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聽到“柳塵”這兩個字,牧華心中泛起莫名的 曾經一次偶然的機會碰到過柳塵,當時牧華就力邀其加入血神教,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魔手柳塵雖然消失了好幾百年,但是威名猶在,可是柳塵當場便斷然拒絕。
不死心的牧華在這幾百年的時間里也邀請過幾次,無一例外都被柳塵拒絕。此后,牧華漸漸絕了這份念想。
“他怎么會救李晨?”
“李晨曾與張映雪結為夫妻,也算半個龍虎山人,想必是基于這個原因吧。”石燁思考了下,也只有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通。
“石兄可曾感應到李晨的傷勢?”牧華關心李晨的死活,并不是像其他武者那樣想要飛升成仙。一百多年里,牧華的修為不見增長,反而隱隱有倒退的趨勢,已經令他絕了成仙的夢。
如今正道八派里面,有七派都與李晨水火不容,牧華是想看看能不能邀李晨加入血神教。以李晨的成長速度,牧華可以肯定,不出百年,這片大陸上將再無敵手。到時候,血神教一統江湖將會變得非常輕松。
“那晚李晨以一敵二,似乎消耗了太多的壽元。被柳塵救走的時候,
體已經迅速老化,若無能夠補充壽元的絕世靈藥,恐怕…!”
為天魔教的石燁也抱著和牧華同樣的心思,所以當年才縱容楚懷秋與之結交。只是現在看來,李晨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站在石燁 后的楚懷秋倒是有些不以為然。就憑自己當年與李晨相處那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李晨所表現出來的神秘。楚懷秋就有很大的把握肯定,李晨不僅不會死,而且會準時出現在太倉山。
牧華聞言,輕搖了搖頭道,“看來到時候只能強行要人了。”
兩人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有用的方法。薛安城深知營救張茵的艱難,也不敢開口,只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到時候見機行事吧!”過了一會兒,石燁起 道別,帶著楚懷秋走出了院子。
距離無相寺主持法相大師通告的期限已經是最后一天了,此時的太倉山比平常喧鬧了數十倍不止。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紛紛跑來湊 鬧。即使見不到李晨,看看那些幾百年難得露臉一次的各門派太上長老也是一件幸事。
太倉山位于天水河下游,風景秀美,絕對是避世修行的好去處。平時往來香客眾多,只是這幾天涌入大批的江湖中人,附近的平民也不敢上山進香。
幾天時間里,天魔教和血神教弟子也分散著潛入太倉山待命。牧華與石燁也已經抵達山腳下的小鎮上,若是李晨到黃昏時分還不出現,便要下令攻上山去,救出張茵。
山頂上大雄寶中,正道八派分賓主落座,眾人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沒有人開口說話,大 里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無相寺主持法相大師手持檀珠,默念著經文,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眾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都在靜靜的等待著李晨的到來。只有站在張正浩 后的張映雪面色惶急,心里既緊張又矛盾,不時的望著門外,雙手不住的搓弄著衣角。既想見到李晨,又不想他出現在這危險的地方,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李晨還未出現。此時坐在主位的法相開口道,“既然李晨施主不肯前來,那么只好委屈張施主在敝寺修行百年了。”
“不行!”法相話音剛落,張映雪便立刻叫道,“你們憑什么囚 我女兒?”張正浩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眉宇間淡淡的殺氣還是映出了此時的心境。
法相面色不變,回道,“只因她是李晨的女兒。”
“如果茵茵不是李晨的女兒,又該怎么說?”原本不想提起曾經那段傷心的往事,只是人家一口咬定張茵是李晨的女兒,為了救出茵茵,張映雪也豁出去了。
張映雪的話倒是法相始料未及的,之所以一直不放人,也是基于“張茵是李晨的女兒”這個緣由,若這其中還有什么別的隱 ,恐怕無相寺此次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會平白得罪天師教。
“張小姐為了救女兒,當真是連名節也不要了么?”不等法相說話,一旁太玄劍宗掌門周方林冷笑著開口道。前段時間李晨毀掉了師門圣地,周方林恨不得啖其 ,喝其血,如今有這么好的機會誅殺李晨,他怎么可能放過?
