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一點也不想前往萊恩王都。
作為一名目前附庸于萊恩王國的公國大公,肖恩當然是必須得親自前往宗主國的王都對已逝的國王進行吊唁,以示尊敬。不過以今時今日肖恩的地位而言,就算他不來的話,也絕對不會有人敢對他指手畫腳,當然后面的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同樣也是可想而知的。
更何況,肖恩一點也不想卷入到萊恩王國的王位角逐里去。
因為虛空公國脫離萊恩王國已經勢在必行,只要解決了蠻荒之地那些部落的最后一些小問題,虛空公國就可以順利接過蠻荒之地的統治權,正式成為帝國――當然,這個帝國最開始必然是自稱的,必須經歷一系列的考驗之后,才能夠真正的站穩腳跟,成為奇跡大陸上的第八個帝國,或者…取代其中某一帝國的位置。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無論什么人成為萊恩王國的下一任國王,肖恩和對方的關系都不可能好到哪去。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肖恩是巴不得那位有著“福音傳播者”,自稱為王國女性帶來幸福的三王子阿爾蘭成為國王的。因為這樣的話,在未來的某一天翻臉時,肖恩想必會更加愉快許多。
不過最終,肖恩還是在海拉、尼爾以及狄安娜三人的攻勢下,再一次步入了這座輝煌之都。
只不過與佛洛里斯侯爵所預想的情況并不同,肖恩并未答應佛洛里斯侯爵的請求,因為他并不想卷入到這場王位紛爭中來。對此,佛洛里斯侯爵只能表示遺憾,然后于當天下午就選擇了告辭――他或許不夠了解肖恩,但是對于肖恩的性格卻是非常的清楚:那就是這位大公一旦做出什么決定的話。那么就再也沒有回談的可能了。
或許,對于佛洛里斯侯爵而言,唯一的收獲就是肖恩保證自己的立場是絕對中立。不會投靠三位競爭者中的任何一位。
這是肖恩第二次來到萊恩王國的王都。
上一次還是在差不多三年前的時候,作為萊恩對達比昂戰爭的最大功臣。肖恩受到的關注無疑是最高的。只是可惜的是,在權益的分食爭奪戰里,那些萊恩的舊派貴族們眼光實在太過短淺――當然這并不能怪他們,畢竟肖恩不僅是一個外來戶,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底蘊和歷史,所以自然會有人覺得能夠從他身上分食了。
只可惜,肖恩的反擊實在太過強烈,而且事實也證明。他這塊在別人看來是肥肉的蛋糕,也崩掉了所有試圖咬上一口的人的牙齒,而且反而還讓肖恩借此邁向了更高的權力巔峰――虛空公國的成立。之后一連串的事件,也都證明了肖恩就是一個行事無所顧忌的瘋子,他根本就不在乎貴族之間的游戲規則。
時隔三年之后的再一次歸來,肖恩的心態與之前相比明顯是截然不同的。而且排場比起三年前那一次,也顯得低調許多,不過就質量上而言,卻是要比那一次更加恐怖。
而與肖恩一起前來萊恩王都,便只有被稱為禁忌存在的弒殺武姬.艾麗克西斯。
王都萊德斯恩自國王因格斯.萊恩駕崩之后。整座城市的所有彩色旗幟就全部都被收起,取而代之的則是黑白相印的王國旗幟――這些旗幟以白色作為底色,上面以黑色顏料描繪著萊恩王國的國徽。所有的旗幟都是由王都的裁縫店連夜趕制而出。然后分發到整個王都的所有住戶手上,在接下來這段時間里,每家每戶都必須在家門前懸掛這面旗幟,直到因格斯.萊恩國王陛下的葬禮結束一星期后,才允許取下。
不過哪怕這樣,在接下來的一年里也不允許任何王都住戶懸掛任何旗幟。
站在長青吊橋外,肖恩抬頭望著城門上飄揚著的萊恩國旗――這面旗幟并未升頂,而是下降了一半的高度。事實上,在接到因格斯.萊恩駕崩的消息之后。萊恩王國境內所有領地以及兩個附庸公國,即肖恩的虛空公國和亞絲娜的加羅德公國也同樣下降了半旗。以示敬意。
“這座城市里充滿了腐朽的氣息,就連諸神的目光都不愿投向這里。”艾麗克西斯站在肖恩的身邊。黛眉微蹙,聲音里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厭惡,“這就是一國之都?…我對于這樣的王國居然還沒沒落和滅亡感到非常驚訝。”
作為經常和神明打交道的艾麗克西斯,她自然是有著屬于她的敏銳感知,所以她確實有資格進行這種評論。哪怕她的言論直接到很容易讓人無法接受,可是這種霸道卻是來源于她那強悍的實力――強大的實力讓艾麗克西斯養成了一股橫行無忌的肆意和張揚,所以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客套。
對于艾麗克西斯如此直言不諱的評價,肖恩除了保持沉默之外,并不知道如何去應對。因為他很清楚,若非自己橫插一手的話,萊恩公國沒那么快成為王國,而因格斯.萊恩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死去――至少,在肖恩從游戲時代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吞并了達比昂的萊恩依舊是附庸于千年盟約帝國的公國,而大公依舊是因格斯.萊恩。
“唉。”肖恩輕輕的嘆了口氣,“對權力的欲.望已經讓這座城市里的人徹底迷失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腐臭惡氣已經徹底侵蝕了這座城市,昔日的榮光與圣潔也已經遠離了這里。”
“你倒是看得挺清的。”艾麗克西斯撇了撇嘴,“既然如此,你還來這里干什么?”
