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空間

　　謝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心里一動，手機忽然消失不見，再看項鏈里的空間，新買的OPPO手機正靜靜的躺在一個角落里。謝斌無聲的咧嘴大笑，這才是寶貝呢，真的寶貝！隨著謝斌的心念閃動，手機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在項鏈空間里四處閃動，甚至能漂浮在空中，就像沒有重力一樣。

　　這項鏈空間可比異能要好玩的多了，謝斌樂此不疲將屋子里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放進去掏出來，跟動畫片里的機器貓似得，甚至連謝斌都搬不動的大床都能夠放進去。徒然間得到這么件寶貝，謝斌的心里真的樂開花了，尋思著以后空著手去擺攤都行，到了攤前，雙手一揮，呼啦啦的擺滿了，走的時候再一揮手，呼啦啦的又收拾完了。

　　當然，謝斌只是想想而已，可不會真的那么做。謝斌要是真敢那樣做，要么是被人當猴，要么是被國家當作小白鼠。

　　正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房東大姐在外面敲門了，“小謝，在嗎？”

　　謝斌趕緊將東西放好，“在在在，”說著跑過去打開門。

　　門口除了房東大姐之外，還有兩個小青年，脖子里掛著相機，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看到謝斌出來，房東大姐笑著道：“小謝，來，讓這兩位照個相，測量登記一下房子的面積。”

　　謝斌笑著點點頭，問道：“這是要拆遷啦？”說著將兩個人讓進屋子，“大姐，這拆遷了，你們就是百萬富翁啦，哈哈。”謝斌說的一點不夸張，以房東家的宅基地面積和住房面積來算的話，最少能換兩套90平的房子，外加二三十萬的款項，算下來確實是百萬富翁了。

　　房東劉姐看上去確實是比較高興，雖然住樓房沒有平房方便，可是對她們的家庭條件卻是非常大的改善，就像天上掉下的肉餡餅一樣。不過劉姐還是搖搖頭，“有些舍不得啊，再說現在只是測量登記，等到拆遷還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呢。”

　　“很快的，”謝斌笑道，心里卻是有些羨慕，這還只是普通的二層民房，像是那些蓋了三層的，甚至能補償三套房子外加四五十萬塊錢。前年靠海的一個小漁村，因為要修建軍港，那些苦哈哈的漁民一下子都變成了百萬富翁，人們都恨自己為什么沒生在那個破漁村里。這年頭，到處都在進行大改造，走到那些城市里，不是在拆遷就是在蓋樓，要么就是在修路。

　　很快就測量登記完畢，劉姐笑呵呵的送走兩個工作人員，跟謝斌笑著說道：“小謝，放心住吧，等到拆遷最起碼還得半年多，到時候再找房子也不遲。”

　　謝斌點點頭，“嗯，我知道，我這里也沒啥東西，搬家也簡單。”

　　看著劉姐回去，謝斌苦笑著搖搖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摸摸胸口的翡翠項鏈，原本盎然的興致也沒了。謝斌在這里住了快十年了，幾乎要把自己當作這里人了。

　　可惜，現實就是現實，他終究只是一個租房子求生存的游子而已。

　　收拾一下心情，謝斌打開電腦，登錄島城信息網，看了看住房信息。在古玩街周圍這一塊，城中村已經被拆完了，再想要找民房住，就得往郊區跑，路程可不是一般的遠。

　　可是這樓房，租金不是一般的貴，在這種地段比較好的地方，兩室一廳的房子一個月就得一千五左右，甚至可能更貴，這對謝斌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負擔。謝斌可不是住人就夠了，還要放置自己的雜貨跟材料，還得需要一間工作室。

　　倒是有人需求合租，不過合租的要求都比較高，要么是只要女孩子和情侶，要么是要求有正當工作等等。謝斌苦笑，自己這算不算是正當工作呢？

　　逛了兩圈沒能找到合適的房源，謝斌無奈的搖搖頭，對檀木雕的馬踏飛燕進行最后一步加工，打磨。

　　打磨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步驟，直接關系到作品的成色和質量，對手藝的要求非常高，稍微有一點不慎，就是前功盡棄的結果。好在謝斌是老手了，這個步驟難不到他，即便是這檀木打磨的時候更難。

　　檀木雕刻的作品，一般打磨就是最后一步工序了，不需要像其他木材那樣上色，因為檀木的色澤本來就非常有味道，上色以后反而破壞了那種莊重沉穆的感覺，再加上檀木木質細膩，上漆之后比較容易脫落，所以一般的檀木作品根本不上色，直接以原色示人。也正是如此，打磨時候需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檀木木質結實細膩，打磨的時候比較困難，用力打了會破壞作品，用力小了又起不到打磨的作用。所以謝斌的最后一步工序進行的非常慢，每一步都要仔細的反復打磨。

　　其實呢，打磨也可以算作是修光的一部分，畢竟都是對作品表面進行處理。只不過修光主要是用刻刀進行，而打磨則是用砂紙打磨，到最后甚至是用紗布或者棉布進行處理。

　　對于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檀木作品，謝斌自然不會草率糊弄，而是非常認真的處理，打磨的時候從粗砂紙，到細砂紙乃至紗布，足足花了兩天的功夫。

