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兒當下便想要將所知道的的說出來,可是又一想現在大哥被李三金迷得夠嗆,他肯定不會相信的自己說了什么,反倒壞了兄妹的感情,還不如自己去查一查到底準嫂子是什么樣子的人,找到卻是證據。這個李三金似乎并不只是哥哥口中的縣長的女兒,她的身份一定非常復雜,難道她一邊與哥哥交往另一邊與其他人交往?那這個人就太可惡了,水性楊花的女人豈能嫁給大哥?
晚飯的時候王春兒便心神不定,王亞東問她怎么了,王春兒欲言又止始終沒有說出口。到了夜里她一直糾結此事睡不著覺,只覺得明天若真是捉奸了該怎么辦。第二天聽說家里來了很多客人,又是與叔叔王茂如商議國家大事,而李三金也來了,她一直在哥哥房中不知道在做什么。
王春兒故意借著和準大嫂交往的借口去打擾,借以偷偷地觀察著李三金,卻沒覺得她有何不同。倒是王亞東在與李三金說買房子的時候,她略微有些驚訝和緊張,王亞東以為她是驚喜,心中甚是開心地計劃起來。
中午的時候李三金借口說要回去,并說有事情要做,不用哥哥送她,自己叫了一個黃包車走了。王春兒立即也偷偷地跟了過去,遠遠地跟蹤著。見到李三金過了幾個街換了幾個車,她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于是也換了幾個黃包車,繼續跟蹤。不過跟著跟著人便沒了,王春兒心中一陣疑惑。這是怎么回事兒?
帶著滿腹的懷疑王春兒回到家中,她覺得不應該在假期這么跟蹤,應該在上學的時候跟蹤她。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不料下午李三金又回來了,王春兒這次準備充分,找了三個車夫,讓車夫跟著她,然后再告訴自己她在哪。
末了三個車夫中的一個果真追到了,原來局勢距離燕京女子師范學院兩條街的一個脂粉店,車夫唯恐她再跑便在那里等著。可是等到天黑也沒出來,這便回來了。王春兒打賞了這個長臉車夫三塊錢,這三塊錢可是她相當一大筆壓歲錢。害得她好生心疼。沒辦法!為了大哥的幸福,她決定豁出去了。她認為這個女人一定是被人包養了在搞破鞋,大哥不能跟一個搞破鞋的女人在一起,這樣對大哥太不公平。
“我一定要抓到奸夫淫婦。”臨睡前。王春兒暗想道。
次日車夫便載著她去了脂粉鋪。王春兒在里面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么特別之處,便滿腹懷疑回來了。她剛剛走出沒多遠,便看到仿佛是李三金進去了,也等了一個小時見她不出來,吩咐長臉車夫等著她,這才走了進去。
“剛剛有個姐姐呢,她在哪里?”王春兒問脂粉鋪的老板說道。
“什么姐姐,走了吧。這里來來回回的都是女孩,我哪記得。”老板說道。
“不可能。我姐姐是李三金,她進來一個小時了,她穿著學生裝,系著一條藍色圍脖,我見到了,這一個小時里只有她一個女孩,哼,她在哪?”王春兒掐著腰怒道,“你們把她藏哪了?”
老板頓時大驚失色,立即走出來說道:“小妹妹,你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呢?”王春兒見勢不妙心中警覺,立即轉身要跑,哪成想突然被旁邊一個伙計一棍子砸在頭上暈了過去。
“快點關門!”老板喊道,小伙計立即關上了門,老板焦急地說道:“這可不好辦了,這可不好辦了。”
“咋整啊?”小伙計當時也是一時著急,唯恐暴露了聯絡站,這才下手的。
“先送進去吧,問問組長怎么辦。”老板說道,“堵住嘴,封住眼睛和耳朵。”
王春兒到底還是經驗少,一個十八歲的女孩,縱然長在政客之家也只是對敵的理論比別人強,實際經驗少得可憐,這便大意失荊州被捉住了。在地下室盤算著如何刺殺王茂如的眾人見到老板抬著一個麻袋進來,紛紛看了過去,老板說道:“可能我們暴露了,這個女孩發現組長了,你太不小心。”李三金更加驚訝,當她看到被抓的人是王春兒之后頓時怒道:“怎么回事兒?”
