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星在得到王茂如的諒解之后心情大悅,馬上向大元帥王茂如如何解決馬坎蘭提和城外部隊的問題,王茂如回電說馬坎蘭提和李德林關在一起,外圍部隊交給宮小旗負責。王茂如對宮小旗是絕對的放心,把軍隊交到他的手中,宮小旗也絕不會讓王茂如失望。
得到王茂如支持之后,宮小旗這個國防軍上將成了這個臨時大隊的指揮官,任元星為了協助他指揮部隊特地調給了他一個連的士官生做基層軍官。宮小旗迅速分配任務和指揮,將這支松散的部隊由上到下完全地梳理好,形成了一個指揮便利的臨時加強營。隨后他下令民兵大隊分成四支隊伍,派遣士兵偵查得知,一伙兒不明身份的軍隊正從北邊沿著大路快速趕了過來,但是由于缺少汽車和馬匹,都是徒步走路,還有半個小時抵達保定。
宮小旗令人給指揮部傳遞消息之后斷定這一定是叛軍的武裝力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出其不意。他立即率領四支部隊主動出擊,趁著夜色和本地人的地利優勢,前往迎敵,騷擾敵軍。
而此時,何如飛的另一個心腹屬下動員司副司長樸治國則在北京城外糾集了五百多人的雇傭兵,這些雇傭兵都是移民到中國的白俄,何如飛早就知道他們的位置,只是近幾天在樸治國的勸說下才私下聯絡。這些人是何如飛計劃之中的替死鬼,何如飛準備將兵變的責任推卸給這些人,樸治國自然知道這個計劃,所以他對這些俄國人很是恭敬——遲早要死的人,恭敬你們就是先給你們上柱香了。
樸治國專門負責帶領他們對豐臺大營的國防部進行襲擊,只是這些人武器并不多,使用的多是舊軍械。白俄們自然是拿錢辦事,拿了錢,聽說去襲擊豐臺大營國防部。心中明白了,這次一定是中國人政變了。而在這些白俄中間的蘇俄間諜趁機將消息傳遞給了蘇俄大使薩米特洛夫斯基,薩米特洛夫斯基迅速作出判斷要求他們一定要趁亂殺掉王茂如的家人,給中國制造更大的混亂。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除了少數幾個不敢攻擊,但是說可以放哨的之外,在拿到了幾百大洋之后。全都選擇了出擊。
趁著夜色,這伙兒五百多白俄士兵悄悄潛入豐臺大營,卻見到豐臺大營正在戒嚴,所有士兵整裝待發準備待續。
“混蛋,中國人準備好了。”白俄頭子米楚尹夫又不是傻子,看到中隊早就有所準備。頓時蔫了,他回頭對其他白俄領頭的說道:“這事兒我們不能摻合了。大家注意沒有,豐臺大營沒有槍聲,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有打起來,這場軍變被悄悄地解決了。我們如果現在出現,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錢也拿了,我們走吧。”有人建議道。
米楚尹夫點了點頭道:“好。我們撤了。”
樸治國聽不懂他們的俄語,忙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呢?快點動手啊。”
米楚尹夫用東北話說道:“我們說,如果只是我們進攻,效果不好啊。這個時候應該從四面八方都進攻吧?如果只是我們這些人進攻的話,太危險了。”
樸治國激動地說道:“所以以你們的槍聲為信號啊。”
米楚尹夫不相信樸治國的話,用俄語與其他人交談了一下,一個紅鼻頭的人建議道:“米楚尹夫先生,既然是政變。我們何必一定要攻擊敵人的堅固堡壘呢,如果我們攻擊他們的家屬區,搶奪錢財…我想這些軍官們家里一定有很多錢。我們搶掠了錢之后,立即跑到天津的法租界、美租界、英租界以及意大利租界藏起來,再乘船前往美國。我們有大筆的金錢可以揮霍使用,難道不比硬著頭皮攻打敵人的堡壘強得多嗎?那些該死的中官們,他們一定貪婪地斂財無數。而且絕大多數的金錢都是從我們俄國人身上搜出來的。”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和中國人成為死敵了。”米楚尹夫猶豫道。
“首領,我們現在拿起了槍,已經是中國人的死敵了。”那人激動地說道。“不管這場政變誰是戰勝方,他們一定都會將政變的責任推卸給我們這些俄國人,從而掩蓋中國人的政變丑聞的。我們被利用了,我們就是他媽的可憐蟲。”其他俄羅斯人聽到他的話,恍然大悟起來,有些人激動地用俄語大罵中國人。
米楚尹夫想了幾分鐘,說道:“好吧,我希望我們不要得罪太多人。”
那人冷笑道:“我的建議是殺光見到我們的所有中國人,包括這個,那樣的話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做了什么了。”
“他說得對。”
“殺了他。”
米楚尹夫看了看樸治國,再看看激動的手下,沖那人點了點頭,那人走到樸治國身邊,用俄語說道:“你去死吧,中國佬。”
樸治國用漢語問道:“你在說什么?”
