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靈寶,能讓混元圣人為之心動?
最頂級的功德至寶,像天地玄黃玲瓏寶塔那樣,可以鎮壓一教氣運的功德至寶。
還有就是先天至寶!
開天辟地之初,也只有盤古斧三分所化的太極圖、盤古幡和混沌鐘三件先天至寶,混沌鐘于盤古左眼所化太陽星中出世,為太陽之精靈東皇太一所得。太極圖和盤古幡,被道祖在分寶時分給太清老子和玉清元始天尊。連同為盤古元神所化的通天教主,也沒能得到一件先天至寶。
后來巫妖大戰,東皇太一損落,諸圣爭奪混沌鐘未果,道祖將混沌鐘藏于地仙界中。直至封神劫后,混沌鐘出世,天顯異象,至寶歸蓮花。被陳九公以三品金蓮,強奪了混沌鐘。
人間劫后,道祖在紫霄宮召集諸圣,陳九公直言道祖不公,道祖才取出混元劍,將其丟入洪荒。直至前些年,混元劍出世,三教爭寶,混元劍最終仍歸陳九公所有。
細數諸圣,不論道行,單論靈寶,陳九公是諸圣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混沌鐘、混元劍,兩大先天至寶,更在掌太極圖、天地玄黃玲瓏塔的老子之上。然后才是元始天尊,這位闡教教主雖不如陳九公和老子,但總歸是要比女媧娘娘、佛門二圣強。那三位圣人加上通天教主,都沒有先天至寶在手。
洪荒之大,生靈億萬,靈寶如洪荒星辰一樣多,但先天至寶只有四件,尚不能諸圣每人一件,由此可知先天至寶是何等的珍貴。
聽鯤鵬妖師說混元劍今在孔宣手中,饒是西方二圣,也不由得為之心動。如今西方大興不假,但教中無先天至寶鎮壓氣運,二圣無不有些擔憂。現在的佛門,就好比封神劫前的截教,那時截教是何等的風光,可封神之劫一起,最后也落得個教破人亡。
如果能借著佛門此時大興之勢,從截教奪來混元劍,那么佛門再無憂矣,這不由得二圣不心動。
送走了鯤鵬妖師之后,阿彌陀佛從蓮臺上站起,“師弟!為兄出手,將那混元劍奪來可好?”
聽阿彌陀佛此言,準提佛母面色大變,“師兄萬萬不可!此乃那陳九公詭計,師兄可不要中了他算計。”
阿彌陀佛面色一滯,他也想到陳九公將混元劍送到孔宣手中,或許是在算計某位圣人,只要圣人出手,且不說能不能搶走混元劍,但一定會被道祖鎮壓。在阿彌陀佛眼中,陳九公是個一肚子壞水的主,他能舍得混元劍,就是有更大的謀劃。此時正值西方大興,如果西方哪位圣人被道祖鎮壓,對佛門氣運十分不利。
“師弟,這大好的良機,就這么白白錯過?”阿彌陀佛心有不甘,想那陳九公掌兩大先天至寶,道行有高深莫測,單打獨斗誰能是他對手?阿彌陀佛自信,如果能將混元劍奪來,自己持混元劍在手,決不會弱于只有混沌鐘的陳九公。
準提佛母聽出師兄語氣中濃濃的不甘之意,不由得搖頭苦笑,“師兄,那陳九公敢將混元劍交予孔宣,必然早就算好了一切,恐怕是…哎…”
確實是大好的良機,但佛門二圣卻不敢出手。也不是他們膽小,那女媧娘娘不也沒敢有什么動作么?想佛門有二圣坐鎮尚且如此,女媧娘娘、元始天尊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闡教、妖教與當年的截教不一樣。那時的截教什么都沒有,只有陳九公一人支撐著截教道統。所以,通天教主不顧一切的出手。通天教主敢賭,因為賭輸了也無妨,不過是被鎮壓幾個元會罷了。賭贏了呢,就有了今日的截教一樣。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的人、闡、佛、妖四教,都有道統,諸圣又哪敢行通天教主之舉?
