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接到命令,但是駕駛員還是沒有直接瞄準了海翱二號打。那可是僚機,不是敵機。與此同時,駕駛員向二號吼道:“海翱二號,首長命令你立即撤退到二十公里之外,否則立即擊落。”
“遲總指揮,怎么辦?”二號駕駛員回頭匯報了情況。
“可惡。”遲寶寶雖然端著狙擊槍,直升機也有空戰能力。但總不能對著海翱一號,直接攻擊吧?海翱一號上,可是有著相當重要的人質。
“繼續拖延,給判官多爭取兩分鐘的時間。”遲寶寶命令道:“進行遠程規避。”
此時此刻,海翱一號上。伊莉貝紗冷眼看著那架直升機開始了規避動作,竟然沒有打算撤退,便立即挾持命令說:“給你一分鐘時間,將其擊落。否則我立即割了你們首長的腦袋。”說著,將匕首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聽到沒有啊?立即攻擊,這是個命令。”恐怖的寒意襲體下,楊兵今天總算感受到了什么叫死亡的恐懼。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能夠坦然面對死亡。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來生死之間真的有大恐怖。
“是,首長。”駕駛員咬了咬牙,操縱著機關炮,朝海翱二號轟了過去。
“鐺鐺”
充滿殺傷力子彈頭,穿透了海翱二號的機艙,留下了一個個的彈孔。
伊莉貝紗也是打開艙門,抬起了狙擊槍,朝著海翱二號狙了一槍。
二號駕駛員檢查了一下儀表,立即喊道:“遲總指揮,我們的油箱被擊穿了,油量正在迅速減少。我建yì立即撤退。我們堅持不住多久的。”汗水從他腦袋上滲了下來,油箱被擊穿,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但至少沒有立即爆炸,就是一件足夠幸運的事情了。
這世界上最憋屈的事情,也莫過于此,別人能打自己,自己卻不能打別人。而且對方完全是往死里打,這萬一再一槍擊中油箱,直接產生爆炸的話。誰也活不了。
“返航。”
遠遠的,遲寶寶見到了王庸終于抓住了飛機起落架。至少,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大半了。掩護任務,也算是達成了。
海翱二號的正副駕駛員,如蒙大赦般的。駕駛著已經搖搖晃晃的直升機,向海岸線方向趕去。
擊退了糾纏的敵機之后,伊莉貝紗放下了狙擊槍,心下也是有些疑惑。那個女警官,是個非常難纏而厲害的人物。她明知道讓直升機出現在視野里,肯定是一種找死行為,可還是這么做了。挨了一頓猛揍,差點被轟下來。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但是,以伊莉貝紗的經驗。也是一時間想不通對方這么做的戰術目的。難不成,真的愚蠢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指望自己和他們談判?
驀然,被她掛在了自己脖子上的心心相印。微不可查的一下震動。伊莉貝紗拿起來研究了一下,掛鏈上的一個小吊墜。好像形似耳麥。好像看到之前,蘇舞月就是用這個塞在耳朵里的。
她嘗試了一下,果然傳來清晰的語音提示聲,大叔現在的心跳很快,血液流動加速,說不定是對自己心動了喔。
這是什么意思?伊莉貝紗剛想逼問一下蘇舞月的同時,耳朵里卻是傳來了一個微弱的沙啞聲音:“舞舞,希望你能聽到我的講話,別作聲,也別害怕。我現在離得你很近,就掛在飛機的起落架上。但是需要你幫忙配合一下。你仔細聽著,幫我尋找合適的襲擊機會,找到機會了,你就立即開始裝瘋賣傻的大聲唱歌,發羊癲瘋之類的事情。”
伊莉貝紗一臉黑線,果不其然,那個蘇舞月是判官的內應。難怪之前在劇場大廳里,這個小丫頭時不時的就胡攪蠻纏一下。
如果不是理查德死得的時候,這幫女孩的反應實在太蹊蹺,讓她引起了警覺。對那小丫頭多留意了一下,最后,和判官交戰的時候,發現了他脖子上掛著的同樣吊墜,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些許機油味。他以為自己換了衣服,機油味就會沒有了。但是些許殘留的味道,很難瞞得過對味道很敏感的人。
這才明白了原來他們是一伙的。
伊莉貝紗自然是將計就計,可憐王庸那家伙,因為退役之后,抽煙有些肆無忌憚,破壞了些嗅覺,忽略掉了一些細微的味道。完全沒料到,這一點點細節,竟然讓他同時暴露在了伊莉貝紗和遲寶寶的面前。
