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加更了,不過也得緩一緩嘛,至少半個小時才更一章嘛 王茂如對諸位教授表示自己對傳統文化非常向往,自己寫成《大國崛起》幾乎全是白話文,若不是嚴復老先生幾經修改,當真拿不出手,若是有機會自己當真要學習一下。胡仁源笑說:“你不如明日來北大聽課,明日是辜鴻銘先生講英國文學,不如你去聽聽。這辜老先生可是我們北大一朵奇芭,外國人都說到中國不識辜鴻銘,便是沒有來過中國。”
王茂如也聽到過這個古怪的老頭,頓時大感興趣,說自己一定前去。既然是去北大,就不能再穿著軍服了,王茂如換下軍服,穿著一身便服,帶著兩個護衛喬三棒和烏熱松,以及譯電處長劉哲和副官魏東齡五個人坐著車來到北大旁下了車,步行進入了北大。此時的北大尚且沒有嚴格要求學生必須穿校服——話說如今教育部窮的叮當響,教授甚至要集體罷課討薪,還遠遠不是未來蔡元培做校長時的寬裕。打聽好了辜鴻銘教課地點,王茂如便前去蹭課,卻不料在路上便被人認出來。
有人大喊一聲:“那就是王秀盛將軍!”便引得許多人跑過來觀看,尤其是去年開始,北大招收女學生了,此時更是引得許多女學生前來觀看這位“浪漫主義詩人”將軍。
眾人自然是在報紙上看到過他的頭像,半年前的時候這個護軍使被吹得天上地下唯此一人那么神奇。學生們好奇地看著他。若是半年前,學生們一定會將他當做偶像一般看待,只是如今,王茂如赫然也是支持袁世凱稱帝的將軍之一。因此學生們對他的感覺確實躊躇搖擺,不知如何看他了。即便如此,學生們的為官也害的他蹭課大計泡了湯。
自然有些激進的學生也毫不留情面地說:“尚武將軍,您收復北疆之舉,我一向佩服,可是你支持帝制之舉,是否自知不得人心?”一些其他學生忽然想起來,便也問他為何支持帝制?如今全國人都在討論這個問題。部分人支持,部分人反對,但是百分之九十的國人表示無所謂。
這北大學生一向是膽大敢言,從建校初期一直到解放前。都是非常有獨立思想的群體,并不會因為政府指東便向東走,政府指西便向西行。王茂如所做的事是讓他們崇拜,可他支持袁世凱稱帝一事,也讓學生們大為不平。
王茂如見學生們七嘴八舌。便雙手一壓,待大家安靜下來才說道:“四年前我在這里教書,四年后回來卻不是教書的了,但是你們依然是棟梁之才。是社會精英。現在你們能夠直面不惑,能勇敢地追求真相。我佩服你們的勇敢精神,北大精神!”他的一番話。倒是讓在場的十七八歲北大學生們激動起來,誰不愿意聽別人夸獎呢,尤其是有收復邊疆之功的尚武將軍,王茂如又說:“今日你們問我為何要支持帝制,說實話,那是因為我認為中國需要統一,中國經不起折騰了。”他看到石頭桌椅,便半個坐在石桌上,就想之前在北大教書時候的習慣一樣,侃侃而談地對大家說道:“當中國有一個統一的領袖,有一個完整的國家,國民齊心協力的時候,再次恢復漢唐榮耀便指日可待。你們問我有何緣由,我只有回答,當我穿上軍裝的時候,我就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軍人多是紛紛聽這個說話,聽那個思想,中國遲早會陷入軍閥混戰之國度,中國經不起戰亂了,中國百姓需要休養生息了!”
“不知尚武將軍對獨裁者賣國如何看待?”那一個干瘦老者忽然穿過人群對王茂如問道,許多學生將目光看在了那干瘦老者,有人忽然喊道:“章教授,章太炎章教授!”
王茂如不認得章太炎,四年前章太炎也沒有在北大教書,但是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一旁的劉哲趕緊小聲說:“太炎先生因為跑到新華宮門口大罵大總統,被監禁著。”果然是性格人物,這種人江朝宗是不會放過的吧?抬頭遠望過去,在不遠地方真有特務在監視著,這章太炎似乎是知道,卻仍舊是渾然不在意。王茂如抬頭,皺了一皺眉,與太炎先生對望一眼,嘆了一口氣,心說太炎先生書生意氣過甚。
章太炎仍是一副驕囂的模樣,說道:“尚武將軍是做獨裁者的走狗,還是去當為民、為民主的國家軍人?你是聽上頭的話,還是聽民眾的呼聲?將軍,清醒一下吧。”
下面學生一聽,頓時議論紛紛叫嚷起來,一個人喊著:“將軍,我們崇拜你為國開疆裂土!但是將軍千萬不要做獨裁制走狗啊!”