雖然知道事不可為,但真要讓人放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阿彌陀佛心念急轉,“師弟,不若遣我佛門弟子前去奪寶?”阿彌陀佛也知道,佛門與截教有約定,多寶、孔宣等截教眾仙東歸時,佛門不可與之為難。但有混元劍在眼前,阿彌陀佛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聽阿彌陀佛之言,準提佛母不由得苦笑,“師兄,那陳九公好算計,早就算計好了。此時我佛門大日如來尊者與十大準圣在黑云山,與八大魔主斗法。”
“那青蓮師弟和藥師…”阿彌陀佛剛想提青蓮造化佛和藥師王佛,突然想起一事,面色變得更加疾苦,“哎…罷了!罷了!”阿彌陀佛想明了因果,長嘆一聲坐回蓮臺之上。
準提佛母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恨道:“好個陳九公,當真好心計!如此辱我,他日必要他好看。”也難怪準提佛母惱羞成怒,過佛門兩難時,那孔宣從未拿出混元劍。無論是藥師王佛,還是青蓮造化佛,都不知道孔宣身負至寶,這才按原定放他們離去。這里面雖然有佛門放水,根本用不到混元劍的原因。但一過摩訶婆羅阿般羅大陣,孔宣就使出混元劍,這時佛門準圣已經全部調出,當真是有奪寶之心,卻無能為力。這種看得見,吃不著的心情,是非常難受的。再想想那陳九公設計,在自己眼皮底下把混元劍送到當時的小乘佛教,自己這個佛門圣人竟然一無所知,準提佛母焉能不怒。這才說陳九公辱他,也放出狠話,要叫陳九公好看。
要說那佛門圣人之下兩大強者,青蓮造化佛和藥師王佛,此時哪里去了?
往北俱蘆洲,阻攔十二祖巫去了。
佛門雖說不與截教眾仙為難,但他們卻選擇阻截截教的盟友,來達到他們的目地。所以,截教眾仙一過般若菩提大陣,藥師王佛就往北飛。一過摩訶婆羅阿般羅大陣,龍尊王佛和青蓮造化佛就往北飛。原因無他,他們就是去阻截十二祖巫了,以免十二祖巫來助截教眾仙東歸。
陳九公早已和巫族通過氣,此次截教眾仙東歸,需要他們出力,也將可能遇到的麻煩告訴過他們。所以十二祖巫商量好了,讓空間之祖巫后羿先行。后羿乃空間之祖,圣人之下,無人能在速度上勝過他,即使鯤鵬妖師和三足金烏所化的大日如來也不行。
所以,才有后羿及時趕到,箭射鯤鵬妖師,讓混元河洛大陣不破而破。
北俱蘆洲上,幾個高大的身影不斷的向西移動。正是巫族十一大祖巫,應陳九公之邀,前往西牛賀洲,相助截教眾仙。
十一祖巫全都是步行趕路,這倒不是他們故意拖延,也不是他們不能飛,而是巫族天生不喜御空飛行,他們更喜歡腳踏大地的那種踏實感。不過巫族自有神通,雖是步行,但速度卻是不比御空飛行來得慢。
“前面就是光明山了吧!”平心娘娘遙望西方,隱約看見一座高山,山勢挺拔,主峰刺天而上,云海在半山腰,也不知道這山究竟有多高。
蚩尤抬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光明山,只要翻過此山,就到西牛賀洲了。”
平心娘娘轉過頭,對那和白起有說有笑的項羽道:“項羽,這光明山有護山大陣,我等要如何通過此陣?”