中在座的正道八派中,除了天師教和天香樓對李晨稍有好感,其他六派或多或少的與李晨有些過節。這也是無相寺敢一直這么頂著天師教的壓力不放人的原因。
就在此時,大 外來了幾名不速之客。正道中人看著緩緩走來的牧華與石燁,心中驚訝,不知他們為什么會興師動眾跑來這里。
遠遠聽到周方林的話,剛剛踏入中的薛安城便開口道,“張茵與李晨沒有任何關系,而是我的親生女兒。老和尚,我勸你乖乖放人,不然今 將是不死不休之局。”
“阿彌陀佛,如此說來,張小施主豈不成了魔教弟子?那貧僧更不可能放人了。”法相并未詢問薛安城話中真假,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拒絕。
“老禿驢!你到底放不放人?”張映雪聞言頓時怒火中燒,指著法相的光頭破口大罵。
“放肆!好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法相倒是一副唾面自干的模樣,一旁的正陽門掌門江濤卻忍不住拍案而起,嘴中呵斥道。
“有沒有教養是我們天師教的家事,不老江大掌門心!”一直坐在張正浩 旁的張正然忍不住冷聲道。
話音剛落,便聽張正浩開口道,“不管茵茵是誰的女兒,都是我天師教弟子。若法相大師當真打算囚 茵茵,那便是與我天師教為敵,正浩言盡于此,望大師三思而行。”
自從一百多年前八派威龍虎山起,天師教便與其他八大門派有了嫌隙。如今無相寺劫持張茵,想要引 李晨前來自投羅網,張正浩兩兄弟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之前面對六派聯手,形勢比人強,張正浩也只能忍氣吞聲。如今天魔教教主石燁與血神教教主牧華聯袂而至,忍了好多天的張正浩趁勢發難,言語之中決裂之意已經昭然若揭,若法相再冥頑不靈,那就只有一戰了。
張正浩的話頓時令場中形勢變得緊張不堪,其他幾派掌門聞言也是面色一變,大 之中,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沒想到正道八派也不是鐵板一塊,倒是令魔教兩位教主之前的顧慮稍稍消散了些。牧華與石燁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不再言語,靜觀場中 勢變化。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的天香樓掌門蕭如鳳輕笑了聲,打破沉默道,“張教主這話倒是有些重了,我們同屬正道八派,應該同心共力才是。如此爭吵,豈不是平白讓外人看笑話!”說道“外人”兩字,蕭如鳳語氣加重,卻是想提醒眾人,大敵當前,應該先對付魔教這些人。
“哼!當年諸位威 我龍虎山,如今法相劫持茵茵,我倒是想問一句,諸位何時當我天師教是‘正道八派’?”張正浩一番話說得字正腔圓,威勢凜凜,心里已經有了與這幾大門派決裂的打算。
“我等也是為了這江湖的安寧,才出此下策。一切都是為了誅殺李晨,不當之處還望張教主海涵!”凈念宗主持虛德道了聲佛號,語氣放軟。如今魔教來襲,卻不是內訌的時候。
“憑什么?”自己女兒被挾持也就罷了,他們還想要誅殺李晨。此時的張映雪完全沒有了平時端莊賢淑的一面,眼中的怒火似要擇人而噬。“你們憑什么要誅殺李晨?”
“只因他是第十位求道者,如此做也是 不得已。”法相語氣平和,絲毫看不出內心波動。
“看看你們這些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只因為嫉妒李晨懷絕學,就給他頭上按個‘求道者’的名號,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他 上的武功?如此假仁假義,又怎么配得上名門正派這四個字?”張映雪雙目赤紅,
口起伏不定,似是要將這么多年深藏心中的苦悶和壓抑全都發泄出去。
“說得好!這些個名門正派本來就是這副嘴臉,即使我們為魔教弟子,也不恥與之為伍。”聽著大 中這些人的對話,楚懷秋很快便了解了其中曲折。如今看著勢單力孤的天師教,便忍不住聲援對方。牧華與石燁也是抱著拉攏天師教的心思,因此并未阻止楚懷秋。
“李晨既然是求道者,那就必須死!”就在場中局勢已經非常緊張的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自無極宗掌門天傷道長 邊響起。
眾人轉頭,紛紛將目光聚在天傷道長邊的老人上。老人 著一件灰色道袍,枯瘦如材隱藏在寬大的衣袍中,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像是好幾年沒洗過一樣。
老人形象雖然不怎么樣,但是 上八階高級的氣勢卻表露無遺,因此不難猜測,必然是無極宗的太上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