“我不像你,可以無拘無束。”肖恩轉過身望著艾麗克西斯,他的眼神顯得非常的真摯,這讓艾麗克西斯微微有些動容,“我的身邊跟隨了太多的人。就算我不為自己考慮,我也必須為他們考慮。…這是我身為一個領主的職責。”
艾麗克西斯第一次率先從肖恩的臉上移開目光,然后聳了聳肩,開口說道。她的聲音悅耳而動人心弦:“反正自我踏上巔峰之路后,我就再也不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只要我的劍夠鋒利。那么就能夠撕裂任何陰謀詭計,也沒有人能夠擋在我的面前。…能夠擋住我前進之路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不夠強,僅此而已。”
“我不夠…強嗎?”肖恩喃喃低語一聲。
一陣快馬疾奔的聲音在道路上響起,伴隨著這陣急促馬蹄奔跑聲的,還有一陣陣呼喊聲響起:“讓開!讓開!快讓開!這是無懼者,洛倫達斯侯爵大人的馬車!趕緊讓開!”
仿佛是深怕不知道馬車里坐著的是一個大人物似的,那名車夫一邊揚鞭讓馬車疾馳,一邊用盡全力發出呼喊聲。
這名車夫的年紀并不大。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本身的實力不俗,差不多有著上位白銀巔峰的實力境界,似乎已經觸摸到了黃金的邊緣,想要突破黃金也已是指日可待。不過如果是在萊恩公國時期,這樣的少年也足以堪稱天資橫溢,但是在吞并了達比昂王國,并且吸收了這個王國的氣運后,像這樣的年輕人就實在稱不上是天資縱橫了。
不過也多虧了這名車夫是一名正在沖擊黃金境道路的高手,所以他可以在很遠的距離就開始發出吼聲警告。這也就給了道路上所有行人足夠的反應時間。很多平民們在聽到聲音后就趕緊跑到道路的兩邊,將最中間的道路讓出來,因為他們很清楚與貴族抗爭的下場是什么。
而一些自恃稍微有些實力和底蘊的貴族。也在聽到了“無懼者”的名頭后,選擇了避讓。此時很多前來王都吊唁的貴族,都不過只是擁有一塊小領地的實地貴族,他們的頭銜并不算高,所以無論是家族實力還是底蘊,都要遠遠遜色于這位獲得稱號的實力貴族,更何況他還是一名侯爵。
在萊恩王國封爵制度的公、侯、伯、子、男、勛六個階級里,侯爵已經是最高級別的爵位頭銜了,更何況還是一位實力侯爵。所以就算那些自身實力要比那位發出吼叫聲的車夫更強的騎士或者各貴族領主的追隨者、護衛。也都在領主的示意下選擇了退讓,避免和這位實力侯爵產生任何沖突。
“無懼者。洛倫達斯…”肖恩摩挲著下巴,仔細的在腦海里思索著關于這位貴族的來歷和身份。
自他和亞絲娜退出萊恩王國公爵行列。正式晉升為萊恩王國附庸國的大公之后,萊恩王國的分封公爵便只剩五位,而且還都是極為強大的實力公爵。不過據說在近三年的時間里,因格斯.萊恩國王也先后又封賜了三個公爵的名頭出去,其中兩個是沒有領地和官職的虛銜,一位是沒有領地但是有正式官職的王都實權公爵。
而在這些公爵之后,新一輪獲賜的侯爵便多達數十人,不過大多數都沒有封地和官職,只是一個虛銜而已。不過其中也不乏一些有著真正才華和實力的王國中流砥柱,像無懼者.洛倫達斯便是其中之一,據說他的封號“無懼者”是在大概一年半前的一場東部魔獸災禍事件里,率領著一支由民兵和傭兵組成的烏合之眾抵御住了那些魔獸的侵襲從而獲得的。
這個封號的名頭,意為“無所畏懼,不怕犧牲”的意思。
不過肖恩可不相信這一套,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位侯爵大人是站在肖恩對立面的敵人――這是一位支持荊棘草侯爵的領主。簡單點說,就是這位新興實權領主從一開始就是肖恩的敵人,雙方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友好的一面。
“讓開!前面那兩個家伙!”那名車夫又一次吼起來了,因為他看到肖恩和艾麗克西斯不僅沒有讓路,反而還站到了他駕馭馬車的行進路線上,這簡直就是一種裸的挑釁行為,“車上坐著的可是無懼者,洛倫達斯侯爵大人!”
