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3;時間:10:25。
參賽者:肖恩.康納利。
這就是肖恩拿到的那張身份卡上所記錄的信息。
編號旁的數字,寫的自然就是戰斗擂臺的編號了,像這個三號便是要肖恩到三號擂臺報道的意思。
萊恩斗競場的規模之龐大,已經堪比那些帝國競技場的水準規模,因此實際上內部也是有劃分出十數個面積約莫在五百平米左右的子擂臺區以及最中央的一個面積超過上千平米的露天環形場地。基本上子擂臺區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決斗比賽以供人們取樂,而最中央的露天環形決斗場則是每個月都會開放一次,不過在每年的三、六、九、十二這四個月份會有更大規模的血腥競技賽。
但是為了這一次的武斗祭,斗競場的內部自然是進行了一系列的修整和規劃。
萊恩王的演講雖說是被安排在中央的露天環形競技場,但是因為魔法師們的提前準備,其聲音自然是遍布到整個斗競場內。在這番演講結束之后,才是正式的武斗祭比賽開始,所以此時斗競場內自然也是人流涌動,許多人紛紛選擇前往各自感興趣的擂臺區觀看。
其中最熱門的自然要屬肖恩的三號擂臺以及另外幾位明顯也被各國所看重的天才的擂臺比賽。
幸運的是,因為斗競場的結構布局問題,從鮮血之門進入的參賽者并不需要和其他人流一起行動,而是有著專屬于他們這些參賽者的特別通道。
按照斗競場內的人員指示。肖恩很快就來到了三號擂臺區的選手休息室里。
在這里,早已有一名年輕人正在閉目養神。
這是一名頭發有些偏紅的年輕人,但是卻并不像肖恩之前見到的那名黑爾斯王國的年輕人那般紅艷。
肖恩在游戲中并未在黑爾斯王國廝混多久。因此對于這個王國的風俗習慣之類的事情自然并不太清楚。肖恩唯一知道的,就是黑爾斯王國是一個血統純凈論的王國——基本上國內只分為兩種人,即紅色發色的貴族和雜色發色的平民。
黑爾斯王國的貴族,都是由當初的建國皇帝封賜出去的兄弟,其血脈追溯回去的話基本上就是同一位祖先,所以黑爾斯王國的貴族都或多或少會帶有紅色的發色。據說紅色發色的來源是因為其祖先所擁有的獨特血脈所導致,因此紅色發色越是明艷則代表其血脈越是純凈。所以在黑爾斯王國只要看到紅色發色的人,基本上必然都是貴族或其后裔。
至于平民,他們奮斗一生能夠獲得的最高地位也就是一個實權派的終身制貴族。不過雖說這個貴族身份不能夠世襲下去。但是其兒女卻也能夠在其父親死去之前獲得一系列不遜色于一般貴族的精英教育,但是是否能夠重新爬回貴族行列,這就要看他們自身的努力與天賦了。
盡管黑爾斯王國的制度有些畸形——相對于其他國家而言,可是出乎人預料的卻是黑爾斯王國有著強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從未有過反動派的誕生。這一點確實讓很多人難以理解。不過作為從地球聯邦而來的肖恩,對此倒是不難理解,因為真正的技術和實力都掌握在上層貴族手中,下層人民除非是離開這個國家,否則就只能完全遵照著黑爾斯王國的游戲規則來做事。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肖恩在看到休息室里的這名黑爾斯少年時,肖恩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某一位黑爾斯貴族的血親。當然,如果從發色上來判斷的話。這位少年的血脈大概是稀薄得都快和平民沒什么區別了——這一點也是黑爾斯王國極端殘酷競爭的一點體現,哪怕是貴族所誕生的子嗣。可如果發色不夠紅艷的話,那么他便會被家族所流放。
而在黑爾斯王國,被貴族家族所流放,通常只代表一個含義。
那就是孤兒。
不過眼前這位少年,或許是幸運的,因為他的發色還不至于讓他被放逐。
只是越是這樣,通常也就代表著這類人越是危險。
肖恩無奈的嘆了口氣。
佛洛里斯侯爵確實給了肖恩關于這名對手的一些基本情報,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畫像。但是畫像的素描卻是黑白的,因此自然不會有關于這位對手的發色深淺,原本肖恩以為資料上所記載的某位貴族的遠親只是一種客氣,卻沒想到這居然還是一種非常含蓄的謙虛說法。
在黑爾斯王國這個血脈純凈論的國家里,肖恩眼前這個少年恐怕是一輩子都無法進入伯爵爵位以上的貴族家族的視線,因為對于這個層次的黑爾斯貴族而言,他和那些被家族放逐的孤兒沒什么區別。
聽到肖恩的腳步聲,這名少年緩緩睜開雙眼,望向肖恩的眼神異常冰冷:“你就是我這一輪的對手?”