自陳九公率截教門人回金鰲島之后,光明山就空了出來,但卻有護山大陣,守護著光明山的同時,還扼守著西北二洲的通道。佛門想從光明山進入北俱蘆洲那是妄想,縱使青蓮造化佛那樣斬三尸的強者,也不敢來闖光明山。因為這光明山乃圣人道場,非量劫圣人不得出手,但在自己道場出手卻是無妨。所以有這光明山一日,佛門就無法從西牛賀洲殺入北俱蘆洲。
光明山阻擋佛門北上的同時,也阻擋北俱蘆洲生靈進入西牛賀洲,實力弱的闖不過光明山的護身大陣,實力強的都知道這光明山的主人是誰,又不敢胡來。即使是祖巫,沒有陳九公的命令,也不敢強行闖過大陣。
聽平心娘娘之言,項羽懊惱地一拍額頭,連忙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符,“若非娘娘提醒,險些忘了大事!娘娘放心,教主早有通陣玉符賜下。”
憑著陳九公所賜的玉符,眾祖巫通過光明山的護山大陣,翻過光明山,從西面太極峰下山,一下山就來在西牛賀洲之上。
剛到西牛賀洲,就看見三座蓮臺浮在半空,在那十二品造化青蓮上,青蓮造化佛手捧戒刀盤膝而坐。藥師王佛一手持青蓮寶色旗,一手臂上纏著甲木靈光鞭,坐在九品金蓮上。還有那龍尊王佛,一手持七寶妙樹,一手托囚牛鼎,坐在十二品三色蓮臺之上。
知道這三佛在此所為何事,項羽縱身上前,指著他們就開罵:“爾等…”
項羽話還沒說完,就被刑天拽到一旁,“項羽兄弟稍安勿躁,且讓蚩尤兄弟出面與他們分說。”
當年四大祖巫殺上光明山,斬殺金霞童子肉身,陳九公一怒之下,將四大祖巫打得落花流水。那一戰,平心娘娘和嬴政都被陳九公殺破了膽。自那之后,蚩尤出世,巫族內部權力更迭,蚩尤為巫族十二祖巫之首,領導巫族復興。
畢竟是曾與黃帝軒轅逐鹿天下的主,蚩尤無論是手段、心志,還是胸襟,都遠在眾祖巫之上。饒是項羽,也對蚩尤佩服的很。見蚩尤上前,項羽也不再多說什么,取出兵器摩拳擦掌,只等著和這三佛做過一場。
蚩尤一抱拳,正色道:“三位佛祖在此,不會是要攔我等去路吧?”
青蓮造化佛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說道:“西牛賀洲乃我佛門之地,祖巫還是會你那祖巫殿去吧。”
蚩尤也不惱怒,哈哈一笑,“佛門準提教主曾有言:洪荒何來東西之分,南北之別。青蓮佛祖此言,卻是不妥了。”
青蓮造化佛聞言,不禁又羞又惱,這蚩尤竟然拿準提佛母的話作答,讓青蓮造化佛想反駁都沒法子反駁。青蓮造化佛本來就不是好脾氣之人,被人如此擠兌,哪里能忍,猛地從十二品造化青蓮上站起,就要與蚩尤動手,
“師叔且慢動手!”見青蓮造化佛迫不及待地要與眾祖巫開戰,青蓮造化佛連忙出言攔阻,他知道現在佛門大部分強者都被牽制在黑云山,只剩下自己這三人還閑著。如果與這幾位祖巫動起手來,再有什么別的事,佛門就無法應對了。
青蓮造化佛冷哼一聲,“師侄,何必與他們廢話,做過一場罷了!”
“哼!青蓮,且來做過一場!”青蓮造化佛脾氣不好,祖巫脾氣更不好,見那青蓮造化佛一副我很吊的樣子,相柳心頭暴怒,上前出言大喝。
蚩尤一伸手,將相柳攔在身后,不理那青蓮造化佛,直接與藥師王佛說話,“佛祖,請聽蚩尤一言!”
“祖巫請講!”
蚩尤道:“佛門教主彌勒曾與截教孔宣道友有約,截教諸位道友東歸時,佛門不與之為難。今日為何出爾反爾,在此阻路?”
藥師王佛微微搖頭,“祖巫不必說了,還請祖巫聽青蓮一言。”
“佛祖請講!”
