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準備錄歌
劉子文根本沒有拿自己當外人，拿起糕點就往自己的嘴里送，吃了幾口后，望著張偉龍問道：“出專輯的事情談的怎么樣？”
“條件不錯，磁帶賣的越多，我們收入越高，不過，頭一萬張磁帶是免費的，就是銷路低于一萬張，我們就沒有收入，超過一萬張了，那收入就不少了，每賣一張，咱們就能夠拿到五毛錢。你們不用擔心賺不到錢，雖然現在國內錄音機數量不多，但我覺得未來幾年，肯定會大幅提升的，我們專輯的銷量也會越來越高的。”
“我也覺得我們的專輯銷量會很好，你寫的這些歌實在太棒了。”郝劍微笑道，“今年暑假就不回去了，過幾天，我寫封信回家。”
“缺錢花的話，和我說一聲，小幾十，我還是有的。”張偉龍說著站了起來，端起室友的茶壺，往自己的水杯里倒了半杯水。
“郝劍，子文，剛才我們商量著給自己取個外號，還給你們取了一個外號，寶劍和大劉，我叫大衛，偉龍叫阿龍，照文叫阿文，以后發行專輯了，我們的外號印在專輯上。”衛進說道。
“這樣挺有意思的…”
這天晚上，郝劍和劉子文二人留在張偉龍的宿舍里吃晚飯，張偉龍的同學幫他們去食堂打了飯，還買了幾個素菜，十八個人圍在一起，雖然每個人分到紅燒肉和紅燒鯉魚肉不多，但大家都吃得美美的。
吃過晚飯后，張偉龍與郝劍等四人去大學生活動室排練。
“《小薇》這首歌由我來唱，錄制專輯的時候，也由我來唱。”
“什么《小薇》啊，你剛寫的歌？”郝劍問道。
“是啊。”張偉龍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小薇》這首歌的歌詞和歌曲，“這首歌的主唱是我，你們也可以幫忙和聲的。”
郝劍接過張偉龍手中的紙，攤開后，掃了幾眼歌詞，微笑道：“歌詞挺簡單的，不過，朗朗上口…“
這天晚上，張偉龍等五個人就忙著排練《小薇》這首歌，九點左右，他們離開了大學生活動室。回到宿舍，熄燈睡覺之前，張偉龍忙著預習星期一的功課。
本來，張偉龍還想著在校運動會期間，組織樂隊公開表演的，可獲得了唱片社領導的賞識，暑假要錄制專輯，也就沒有了這個心思。
張偉龍在校運動會報的兩個跑步項目，本奔著冠軍去的，可雙雙遇到強敵，拿了兩個第二名，因為被冠軍以微弱的優勢戰勝，同班同學都為他感到惋惜。可不知是誰起的頭，張偉龍被同學們按上了“老二”的稱呼，被叫了幾天后，他覺得這個外號實在太不好聽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同學們才沒再叫這個外號。
期末考試來臨之前，張偉龍已經確定了樂隊第一張專輯的十首歌，分別是《同桌的你》、《天高地厚》、《夢回唐朝》、《怒放的生命》、《我是一只小小鳥》、《小薇》、《明天會更好》、《海口天空》（信樂團版）、《大海》和《大約在冬季》，并對每首歌進行了排練，雖然還沒有到錄音棚錄音的地步，但可以站在人前演唱了。
考試結束后的第二天上午，艾寶強把他的大伯艾耀光請到了學校，張偉龍等五人在大學生活動室將早就準備好的十首歌演唱給艾耀光和艾寶強兩個人聽。
十首歌聽完之前，艾耀光并沒有發表意見，而艾寶強則不時鼓掌喊好。
最后一首《大約在冬季》唱完后，張偉龍微笑問道：“艾伯伯，您覺得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改進嗎？”
“和你們說實話吧，我對流行音樂并不太懂，但我聽得出你們這些歌曲很出色，很好聽，沒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十首歌錄制成專輯，可能有不錯的銷量。”艾耀光笑著答道。
“這么說，可以簽合同了？”郝劍欣喜道。
“當然可以了，上次張偉龍去我家的時候，我就和他談好了簽約條件。”艾耀光笑呵呵道，“剛才你們唱了十首歌，沒有其他的歌了？”
“還寫了幾首歌，不過，我們覺得這十首歌放在一張專輯里最好。”張偉龍說道。
“這樣啊。”艾耀光沉吟片刻，“那其他的歌，我也不聽了，就這十首歌了。我看你們的樂器差了一點，唱片社的錄音室里有樂器，從明天開始，你們去錄音室練歌，練歌期間，我給你們申請每人每天一元的補助費，簽約條件，還是按照上次說的。”
一天一塊，兩個月不過六十來塊錢，張偉龍根本放在眼里，但他還是向艾耀光道了一聲謝。