肖恩輕笑一聲,微微點頭。
“哼。”卻不想,對方發出一聲更加輕蔑的冷笑,“那我奉勸你還是早一點投降比較好。”
“為什么?”肖恩知道像這樣的黑爾斯人是非常棘手的,只是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勇氣直接一開口就讓自己投降,難道對方就沒有看出兩人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嗎?
肖恩覺得對方也是蠻拼。
“你不是我的對手。”對方沉聲說道,“一會在場上,我會給你三秒的時間投降,如果你不愿意投降的話,那么也無妨,但是我保證你會為此而感到萬分的后悔。”
“哦?”肖恩覺得對方真的是非常的狂傲,而且這種狂傲已經遠遠凌駕于他的實力之上,說難聽點這就完全等同于無知了。“那么我不投降的話,你又會怎么做呢?”
“那你會非常的痛苦。”少年獰笑一聲,前半句的時候還是用的大陸通用語。可是后半句話卻是黑爾斯官方語,“我會在一瞬間打斷你的四肢,然后卡住你的喉嚨,讓你完全說不出話也無法掙扎,讓你充分感受到窒息的痛苦和死亡即將來臨的恐懼。到那個時候,你就會后悔為什么沒有一開始聽從我的勸告了。”
肖恩的臉上適時的保持著一絲疑惑。
然后他就看到了對方眼里流露出來的嗜血渴望。
他有些可憐對方的遭遇——事實上,對于像這樣處于放逐邊緣的黑爾斯孤兒而言。肖恩確實有那么一絲可憐。畢竟他們過去的生活際遇恐怕不會比處于那段逃亡時期的塞西莉亞好多少,同樣肖恩也很清楚為了今天終于能夠站在這里代表著黑爾斯王國來參賽,這個可憐的少年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和代價。可是這些都不是肖恩同情對方的理由。
這名少年沒有再開口說話,而肖恩也并未再和對方搭話。
很快,一陣充滿獨特旋律的聲音響起,肖恩和這名少年都很默契的知曉。這就是決斗開始的時間了。于是。兩個人便轉身朝著左右兩邊的通道走去——在這些休息室內都有兩條通道,一邊亮著紅光一邊亮著藍光,正好對應了兩人手中身份卡的顏色,因此不需要解釋他們也清楚自己要走哪一條通道。
在經過一段短暫的黑暗路程后,兩人便在各自的道路盡頭看到了亮光。
伴隨著出口的接近,一陣陣如浪潮般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的響徹著。
“現在!兩位武斗祭的參賽選手都已正式出場!”有一聲低沉的嗓音在擂臺的邊緣處響起,他的聲音聽起來并不算特別大,可是卻非常的清晰。這顯然是擴音魔法陣的功勞,“藍色方的。是來自黑爾斯王國的佐度,他雖然只是上位白銀的實力,可是他卻是有著在黃金強者手下足足撐過三分鐘的戰斗記錄!”
聽到這名主持人的話語,肖恩總算知道對方為什么會有那么狂傲的態度了。
從某個方面上而言,白銀高手和黃金強者之間是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差距,只有極少數類似于肖恩這樣所謂的“最強白銀”才勉強有資格挑戰黃金強者,可是最多也就是做到類似于自保或者能夠從黃金強者手中逃脫這樣的戰績而已。若不是肖恩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而且也擁有著完全可以和黃金強者相提并論的屬性面板,他也根本無法和黃金強者交鋒。
所以,佐度能夠在一名黃金強者的攻擊下支撐三分鐘之久,這確實有足夠的狂傲本色。
尤其是這個黑爾斯少年還沒達到上位白銀巔峰的水準,充其量也就是六階八級或者九級這樣的水準。當然也并不排除那名黃金強者有手下留情放水的嫌疑,只是這樣的話就更能夠證明這位叫佐度的黑爾斯少年確實有著讓人看重的潛力。
只是,盡管這名主持人已經竭力往好的方面宣揚,但是他依舊未能贏得萊恩人的青睞。
“噓!”