原本伊莉貝紗還想著要和他單挑,繼續分出勝負來。但是現在,這家伙竟然自己送上了門來。伊莉貝紗微微皺了皺眉,還是拿起了一把手槍,兩捆繩子。
其中一捆繩子,直接將三個人質,全部綁在了椅子上。轉而捂住心心相印,對鄭克說:“這里的情況交給你了,如果再讓我失望一次,你知道后果的。”
“是,我明白。”鄭克汗水涔涔的答應了下來。
轉而伊莉貝紗把另外一捆繩子,一頭捆在了腰上,一頭系牢。捂著心心相印對蘇舞月說:“大聲唱歌,否則我就割掉你的鼻子。”
蘇舞月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突然之間要自己唱歌,但是她畢竟是個智商挺高的女孩。從伊莉貝紗的種種舉動,就猜出了可能大叔已經掛在了飛機上,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而用心心相印和自己聯系了。
這壞女人將計就計,想要讓大叔踩陷阱。唱歌,也許是大叔讓自己發出暗號。
不得不承認,蘇舞月的推算很準確。而她小小年紀,在如此環境下,還能保持鎮定和敏捷的思維,實在是非常難得。
直接拒絕的話,那就太愚蠢了。她的眼神楚楚可憐,就像是只無辜小貓咪般的看著伊莉貝紗,乖巧的點了點頭。
當伊莉貝紗松開了手,把心心相印抵到了她嘴邊的時候。蘇舞月卻是突然大喊:“大叔,你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快跑,別管我們…唔”
話未說完,就被伊莉貝紗堵住了嘴。
王庸聽到了,但他又怎么可能逃跑?腰上纏著繩子的他,縱身一躍,身體在半空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抓住了因為伊莉貝紗狙擊而開啟的飛機艙門,翻身一躍,身手敏捷的試圖躍進艙內。
“砰”
一發手槍子彈,打在了王庸的肩膀上,濺起了一朵血花。王庸從艙門上,墜了下去。幸好,他早已經用繩子綁住了自己。
只跌落下四五米后,就被拴在起落架上的繩子給拉扯住了,就像是蕩秋千一般的掛在飛機下來回游蕩。
“大叔”
蘇舞月面色蒼白之極的嘶叫了起來:“嗚嗚,大叔你怎么這么傻。”
“啊”眼見著他中槍,安吉爾也是維持不住淡定了,面色蒼白,眼睫毛微微抖動不已。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要淌下來。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太任性,他又怎么會因為救自己而遭遇如此險境?
在這兩個女人的眼里,自然是王庸中槍,然后從飛機上摔了下去。而在這茫茫大海上,哪里還有活命的機會?
但是伊莉貝紗,卻是知道自己的那一槍是故意打中他肩膀的。而且她也不相信他沒有半點防護措施,就敢爬飛機。
飛身趴到了艙舷,低頭向下看去。從這角度看去,她能見到王庸已經重新調整好了姿勢,在向起落架爬去。但是動作,卻有些許別扭了,顯然那一槍,讓他受了傷。
如果伊莉貝紗現在拿起狙擊槍,王庸除了割斷繩索逃命外,別無機會。但是伊莉貝紗,卻是把手槍一放,一個凌空翻就躍出了艙門。
繩索繃緊之后,慣性讓她來回蕩漾。她身手非常靈敏的抓住了另外一個起落架。眼神有些熾熱的看著也已經抓住了起落架的王庸說:“我們兩個肩膀都受了傷,又回到了公平的狀態之中。判官,既然你追了上來,那么,也不用再等以后了。就讓我們在這里,解決我們之間的糾紛吧。”
王庸單手掛在起落架上,面具下的眼睛,也是鄭重的看著她:“你讓我對恐怖分子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不管你做了什么,但是在遵守諾言這一點上,我很敬重你。你有什么遺言,需要我幫你去完成嗎?”
伊莉貝紗眼神雖然熾熱,但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冷淡地說:“我是個黑暗裁決長,殺死你,是一種榮耀。死在你這種高手的手里,也是一種榮耀。同樣,我也是個孤兒,沒有任何要你做的事情。你呢?我也很敬佩你,說說你的遺言。”
“呵呵,別開玩笑了。”王庸笑著說:“你抬頭看看月亮,很圓,很美是不是?東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王庸猛地一扭腰,單手繼續掛住。而另外一手,卻是將匕首狠狠的朝伊莉貝紗刺去。
伊莉貝紗也是只覺得一股久違了的熱血和戰意,涌上了心頭。在這半空之中,她的身手比王庸更加靈敏一些,匕首借著明媚的月光,散發著柔和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