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光明頂的路上還算太平,畢竟一個正統門派百多人一起同行,也沒那個不長眼的土匪團伙閑的蛋疼來找他們麻煩,不過周逸也沒打算讓手底下的這些年輕弟子們閑著,出發的時候周逸就沒有給弟子們準備馬匹,而是讓他們一路上不斷使用輕功趕路。
輕功這種輔助類武學之所以在三界里這么珍貴,皆是因為他的輔助作用是在太多也太實用了,高強度的使用輕功趕路不但能夠鍛煉使用者的內功。
還能訓練使用者的反應能力,速度,和極限體能,對于武者而言,體力可說是最不可或缺的三大基礎之一,一個體力充足的人和一個體弱多病的人較量,武學等級和境界相同的情況下,誰勝誰負不問可知。
而來自于現實社會的周逸對于體能的認知無疑要超出原住民太多的,其實這個道理大多數玩家都懂的,不過他們都是將這種訓練方式用在了自己身上,或者根本就不屑于訓練,而這么早便將此等辦法運用到原住民的訓練之上的,周逸雖不敢說是第一個,但就游戲初期而言他也絕對是名列前茅的那些人之一。
最初開始使用輕功趕路的時候,上百的年輕弟子們還蠻新鮮地咋咋呼呼比較誰快誰慢,而等到這里距離延伸到上千里路時,眾多原本還興奮莫名的星塵宗未來之星們便一個個地苦了面色,唉聲嘆氣地希望掌門能夠讓他們休息一下。
可惜,下山前還是一臉和顏悅色的年輕掌門這時候卻繃著個臉。一直臭著臉好像誰都欠他幾萬兩銀子似的,這表情也唬的眾多弟子不敢隨意開口,不過這么多弟子里面總有周逸比較看重疼愛的天才在內。比如郎戰云,比如段彩兒,方儒等…
“大師兄,你看師弟們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您是不是和師傅說一聲讓咱們休息一下?”
這話是一個和郎戰云關系不錯的星塵宗弟子說的,郎戰云這廝可是掌門人的開山大弟子,他雖然性格木訥敦厚。但其威望在星塵宗眾弟子心里可是未來的少掌門,而且郎戰云為師誠懇,從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做什么讓人看不過眼的事情。并且其實力也是眾多星塵宗同輩弟子中最強之人,合派上下數百星塵宗弟子對他這個大師兄還是非常服氣的。
聽得師弟充滿懇求之言后,郎戰云憨厚的四方臉微微皺了皺,轉頭四處看了下周圍那些氣喘吁吁的師弟師妹們。心下也禁不住有些為難。他自修煉了《五禽戲》之后屬性格外雄厚,雖然使用輕功跑了近千里的路程可他本身并不覺得累,身邊滿臉懇求的師弟說得又是事情,其他人確實累得已經有些跑不動了。
“師傅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我即便去說了也不見得會起了作用,若是惹惱了他,咱們沒準會更加凄慘。我看不如再加持一下就是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師傅興許就讓咱們休息了呢…”
郎戰云對周逸雖然崇敬感激有加。但就本心來說,對于周逸這個年輕的掌門人還是非常畏懼的,或許這就是一種天生的來自于‘師徒’這個名分上的畏懼,郎戰云有事沒事兒一般是不敢隨便去勞煩周逸的,除非他在武學上遇到了什么難題,不然郎戰云寧愿自己多吃些苦頭,也不想去麻煩本就有夠忙碌的師傅。
“師兄啊,你可別忘了咱們星塵宗的門規誒,身為師門兄長者要愛護同門師弟師妹,當揚其胸懷歇盡其能,為同門師弟師妹指點,解惑,保護,勸解…”
那名弟子見郎戰云不愿當出頭鳥,當下便開始拿門規說事兒了,整個星塵宗的弟子都知道大師兄性格敦厚,拙于言語,用話頭來拿捏他最是方便了。
誰知等這名弟子將話說完之后滿心得意地等著郎戰云敗退時,不成想郎戰云聞言卻是扯嘴憨憨一笑,語氣極為坦誠且肯定地反問道:
“你的《百鍛拳法》誰教給你的?”
那弟子聞言一呆,不過卻依然想都沒想地脫口道:
“當然是大師兄教的,若非大師兄指點師弟我學會《百鍛拳法》起碼得一個月呢…”
聽到師弟的回答之后,郎戰云憨笑一聲,緊接著問道:
“諸位師弟師妹巡邏時遭遇危難時,都是誰帶人去救的?”
師弟聞言好奇地看了郎戰云一眼之后,卻依然不明其意地爽利答道:
“當然是大師兄了,正是因為大師兄疼惜咱們,派里數百弟子才對大師兄如此尊敬的嘛…”
“那眾多師弟師妹發生爭執時,又是誰出面勸解的呢?”