一陣陣的噓聲和嘲諷聲在周圍的看臺上回響著,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幾句咒罵聲。
十數名看起來應該是黑爾斯王國的人在這一陣陣的噓聲和嘲諷聲中,臉色顯得異常的難看。很顯然他們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于是在看臺上自然免不了率先爆發了一陣小小的肢體沖突,不過好在沖突并不算劇烈——當然也有可能是實力差距上的緣故,反正吃虧的反而是萊恩人,只不過沖突卻是很快就被制止了。
“紅色方的,是我們的萊恩虛空公爵,肖恩.康納利!”簡單的介紹了那名叫佐度的黑爾斯人后,這名主持人突然以一種極端亢奮的聲音嘶吼起來,“關于虛空公爵的事跡,你們說我還需要重復嗎!?”
“不需要!”一陣更加狂熱的叫喊聲幾乎要將整個三號擂臺的穹頂都給掀翻。
那名叫佐度的黑爾斯少年冷冷的看著看臺上那些觀眾們如此強烈明顯的前后態度,他神色猙獰的咬緊了牙關。然后他便望向了大概在兩百米開外位置的肖恩。在佐度看來,他并不認為肖恩有多么厲害,畢竟肖恩的年紀也比他大不了幾歲。他很主觀的認為肖恩不過也就是一個靠著祖上的庇蔭才成長起來的貴族而已,甚至他還認為所謂的“虛空公爵”也不過只是一個綽號而已,因為他可沒有見過這么年輕的公爵。
當然,聽說還是有的,畢竟在某些古老的國度里,如果一位公爵突然暴斃的話,自然是由他的長子來繼任。而萊恩才剛剛升格為王國。居然就將這么重要的公爵爵位給了一個年輕人,這肯定也是某種帝王心術的安撫手段而已。
“我一會一定會讓你們這些家伙目瞪口呆的。”佐度一臉猙獰的低聲說道,“我會讓個家伙就這么昏厥在你們面前。我甚至會讓他大小便都失禁!”
沒有什么,比當著整個萊恩王國民眾的面羞辱一位公爵更讓人興奮的了。
哪怕這位公爵只是個繡花枕頭。
“關于勝負的判斷,只要有一方投降的話便算結束,而一旦有人投降后另一方還繼續出手的話。那么雙方都將失去繼續參賽的資格。當然。除此之外一旦有一方被裁定失去戰斗能力又或者是彼此實力差距過大的話,那么也會直接判定一方失格。”例行公事一般,那名類似于主持人的家伙繼續沉聲說道,“勝利者將進入下一輪的比賽。…最后,我不得不提醒兩位,雖然比賽并沒有任何限制,但是還是盡可能的希望不會有任何人在這里死去。…請雙方準備!”
肖恩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后便將腰側的長劍抽出。
這是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無論是劍柄還是劍鍔甚至就連劍身。都是如同深淵般的漆黑無光,看上去有著一種難言的黑暗氣息。可是整柄長劍上卻并沒有任何黑暗氣息流露出來。
這就是肖恩將死骨進行第一階段改造后的產物,黑君王。
雖然由于整柄長劍并未徹底改造完成,因此還無法看到具體的屬性值及相關特殊能力,但是通過一些測試肖恩還是可以肯定,這柄長劍確實為他帶來了敏捷上的絕對增長優勢。而同時,長劍還附帶有破魔、破氣的雙重特殊效果——前者是可以直接湮滅一切魔法反應效果;后者則是有著類似于“劍傷.暗之潰”可以降低一切斗氣類技能威力的效果。
僅這幾點的改動,就足以讓黑君王的價值遠超死骨。
同時也已經彰顯了黑君王未來的價值和威力必然在死骨之上。
稍微檢測了一下自身的情況,在確保毫無問題之后,肖恩才打了一個手勢——這是萊恩斗競場的規則之一,任何比賽都必須在雙方確認就緒之后才可以開始。而那名叫佐度的少年,則要比肖恩早數分鐘就打出了就緒的手勢:他幾乎是在主持人說出“請雙方準備”的時候就打出這個手勢。
確認到雙方都已經就緒之后,這名主持人倒也沒有廢話,直接就喝道:“比賽開始!”
