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寶貝弟子體內的狀況看似糟糕,但因其經脈乃是木屬性極品元脈,即便他的經脈真的全部被狂暴的真氣震碎,沒有咱們的救治他也能憑借著木屬性強大的生機緩慢回復,看來老方你這人情咱們怕是掙不下了呢…”
老儒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的遺憾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方步定這個最強武圣的人情非同小可,若是有那個可能他還是非常希望能夠拿下這個人情的,只是在場幾人都已經探查過周逸體內的狀況,這小子的經脈品級比他們這些武圣都強,說句稍顯夸張的話,他就是想死都難啊。
“呵呵,不管怎么說,今日這個三位出手相助這個人人情,方某總是要認下的,今后你們若是有什么需要方某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了,不過俗話說的好,送佛送到西,若讓這小子自己恢復的話怕是每個一年半載他也別指望修煉了…”
方步定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老儒生的眼神似笑非笑,似是看透了他內里的心思一般,弄得老儒生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最終卻是嘆氣道:
“行了,別用那種眼神兒看著我,我承認,只需我付出一點點水屬性先天真氣之種,你這寶貝弟子就能在三天內徹底恢復,并且修為上或許還會有所精進,但如今正邪中立三大勢力混戰在即,你這弟子又是正道門派主要敵對勢力的中人,以他這般恐怖實力。怕一戰下來我正道精怕要被他一人毀掉不少,老夫又豈能助紂為虐?”
老儒生說前面那番話的時候還滿是歉意尷尬,但越往后說語氣便越是激動。說道最后周逸可能會對正道門派造成的損失時,老儒生對于不立即救治周逸的愧疚已經近乎消散,話中語氣也越發的理所當然了起來。
“這么說來,你是要參與武林紛爭了?”
方步定并未就老儒生的那番話進行反駁,反而依然似笑非笑地問出了一句有些不相干的問題來,但就是這么個和周逸的傷勢不相干的問題,卻是問的老儒生勃然色變。囁喏著磕巴道:
“怎,怎會呢,咱們四人早已約定不參與江湖紛爭。老夫豈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
老儒生這話說的相當沒有底氣,畢竟他方才那番話明擺著就已經是插手江湖紛爭了,而他之所以說得那么理所當然,也是自認為他沒有親自出手參與邊就是遵守約定了。此刻聽得方步定近似于質問的言語之后。老儒生難免有些心虛。
方步定不理老儒生的解釋,見老儒生說完之后,他便一臉無所謂地看了在場三人一眼,語氣淡漠道:
“說來老夫已經有數十年未曾干涉江湖紛爭了,既然酸秀才你有心,那咱們便剛開了手腳大干一場吧,你去扶持你的正道門派,我去扶持我的中立勢力。咱們索性放下了約定好好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那方勢力更強吧!”
話一說罷。方步定頭都不回地抬手一揮,將宇文罡,老儒生和老道士三人搭在周逸身上的手掌揮開,提了周逸向遠處呆呆站著的張無忌道:
“無忌,去將所有參與萬教聯盟的門派首腦招來,這總教主的位子讓老夫坐幾天過過癮,這幾十年不曾動手,身子骨都僵硬了許多呢…”
看到方步定竟然真的是打算參戰,后面的宇文罡和老道士當即便是面色一變,若是方步定這個武圣毫無顧忌的出手的話,即便另外一方有同等級的武圣對抗,以他們二人對方步定的了解,吃虧更大的也絕對是和方步定敵對的一方。
老道士同老儒生一般出身正道,他絕不希望正道精英們遭遇方步定蹂躪,但正道這邊雖然有他和老儒生兩個武圣對抗方步定,但不論是老儒生和老道士,二人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纏住方步定,想想方步定參戰后的可怖場景,老道士當即便疾聲招呼道:
“老酒鬼且住!這約定當初可是你親自定下來的,怎么由你自己親手撕毀?難道你想食言而肥么?這可不是老酒鬼你的行事作風啊?!”
方步定聞言稍稍停住,不過卻是頭都不回地嘿笑道:
“嘿嘿,老道士說話太不公平,明明已經有人撕毀約定,怎地你就將這罪責放到我身上來了?難道是覺得我方步定好其辱不成?!我雖為人直爽坦誠,可不代表我沒脾氣,更何況為了我這寶貝徒弟,就是毀掉整個武林界我也在所不惜!!反正都要離開的,毀掉它與我有何干系?…”
“這…”
老道士當即被方步定一句話駁的啞口無言,無法應對,只能轉過頭來一臉狠狠地望著老儒生,語氣極為憤慨地斥道:
“都是你這個老酸才,老酒鬼那寶貝徒弟換做任何一個師傅心疼都來不及,你在這事兒上和他叫什么勁兒啊?這不是自找不自在么?成,你老酸才一腔正義難書,要做那高高在上的正道領袖,咱老道也不攔著你,你愛咋咋地吧,老道我回觀里煉丹去!!!”