藥師王佛道:“今有三教伐截,截教旦夕難保。我佛門廣大,無不可渡之人,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望祖巫三思。若祖巫愿入我佛門,二圣必會為巫族與女媧娘娘說情,了結巫妖二族因果。”
聽藥師王佛說完,蚩尤一把拉住要沖過去的相柳和雨師,冷笑道:“當年巫妖劫后,二族十不存一,準提圣人東來,也說佛門廣大,愿渡有緣人。通天教主讓他渡我巫族去,準提圣人卻說巫族永與西方無緣。此事,佛祖可知?”
蚩尤這番話一出,眾祖巫群情激奮,刑天、相柳、雨師這三個參加過上古巫妖之戰的祖巫更是目中噴火,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而藥師王佛聽了這一番話,也羞得面皮通紅,恨不得地上有個地縫能讓他鉆進去。當年巫妖決戰時,藥師王佛不過是個小小的金仙,哪里敢在洪荒中走動。他也不知道自己師叔曾說過這樣的話,想想剛剛自己在眾祖巫面前侃侃而談,想要渡他們入佛門,藥師王佛就感覺自己臉皮有些發燙。
解決這樣尷尬的最好方法,就是做過一場。藥師王佛從九品金蓮上起身,一甩甲木靈光鞭,“既然如此,那就少不得要做過一番了。”
“我等還怕你不成!”藥師王佛話音剛落,相柳一步跨出,同時身形暴長,長至百丈有余,直接輪拳向藥師王佛轟去。
相柳這拳頭,如小山丘一般,迎面轟來,勢不可擋。
相柳的拳頭未至,這一拳帶著的風就先到了藥師王佛身前。
藥師王佛面露不屑之色,將手中甲木靈光鞭一抖,甲木靈光鞭竄去,直接纏住相柳那砸過來的手臂。
只見藥師王佛周身青光一閃,青光順著藥師王佛的身體流到甲木靈光鞭上,又順著甲木靈光鞭流到相柳身上。
“不好!”看到相柳被青光包裹,眾祖巫紛紛大驚,想要上前相助,卻看到了讓他們更為震驚的一幕。
“哈!”藥師王佛暴喝一聲,用力抖動甲木靈光鞭,甲木靈光鞭一動,竟然將相柳硬生生地從地上拔起。
身長不滿八尺的藥師王佛,以甲木靈光鞭將身高百丈的祖巫相柳卷起,甩到空中,向眾祖巫拋去。
蚩尤用手一指,那如天外飛山一般的相柳突然停在半空,有祖巫九瞳起身,將相柳接了下來。
蚩尤牛眼中血光流轉,目光在藥師王佛和青蓮造化佛身上流轉,“佛門大興,氣運強盛,竟然出了兩位斬三尸的強者。”
聽蚩尤之言,藥師王佛淡淡道:“祖巫好眼力,只要祖巫回轉北俱蘆洲,我等決不與諸位祖巫為難。”
“多謝佛祖美意!”對藥師王佛的話,蚩尤想都沒想,直接搖頭拒絕,“佛祖雖強,但也強不過上古妖皇!”話音剛落,蚩尤將身一晃,整個人瞬間出現在藥師王佛面前,背后的血色大刀突然出現在手中,雙手持刀力劈而下。
蚩尤一動,眾祖巫紛紛出手。知道青蓮造化佛和藥師王佛都是斬三尸的強者,那也不用想什么以眾凌寡了,直接并肩子上吧。刑天、嬴政、白起、呂布、九瞳合戰青蓮造化佛,蚩尤、平心、雨師、九鳳、相柳合戰藥師王佛,那項羽孤身一人,與龍尊王佛單挑。
光明山前,十一祖巫大戰三佛。那青蓮造化佛和藥師王佛不愧是斬三尸的強者,每人獨斗五大祖巫,尚且不落下風。但眾祖巫也不是等閑之輩,雖然奈何不得這兩位絕世強者,但也將他們死死壓制,讓他們騰不出手去幫龍尊王佛。
龍尊王佛雖有十二品三色蓮臺和七寶妙樹杖在手,但不想那項羽頭頂黃中李樹,手持弒神槍。龍尊王佛不過斬一尸的準圣,而祖巫呢,戰力更勝相當于斬兩尸的準圣。
與龍尊王佛斗了幾個回合,項羽大喝一聲,將手中弒神槍一震,弒神槍上紫芒大作,化作一把長戟。弒神槍雖然,但項羽自幼使戟,自詡一戟在手,可縱橫天下。
