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下午的時候,還是沒有王亞東和王春兒的消息,而在胭脂鋪的周圍總算是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這次又是中情司的人立了功勞,到底中情司做審問是老手了。中情司五課課長陳希在一個年輕人口中得知一個消息,一個自由大漢共和國的青年激進組織于三年前成立了,成員非常隱蔽,隱藏極深。這個年輕人也只是聽說而已,還是兩個北大的學子來他們的旅店,他而然之間聽到的。
陳希立即下令抓捕這兩個北大學生,罪名就是賣國求榮間諜罪,這兩個學生嚇得夠嗆,而北大校長民黨黨員蔡元培立即站出來,說自己的學生絕無可能賣國求榮。陳希冷笑道:“你們民黨的人連為國收復國土的尚武大元帥都能干得出來,還什么賣國的事情干不出來?蔡校長,你說你是愛國的,你拿出證據來?你說你學生不是賣國賊,你也拿出證據來?我現在有人證和物證證明他們是賣國賊,不旦他們要接受調查,他們的家人也要接受全面審查。還有,賣國賊是阻礙中華民國的最大障礙,人人得而誅之,蔡校長我知道你是文化人,但你也不用看不起我們這些臭當兵的,至少我們不賣國。”
“你…”蔡元培被陳希一頓嗆聲,氣得向孫立文訴苦去了。
兩個學生平日耀武揚威仿佛自己就是青年人代表,自己的話代表著潮流一般,實際被關在地牢中后下的面若死灰,頓時不用刑罰嚇得有什么說什么,都不需要特工審查,一個個如同倒斗一般稀里嘩啦全都交代了。原來的確是有這個樣一個激進組織,全稱是大漢民族青年報國黨,是一個極其秘密的組織,吸收黨員也是極其嚴苛和絕密的。正因為這個組織的神秘性和大漢民族的吸引力,很多學生在聽到之后都紛紛認為參加該黨非常刺激。非常具有挑戰性。
吸收學生進入黨派,便觸犯了中華民國《黨派管理辦法》最根本的立法準則,陳希馬上報告給了王茂如,王茂如也當即作出批示,批捕全部大漢民族青年報國黨成員,對其斬草除根絕不手軟,其家人批捕流放至西域或努爾干省。不管這個黨派出現的宗旨是為大漢民族還是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們觸犯了根本性的標準,王茂如絕對不允許其存在。
華北和東北地區頓時開展了大搜捕,很快一批三十幾個人的小組織被揪了出來,只是找不到任何上線,抓捕的都是外圍成員。陳希也氣得夠嗆,拿起大炮卻打了幾只蚊子。任誰能受得了。至于大漢民族青年報國黨與王亞東和王春兒的案件有沒有關,陳希倒是沒有查出來,如今馮尹彬開始調查起這個李三金了。
民國十二年三月九日,就在王茂如下令給沙俄前鋒軍隊二十四小時考慮時間的當晚,西域軍區負責與沙俄遺族軍隊前鋒部隊對峙的第九騎兵旅侯銳兵部便將中國軍方的最后通牒傳給了對方。
沙俄的前鋒部隊其實還是對中國人熟悉的尼古拉羅德斯基,這個人一直以來是在別列維爾杰身邊的長臉副官的人,最后的察里津保衛戰后。沙俄軍隊高級軍官死傷慘重,尼古拉羅德斯基被提拔帶領軍隊。而由他作為前鋒第一沙皇俄國近衛旅旅長,也是在高爾察克和別列維爾杰商議之后決定的,既讓中國人熟悉,又能夠不卑不亢地對抗中國。我們只是暫住,是的,到現在沙俄最高層還是認為自己有機會復國。他們希望來到中國只是咱叔休息,等到他們恢復了實力再打回去——就像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中的臺灣一樣。并非每一個戰敗都能夠重新崛起的。
沙俄遺族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現在被全世界拋棄了,就連英國人都宣布承認蘇俄政府了,隨后的法國、荷蘭、比利時、捷克、德國、意大利、葡萄牙等國家也開始陸陸續續承認蘇俄,僅有美國人拒不承認蘇俄政府。
美國不但不承認蘇俄政府的合法地位,還要求其他國家同樣不承認,但很顯然他們失敗了。世界上陸陸續續很多國家開始承認,從中國開始一直到美國人的鐵桿盟友英國人。而在美國,猶太裔財團紛紛游說議員,準備與蘇俄帝國建交。準備將美國因產能過剩造出的商品向生產能力極差的蘇俄帝國銷售,并承認蘇俄帝國的合法地位與蘇俄帝國建交。