這是一輛通體油著黑漆的馬車,雖然看不出車身的木材是用什么材料所制,但是想來應該不會太過寒酸。而馬車的踏腳處鍍了一層白銀,箱門的把守則是鍍金,馬車的周圍則是打造了一圈的白銀框架。邊緣翹角處則掛著一盞造型精美的魔法燈,就連車夫坐著的駕駛位也覆蓋著柔軟的小牛皮。
看起來明明處處透露著奢華,但是整輛馬車卻并不顯得庸俗。相反還有一種內斂的低調榮光。
拉車的是四匹高頭駿馬,而且還是訓好的軍馬。以這輛馬車此時疾奔的速度來看。最多再過五秒左右,就會撞上肖恩和艾麗克西斯,而且以軍馬那種血液里流淌著的好戰因子,只怕在將肖恩等人撞飛后還會更加興奮的追上踩踏。
在場的平民們,眼里都流露出驚恐之色,就連那些停靠在旁的其他貴族們,也都同樣是顯得非常驚恐。甚至還有人開口喊著讓肖恩趕緊離開,似乎是覺得肖恩等人的表現是被嚇傻了。以至于呆愣在那里不敢動彈。
肖恩和艾麗克西斯兩人皆沒有動彈,倒不是說他們真的被嚇傻了或者其他什么,而是明顯肖恩試圖干點什么。所以當艾麗克西斯的雙眸望向肖恩,看到肖恩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她的眼里便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
“傷人就好,先不要殺人。”肖恩似乎是不放心艾麗克西斯的殺戮性格,于是急忙開口說道,“給他們點小教訓,落落面子就行了。…反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這一趟王都之行不會太平靜就是了。”
“好吧。”盡管有些不滿。不過艾麗克西斯在嘟囔了一聲后勉強算是答應了。
這個時候,馬車已經來到了艾麗克西斯的面前。
沒有人敢看接下來那血腥的一幕,許多人甚至在為艾麗克西斯這個漂亮的女孩感到惋惜。
只不過下一秒。人群里就爆發出了一聲驚呼聲。
一股強大的氣流突然炸開,將那四匹沖向艾麗克西斯的戰馬震得直接向左右兩邊摔飛出去。緊接著,整輛馬車也跟著分裂開來――但是卻并不是因為強大力量的拉扯而炸得四分五裂,反而像是被一柄利劍直接橫切而過的分成了兩個對稱的左右半箱,橫切面光滑得驚人,卻并未傷及到馬車內坐著的人。
不過相比起那名重重的摔落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只能發出掙扎聲的車夫而言,坐在馬車內那名中年男子的反應就迅速許多了。幾乎是馬車分裂成左右兩邊摔飛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從中躍起。一個后空翻后穩穩的落在上,而佩于腰部左右兩側的長劍也已經緊持于雙手。一臉凝重的望著眼前的艾麗克西斯和肖恩兩人。
在場的人皆是一臉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充滿戲劇性的變化。
不過緊接著,又是一陣馬蹄奔跑聲響起。一支約莫二十來人的騎兵隊伍此時終于從后方出現,然后趕了上來,在洛倫達斯侯爵的身后停立。戰馬發出一陣嘶鳴后,穩穩當當的停落,雖然最開始陣形略微有些散亂,但是很快就又恢復正常,看得出來這些騎兵平時并沒有疏于訓練。
“你們是誰!”洛倫達斯沉聲喝道,那種身為實權侯爵的威嚴氣息也跟著迸發而出。
不過肖恩并未做出任何回應――事實上,自從肖恩成名之后,黑發黑瞳就已經不再是他的標志,很多年輕人都喜歡模仿這位虛空大公,以至于現在萊恩王國實在是有太多的黑發黑瞳年輕人了,這也是洛倫達斯沒有當即辨認出肖恩身份的原因――而是轉身開始朝著長青吊橋走去,渾然不介意將自己的后背暴露在洛倫達斯的眼皮底下。
如此輕蔑的舉動,自然是讓這位武勇過人的實權侯爵感到萬分憤怒。
“騎兵隊準備!”這位侯爵大人當即就喝了一聲。
站在洛倫達斯身后的那些騎兵們很快就擺出一個楔形沖鋒陣,渾然沒有意識到雙方彼此之間的強大差距。而他們的這個舉動,自然也是引起了艾麗克西斯的極端不滿,她剛才一劍切開馬車的車廂但是卻并未傷到洛倫達斯分毫,已經是夠給面子的忍耐之舉了,可是不曾想這些家伙竟然是如此不知好歹,那么艾麗克西斯自然也不會打算手下留情。
“住手!”就在艾麗克西斯準備大開殺戒時,一聲怒喝突然從長青吊橋的城墻上響起,猶如雷霆般發出陣陣滾動之聲。“此值國王寧息期間,誰要是再敢動手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所有人抬頭而望,便見一名中年男子正懸浮于半空之中。滿臉的威嚴怒色,很顯然他的話并不是在開玩笑的。
“是鎮國強者溫格斯.威爾華奇大人!”