極善肉搏的祖巫項羽,配上弒神槍所化的長戟,但就和后羿配上天殺箭一般,真叫一個絕配。項羽發起恨來,長戟劈、砍、掃、挑、刺,使得出神入化,殺得龍尊王佛早已無了還手之力,只剩下招架之功。
就在龍尊王佛為難之時,只聽道道破空聲傳來,龍尊王佛下意識地以為,是二圣派遣佛門強者助陣。不想,當他看清來人之后,嚇得哇呀一聲。
黑云滾滾,魔氣縱橫。
麒麟王開路,波旬、祖龍、狴犴、負屃、嘲鳳、蒲牢、狻猊、赑屃,各個周身魔氣繚繞。
“父親!”見到祖龍,龍尊王佛心神激蕩,不由得微微一愣。
高手過招,巔峰毫厘。龍尊王佛這一愣之際,項羽全力揮動弒神槍所化的長戟,一道紫光破開龍尊王佛的防御,項羽趁機欺身而上,一戟劈下!
血光迸濺!血灑長空!
在項羽一戟之下,龍尊王佛被劈做兩半。莫要忘了,項羽這長戟是弒神槍所化,殺人斬肉身滅元神。
死在弒神槍下,龍尊王佛的元神根本無法逃出,直接被弒神槍蘊含的毀滅之道毀滅。
龍尊王佛一死,他那些寶貝都散落在空中。
囚牛鼎、囚牛琴,這是龍尊王佛的寶貝。隨著龍尊王佛身形俱滅,這寶貝都成了無主之物。還有就是十二品三色蓮臺和七寶妙樹杖,都是準提佛母的寶貝。
大爆啊!
項羽殺龍尊王佛,就好比推倒了大BOSS,爆出一堆極品裝備。
按正常的程序,接下來就該是撿裝備了,可此時三方勢力匯聚,這撿裝備么,就變成搶裝備了。
平心娘娘一抖騰蛇鞭,騰蛇鞭在空中一轉,一化為四,向那四件靈寶纏去。
波旬來時,得無極老祖吩咐,盡量斬殺青蓮造化佛,如果不能殺青蓮造化佛,就奪佛門三大蓮臺,哪怕奪了其一,也算是波旬立了大功。波旬也沒想到,他剛剛趕來,就發生了這么一幕,連忙將天魔塔祭起,去收那些寶貝。
青蓮造化佛和藥師王佛還都在,又豈會叫佛門至寶被人奪走,紛紛施展神通,加入奪寶的行列中。
佛門人多,家底還不厚,所以二位圣人的幾件靈寶經常交予門人弟子使用。無論是藥師王佛,還是青蓮造化佛,都曾粗略祭煉過這兩件靈寶,所以他們的優勢比其他人要大得多。
結果就是,藥師王佛奪下了十二品三色蓮臺,青蓮造化佛搶回了七寶妙樹。可囚牛鼎被平心娘娘以騰蛇鞭纏走了,囚牛琴則是被波旬用天魔塔給收了。
“娘娘快走!”見平心娘娘收了囚牛鼎,蚩尤心里暗喜,功德至寶可鎮壓氣運,囚牛鼎雖不是頂級功德至寶,鎮壓氣運的效果也不會太強,可是聊勝于無么。如果平心娘娘奪了七寶妙樹杖或是十二品三色蓮臺,那蚩尤可就要發愁了。此時么,人也殺了,寶貝也奪了,看那波旬帶著人將藥師王佛和青蓮造化佛圍在當中,蚩尤連忙招呼眾祖巫跑路。
十一祖巫走了,留下波旬帶人和二佛斗法。這回兩位斬三尸的準圣可是碰到了對手,祖龍、麒麟王,上古兩大強者,加上波旬和六龍,在光明山前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再說截教眾仙過了混元河洛大陣,繼續東行。行進過程中,后羿不時與眾仙交談,雙方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十分融洽。
突然,后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只見眾仙都停住了腳步,后羿跟著停下來,順著多寶道人的目光望去,頓時恍然大悟。
云中子、廣成子、赤精子、文殊廣法天尊、普照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太乙真人,南極仙翁,闡教九大準圣。