頃刻間,肖恩就已經完全了解了佐度這個黑爾斯少年的戰斗風格。
這也是一位靠敏捷吃飯的人,而且還是比較罕見的快盜系進階職業。
這名少年擁有著極為出色的反射神經和動態視力,因為他幾乎是在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的剎那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肖恩沖了過來——盡管與此同時肖恩也已經選擇出手,但是接連幾次在高速移動中的折向都未能逃脫佐度的鎖定。
雙方都在以極快的速度互相沖鋒。
擂臺的比賽場地雖說有近五百米,但是實際上雙方出場的位置僅僅只是相距不到兩百米而已,如此大范圍的空間只是為了讓戰斗擁有更大的發揮余地而已。可是當面對兩位選擇以快對快的參賽者而言,如此寬闊的場地自然也就成為了一種擺設,因為雙方將在三秒之后發生接觸戰。
五十米。
三十米。
十一米。
當距離貼近到一個足夠肖恩出手的距離后,佐度的目光便瞬間鎖定了肖恩的右肩——對于一名劍士而言,只要是想用劍,那么無論是揮、刺、劈、砍、斬等等任何動作。第一個產生反應的必然是持劍那只手的肩膀。
從這一點上看,佐度的實戰經驗明顯也是非常的豐富。
而他在看到肖恩的右肩動起來的瞬間,他的速度驟然再度增加。卻是不退反進的沖向肖恩,而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從肖恩的右肩移動到了肖恩的劍上。
這是他在無數次的生死磨練中掌握出來的一種特殊本領,也只有像他這樣擁有讓人艷羨的動態視力才能夠擁有的特殊本領:判斷敵人的攻擊軌跡。當然在游戲中,也是擁有匹配的技能——這是一個非常難入手的被動技能,掌握此技能后便可以看到幾乎所有有形攻擊的軌跡。
佐度此時便能夠看到肖恩刺出來的一劍。
我的左肩嗎?——佐度冷笑一聲,然后微微側身一避,他知道自己已經勝利在望了。
因此此時他和肖恩的距離只有不到四米。而只要在讓他前進一步,那么他就可以鎖死肖恩的一切攻擊距離,從而讓戰斗節奏徹底落入他的掌控中。屆時他就可以實現之前他在休息室里對肖恩所說的話語。
側身躲避,成功!
佐度成功閃過了肖恩的攻擊,他的臉上瞬間便浮現出勝利即將到來的興奮。
可是!
下一個瞬間,他便感到自己的四肢突然傳來的劇痛!
怎么回事!?
佐度的腦海此時變得有些茫然和空白。他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至少可以知道。自己絕對是遭受到了攻擊。剎那間,佐度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抽身后退,他必須先將距離拉開,然后弄清楚對方到底是如何攻擊到他的,否則的話這場戰斗他是絕對贏不了的。
從這一點上而言,佐度的反應和臨戰經驗確實非常的豐富和充足。
只可惜,他的對手卻是戰斗經驗和技巧幾乎可以說是站在這個世界最頂端那一批人的行列。
后退拉開距離的意識已經從佐度的腦海里下達到身體,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忠實的接受。反而像是不服從命令的士兵那般進行違抗。所以下一秒,擂臺上所有的看客便都清晰的看到佐度倒在地上的一幕。
盡管這些人都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們甚至從頭到尾就沒有捕捉到肖恩和佐度兩人的蹤跡,但是此時他們依舊爆發出了驚人的歡呼浪潮。只有來自黑爾斯王國的那些人,卻是一臉凝重的望著場內,以他們的實力也就只能勉強看清佐度和肖恩兩人的身影,可是佐度到底是如何中招的,他們卻也是同樣看不清楚。
“難怪你之前在休息室那么的狂傲。”肖恩微微一笑,然后收劍回鞘,“原來是掌握了兩項特殊能力。…極速捕捉和識破。我本以為是和你交手的黃金強者沒有動真格才讓你能夠支撐三分鐘,看來是我錯了,有這兩項能力支撐個三分鐘確實沒什么問題。”
“你這是在羞辱我嗎!”佐度怒吼起來。
“是啊,我確實是在羞辱你啊。”肖恩笑著點了點頭,“我想想看啊,你剛才在休息室是怎么說來著?”
肖恩一邊故作沉思狀,一邊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一腳踩在了佐度的喉嚨上。
這個動作,自然是讓佐度感到難以呼吸。
可是,雖然他很想伸手去將肖恩的腳才扯下來,但是無論他的腦海里怎么下達命令,他的雙手雙腳卻都沒有絲毫的動作。
“別白費力氣了。”肖恩微微俯下身,然后笑著說道。
而佐度,在聽到肖恩這句話時,他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起來。
不僅僅是因為呼吸困難,同時還有恐懼,因為肖恩說的,是黑爾斯王國的官方語言。通常一個人能夠說某個國家的官方語言時,這也同樣意味著對方就完全能夠聽得懂這個國家的官方語言。換句話說,佐度之前在休息室對肖恩的威脅和那種羞辱,肖恩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全部聽進去了。
“我已經把你的四肢筋脈全部切斷了,所以你不可能控制得了身體的。”肖恩繼續用黑爾斯官方語言說道,“而且。我現在又踩著你的喉嚨,你是不是感到呼吸困難了呢?…嘿,你說這像不像你剛才對我說的話?什么‘打斷你的四肢。然后卡住你的喉嚨,讓你完全說不出話也無法掙扎,讓你充分感受到窒息的痛苦和死亡即將來臨的恐懼。’…唔,感覺如何?”
