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摩羯水瓶子的打賞和支持。今晚還有事,就早點上傳了。
羌族不再反抗,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趙飛派人把施山以及部落掌權之人的家屬全部控制住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在營帳里,趙飛帶著鮑燕在身邊,把施山單獨叫來,“如今北地郡羌族造反,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朝廷做好了準備,昭武縣這里,處于北地郡的西邊,在造反軍隊的后面,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你把族中精壯之士調出來給我,本官要訓練出一只騎軍來。”
施山聽了趙飛和顏悅色的話語,有些遲疑,族里要是沒有了成年男子,那就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了。
“哼,怎么,你不愿意?你以為本官說向皇上求情,皇上就一定會饒了你們嗎?要是你們不盡力幫助本官,本官立不了功,那又有何資格到皇上面前說話,”趙飛看到施山臉上的躊躇之色,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樣子,立刻臉色大變,面無表情地冷哼道。
施山這時才想起,眼前之人只是一個縣長而已,先前說向皇上求情的話,顯然是被他給騙了。
施山又想到,只是一個縣長,就這般厲害了,這整個涼州十郡,還不知道皇上布下了多少精兵強將呢!
顯然趙飛把施山忽悠地不輕,此時在施山的心中,漢靈帝已經是極為英明神武,絕對不能有絲毫褻瀆的帝皇了。
“老朽一定謹遵大人的吩咐,部落里的青壯之士都任由大人挑選,”施山認命地說道。
“同意就好,那本官現在就開始選人了,縣城北面還有三個小部落,需要借助一下羌族的勇武之士,”趙飛笑呵呵地說道,原先冰冷無情的臉色,就像大地復蘇,春暖花開一樣,洋溢著和煦的笑容。
此時張遼進了營帳,后面跟著施智罡,準備把統計的戰果報給趙飛聽。
施山本來是要回避的,不過趙飛想到這戰如此順利,傷亡肯定很小,就讓施山留下了,準備威懾他一下。
這施智罡也是不錯的人才,挨了張遼兩下,也只是內腑有些受創,并沒有重傷身死,趙飛想把他收服為屬下。
忠誠方面不用擔心,羌人雖然不像漢人那樣有著良好的文化傳承,但是他們重武力,張遼率著五十騎兵,就在這營地里肆意殺伐,勇武猶如天將下凡,羌人最是敬佩勇武之人,日后趙飛把這些人交由張遼調教,不愁會收服不了他們。
張遼先向趙飛作揖行了一禮,再接著把戰果說了出來。
除少數閑雜人留在營地里,此次出戰的一共有三百五十人,三百個步卒,五十個騎兵,再加上趙飛張遼他們這五個領頭之人。
經過一夜廝殺,如今有二十三人受傷,無一人身亡。
趙飛聽到這里,面色大喜,沒有士卒死掉,經過一戰,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黃巾菜鳥,也不再是新兵蛋子了。
施山就有些驚懼了,沒想到才三百多人,攻下了自己一個部落,居然無一人身亡。
據統計,整個羌族部落共有四千一百六十六戶,一萬四千六百二十七人,有三千七百四十人身亡,三百六十八人受傷。
部落主要的損傷,都是陳到龍行他們帶士卒進營帳暗殺時造成的。
趙飛聽到這里,瞄了施山一眼,“本官記得在縣衙里的名冊上,好像整個昭武縣就只有四千多戶,一萬多人吧?難道是本官記錯了。”
施山聽了趙飛的話,也來不及心疼部落里族人的傷亡了,苦笑地向趙飛解釋道:“如今稅賦很重,老朽隱瞞人口,只是想著少交一些賦稅,可以讓部落里的族人日子過得寬裕一點,如今大人明察,日后老朽定然會如實地按照人口上交賦稅的。”
趙飛對這種事情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三國亂世之后,晉朝人口統計只有一千多萬,而在東漢的時候,人口有六千多萬。
三國亂世確實造成了很多人流離失所,很多人戰死沙場,但也不可能導致人口下降到如此低下的程度。
最大的原因是人口都被那些世家大族給隱瞞了,就像施山將部落里的人口隱藏一樣,朝廷賦稅太重,很多世家大族有先祖遺澤,可以不交賦稅,許多尋常百姓因為交不起繁重的賦稅,就自愿并入了這些世家大族,淪為私仆。