“殺!”孔宣大喝一聲,持混元劍向闡教眾仙為首的云中子殺去。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若是見了別人,或許還會說上幾句客套話,但是見到闡教門人,截教眾仙就是一個字:殺。
以前為了避免傷亡,在破混元河洛大陣時,多寶道人讓眾同門在陣外等候,怕他們損落在陣中。可此時碰見闡教九大準圣,多寶道人卻沒有制止眾同門,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在眾仙中的威望高,但在面對闡教門人時,沒有一個截教弟子能忍住而不出手。
截教眾仙蜂擁而上,紛紛出手,上清神雷如雨,漫天皆是。各種靈寶從四面八方,向闡教九大準圣打去。
面對這般攻擊,饒是闡教眾仙道行高深,也都紛紛變色。云中子大袖連揮,祭起昆侖八符。
闡教眾仙聚在一起,昆侖八符分落八方,隱隱圍成一個圈子,齊齊發出白光,將他們護在當中。
昆侖八符,乃元始天尊苦心煉制的寶貝,是他準備用來對付陳九公的。但你就是把混沌鐘和天地玄黃玲瓏塔弄來,面對三千多人輪番攻擊,那也受不住啊。
看著昆侖八符發出的白光漸漸撐不住了,云中子大聲喊道:“四位師兄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云中子話音剛落,赤精子、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太乙真人各自拿出一把短劍,祭起在空中。
四把短劍,一紅、一青、一黑、一黃,正是元始天尊煉制的四靈劍。
當日陳九公命紅孩兒半路阻截,紅孩兒以落寶金錢從白鶴童子手里奪下火靈劍,使闡教的四靈劍陣還沒出世就被破了,這也間接地導致了靈寶大法師損落。事后元始天尊又煉制一把火靈劍,才有今日的四靈劍陣。
四仙將四劍祭起,四仙都伸出左掌,在他們四人的掌心上各有一道符印,以玉清仙法催動符印,符印一動射出玄光。
四道玄光打入四靈劍中,四靈劍齊齊一震,如機關槍一樣,不斷地向四面八方射出劍氣。
“諸位師弟速退!”孔宣將身一晃,催動五色神光,當空橫掃,去收那些劍氣。但那劍氣太多了,五色神光也收不干凈,眼看著幾位師弟被劍氣斬殺,孔宣心頭震怒,全力催動混元劍,向昆侖八符斬去 “混元劍!”這時云中子才看清孔宣手中的寶貝,看到這先天至寶,云中子不禁心動。且不說今日能殺多少截教弟子,但若能將這混元劍帶回昆侖山,就是天大的功勞。
來不及多想,云中子連忙施展戊土之道去擋混元劍,同時催動盤古幡發出道道混沌劍氣。
闡教一方雖有九位準圣,但除云中子外,其余人都只斬出一尸。截教一方,多寶道人、孔宣都是斬二尸的準圣,還有一個祖巫后羿,也算是斬二尸的準圣。相比之下,闡教根本就不占優。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一聲聲雕鳴,聲音穿金裂石,震得截教眾仙中一些修為低的心神大震,臉上顏色劇烈變化。
聽那連續的三聲雕鳴,第一聲好似在千里之外,第三聲時好像近在咫尺。
突然有一人現身于云中子上空,此人仿佛是從虛空中走出來似的,兩手空空,身穿金色道袍,頭帶紫金冠,腳踏祥云履,二目炯炯發金芒,眼皮眨動之間,金光射出幾尺來遠。
此人一現身,二話不說,就奔著云中子撲去,云中子見此人樣貌,不由得驚叫一聲:“羽翼仙!”
截教羽翼仙!