王茂如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而后看了一圈四周的學生,一個個年輕的臉孔上寫滿了青春。學生是極易被煽動的,極易被點燃的,也極易被利用的,當他們被利用,成為比暴徒還要可怕的存在,就如同文化大革命的年代中的紅衛兵一般。所以,若是自己以后當政,一定讓他們在有自己的人生觀之后才能接觸那些布道者,否則就是利用他們了。王茂如抬頭,將那些特務就要捉來抓捕章太炎,忽然大聲說道:“聽我一言,聽我一言!”便跳到石桌上,虧得石桌結實,王茂如整個人上去穩妥的很。
王茂如沖著學生大聲說道:“我是邊軍,也是軍人,今天沒有穿軍裝,是因為我尊重學校,尊重北大,進了學校的無非是兩種人,來求學的,來教學的,我是來求學的。章先生問我如何看待獨裁,卻是問錯人了。我不知道才求學,若知道,還用得著求嗎?不過我作為邊軍長官,倒是有些話對大家說。”他嗆了一下嗓子,說道:“你們這些人中,將來或可能成為科學家,政治家,銀行家,企業家,藝術家,但是,你們沒有一個不愛國,你們愛國的方式和我們軍人不一樣。我們是將尸骨埋藏在邊疆,埋藏在祖國的邊境線上,但凡邊軍尸骨處,盡為中華之領土。我們一身臭汗,一衣帶血,但我們從不把背后留給外國人,我們的愛國,使用生命去愛國的。一寸山河一寸血,作為邊軍,我們的責任就是寧可血流干,不能丟國土。在這里,我希望大家能夠做點實事去愛國,不要空喊口號,空喊政治,那是對死去的愛國者的一種侮辱。中國不需要內斗,不需要內斗了。在這里我要教大家唱一首歌,給全天下所有愛國的人,這首歌叫做《我是中國人》
五千年的風和雨啊藏了多少夢黃色的臉黑色的眼不變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不論你何方將去向何處一樣的淚一樣的痛曾經的苦難我們留在心中一樣的血一樣的種未來還有夢我們一起開拓手牽著手不分你我昂首向前走讓世界知道我們都是中國人讓世界知道我們都是中國人 讓世界知道我們都是中國人。”
唱完這首抄自后世劉德華的《我是中國人》,王茂如驚了一個軍禮,走下臺,臺下觀眾悄無聲息。忽然間有人叫了一聲好,頓時大家熱情地鼓起了掌。
王茂如從人群中走了出去,看來北大是看不了了,出了校門,側面不遠就是京師女子學堂,唐寶琪曾經在這里求過學,后來經過綴學,休學,好不容易畢業了。望著京師女子學堂的匾額,他不禁走了過去,心中萬般感慨,似乎是北京結婚熱,鬧的他心中牽掛起來那個笑起來一雙月牙眼,極有主意的矮個子女孩了。如今唐寶琪遠在美國,在北京所留何為啊?這顧維鈞被任命為民國駐美國大使,夫妻倆一同上任去了,唐寶琪便當了顧維鈞的秘書,也跟著去了美國。王茂如總有一種感覺,這唐寶琪是在刻意逃避自己,可是在一起的時候,她又不說,到底她是怎么想的呢?
唐寶琪是獨立的,但是有是琢磨不透的,她不像左玉琢和左玉嬋兩個女孩,自由生長在小戶人家,結了婚便是妻為夫綱,夫君便是天一般。盡管唐寶琪與他情投意合,但是她卻總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也許跟在自己身邊,的確是委屈了她。讓她只能做一個官太太,而無法成為一個獨立思想的現代女性。
也許這就是有緣無分吧,王茂如嘆了口氣。
“你…先生,你是…”
王茂如一抬頭,見到一個身穿水藍色棉褂長裙、留著齊頸短發的蘋果臉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我?”王茂如看這個女孩的眼神,便明白了,看己又暴露了,得,前幾日聽嚴幾道嚴老夫子嘲笑自己有個外號叫民國女婿,看來這民國女婿真不是白叫的,連不怎么關心政治的女孩都認識自己了。
“王將軍,你是王將軍。”女孩懷里抱著書本,高興的說。
“是,不好意思,擋在你們學校門口了。”王茂如笑說。
“不,不,不,將軍不認得我了嗎?”女孩紅著臉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