這時候那名弟子終于回過味兒來,有些訕訕地看了郎戰云一眼之后,這才囁喏道:
“是,是大師兄…”
“那…”
狼戰憨憨一笑之后還要再問,卻不想那名弟子卻是一臉羞慚之色地向著郎戰云一拱手,語氣充滿歉意地沖他道:
“大師兄不用問了,師弟知錯了…”
郎戰云見他一臉羞慚愧疚之色,心下倒是沒有多少怪罪之意,他人都道他郎戰云憨厚淳樸,拙于言語,但只有郎戰云自己才清楚他并不笨,相反對于一些事情的理解和閱讀能力郎戰云遠超大多數人,只是他性子卻是仁厚不將那些小肚雞腸的事情放在心上而已。
“師傅讓我等使用輕功趕路,其意自是在磨練咱們的,你們雖然也知師傅這般作為是為哪般,但等到身體疲累時卻只想著自己有多累,掌門有多狠心,但卻忽略了最為重要的東西,你現在稍稍感應一下丹田真氣運轉,看看你的真氣恢復速度是否有所提升?然后再使用一下《龍虎迷蹤步》看看身法是否比之先前流暢少許?”
郎戰云表情嚴肅而誠懇。甚至難得地帶上了身為大師兄的威嚴,說出來的話里帶著些誘導和斥責的意思,那弟子聽得大師兄之言后。一一依言而行,竟是真得感覺到了身體上的明顯變化,甚至還發現他自己的身法竟已有所提升,這下他面色上的羞愧之色越發明顯了。
“大師兄,師弟駑鈍未曾領悟掌門人真正用心,實在慚愧的緊,我這就去告訴師弟師妹們。讓他們真正明白掌門他真正的用意所在,師弟告退…”
這名弟子語氣羞慚地說完這話之后,轉身便三步五步地閃身進了人群之中。郎戰云看著也只是頷首一笑,能為師傅做些事情他心里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師傅當初力排眾議硬要收自己為首徒時就連自己大哥都出言反對了,但師傅卻一言而決愣是讓自己這個憨小子成了星塵宗的一代首席弟子,同時也是未來的掌門人。這份兒沉甸甸的愛護和信任可是一直暖暖地溫藏在郎戰云的心底。
師傅實力強大自個兒在這方面幫不到他。那邊在星塵宗里為師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了,諸如每天都要向師弟師妹們說說師傅在外面多么勞累,多么危險,皆是為了他們這些留在星塵宗的弟子們賺取足夠的修煉和生活資源,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郎戰云也都盡量地幫助那些遇到了困擾或者難處的師弟師妹們,讓他們對星塵宗這個大家庭產生濃厚的歸屬感。
這一切,自打周逸離開北斗山到中原去賺取銀兩的時候。郎戰云便就已經開始在一點一滴做起來了,要說合派上下數百弟子之所以對經常不在山上的周逸這么崇敬。這其中郎戰云的功勞絕學功不可沒,他雖然拙于言語,但郎戰云向來都是直接用行動說話,這可隨便說兩句空話的效果強大太多了。
“哈哈,大師兄,今后誰要再說你拙于言行,我一定吐他一臉口水,只三陽兩語反問便將李師兄聞得羞慚而退,方儒自問還算機智,但比起大師兄的大智若愚來,卻是要差上一籌了…”
郎戰云正一邊使用輕功趕路,一邊回憶著師傅傳授他武藝時的種種溫馨畫面,冷不丁耳邊突然傳來得這把稍顯稚嫩的聲音倒是讓他稍微楞了下,不過能有這么稚嫩聲音的人,整個星塵宗上下也就方儒這小家伙一個人而已。
郎戰云聞聲之后,面上便露出了一臉喜愛疼惜的笑容來,他頭都沒回地張嘴說道:
“小小師弟,你這小家伙怎么又跑出來了?莫不是又說了什么讓彩兒師妹不高興的事情,惹惱了她跑出來躲避的?!”
“喂喂喂!師弟就師弟,莫要總在前面加個‘小’字行么?嗯?!不對!大師兄你欺負人,你叫小師弟也就算了,為什么要用兩個‘小’字?!!”
后面雖然身材小小,但施展起輕功來比之郎戰云也不弱的方儒聽得郎戰云那奇特的稱呼之后,當下便皺起了可愛的小臉,憤憤地聲討大師兄的同時,在‘小’字上連續兩次加重了語氣,仿似只有這樣說話,才能讓郎戰云明白自己因何而憤慨。
“呵呵,你本來就很小嘛…”
郎戰云憨笑回頭,說出來的話不論表情還是語氣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整個星塵宗上下確實就屬方儒年齡最小,并且也最受大家喜愛,畢竟方儒不但是掌門人的親傳弟子,而且還是整個星塵宗最小的小師弟,方儒這小家伙嘴巴又甜,逢人就是‘師兄師姐’的不離口,星塵宗合派上下可都拿他當寶貝疼。
“我!我小怎么了?修為也不見得比你們差…”
方儒哭喪小臉,心底里無比期盼師傅能夠再收個比他還小的徒弟回來,那時候他也就能感受一下被人叫師兄是個什么滋味了,真的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