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事情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難道我們就這么走了嗎?”沃駿達神情冷漠,陰郁的開口。身為頭狼的他,高度相信自己能夠打敗任何的人,像這樣倉惶逃竄,猶如喪家之犬,實在不符合自己的驕傲的個性,他有點不甘心。
譚經義雙眼微閉,身子往靠背兩邊拱了拱,調整到最舒服的姿態,這才氣度神閑的說:“我們再耽擱會兒,可能就走不了了。這次老夏的行動既隱蔽又迅速,肯定是找了什么幫手,才敢有這么大的動作,依我看,這個幫手八成就是上上任的頭狼,王庸。他們之間以前就是親如父子,老夏在部隊那會沒少偏袒他,王庸被開除離隊的時候,那個老頭可是想盡了一qiē辦法阻止這個決定。他們之間的瓜葛不淺啊!”
“王庸?”聽到王庸這兩個字,就像一劑興奮劑注射到體內,現任頭狼沃駿達眼神一下子狂熱起來,血液在體內興奮的流淌,手臂的青筋漸漸的暴起,這些年他一直活在王庸的陰影中,時不時被拎起來和一個神話的形象對比,對此,他壓抑了太久的憤怒。“首長,你認為我會怕他王庸嗎?我見過他的身手,已經退化太多了,他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沃駿達肯定而自信的回復到,語氣之中隱隱透著興奮,又似有不屑。
王庸在邊陲之狼的時候,所有人都視他為偶像,受到很多的尊敬和愛戴。王庸離開邊陲之狼的之后的近六年了,沃駿達無論做什么,別人都會潛意識的跟王庸作對比,然后以挑剔的眼光審視著,比較著。
“駿達,我知道你很有能力,這些年你出生入死,也為我,為組織做了很多事。但對方來者不善,而且已經掌握了我們跟x組織來往的大量證據,所以我們必須要走了。王庸這個人你不了解,也許他現在的個人武力不如你,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因為這點就小覷他。你不了解他,那家伙,一旦認真起來,簡直難以用常理去度之。無論是多么瘋狂的事情,他都干的出來,沒相處過的人很難想象他的偏執瘋狂。”
譚經義依在靠背上一動不動,眼睛依然合著,臉上依舊沒有一點表情,只有那張嘴有點微微的張合,有點看破紅塵似的說:“再說,這么些年,我也老了,累了。不管這件事到底發展到什么地步,我也該找個地方清凈清凈了!”
沃駿達看了一眼譚經義,不禁感概,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就連逃亡都是胸有成竹,處處都在算計之中,波瀾不驚。回想當初自己也是一心想做個好兵,簡單單純,一腔熱血,一時不慎誘惑,被譚經義算計了一次,才跟他淪為一丘之貉,在這條道路上越陷越深,到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
“嗯?”在機艙前頭駕駛直升機的特種兵小胡心里一緊,這是什么?敏銳的眼睛從雷達顯示的屏幕上發現了異樣,有一個類似導彈的跟蹤物朝著他們的方向飛馳過來,他敏捷而又干練的反復的切換了幾個角度之后,根據速度判斷,終于確定那就是導彈。
小胡腦子一下就蒙了,一下子松開了手中的操縱桿,轉過腦袋驚慌的大聲喊道:“報,報告首長,從雷達傳過來的信息來看,我們好像被靜導彈鎖定跟蹤了。”
“你說什么?導彈鎖定?你確定?”頭狼沃駿達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到機艙前頭,眼睛敏銳仔細的看著屏幕。
“啊?導,導彈?”無論老狐貍之前怎么鎮定,也沒料想到現在這種狀況,得知自己這架飛機已經被導彈鎖定的消息后,像是晴天霹靂一般,怎么可能,誰敢?就算有確鑿罪證,也不可能二話不說,直接轟殺。
譚經義知道對方的動作很快,所以他要確保自己要比對方的速度更快,所以在對方剛把黃參謀綁了,隨后不久自己就乘上了直升機啟動了逃亡路線。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快到這個程dù,直接啟用了導彈,譚經義的身體不自主的打起了擺子,手腳已經不聽使喚,死亡的恐懼就像是無可遏制的種子,在他心中蔓延生長,但他還是坐在座位上,努力的保持著鎮定,他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小胡,直升機上能不能發射引開導彈追蹤的電磁波?”譚經義飛快的開動腦子,絞盡腦汁,試圖破解,與此同時,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肯定又是那個王庸做的好事。也只有那個無法無天的混賬東西,才會干出這種混賬事情來。情報影綽之間出現了王庸的身影,就讓他一陣心驚肉跳,有了不祥預感,那個瘋子,那個偏執狂招惹不得。