話一說罷,老道士憤憤地一甩道袍轉身就走,竟然半分也不遠停留。
“我救!!!我救成么?!老酒鬼,方老大,我老酸才錯了,不該私自插手江湖紛爭,我這就給給小師侄療傷成么?…”
這才幾句話的功夫,四大武圣竟然就要不歡而散,雖然宇文罡還沒有來得及表態,但老儒生非常清楚自打方步定救了這老魔頭一命之后,他們已經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嗎,宇文罡甚至連選擇都不用便會毫不猶豫地直接站在方步定那一方,若真是那樣的話,這武林界正道門派怕是要因為他一人之錯而遭遇滅頂之災了。
本以為只是一點小小的私心而已。決不至于讓方步定和他這個幾十年的老友翻了臉,但此刻老儒生才發現,他過高地估計了自己在方步定心中的地位。也大大低估了方步定對周逸的在意程度,打死他都想不到,方步定竟然會為了周逸個弟子而甘愿毀掉整個武林界,這太不可思議了。
“哼!你當本尊是什么人?隨你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你想救,本座還不讓你你救了呢,胖子,走。咱們上東海去取‘洛神淚’,不就是水屬性先天真氣么,洛神淚的效果比水屬性先天真氣強上百倍不止!!”
方步定見老儒生的服軟。雖然心下得意終于嚇住這老酸才,但面上卻是一副充耳不聞,不依不饒的模樣,招呼著宇文罡就要施展身法離開此處。這老酸才近年來是越來越不老實了。這次不給他個深刻一點兒的教訓,將來還不知道他要搞出什么亂子來,一位堂堂武圣豈能隨意參與武林紛爭?要是人人這樣的話,那武林界得亂成什么樣子?
另一邊一臉憤憤地將要離開的老道士見老儒生服軟,當即便停下了腳步,帶著一臉沒好氣地之色地瞪了老儒生一眼之后,轉而沖方步定道:
“老酒鬼,你就消消氣吧。咱們都幾十近百年的老關系了,老酸才那管閑事兒臭毛病你還不知道么?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當時給老道士這張老臉幾分顏面可好?…”
方步定聞言止步,轉過身開看了眼見方步定轉身后已是一臉欣喜地老道士,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老道士直翻白眼兒:
“藥老頭你說話也太不公道,我給你們顏面,你們誰給我顏面了?感情你們的顏面金貴求了就得給,我方步定的臉就不是臉了,還得求著你們怎么地?!你不是不管了么?回去的清風觀煉丹去,別在這兒嚇鬧騰…”
“嘿!老酒鬼,你跟我較真兒是吧?成,把你去年從我這兒誑去九善丹還我!還有,那三瓶‘吸元丹’可是老夫花費了三十年功夫才煉出來的,也不知是誰厚臉皮從我拿清風觀里奪走的?還,立馬還我!”
方步定這一擺臉,老道士當下也急眼了,說起來他們四大武圣在輔助職業上也是各有所長,方步定擅長鑄造,老道士擅長煉丹,老儒生擅長機關制作,而宇文罡則是擅長各種奇門毒物,互相用到的時候非常多,要說起人情什么的,他們四個數十年算下來怕是誰欠誰都分不清的。
“呃,這個,藥老頭,我,我這是氣糊涂了,這話可不是針對你的…”
老道士這一急眼,方步定當即便被拿捏住了,說起來老道士崇尚無為而治,收弟子也是收些不喜紛爭的性子平和的弟子,方步定這個制造兵器的主兒還真就幫不上老道士多大忙,但老道士煉出來的各種高品級丹藥,方步定可從沒手軟過,真論較起來的話,絕對是他欠老道士多一些。
俗話說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方步定每次到清風觀看望老道士都是連吃帶拿,這會兒對上了急眼的老道士,當下也被弄得尷尬不已,沒脾氣了。
看到方步定態度軟了下來,老道士當即便硬氣了,怡然自得地捋了捋顎下白須,慢條斯理且又帶著些寨主語氣地道:
“廢話老道就不想多說了,老酒鬼,將你那寶貝弟子放回來,酸秀才,別在那傻愣著,趕緊給這小子治好了傷咱們就走人了,加起來幾百歲的人了,竟然耍起小孩子脾氣來,真是羞也不羞?…”
“嘿!藥老頭,咱姓方的是給你面子,這次就放過老酸才,他今后要是在隨意干涉武林界事務,可莫要再怪我不講情面了…”
盡管自己的欲擒故縱之計使用成功,但方步定依然出言間接地警告了一下老儒生,達到武圣境界不得參與江湖紛爭這個規矩本就是方步定主動提出的,他自己又怎么會主動去破壞?今日不過是接著這個機會警告一下名利之心甚眾的老儒生,讓他收了當什么武林盟主的心思而已。
老儒生看看方步定,又看看老道士,總感覺兩人有哪里不對勁兒,但想想反正前前后后都是自己不對,索性閉嘴不言,默默接過了周逸開始為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