　　打磨完畢，有補充了毛發線條，然后將這件檀木雕的馬踏飛燕擺在桌子上，謝斌歪著腦袋細細端詳，卻是越看越順眼，甚至想著自己留下算了。可是想到干癟的錢包，再想到未來的生活，謝斌只能嘆口氣，找了一個合適的包裝盒，用黃色絲綢包裹放好。

　　這件檀木雕馬踏飛燕，可以說是謝斌入行以來最用心的一件作品了。以前那些作品，雖然也很用心，但畢竟是為了換錢的，追求的是速度，有些東西能忽略的就都忽略了。而這件馬踏飛燕卻不同，算是上是謝斌的精心之作，要不是謝斌有異能的輔助，恐怕這件作品想要完工得差不多兩個星期才行。

　　將檀木雕馬踏飛燕放好，謝斌開始給薛雨瑩雕刻她定做的變形金剛。變形金剛從動畫開始，直到現在的真人版3，確實是很受人歡迎，好多影迷甚至自己花錢組裝變形金剛，還四處巡回展出。不過呢，將變形金剛變成木雕，謝斌是真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但是，這不妨礙謝斌繼續賺錢做買賣，能雕人雕馬雕花草雕鳥獸，為什么不能雕變形金剛呢？頂多是費些時間罷了。

　　要說謝斌從小跟著他爺爺，雕刻的全是一些傳統題材，直到這兩年才給小汪紫雕過幾個芭比娃娃之類的現代元素作品，至于變形金剛還真沒試過。

　　對于這些從沒接觸過的元素，謝斌只能從最基礎的作圖開始。要是真作圖，謝斌是不會的，但是可以找一些模型作為參考。為此，謝斌打開電腦，將變形金剛里的幾個人物全部找出來，找到他們正面側面以及背面的圖片，謝斌甚至還將變形金剛重新溫習了一遍，算是培養一下感覺。

　　至于材料，謝斌選的是扁桃木。扁桃木也是硬木的一種，但是價格比較大眾，算是很常用的一種，性價比很高。想必不怎么缺錢的美麗女城管應該會舍得掏錢吧。

　　至于題材，謝斌決定選擇大黃蜂和擎天柱，畢竟這是最受人歡迎也最為人熟知的兩個角色。在腦海中打好草稿，設計好造型跟布局，謝斌開始動刀。

　　要說起來，這樣的題材對刀法的要求并不高，比起傳統的侍女雕還要簡單一些，主要面比較碎，而且沒有經驗可借鑒，只能一點點摸索。

　　在異能的輔助下，胚子很快就打好了，修光比起佛像以及侍女像也簡單，因為變形金剛整體的造型多直線，弧線較少，平面多，略顯繁瑣而已。

　　兩個變形金剛擺件完工，謝斌心里還算是滿意，不過卻是覺得稍微有些單調，畢竟比起龐大的汽車人家族來說，這兩位只能算是其中之二，還有幾個觀眾非常喜愛的人物，放棄實在有些可惜。

　　想了想，謝斌決定再雕刻一個筆筒，在筆筒上多雕幾個人物。

　　相比起木雕，竹雕對個人的藝術素養要求就要高一些。因為一般人都比較喜歡在筆筒上刻字。字這東西，寫都寫不好，如何能刻好？即便是照貓畫虎的刻出來，在那些行內人眼里，一眼就看出來了。

　　好在謝斌并不怕，謝斌從小跟著他爺爺寫字畫畫，頗有功底。相比起木雕，竹雕的工序比較簡單，但是比較考驗刀功，對作者的布局能力和細節處理能力要求也比較高。不過在謝斌手下，這些事都不算事，最麻煩的也不過是在刻字的時候。

　　變形金剛嘛，自然要刻上標題，也就是電影開始前的藝術字。謝斌英文水平一般，但是刻幾個藝術字，卻要比寫漢字簡單多了，主要難得地方在刻字時使用的刀法。

　　謝斌使用的是留青刀法，即是用竹子表面一層青皮雕刻圖案，把圖案之外的青皮鏟去，露出竹肌。竹材干后才能動刀，此時表皮已由青轉白。所謂“跡若粉描”，與留青的花紋正好相合。這種刀法，刻好后一兩年，表皮即呈淡黃色，但此后變化不大。而竹肌則由淡黃變成深黃，從深黃變成紅紫，因此竹皮、竹肌的色澤差異會越來越明顯。這種雕刻方法不僅精巧，而且竹器外表色澤瑩潤，經常撫摩掌玩，年代越是久遠，竹肌顏色越是深沉，光滑如脂，溫潤如玉，色澤近似琥珀，同時圖案部分也越清晰突出。

　　不過好看是好看了，但是比較麻煩，對刀法的要求也很高。

　　到星期天的時候，兩個星期過去，眼看就是六月了。島城靠海，風大云少，太陽非常毒，能把人烤死。謝斌為此特意弄了一把大遮陽傘，還戴了一副墨鏡。

　　等謝斌扭扭歪歪的到達古玩街的時候，薛雨瑩這位城管也已經早早抵達了，嘴里含著一個哨子，正在管理秩序呢。

　　看著滿滿的一街人，謝斌有些錯愕，話說往年這個時候逛街的人可沒這么多。這才剛剛八點半，哪里來這么多人？不過謝斌才不怕人多呢，人越多越好，全都喜歡雕刻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