艾耀光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說道：“快到飯點了，我請你們到外面吃午飯。”
“今天這頓飯，我來請吧，我有個親戚開飯館的。”張偉龍說道。
離開大學生活動室，艾寶強把張偉龍拉到一邊，含笑望著張偉龍，低聲問道：“那首《小薇》，是不是你寫給我表姐的？”
“瞎寫的。”張偉龍淡淡一笑，“你表姐放假了吧？”
“放假了。前幾天，我見過她，還和她提起你呢，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寫了這首歌，不然會告訴她的。我感覺她對你有些好感，好好努力，說不定你能成為我表姐夫呢…不對啊，你年齡比我小，我喊你表姐夫，我虧啊！”
“你就別扯了，沒影的事。”
張偉龍帶著艾寶強等人來到了劉氏飯館，與君悅飯館相比，這家飯館離滬城大學更近一些。
這之前，劉浩宇已經知道了張偉龍和幾個同學一起唱歌，還準備與什么唱片社簽約出專輯，知道能賺很多錢，他替張偉龍感到高興，這次見到張偉龍帶人到飯館吃飯，讓廚師不計成本地做了幾道拿手好菜。
“今天可是一個好日子，不能不喝酒，你們喝點什么酒呢？”劉浩宇熱情地問道。
“大熱天的，就喝啤酒吧。”艾耀光微笑道。
劉浩宇并沒有坐下陪張偉龍等人喝酒，今天飯館的生意不錯，他有很多事情要忙。
吃午飯時候，衛進問道：“偉龍，考完試，你還沒有回過家呢，等會兒，你回家吧，在家里住一晚。明天早上，你回趟學校，叫上大伙去錄影室練歌。”
“行。”
“錄音室在…地方不好找，偉龍，你還記得我家住哪里嗎？”艾耀光問道。
“記得。你家門口那條路，我以前去過幾次，不會不認識路的。”
“那明天早上，你們來我家吧，我帶你們過去，不用趕早的。明天中午，你們在我家吃午飯，吃過午飯后，我再帶你們去錄音室，可一定要趕在吃午飯之前來啊。”艾耀光笑呵呵道。
“大伯，那我明天也過去湊熱鬧。”艾寶強微笑道。
“好的。”
艾寶強喝了一口酒，又說道：“大伯，你們單位離我們學校有點遠啊，走路過去肯定不行，可只有偉龍一個人有自行車，挺不方便的。”
“搭公交車也一樣的。”張偉龍連忙說道，剛才來飯館的時候，他一個人載了衛進和溫照文兩個人，艾寶強和艾耀光二人各載了一個。
“算了吧，我發揚無私奉獻精神，暑假期間，我這輛車借給你們騎，將就著用吧。”艾寶強大方道。
“寶強哥，等我們賺了錢了，肯定請你吃大餐。”張偉龍面帶笑容舉起酒杯，“來，大家干了。”
張偉龍吃過午飯，準備離開的時候，劉玉菊對他說：“張哥，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的自行車可以借你騎一段時間。”
“對啊，你和你爸都有自行車的，上下班一起的，你的車可以借給我騎一段時間的。”張偉龍笑呵呵道，“衛進，我的自行車就借給你和照文騎了…寶強哥，這樣還得借你的車。”
“沒事的，放暑假了，我要出門玩，能夠借到車的。”
閑聊了幾句，張偉龍與艾寶強等人在飯館門口分開了，他騎著一輛女式自行車回家了，回到家，見院子大門緊鎖著，拿著鑰匙把門打開。
張偉龍進了屋，泡了一杯茶，喝了兩口，躺在客廳睡午覺。
過了一個多小時，張德旺從外面回來了。
張偉龍見張德旺的臉色不對勁，手臂上問道：“爺爺，你怎么了啊？”
“哎！”張德旺哀嘆了一口氣，“你王叔病逝了。”
“那王媽還不哭死啊？”張偉龍眉頭緊皺，猛地站了起來，“什么時候去世的？”
張偉龍口中所有說的“王媽”是他這具身體的奶媽，王媽是一個命苦的女人，原本有一兒一女的，生女兒的時候，趕上三年困難時期，她的丈夫是一個病秧子，無力撫養女兒，就把女兒送人養了，現在女兒在哪里都不知道，后來，生了一個比張偉龍大一個月的兒子，可兒子長到兩歲的時候，因腦膜炎去世了。
張偉龍的母親難產去世了，因沒有奶可喝，他家人就給他找了一個奶媽，就是這王媽，雖然此時的張偉龍已經不是原來的張偉龍了，但他心底對王媽有很大的好感。
王媽家里條件差，張德旺經常買一些吃穿著的，讓張偉龍送到王媽的家，甚至還說過，將來讓張偉龍給王媽和她的丈夫養老送終。
“昨晚去世的。”張德旺沉聲道，“你王叔身邊沒有子女，而你是喝你王媽的奶長大的，你要給他披麻戴孝的。”
“我知道，應該的。”張偉龍點頭道，“爺爺，我去吳媽家看看。”
“你去吧，我等會兒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