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了無痕
說起來，謝斌也做過這樣的夢，不過他醒悟過來，并且及時退身，而那些人有的雖然也醒悟過來，卻還是舍不得那個飄渺的夢，總覺得下一個發達的就是他們。可是這幾率比買彩票大不了多少。
上網的時候天天能看到某人中了五百萬，某人中了幾千萬，可是你天天買也天天輪不到你。這個世界的財富，絕大部分都在那些掌握權力和信息的人手里。像謝斌這樣沒什么知識積累也沒什么眼力的人，除了依靠雙手之外別無他法，想要從這么多人手里淘到寶貝，除非你運氣好到爆。說起來，沒有一定的眼力，即便是淘到寶貝也會因為不認識而當成白菜賣出去，成全了別人。別說這樣的事情還真不少，古玩界里流傳的一大部分撿漏故事，有差不多一半都是以這些小販作為悲劇背景的。
下午的時候，謝斌看到了青云閣的張老板，臉色鐵青，似乎連將軍肚都有些變形了，謝斌跟他打招呼，也是愛理不理的。
老周看到謝斌臉色不好，安慰道：“別放在心里，那姓張的什么德性又不是不知道。”
謝斌笑著搖搖頭，確實是沒必要跟這樣一個人計較，實在不值得。
好在這一天的收入還不錯，雖然左手不能動，可是收錢的時候卻是毫不含糊，一件鏤空的柏木福字雕刻被他賣出了一千二的高價，看的一旁的老周直咂舌。
看人下菜，謝斌的眼力不是吹的，那個女人雖然穿著樸素，可是戴的一款女式腕表卻是價值不菲，是歐米茄的，最低也得好幾萬吧。對這樣的女人謝斌不多說，只是著重強調這是純手工雕刻的，然后夸大一些這福字掛飾的藝術性，在加上謝斌陽光開朗的笑容，這女人很干脆的就拿下了這件還算不錯的掛飾。
說起來，謝斌要是再狠點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畢竟超出了他這小攤的消費水平。話說有人說過，一件貨物的價值不但取決與它本身，還取決于它所被擺放的位置。對于這話，謝斌是很贊同的。
要是謝斌有自己的店面，他的要價就敢再翻上幾番，甚至更高，可是他現在擁有的只是一個小攤，要價太高，別人只會認為你心黑手狠。就是普通的小超市，你把一瓶青島啤酒也買二十塊錢，看看別人會什么反應？但是放在某些豪華會所里，就是賣五十塊錢，別人也覺得理所當然。
一天下來，謝斌竟然又拿下了六千塊，這讓謝斌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難道這段日子哥要走運了？看來得買兩注彩票試試呢。
收攤的時候，薛雨瑩又來幫著謝斌收拾，這讓謝斌真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難為情道：“真的麻煩你了，還特意跑過來幫忙。”
薛雨瑩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晃了晃，挑著眉毛道：“嘿嘿，我是想提醒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當然不會忘記，說起來，能請到你這個級別的美女吃飯，是我的榮幸呢，要不就今晚？有空不？”
薛雨瑩咯咯一笑，上下打量謝斌一番，“今天就算了，等到你的手好了再說吧，不然帶出去別人會以為是我把你弄傷的。”
“好吧，那就讓我再多惦記幾天。”謝斌揮手告別薛雨瑩，等著三輪車施施然離開了。謝斌剛剛擺攤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碰到一些女人或者女孩子還會覺得很丟人，不過后來慢慢的就習慣了。說起來，像謝斌這樣的大小伙蹬著個破三輪走街串巷還是很惹眼的，回頭率挺高。謝斌從開始的窘迫到現在的心安理得，可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磨練的，畢竟他不偷不搶不蒙不騙，以自己的手藝吃飯，怕誰來著？！
回到家的時候，謝斌正好碰上了放假的柳雯青，看到謝斌受傷，吃驚的問道：“謝大哥，你這是怎么回事？”
“沒事，刀子劃了一下，怎么樣？在學校還好吧？”謝斌呵呵一笑，望著眼前這個亭亭玉立青春可愛的大姑娘。
“就那樣唄，煩死了，”這丫頭皺著眉頭說道，說著突然想起什么，低聲道：“謝大哥，等等我用用你的電腦啊，我爸媽不讓我玩電腦了。”
“好啊，”謝斌點點頭，“不過有時間限制啊，不然讓你媽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知道啦——謝—大—哥——，”這丫頭拖著長音嬌聲道，說完嘿嘿一笑，“那等會見哦，”小丫頭甩著馬尾辮跑回去了。
謝斌看著這個被自己當作小妹妹的丫頭，輕輕一笑，畢竟是看著她長大的，相互之間的感情還是很不錯，她小時候可是經常纏著謝斌帶她玩的。
費力的將東西放好，謝斌到了些水，準備洗洗臉，這時敲門聲想起，門外傳來房東大姐的聲音：“小謝？”