“噗…”
樸治國被那人一刀捅在了心臟上,頓時血流如注,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些俄羅斯人,想說什么說不出來,終于一命嗚呼,沒有等到勝利的那一天。
“走,去家屬區,我知道地方,我帶路。”那挑撥白俄進攻家屬區的人將匕首從樸治國胸口拔了出來,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沒了血跡之后說道:“我知道,王茂如這個惡魔才是有錢的人,他家就在呼倫貝爾路17號別墅。搶其他人的別墅沒有用,他們錢不多,王茂如家的錢就像金山一樣堆積著。”
“走!”這些白俄的眼睛中透露著貪婪。
而此時在呼倫貝爾路上,一對對軍隊已經組織起來,并且進行布防。
17號別墅中也井然有序地進行了武裝準備工作,幾個夫人帶著孩子趕緊到地下室二層躲藏,大夫人烏蘭圖雅也不再吃齋念佛,傳奇了她當初在東蒙時候蒙古戰士的戰服,收手拎著兩支銀狐手槍,下令家中所有的仆役都從王茂如的武器庫中拿出槍支彈藥,準備迎敵。高士濱嚇得夠嗆,說道:“九公主,九公主,不行啊。”
烏蘭圖雅道:“家中只有二十個近衛隊士兵和四十個少年衛隊,根本不足以保護17號別墅堡壘,幸好家里還有四十四個仆人丫鬟,這樣我們人也多了。我已經讓老弱病殘躲藏起來了,你且放心好了。”
高士濱苦笑道:“九公主,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你啊,萬一你有什么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烏蘭圖雅不屑道:“我有什么可擔心的,你且放寬心好了,出了事由我負責。”
“大娘,大娘,我也來了。”年僅九歲的長子王宗鼎這時候拎著一支沖鋒槍便跑了過來,興奮地說道:“打壞人,我最拿手了。”
高士濱這才說道:“九公主,你看,您要是不回去,等一會兒宗孚少爺和宗歐少爺也得跑出來瞎胡鬧。”
烏蘭圖雅見狀,這才無奈地說道:“好吧,但是家里仆人和丫鬟留給你,他們也會開槍。別以為我的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進入我王家的第一天,我便都要求他們學會開槍了。”她回過頭去問道:“你們會不會開槍,能不能打仗?”
“能!”仆人和丫鬟們立即尚武地高聲喊道。
高士濱只要烏蘭圖雅走,便什么都會答應,立即說道:“好好好,他們留下來,你帶著孩子下去,萬萬不能上來。”
“我知道。”烏蘭圖雅只好拉著宗鼎走到地下室二層,關好了鐵門,見到地下倉庫里玉琢抱著采伊,玉蟬抱著采薇,智雅抱著宗孚,朱淞筠的奶娘吳媽抱著彤兮,幾個老媽子在一旁擔驚受怕,烏蘭圖雅問道:“吳媽,七夫人呢?”
吳媽道:“七夫人在城里呢,她在書店,回來的要稍晚一些,沒想到…”
“怎么回事兒!”烏蘭圖雅氣道,“怎么會回來這么晚?”
下人們嚇得夠嗆,幾個老媽子噤若寒蟬,只有吳媽唯唯諾諾地說:“我聽七夫人說,老爺要她做一件大事,她就在處理書店的事情,并且這幾天在書店向好幾個老師一起請教管理公司的學問。算算時間,這時候他正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烏蘭圖雅咬牙道:“要是這個時候有亂兵,她就危險了!不行,我得通知一下。”她又一次跑到了地上,卻聽到槍炮聲響起,高士濱正在指揮幾個仆役搬運彈藥。她忙說道:“七夫人淞筠還在外面。”
“啊?”高士濱急道,“七夫人怎么在外面?”
烏蘭圖雅道:“不管她怎么在外面,你現在能不能想辦法?”
高士濱苦笑道:“外面現在兵荒馬亂的,不知道誰是叛軍誰是官軍了,所以我也不敢開門,我讓人用桌子把大門都頂死了,要出去也得爬窗子出去。”
“我去。”
高士濱差點嚇得一個趔趄摔倒,苦著臉道:“九妹,我求你了,別給你姐夫出難題了,你要是真出了一點點意外,我妹夫非殺了我不可,你可是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氣的,你不想因為你的一時沖動,你五姐年紀輕輕就守寡吧?你的外甥和外甥女從小就沒了爹吧?”
“那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