“沒有!首長,唯一能做的,只能跳傘了!”沃駿達語氣堅決而迅速,作為一名出色的特種兵,經過千般歷練成為邊陲之狼的頭狼,沃駿達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迅速做出判斷,在這種情況下跳傘才有生存的希望,而其他投機取巧的辦法只有死路一條。
“首長,快點準備,時間可不多了!”沃駿達語氣堅決,神情冷靜沉著,拿起座椅旁的降落傘扔給了譚經義,自己迅速而又熟練的穿好了降落傘,起身去開艙門。
對于經常實習演練的頭狼沃駿達來說,演練跳傘啥的實在是小兒科,對于一直在陰冷的角落里算計別人的老狐貍譚經義來說,老胳膊老腿的還要跟年輕人一樣跳傘,實在是太挑戰荷爾蒙了。就算跳傘勉強可以接受,只是這樣的話自己的計劃全都泡湯,心里一下子沒有了底的老狐貍,臉上浮現出來了一點的恐慌。
“首長,最多一分鐘了,抓緊時間!”頭狼沃駿達沖著不知所措的譚經義大吼了一聲。
小胡自己也迅速的穿好了降落傘,眼疾手快的他迅速的來到譚經義的面前,動作麻利的給手腳不聽使喚的譚經義套好了降落傘,扶著兩股顫顫的譚經義來到艙門。
艙門被沃俊達打開,強勁的氣流蜂擁而至,機艙內的人身形不禁隨風搖擺,只能拼命拉支撐穩住身形。
“跳啊,首長。”小兵小胡都急得手心里冒汗,心里恨不得把這個老東西一腳給踹下去,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啊。
“哦喔我跳,我跳…”顫抖不已的譚經義眼睛一睜,看著下面如螞蟻般的群山,高層建筑,一股眩暈的感覺涌上心頭,索性眼一閉,順勢雙腿一軟,身體向前一傾,就像一塊碎石子從天空落下…
“轟――”隨后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樹林都隨著這陣巨大的沖擊波晃動著,受驚的小鳥撲棱棱的飛向天空,兇猛的野獸也發出不安的吼叫。那個直升機在電光火石間化作一團濃煙,然后像隕石一般直沖向大地,落在了離他們的不遠處,劇烈的燃燒著。
雖然是第一個跳傘的,但是譚經義還是躺在地上,像死人一般毫無聲息。沃駿達和小兵小胡落地之后趕忙的跑到譚經義的身旁,小兵小胡心里充滿了不爽,抱怨都寫在了臉上,邊說還邊揉著自己的胳膊:“,這混蛋是誰啊?還是不是人?直接拿導彈來轟。”
沃駿達瞥了一眼小兵小胡,眼中充滿警告意味,小胡還想再抱怨幾句的,見此情形立馬畢上了嘴。
躺尸在地上譚經義也是滿臉郁悶,他心里有十萬個為什么,退一萬步說,就算老夏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所有罪證,但是在自己沒上軍事法庭之前,怎么可能下如此死手?王庸,一定是王庸,只有那個瘋子才會這么瘋狂,譚經義此時蒼老的臉上寫滿了無辜和無奈。
譚經義現在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見他還躺在地上,小兵小胡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來。
“小胡,等等…慢點,等等…”譚經義感覺自己的骨子架全部斷裂了似的,渾身充滿了疼痛,稍微動一下,就連上全身抽痛起來。
小兵小胡緩慢的將譚經義扶了起來,譚經義坐在地上,挎著臉,滿臉的郁悶。
譚經義艱難的咳嗽了幾下,調整了下思緒,語氣有點虛弱的對眼前的這兩根救命稻草說:“王庸就是個瘋子,他就是把我們往死里打,導彈發射過來只是讓我們跳機。相信不久他就會找到這里,那瘋子是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的,肯定會像條瘋狗一樣死咬著我們不放。”
這只老狐貍譚經義也許是受到的刺激太深,更也許是自己的老骨頭真的是摔傷了,每說一句話都要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不過既然身為老狐貍,運籌帷幄料事如神,這一次他又猜對了,導彈發射之后,王庸和夏無霜立即登上了直升機,馬不停蹄地向他們墜機的方向追來,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王庸一口氣都不會讓他們多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