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偶遇老者
小仆手指一點，落在里面觀字的沈離身上，而后老者的目光也是隨之看去，落在了此人的身上。
仿佛是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沈離眉頭微蹙，慢慢轉過身去，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時，卻是忍不住怔了。
而當看到沈離容貌的時候，老者也是一怔，忍不住笑道：“還真是巧了。”
原來這個老者沈離是認識的，竟然是在當日江元城比武大會上出現，并贊揚過自己一番的那個來自于太白學院的老者，因為他的身份，所以沈離還是頗有印象的。
“見過老先生，想不到會在此處碰見。”沈離上前躬身一禮道，他也是清楚此人身份尊貴，自然要客氣一些。
“呵呵，我也是意外，想不到你竟來到了這太白城中。”老者笑道，而后認真的打量了沈離一番，目帶贊許道：“一直覺得你武道天賦不凡，今日一見，想不到文字功夫也是如此驚艷，人們口中說的文武雙全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老先生何出此言？”沈離一怔，問道。
“這字是你寫的吧...”老者一指墻上沈離的那篇詩賦，問道。
“是晚輩所寫。”沈離道。
“可能這么說這有些矯情了，不過老夫一生閱字無數，極少稱贊，但你的字，我卻不得不說贊賞一句驚艷。”老者說道，語氣中帶著深深的贊許。
“呃...老先生太高看晚輩了吧？我的水平我自己也清楚，也僅僅是拿得出手而已，其他的不說，單是在這小店之中，就有不少水平遠過于晚輩的。”沈離汗顏一笑，實話實說道。
“呵呵，你那是按照世人的眼光來看，但以我的標準來說，這店中字畫不過是凡夫俗子的信手涂鴉罷了，而你卻是真正將這字的神寫了出來，入木三分。”老者深深看了沈離一眼，說道。
沈離狐疑的看著老者，好長時間方才確定他是認真的，而不是開玩笑。這下沈離的表情便是復雜了起來，按說以老者的尊貴地位而言，他是不應該對老者的評判提出質疑的，但他自己的水平他最清楚，拿出去騙騙年輕人還差不多，但要是拿到真正書法大家的面前，那可差的太遠了。
對于沈離的狐疑目光，老者卻是不理，只是轉過頭直直的看著那篇詩賦，贊許之余，突然露出了一絲惋惜之色，更是帶著一分落幕：“哎，可惜了...”
“可惜什么？”沈離現在真是摸不透老者心中所想了，問道。
“呵呵，沒什么，沒什么。”老者只是搖頭一笑，并不回答。
這下沈離更加的郁悶了，暗中腹誹這老頭可真是有些神神叨叨的。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可惜了，又一個好苗子啊！”老者一聲嘆息，見沈離一臉幽怨的望著自己，微微一笑道：“年紀大了，發些感慨罷了。”
沈離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心中卻是想著老者口中的好苗子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要寫字的好苗子？但要是如此，可惜又是什么意思呢？
仿佛看穿了沈離心中糾結，老者突然一笑，道：“如此偶遇也算是緣分，不如這樣，我請你去喝杯茶如何？”
“啊？”沈離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老者，太白學院的尊貴人物請自己喝茶？這待遇可是忒高了點。
“不愿意？”老者笑問。
“不敢，全憑先生。”沈離急忙道，反正也閑來無事，老者身份尊貴，見多識廣，能跟這樣的長者聊聊也是好的。
“那好，走吧。”老者一笑，轉身走了出去，沈離則是急忙大步跟了上去。
兩人在一處安靜的小茶館坐下，吩咐人上了一壺好茶，斟上兩杯，閑聊了起來。
時間長了，沈離心中愈發的狐疑，因為老者似乎對他很是賞識，但沈離實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要說自己武道天賦好，那根本不可能，要知道老者可能是太白學院的大人物，太白學院作為太白王領的最高學府，什么天才沒有？老者一生不知道見了多少天才人物，肯定不會因此而高看自己一分的。
但除了這些，沈離實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了。寫的字好？實在荒謬，別說自己的字只是中上水準，哪怕自己寫得真如老者說的那樣驚艷，能有什么用？在這個世界里，文人的地位并不高。
“你好像很奇怪的樣子。”老者似乎看穿了沈離心中所想，突然道。
“對，我很想知道....”老者一問，沈離便是如蒙大赦一般，恨不得把心里的所有疑問一股腦全扔出來，但話到嘴邊，但發現實在太多，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你想知道我為何看中你的字？”老者一笑，問道。
“對對對。”沈離狠命點頭，如小雞啄米。
老者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笑道：“剛才我已經說過，我看字的標準與世人并不同，至于為什么不同，或許是我的職業原因。”
“職業？您是什么職業？”沈離一怔，問道。
“猜猜看。”老者神秘一笑。
“這怎么猜？”沈離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見沈離無奈的模樣，老者忍不住一笑，而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手掌突然探出，食指伸出，輕輕落在了桌案之上。
看到老者的動作，沈離一怔，不知所以，但卻是不說話，想繼續往下看。
不知道為何，在老者落指的那一刻，沈離竟突然感到老者的身上多了一些難言的氣質，并越來越濃郁，到了后來，仿佛變成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老者的手指突然動了，在桌上劃動了起來，隨著他手指的劃動，桌上竟憑空生出了一道道灰色的痕跡，灰痕之上，淡淡的光影閃動，甚是驚異。
“這是...”
沈離神色漸漸凝重，看著桌上那幾道龍飛鳳舞，似乎是信手劃下的灰痕，不知道為何，竟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老者突然停指，只見桌案之上，一個由五道彎曲線條組成的奇異符號赫然顯現，看不出這是什么，不像是一個字，也不像是一個圖案，雜亂無章，很是難懂。
沈離奇怪，正要發問，但突然間，這符號突然動了一下，只見桌案猛地一抖，沒有一絲征兆，而在沈離回過神的時候，桌上的符號已經散去，只剩下一個個光點在空中飄蕩。
“那是什么力量？”那剛才符號消散的一刻，沈離突然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雖然并不多么強，但卻跟武者身體中的力量如出一轍。
能夠刻下一道道線條組成符號，并使其綻出神秘的力量，沈離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名字如同閃電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閃過，沈離霍然轉頭，目光震驚，指著老者失聲驚呼道：“你...你是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