此時美國的保守派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保守派們堅決不同意與蘇俄建交,但是卻同意美國財團私下與蘇俄做生意,向俄國銷售拖拉機、采油設備、商品,換取蘇俄帝國的黃金、珍珠、甚至財寶和自然資源。
民國十二年四月十五日,中國西域,距離哈薩克邦首府阿斯塔納一百二十公里阿克別特鎮。
“全體準備,不要給敵人可乘之機,等待上面命令。”臉色有些慘白的尼古拉羅德斯基對士兵下令道,命令很快傳遞到他的部隊中去了。沙皇近衛第一旅有六千士兵,可以說這是沙俄遺族中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也是保存最為完整的一支部隊。
即便如此,這支部隊最大的重武器就是四門1877年87毫米騎兵師野炮,射程最遠是六千五百米,這是一款德國和俄國合作生產的騎兵野炮,后期生產的幾種騎兵炮都不如這款效果好耐用。除了四門野炮之外,近衛第一旅還擁有十幾門1914年37毫米步兵炮,這款步兵炮在沙俄軍隊之中很是普通,但是口徑小,殺傷力不足,優點是利于隱蔽,缺點除了殺傷力較弱之外重量也較重,達到三百公斤。
上士華西列夫斯基列兵賣力地挖出一個戰壕,將面前的土夯實之后,疲憊地坐在戰壕中。他的臉頰消瘦透著不健康的蠟黃色,原本就很突出的眼眶現在更加突出了,顯得他的眼睛特別突兀的大,這是一種不健康的表現,他的手枯瘦巨大,血管外現,占了很多沙土。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顫顫巍巍地從布包中拿出黑面包,艱難地咀嚼了一片,卻被黑面包卡主了嗓子。
“咳咳咳咳!”他向左右看了看,向另一個也挖好戰壕癱坐在地上的戰友說道:“阿列克謝耶夫,你的水壺里還有水嗎?”
那個似乎死掉的人動了一下,抬起頭,他留著濃密的胡須,此時同樣沾滿了灰塵,他吐了一口吐沫,說道:“有。”
“那太好了,給我一口。”
“是剛剛曾經有,我喝光了。”
“你這混蛋。”華西列夫斯基罵道。
阿列克謝耶夫嘿嘿一笑,絕望地說:“我要死了。”
“那恭喜你提早進入天堂,我還要在這苦難的地獄里繼續生存下來。”
“你真不幸。”阿列克謝耶夫譏笑道。
看著戰友面如死灰的臉,華西列夫斯基面色淡然道:“我們總是要死的,只是你比我早幾天罷了。我們繼續向東走嗎?”
“走?向東走?”阿列克謝耶夫不寒而栗道:“東面就是沙漠,我寧可死在草原上,也不愿死在沙漠中被烤成魚干。毛拉,我打賭你一定會死在沙漠里,到時候我們在天堂相遇,你一定要告訴我,一個被烤死的人是什么感覺。我是要死在俄國人的土地上,我不愿意死在中國。”
華西列夫斯基道:“不,即便我死了,我也死在俄國土地上,只是暫時被中國佬占領了而已。”
“是嗎?我看不出來,一路走來,你看到一個人了嗎?我們走了幾百里的道路,連他媽一只牛羊都沒看到,這是俄國?我還以為這里是澳大利亞呢。”(連俄國人都知道澳大利亞地廣人稀千里無人煙)阿列克謝耶夫雙眼翻了一下,露出眼白,便是想要死的魚一般躺在戰壕中一動不動了,甚至連轉眼睛的興趣都沒有了。
這時候一個傳令兵跑過來喊道:“將軍下令,隨時準備戰斗,將軍下令,隨時準備戰斗。”一會兒的功夫跑遠了,看來傳令兵是屬于吃得飽穿得暖的那種人,熱情不減。
“戰斗?該死的!”華西列夫斯基忽然睜開了眼睛,怒道:“我只有十粒子彈了,怎么戰斗?”
阿列克謝耶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才說道:“我比你多,我有十九粒,我可以用它消滅十九個中國人。”
“哈哈,那這樣最好,你消滅十九個,我消滅十個,我們兩個人消滅一個排的黃皮豬。”華西列夫斯基喊道。
“是啊,這樣就好。”阿列克謝耶夫喊道,“上帝保佑俄羅斯!”
“咻——咻——咻——”
此時忽然天空中傳來了破音的聲音,尖銳得刺人耳朵,阿列克謝耶夫立即叫道:“不好,是炮擊!是重炮!中國人的122毫米榴彈炮,隱蔽,趴在戰壕中,所有人都趴在戰壕中!”說完,他當第一個趴在戰壕里,雙手捂著頭,心中祈禱著上帝保佑該死的重炮炮彈不會仍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