一邊說著的同時,肖恩的腳也一邊加大力度。
很快,佐度的臉色就漲得如同豬肝一樣。
不過就在這時,肖恩的右腳微微放松了一下。
佐度立即就迸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但是一秒之后,他就像是溺水的人終于得救一般,開始拼命的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哪怕是遠在看臺上的那些黑爾斯人,也能夠看到佐度那如吹風鼓般劇烈起伏著的胸膛。
“還是呼吸著新鮮空氣的味道比較好吧。”肖恩的右腳再度加重力道,佐度立即就又陷入了窒息的痛苦之中。
如此反復兩三次后,無論是看臺上還是主持人甚至就算是那些所謂的裁判。也已經看出此時情況的不妙。只是就是否要立即裁定佐度失去戰斗能力卻陷入了爭論之中。因為佐度此時看起來并沒有受到太重的傷,顯然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但是他為什么不起來這一點,卻是誰都不清楚。
“我,我認…”
不等佐度把“輸”字說出來,肖恩就又一腳踩了下去,讓他徹底說不出話來。
“有些話,別太早說。”肖恩陰著一張臉。沉聲說道。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把你的識破技巧告訴我。”肖恩沉聲說道。
“什么識破技巧?”佐度有些迷惑。
“就是你剛才是如何看出我是想要刺你右肩的。”肖恩繼續說道。
識破。這可是號稱近戰神技的被動技能,它能夠看穿幾乎所有有形攻擊的軌跡。雖然這個被動技能在比較低級的時候,只能看出大概的攻擊范圍面向,可是一旦到高級的時候,那么就可以看到如同準心一般的瞄準點,屆時對于近戰者而言簡直就是想怎么閃避就怎么閃避,想怎么格擋就怎么格擋,想怎么招架就怎么招架,想怎么反擊就怎么反擊。
當然,燒技能所需要的熟練點也異常龐大就是了。
不過和這個技能的入手程度之困難而言,大量的熟練點反而就不算什么事了。
肖恩當初在游戲中未能入手這個技能,僅僅只是聽聞其強大而已,如今算是正式有機會入手這個技能,他怎么可能錯過。
“我就算告訴你,你也不可能學會的!”聽到肖恩的話,佐度當即就毫不猶豫的反駁了,“這可是需要…”
肖恩直接一腳就踩了下去,很快佐度就又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說還是不說就行了。”肖恩冷聲說道,“如果你說,我就放了你。但是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敢保證你絕對活不了多久。…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在這里殺了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一位公爵,你覺得我能夠有多少手段讓你在萊恩王都秘密消失呢?”說到這里,肖恩又用黑爾斯官方語言補充道:“當然,最開始你還是能夠勉強活著的,只是到時候你就會發生,有時候活著反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過如果你愿意告訴我的話,我還是有辦法治好你的傷,甚至讓你的實力更進一步也是沒有問題。”
本依舊是倔強著臉色,明顯不會輕易低頭的佐度,在聽到肖恩最后的話時,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求生的希冀。
對于像佐度這樣在黑爾斯幾乎和孤兒沒什么區別的放逐者,被肖恩廢去四肢的行動能力后,他的家族也肯定會徹底把他拋棄,到時候他就會成為一個比孤兒、廢人還要更廢的存在。以他這種為了證明自己而不斷努力,甚至付出許多代價才有今天的邊緣人而言,這種結果顯然要比殺了他更加難受。
因此,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反正活著也已經沒有任何意思了。而且能夠看到肖恩吃癟的模樣,佐度也認為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所以他當然不會告訴肖恩關于“識破”的秘密。
但是不得不說,肖恩確實無愧于“神棍”的名頭。
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佐度動搖了。
“我…我可以告訴你。”佐度沉聲說道,“但是你如何保證?”
“我不需向你保證,而且你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肖恩將右腳從佐度的咽喉上移開,“你只能選擇去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