謝斌趕緊答應：“唉，姐，我在呢，”說著打開門，卻看到柳雯青跟她媽媽端著一個大碗站在門口，“我說姐，你這是干啥呢？”
“那啥，你手受傷了？怎么也不說一聲，還得這丫頭告訴我才知道的，吶，你手不方便，我給你拿了點餃子，韭菜餡的，還熱乎著呢，趕緊趁熱吃吧。”
謝斌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在房東家蹭飯的，也不客氣，笑著道：“還真是有些想念姐你包的水餃了，你們先坐會兒，我洗個臉。”
“不坐了，你這里也沒多大點地方，趕緊吃飯吧，明天晚上我還給你留著，記住啊，”房東大姐笑著道，把水餃放下，拽著雯雯就要回去。
“媽，我等等回去，等等幫謝大哥收拾碗筷再回去，”柳雯青這丫頭趕緊找借口。
房東大姐不樂意的哼了一聲，“你就調皮吧，早點回來。”
“知道啦，知道啦，”說著推著她母親的后背，推出了門，然后將門關上，還煞有其事的拍拍鼓鼓的小胸脯，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看的謝斌不由自主的樂出聲了。
“謝大哥，你還真會拍馬屁呢，”聽到謝斌的笑聲，雯雯不樂意了，學著謝斌的語氣道：“還真是有些想念姐你包的水餃了，”說完哼了一聲，“我媽包的水餃很難吃的，這話虧你說的出來，切！”
謝斌啞然失笑，想想也是，房東大姐雖然是個家庭主婦，可是手藝確實是一般，水餃的味道也只能說一般，主要是餃子皮老是弄不好，餃子很多破裂的。不過謝斌從小跟他爺爺長大，吃飯沒那么多講究，所以倒真不覺得怎樣。
搖搖頭，謝斌準備洗臉，那丫頭熟絡的打開電腦。
謝斌正笨拙的用一只手洗臉的時候，柳雯青突然噗嗤一笑，“真笨！”謝斌哼哼一聲，“把你一只手捆住，保證你比我還笨！”
“切，本大小姐聰明著呢，”說著背著雙手踱到謝斌身邊，突然笑道：“謝大哥，我來幫你洗吧。”
“這個…”謝斌正想這拒絕，這丫頭突然一把按住謝斌的右手，按進水盆里，然后又壓著謝斌的脖子，讓謝斌彎下腰，接著白嫩的小手掬起一捧清水澆在謝斌的臉上。
白嫩的小手似乎還帶著某種幽香，讓謝斌這個大齡雛男禁不住有些失神，接著又被這丫頭嫩滑的掌心笨拙的拂過，謝斌的心仿佛陷入了溫柔的陷阱，仿佛身邊的這個女孩子變成了自己的女人。不過隨即謝斌猛然驚醒，這還是個小丫頭，還沒高中畢業呢，暗暗為自己的齷蹉而感到有些愧疚。
雯雯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冒失了，匆匆給謝斌胡亂抹了幾把，手也不擦的跑到臥室玩電腦去了，隱約間，謝斌看到這丫頭的頸脖上那一抹醉人的紅霞。
謝斌收拾心神，擦擦臉，然后將柳雯青她媽媽那不太好吃的水餃吃了個凈光，隨后坐在一邊看柳雯青玩電腦。
這丫頭玩電腦卻不會玩網絡游戲，最喜歡的是聊天外帶偷菜，而且專門加了一個偷菜群，數百個好友挨個偷。這丫頭平時沒時間種菜，偷起來卻是毫不含糊，一個個的連牧草白蘿卜也不放過，還有牧場餐廳超市一大串，看的謝斌都有些想玩了。
其實謝斌也玩過，不過玩了幾天就覺得沒意思，然后就沒再玩，荒廢在那里了。看著看著，謝斌的眼神就從電腦屏幕上移到了眼前這個女孩子的身上。
不能怪謝斌的心思邪惡，實在是這丫頭有些誘人，剛剛發育開來的身體已經有了女人的味道，略顯稚嫩的曲線帶著一絲驚人的誘惑，單薄的身體上散發出一陣陣淡淡的幽香，這讓謝斌覺得自己有些沖動的感覺。不過謝斌這個老雛男還是有些定力的，只是暗暗吞了口口水，然后望著這丫頭白嫩的頸脖出神。
突然，謝斌看到這丫頭的脖子突然慢慢的泛起一絲紅潮，然后慢慢的擴散開來，像是一副生動的水彩畫。
猛然驚醒，再從側面看去，柳雯青長長的睫毛正一閃一閃的，薄薄的嘴唇抿的緊緊的，腦袋略低，似乎是發覺了謝斌的偷窺。
謝斌趕緊咳嗽一聲，做賊心虛的想要轉移話題，卻看到這丫頭一把扔下鼠標，甩著馬尾辮跑出去了，遠遠傳來一聲：“我回去睡覺了！”
謝斌拍了拍后腦勺，苦笑著搖搖頭，心思指不定這丫頭正在心里罵他好色呢。不過隨即看到這丫頭的扣扣還沒下呢，呃，那啥碗筷也沒收拾呢。
這一晚，謝斌睡的并不安穩，主要是頻繁的做春夢。
人說春夢了無痕，可是貌似謝斌留下了痕跡，好吧，內褲得換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斌來到古玩街的時候，薛雨瑩已經到了，似乎在特意等待謝斌一般。當然，是不是也只有薛雨瑩自己才知道了，謝斌可沒有透視人心的本領。
平常出攤的時候，謝斌會趁著沒有顧客的時候打胚，但是現在手不方便，謝斌只能無聊枯坐。今天的營業水平也下滑到正常水平了，一天結束只買到兩千不到。要是在以前，一天兩千塊也算不錯，可是有了前幾天的大額收入相比，謝斌開始覺得有些不怎么滿意了。
這人吶，就怕比較。一比較，什么都拿不出手了。謝斌現在就有這樣的苦惱，前幾天賺了幾天大錢，現在看著這么點收入，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