封神劫時,羽翼仙正在突破金仙的緊要關頭,在他看來,截教是必勝之局,也就沒有出關。誰知出關之后,羽翼仙才發現眾同門都不見了,找人一打聽,羽翼仙不由得悲憤萬分。這才殺到西岐,找闡教門下拼命。
那時陳九公剛去西岐鬧過,以九曲黃河陣毀了十一金仙道行,羽翼仙殺過去之后,卻也只有云中子出手能敵得住他。當時羽翼仙的道行不如云中子,云中子又有盤古幡在手,羽翼仙哪里能斗得過他?被云中子擒住后,姜子牙要拿羽翼仙祭旗立威,卻有藥師王佛東來,對云中子和姜子牙說羽翼仙和他佛門有緣,這才將羽翼仙帶回西方,做了大鵬明王。
羽翼仙這么多年一直在大乘佛教,因為受到藥師王佛控制,根本無法去小乘佛教與眾同門見面。時間一久,多寶道人他們也就忘記了羽翼仙的存在。今日東歸,也沒有叫他。
知道眾同門東歸,羽翼仙心里別提多難受了,一著急一生氣,竟然在機緣巧合下斬出惡尸,成了準圣。雖然道行大進,但還有一絲元神在藥師王佛的掌控之中,根本無法隨眾仙東歸。
偏偏這羽翼仙性子剛強,趁著藥師王佛不在,佛門準圣也都不在,他沖破大雷音寺的禁制,沖出了靈山。羽翼仙乃金翅大鵬雕得道,雙翅一振就是九萬里,幾下子就追上了眾仙。正好看見昔日的諸位同門在與闡教門下廝殺,羽翼仙直接殺入戰團,向云中子撲去。
見來人是羽翼仙,截教眾仙紛紛大喜,云中子則是大怒,他心里暗恨那藥師王佛,怎么把這羽翼仙放出來了。
“闡教諸位道友莫怪,玄都來也!”就在闡教眾仙危難之時,天光大亮,赤氣飄飄,以玄都大法師為首,孔丘、鄒衍、墨翟、黿獽、澐仧、燚恴七大準圣從南方飛來。
聽玄都大法師的話,明顯是來相助闡教眾仙,正處于下風的闡教眾仙無不歡喜,截教眾仙雖然不懼,但卻知道今日恐怕是要有許多同門損落了。
抬頭望著人教眾仙,羽翼仙感覺到元神中那道金光蠢蠢欲動,知道是藥師王佛招自己前去助陣,羽翼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向東方遙望一眼,羽翼仙高呼:“諸位同門,羽翼去也!”說著,羽翼仙直沖而起,向人教眾仙撲去。
“師弟!”看到羽翼仙全身金青二色光芒洶涌,法力瘋狂到了極致,肉身已有崩潰之相,多寶道人哪里不知他要做什么,大喊一聲,試圖喚回羽翼仙。
供人驅使多年,羽翼仙早已生無可戀,只是心中一直掛念,希望再有機會回到截教。今日機緣巧合斬出惡尸,道行大進,卻仍無法擺脫藥師王佛對自己控制,羽翼仙心中就存了死志。沖出靈山,就想護眾同門東歸。
向人教眾仙沖去,羽翼仙已經看到了他們臉上的驚慌,羽翼仙運轉玄功,燃燒三魂七魄,就如誅仙陣中的趙公明,就如萬仙陣中的龜靈圣母。“老師,弟子去也!愿以我一人,換我所有同門安然歸去。”
一聲巨響!