“她監視你。”小伙計忙說道。
何雨道:“怎么?組長,這個人你認識?還真是你暴露了?這可怎么辦才好呢?”語氣中似乎滿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李三金嘆了口氣,說道:“這是王亞東的妹妹。”
何雨陰陽怪氣地冷笑道:“我還以為會是我這種嘴不嚴的暴露呢,原來不是我們啊…”
李三金沖著她怒道:“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我最見不得人話中有話,不說人話。”何雨見她火氣太大,趕緊閉嘴不語。
“這個人是個大麻煩啊。”李三金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看看其他人擦槍的擦槍,研究定時炸彈的研究定時炸彈,便將大家都叫來,說了自己和這個女孩的關系,大家出謀劃策。
“這還有什么商量的,直接殺了就得了。”程頤說道,尤其是聽到這女孩是王亞東的妹妹,更加想要把她殺了,這樣一來,李三金就永遠不可能跟王亞東假戲真做了。
陸強走過去看了看王春兒,捏了捏臉蛋淫笑道:“殺了挺可惜的,多漂亮的一個妹子啊,這么水靈。”抬起頭,雙眼冒出精光與寒意道:“不如給我快活幾天吧?”
李三金冷冷地看著陸強,那陸強只好聳了聳肩松開了手,撇嘴坐到一邊,李三金這才說道:“白癡,你還要快活幾天?我看你也就只有幾天的活。這王春兒是王茂如的侄女,她失蹤了王茂如定然會…不好,這個據點要放棄。”
“怎么?”
“萬一別人知道她在這里失蹤的怎么辦?”李三金立即說道,“趕緊轉移!現在,立即轉移!”她一低頭見到陸強正在順著王春兒的衣服下擺要往上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桌子上的本子砸了過去。那陸強捂著腦袋說道:“組長,你干嘛啊?”
“什么時候了都,趕緊收拾,我們先換一個地方再說。”李三金道。
“那計劃怎么辦?”何雨問。
李三金嘆了口氣,道:“見機行事吧,現在是不行了。”
“那她怎么辦?”陸強問道。
李三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當機立斷道:“帶走,或許我們可以用她來脅迫王亞東。”
一直沒有說話的崔美玉猶豫道:“我們為了民主和自由的理想走到一起,不是為了濫殺無辜走到一起,我反對傷及無辜…”
“她不是無辜者。”李三金道。
崔美玉盡管對李三金心里害怕,但是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道:“不,自由與民主的解讀并不是傷及無辜,我可以犧牲我的生命,但是我不能傷及無辜的生命。”
“你真的這么想的?”李三金問道。
“是。”崔美玉說道,何雨連忙拉著她,勸道:“別說話了。”崔美玉說:“我們堅持的斗爭是正義的,但是我們不能用邪惡的方式去爭取正義,那樣只能說明我們本身就是邪惡的…”
“噗。”
李三金知道今天的事兒眾人在趁機發難,她不能給別人機會,她要樹立自己的權威。李三金冷笑著掏出小巧的無聲手槍,一槍擊中了崔美玉的右眼,子彈透過崔美玉右眼進入了她的大腦,攪亂了腦漿,擊穿了腦殼,白色的腦漿直接噴了出來,濺了蹲在地上的陸強一身。陸強好奇地摸了摸是什么,再一抬頭見到崔美玉后腦蓋骨頭沒了,頓時嚇得坐在地上。
李三金冷冷地說道:“背叛組織的人,就是這個下場,現在收拾一下,搬家。你們還有什么疑問?”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嚇得不敢說話了,這一情況太過讓眾人膽戰心驚,誰也沒料到平日里并不是果敢的李三金會突然殺人,殺的還是他們日夜接觸的人。就連程頤也目瞪口呆,他還以為李三金僅僅是教訓一下崔美玉而已,卻不想直接就當眾殺掉了。店老板忙點頭哈腰說:“沒有問題,我們這就收拾去。”李三金呢看了看地上的王春兒,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計劃有變,計劃有變啊。”
王茂如這些日子忙的焦頭爛額,主要原因就是這次對他彈劾導致的全國大罷工大游行活動讓政府非常難堪,而王茂如不得不走在鋼絲上。一方面他既要維持政府的穩定和國家的正常秩序,另一方面還要給民黨足夠的壓力讓他們逐漸放棄權利。
就在彈劾過后幾日,孫立文的秘書長胡漢人親自來到王茂如府上送上拜帖,說孫立文欲拜訪王茂如,這讓王茂如的手下很是驚訝,民黨此舉相當于公開舉手投降了。眾人無不彈冠相慶,不過歡慶之后還得看王茂如是什么意思,王茂如淡淡地說道:“看來這一仗,我們是勝了,那么研究一下能從中取得什么吧。”見眾人相視一笑,便說道:“先拿下內務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