靠,更顯得纖腰一束,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晶光燦爛,閃爍如星,流波轉盼,靈活之極,似乎單是一雙眼睛便能說話一般,容顏極為秀麗。
蕭鋒聽她的聲音語氣,只道她最多不過二十一二歲,哪知已是個年紀并不很輕的少婦。她身上水靠結束整齊,想是她聽到段正淳大叫救人之際,便即更衣,一面逗他著急,卻快手快腳的將衣衫換好了。
段正淳見她到來,雖然十分歡喜,可是卻知道救人要緊,四處看來看去,問道:“要救的人在哪里?是她么?”
東方玉哼道:“不錯,小小年紀便心腸歹毒,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
她一向是個女王性子,除了陳蕭和師尊外誰的面子也不給,段正淳雖然是段譽的父親,可是想要勸住她,可是極不容易。
阮星竹卻道:“原來是個小姑娘,那我倒不想救了。”
蕭峰和阿朱都好生奇怪,心想:“這婦人怎地只救男人,不救女人?”不過心里雖然這般想,蕭鋒卻也是唯恐東方玉真傷了這紫衣少女的性命,他知道東方玉除了陳蕭的話外誰都不聽,急忙道:“五弟,快勸勸東方姑娘,莫要傷了人命。”
陳蕭卻是在一旁看的直想要放聲大笑,這阿紫古靈精怪,下手又狠毒,不趁現在好好治治她,將來說不上要弄出多大的麻煩了,當即沖東方玉小聲說道:“玉姐姐,別把她弄死啦。”
東方玉柔聲道:“我理會得。”她對陳蕭溫柔可不代表對阿紫也會溫柔,將阿紫提在手中,寒聲道:“你若不沖段正淳道歉,我便在你臉上刺字,你信是不信?”
東方玉這么說,一旁的阮星竹惡狠狠的沖段正淳說道:“我就說,你這人到處風流!”
段正淳跌足道:“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你別多心。”
阮星竹道:“哼,小姑娘怎么了?你這人哪,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二十四五歲的大閨女,七八十歲的老太婆都是來者不…”她本想說“都是來者不拒”,但一瞥眼見到了提著阿紫的東方玉,知她武功極高,便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嘴,這個“拒”字就縮住不說了,眼光中卻滿是笑意。
東方玉倒是不理她,只是捏著阿紫的衣領,她本就身材高挑,阿紫不過十五六歲,自然是不及她高,雙腳離地接近一尺,邊哭邊不停的咳嗽。東方玉卻沒有半點心軟,只是問道:“你道歉是不道歉?”
阿紫哭道:“我錯啦,我錯啦,嗚嗚嗚嗚…”她伸手擦臉上眼淚,東方玉卻忽然感到手上一疼,這一下就把阿紫給放了下來。
仔細看去,原本白嫩的手背上,倒是多了一個紅點,顯然是阿紫用毒針刺了一下。
果然,阿紫身子一到地上,立時便得意的笑了起來,道:“這可是我的獨門毒針,好姐姐,你要是跪下沖我磕頭,我就給你解…”
她剛說到這里,忽然眼前紅影一閃,隨后臉上一痛,伸手摸去,竟然是被東方玉給刺了個小孔。這一下可驚個非同小可,哇的一下真的哭了出來,大聲叫道:“我…我毀容了,嗚嗚嗚…我不活啦!”她雖然年紀頗小,但是天下女孩歷來便極愛惜自己的容貌,越是漂亮女子便越是如此。所以一感到臉上被刺破了,哪還不大驚失色。
只聽東方玉冷冷道:“小小年紀便心狠手辣,渾身歹毒暗器層出不窮,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將來你必然為禍武林。”她吸過冰蠶的毒性,早已經百毒不侵,阿紫的暗器雖然厲害,如何能奈何得了她?論毒,對東方玉無效;論武功,比東方玉差的太遠;論心腸,東方玉也不是輕易心軟的人物。毫不夸張的說,阿紫算是碰上了一個天生的克星。
東方玉這話說完,渾身威壓大勝,霓裳羽衣無風自動,滿頭長發烈烈作響,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阿紫心跳之間,阿紫呼吸都被嚇的仿佛停頓,愣愣的看著東方玉的臉,忽然間驚叫一聲,扭頭便跑。
可是她如何能掏出東方玉的手掌心,東方玉手中銀針紅線再次射了出去,只聽“哧哧”聲響,阿紫的衣服立時被穿透,那銀針紅線穿過阿紫衣衫,隨后盤旋兩下,立時便將阿紫綁了起來。
東方玉一扯紅線,阿紫的身體頓時騰云駕霧一般的飛了回來,只聽東方玉寒聲道:“想跑,有那么容易么?”
眼見打又打不贏,跑又跑不掉,用毒又沒效果,這一下阿紫是真的心膽俱寒,面無血色,哆嗦著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
東方玉冷笑一聲,道:“我叫東方不敗,你聽說過么?”
“你,你是東方不敗!”阿紫驚叫一聲,這一次是真的被嚇到了,江湖上東方不敗的傳說有很多,但是有一條公認的就是,東方不敗為人說一不二。她說什么,如果不遵從,從來便不會有好果子吃。
阿紫終于知道這一次撞上鐵板,邊哭邊道:“我,我…”
她說著便沖段正淳跪下磕頭,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想要害你的,嗚嗚嗚…”
總算她當機立斷的快,東方玉面色稍微好了一些,陳蕭在一旁則看的暗暗發笑,女兒跪爹爹,這倒也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