而司馬昭上位的時候,更是將世家大族的權力擴大化了,他們隱藏起來的人口就到了駭人的地步。
“不用交稅了,族長你既然已經派出了青壯之士參軍,那部落里都是老弱婦孺,生活艱難,就不需要交稅了,日后羌人參軍,我會和漢人一樣,一視同仁,他們要是立下了戰功,我絕對是不會吝嗇賞賜的,”趙飛開口道,這個決定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想過了。
漢朝的賦稅主要有四種:田租(土地稅)、算賦和口賦(人頭稅)、徭役(力稅),兵役。
漢朝的田稅是歷史上最低的土地稅了,不過三十稅一,也就是說三十畝地收取一畝地的賦稅。
但人頭稅比較重,尤其是到了現在政治無比黑暗的東漢晚期。
比如,每戶每年需要繳納兩百錢的‘戶賦’,成年男子每年還要繳納三百錢的‘更賦’,即便是殘疾之人也不能免去。
凡是一到十四歲的孩子,不分男女,每年還要交納二十三錢的‘口賦’(皇室稅收,歸少府,其中有三錢是馬口錢,屬于特殊軍費,歸大司農);成人的人頭稅叫‘算賦’,十五歲到五十六歲不分男女,每人每年交納 一百二十錢(政府稅收,歸大司農,商賈和奴婢加倍,每人每年二百四十錢。為鼓勵生育,女子十五歲到三十歲不結婚者分為五等,每升一等加征一算;有婦女懷孕者,免去她自身以及丈夫一念的算賦)。
除這以外,還有胡亂攤派的‘獻費’,凡是成年男女,每人每年都要‘獻給’皇帝六十三錢,以供宮廷費用。
徭役就是每個在籍的男子(年滿十七歲)每年須在戶籍所在地服一個月的無償勞役,從事土木工程、造橋修路、治理河渠、轉輸漕谷等基礎建設勞動。
征發徭役說是以三十天為限,但只要工程質量不合格,需要返工,就叫‘勿計為徭’,也就是不計算在固定的役期內,可見徭役實際上往往超過一個月。另外因為天高皇帝遠的關系,地方官濫發徭役也從來都不是什么新鮮事。
而兵役,顧名思義就是參軍了,古代歷朝歷代,軍隊里普通小兵都是義務制,沒有軍餉的,一旦有戰事要發生,就會征集成年男子參軍,膽敢逃脫兵役不去參軍的人,不僅自身會被砍頭,還會連累家人被貶為奴籍。
這羌族部落大致還有三千戶,一萬人口,趙飛粗略算一下,一年大概可以收到兩百兩黃金的稅賦。
如今趙飛也算是有錢人了,不在乎這小錢,還要部落羌人效力,也要施加一點恩惠給他們。
“免稅三年,日后就要按照確切的人口如實交稅了,”趙飛追加了一句,警告道。
“謝大人恩德,這玉佩是老朽的貼身信物,拿著它就可以在部落里隨意挑人了,”施山此時蒼白的臉上才有了幾絲開心的笑容。
施山把腰間的信物玉佩取下,遞給趙飛。
趙飛接過玉佩,又遞給了張遼,準備讓他去挑選士卒,龍行在旁邊當副將輔助他。
等天亮了,張遼這部落里的成年男子整好軍,再把逃散的馬匹追回來,就可以去和北面其他三個小部落叫陣了。
趙飛把追隨張遼一起來的二十多名士卒,都歸于張遼麾下,這些士卒和張遼在一起,常年在塞外馬邑縣當兵,精于騎射,可以幫助張遼更好地壓服那些羌人。
趙飛自己麾下其他的三百士卒就歸于陳到管了,就駐扎在這部落營地里,羌人婦孺都在這里,也方便張遼統帥那些桀驁不馴的成年羌族男子。
“大人,不如讓犬子跟去吧,”邊上的施山開口道。
趙飛疑惑地看了施山一眼,等著他的解釋。
“犬子武力在這昭武縣一帶還是有些名氣的,也能夠代表老朽的身份,只要北面三個部落看到了犬子的身影,知道大人已經降服了老朽的部落,那肯定會極大地動搖他們的士氣的,也可以減少一些傷亡。”
施山說的是心里話,他這么出謀劃策只是因為去攻伐三個部落的士卒都是他自己部落里的人,他擔心死傷過大,才不顧施智罡受傷的身體,要他跟著前去。
施智罡也不是任性之人,他明白父親的用意,此次被張遼兩三下就殺敗了,險些喪命,傲氣也消去不少,他對于張遼是沒有什么怨恨的,反倒是有很多的敬佩,跟在張遼身邊,他很是樂意。
施智罡的體質確實不凡,趙飛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態,只是輕度受傷,不妨礙動武,修養幾天就可以好了。
趙飛也明白施山的用意,不過能夠減少傷亡,他也樂意,今天晚上一戰,已經把羌族部落削弱了很多,壓服了他們,就不需要再消耗他們的實力了。
等到再收服了北方的三個小部落,抽出成年男子,就可以互相混雜開來,再從這里的漢人勢力里選出一些男子,作為軍隊里的底層長官,輔以張遼陳到的無邊威勢,就不用再看守這些部落里的婦孺,不用時刻擔心這些異族士卒會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