西牛賀洲,天地震顫,山崩地裂,江河斷流。
玄黃之氣四散,玄都大法師頭頂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蒼白的臉色突然浮上一陣潮紅。縱使有天地玄黃玲瓏塔護身,玄都大法師也被羽翼仙自爆波及到了。往身旁看出,孔丘、鄒衍護身的防御靈寶全部被毀,墨翟少了只手臂。黿獽只剩下上半截身子,腰部以下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還有澐仧和燚恴兩大準圣,哪里去了?肉身被羽翼仙自爆炸的粉碎,只剩元神在空中飄蕩。看他們那元神,似乎還受到創傷,轉世重修之后想恢復原有的修為,恐怕都不容易。
“為羽翼仙報仇!”淚流滿面的孔宣怒吼一聲,縱劍向玄都大法師斬去。雖然淚水模糊了雙眼,但卻無法阻止孔宣全力催動混元劍,一道長達百丈的劍氣橫掃。
剛有羽翼仙拼死一擊,現在看這孔宣又發瘋了,玄都大法師不由得暗暗叫苦。本是想攙和一下,若能有所繳獲自然是好事,若沒有也無妨。就像來時老子說的,不必太當真,以后自然有人收拾截教這些人。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玄都大法師正好趕在羽翼仙心存死志的時候出現,可以說他們是替闡教眾仙擋了這一下,只不過沒人會感謝他們罷了。
此時玄都大法師剛將那澐仧、燚恴二人的元神收起,混元劍氣橫掃過來,玄都大法師連忙催動天地玄黃玲瓏塔護身。孔丘、鄒衍、墨翟三人連忙化作光華疾走,只有那只剩半個身子的黿獽倒霉,被混元劍斬殺,元神被靈牙仙以兩儀符印煉化,連轉世重修都成了奢望。
本是以闡教的救世主身份出現,不想轉眼之間,自己帶來的六大準圣三死三逃,玄都大法師也無奈了。他現在也想走,但那孔宣就像瘋了一樣地找上了他,五色神光、混元劍,發瘋的孔宣直接將玄都大法師壓制的死死的。這也就罷了,截教眾仙也有好多人奔著玄都大法師沖過來,他們沒有孔宣那樣的神通和玄都硬碰硬,但他們站得遠遠的,以法術、靈寶攻擊。
孔宣帶著一些人去找玄都大法師死磕,闡教眾仙的壓力小了一些,但自從羽翼仙來了那么一下子之后,就連云中子心里也有些突突。正是羽翼仙的自爆,揭開了他們心底深藏的記憶,萬仙陣中,一個個前仆后繼,連準提圣人以大法力凝聚的菩提金身,也被他們以血肉之軀炸散。而且不是一次,是兩次。
自與鎮元子一戰后,云中子感覺自己在戊土之道的修煉上,已經超越了鎮元子。但是,只要還沒將戊土之道衍化完全,就比不上準提圣人的金身。準提圣人的菩提金身都破了,云中子又如何?
云中子尚且如此,闡教其他人更是憂心忡忡,剛才真是多虧了人教那些人,否則那災禍恐怕就要臨到自己頭上了。
一方是殺紅了眼,一方已經在思索退路了,孰強孰弱自是不用多說,截教眾仙大戰上風,將闡教門人殺得節節敗退。只是闡教九大準圣互為助力,一起催動昆侖八符暫保不失。
金鰲島,坐忘巖上。陳九公迎著海風,任由海風將道袍吹得呼呼作響。“當年我往婆娑凈土,曾見過那位師叔一面,不想…哎…”
“教主怎么了?”玄龜的聲音再次響起,沉寂了近萬年,玄龜似乎很享受和陳九公說話。
陳九公淡淡道:“一位師叔,殉教了!”
“是誰,多寶么?”
陳九公搖了搖頭,“那位師叔號羽翼仙,乃我師祖的親傳弟子。”
“金翅大鵬?”
“道友也知道?”
“那小家伙曾想用雙翼將東海海水扇干。”
“是么…”陳九公微微仰頭,腦海里突然出現了當年前往婆娑凈土時遇見的大鵬明王。
似乎感覺到陳九公的心情不好,玄龜問道:“教主可是為了那人哀傷?”
“不!”陳九公眼中精光一閃,“我截教弟子以身殉教,死得其所!壯哉!壯哉!我陳九公只會為他們感到自豪,而不會哀傷。”說到此處,陳九公一甩袖子,坐到了坐忘巖上,“量劫來時,我必持劍,誅殺四教門下,為我截教同門血恨!殺我門人者,血債血償。殺我門下一人,我十倍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