有人已經認出了這位懸空而立的中年男子身份。
洛倫達斯的目光微微閃動。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后才開口說道:“溫格斯大人,我…”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萊恩王國的鎮國強者溫格斯沉聲喝道,只是一句話和一個眼神就讓洛倫達斯徹底閉嘴,不敢再開口。
然后這位如今依舊停留在上位圣域巔峰的鎮國強者才緩緩轉過頭望向肖恩,不過在他感受到肖恩的實力境界已是中位圣域時,瞳孔還是微不可察的縮了一下,緊接著才沉聲說道:“虛空大公閣下。如今國王已蒙神之恩召,踏入神國御前,這是他于人世間最后的寧靜之期,我希望您可以稍微克制一下。”
溫格斯的話,猶如在湖面上扔下一顆魔法爆彈,瞬間就激起了長青吊橋外這條道路所有人的震驚。而剛才被艾麗克西斯逼退,覺得羞憤難當的洛倫達斯此時更是臉色煞白,他完全無法想象,如果不是鎮國強者溫格斯的突然出現,他自己會落得一個什么樣的下場――至少現在。他或者說他背后的勢力,還沒有做好和肖恩這位虛空大公再一次開戰的準備。
“我一直都很克制。”肖恩淡淡的說道,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洛倫達斯。似乎是察覺到肖恩的目光,這位無懼者此刻一點也不像“無所畏懼,不怕犧牲”的樣子,反而是像只鵪鶉一樣瑟瑟發抖,“但是前提是建立在沒有人來招惹我的情況下,否則我不介意再重復一下我三年前的做法。”
聽到肖恩如此狂妄的聲音,這位只忠于王國的鎮國強者溫格斯似乎還想說什么來反駁,或者說挫一下肖恩的銳氣,可是話還未出口。他就感受到一道更加銳利的殺機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待到溫格斯定睛一看時,卻是發現這道殺機是來源于跟隨在肖恩身邊的那名黑發女子。而且溫格斯還有一種直覺,自己絕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溫格斯的內心就感到一陣震駭。
不過肖恩,可沒有理會溫格斯這位鎮國強者在想什么,既然他想說的、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于是他便繼續邁步向前。這一次,別說是排隊了,根本就沒有人敢擋在肖恩的面前,所有人都恨不得離肖恩這位虛空大公遠遠的才好,深怕一不小心成為了他的出氣對象――畢竟在場的人可沒有人踏入了圣域境界,所以根本就無法意識到剛才溫格斯和肖恩對峙時的危機,所以在他們看來肖恩是被溫格斯這位鎮國強者削了面子。
按照貴族們的了解,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被削了面子越是會想要尋找出氣筒發泄,所以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想送上門充當那個出氣筒了。哪怕在場的這些人里幾乎所有人都想和肖恩這位虛空大公打好關系,可他們也絕不會選擇現在,而是已經開始想方設法如何在入城后去敲開肖恩那扇會客室的門了。
伴隨著長青吊橋門前的紛爭開始傳入王都,肖恩這位虛空大公強勢入城的消息自然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神奇。而王都里的一些老人,也不由得回想起三年前,這位虛空大公似乎也是這么強勢的入城――兩次進入王都幾乎是如出一轍的相似,只不過上一次有見血,這一次卻是看在國王駕崩的份上,所以沒有見血。
而對肖恩的到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甚至還有充滿各種惡毒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