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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推倒之托付

  在大院里,葉老太因為年紀大,兒孫滿堂,家勢顯赫,而備受人尊重,葉老太一向眼高于頂,不太瞧得上人,現在一口氣用四個最概括金澤滔,卻是讓何母有些受寵若驚。(。。)

  何悅垂著頭躲金澤滔身后,乖巧得象個鄰家小妹”“。見何母出來,連忙拉上她的手臂,眼里溢滿了幸福快樂的笑意,哪還有半絲愁眉淚眼。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小悅該什么時候辦喜事,羞得何悅終于是竄回了房間。

  金澤滔扛著那件四十五年陳的老燒酒,以及一大堆禮物,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進老何家的大門。

  這一回,他是正式以老何家姑爺的身份進何家的門。

  何父何母笑瞇瞇地看著低著頭,坐老何身邊一聲不吭的何悅,還不時地滿意點頭。

  何家準姑爺金澤滔反客為主,大刺刺坐在一邊,和何父何母一起不住地滿意點頭,反倒何悅卻象剛進門的小媳婦一樣又羞又臊,忸怩不安地喊了聲:“爸,媽!”

  一頓足回了自己的房間。

  何母對著金澤滔擠了擠眼,大聲說:“開飯,開飯嘍!”

  金澤滔跟進去,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何悅的房間。

  一進門,金澤滔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門,這哪是姑娘家的閨房。這分明是學前兒童房。

  何悅看著金澤滔瞪目矯舌的神情。羞得眼皮都紅了。扭轉身子,聲如蚊蚋:“可不許笑話我!”

  房間墻上掛滿了各式卡通娃娃的實物和招貼畫,有唐老鴨米老鼠,芭比娃娃,有小叮當,一休小和尚,黑貓警長。

  連她睡的床都涂成粉紅色的兒童床。

  金澤滔嘆道:“以后有了娃娃,你可不許跟他爭玩具。”

  何悅頸脖子都成了火燒云。跺腳說:“誰跟你生娃娃。”

  金澤滔瞪了她一眼:“你有本事,自己一個人生去。”

  何悅頓時不敢再跟他斗嘴,絞著手說:“你說過,要一輩子對我好,不跟我斗嘴的。”

  金澤滔只好執著她的手,說:“你是我媳婦,自然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何悅慢慢地將身子靠進他懷里,臻首貼著他的胸口,喃喃說:“我想明白了,這三年之約。其實是上帝對我的考驗,讓我耐心等待著你的出現。”

  何悅糯柔清和的聲音。再配上情意綿綿的表情,讓金澤滔差點沒有陶醉幸福得昏過去。

  他捧起何悅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何悅情有所歸,也沒了最初的矜持,兩手勾著金澤滔的脖子,閉上眼睛熱烈地回應。

  兩人正情迷意亂時,門外傳來幾聲咳嗽聲,何母仿佛自言自語說:“再不吃飯,菜都涼了。”說罷就走開了。

  金澤滔放開何悅,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進了餐廳,畢竟親嘴是填不飽肚子的。

  何軍打量著那件藤裝的洞藏酒,饒有興趣地圍著這件老燒轉來轉去,對其他堆積如山的吃用禮物視而不見。

  金澤滔笑說:“伯父你要是能猜出這酒是什么年份的,就送你。”

  何軍瞪眼說:“難道我猜不出,你就敢不送我了?”

  金澤滔立即敗下陣來,酒都扛進屋了,難道還能搬回去,何悅白了老何一眼:“爸,你也太強盜了,小滔讓你猜,你就猜猜嘛。”

  何父和何母都直著眼睛瞪她,金澤滔卻是樂不可支,這丫頭真是太體貼人了,還沒娶進門,就把胳膊肘兒往自己這里拐了。

  何軍故作傷心地說:“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我怎么感覺涼颼颼的。”

  何軍也是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何悅搖著何軍的手臂,說:“爸,這件酒可是上午小滔剛剛花三萬元錢淘到的,讓你猜猜年份很困難嗎?”

  何悅偏幫了金澤滔一次,也漏了口風幫老父親一回,何悅也不全是愛情白癡,她還是老父親的貼心小棉襖。

  何軍吃了一驚:“三萬元錢?難道是超過四十年陳的洞藏老燒,這可是絕品啊。”

  老何家對金澤滔家里的經濟狀況很清楚,對他一擲千金倒也不感覺意外。

  東源集團是金澤滔搗鼓出來的,這還是上次來老何家坦白交待的,何悅對金錢沒什么概念,但何軍后來通過了解,卻是大吃了一驚。

  東源集團繡服業起家,經過半年多的原始積累,目前涉足繡服、灘涂養殖、海產品、餐飲、建筑工程、房地產等多個行業,下屬各類實體企業數十家,在永州登記在冊,有據可查的注冊資金就上億元。

  東源集團在永州悄然崛起,剛開始名聲不彰,等到被人注意時,已赫然成長為龐然大物。

  金家可是浜海最大的民營股份制企業,東源集團的大股東。

  金澤滔大為欽佩,能知道此酒為洞藏陳年老燒就殊為不易,一語道出超過四十年陳,就已經是鐵桿的老糟燒發燒友了。

  何軍沒有費勁再去猜具體年份,直接拆了藤箱,抽出一瓶,是老式的陶制酒壇,打開瓶塞瓶蓋,對著瓶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兩腮頓時漲得通紅,仿佛陶醉了似的,大聲說:“好酒,好酒!”

  何母卻心疼得直哆嗦:“老頭子,你這也太嘴饞了點吧,一瓶就值二千多,都頂你快半年工資了,可惜了這瓶好酒。”

  何軍瞪了何母一眼:“這種酒能是金錢衡量的嗎?再說,酒要是不喝能算是酒嗎?頭發長的老娘們就是沒見識!”

  金澤滔呵呵笑了,說:“阿姨,伯父這話是沒錯的,酒就是用來喝的。”

  聞著這仿佛來自九天宮闕的酒曲香味,金澤滔早就酒蟲大作。

  何母嘟囔說:“家里又多了個酒鬼,這下老頭可算是找著對手了。”

  嘴里雖然嘮叨,卻還是取來酒盅,而且是四個白瓷小酒盅。

  何軍親自斟酒,待都滿了酒,然后舉杯看向金澤滔和何悅說:“這杯酒,首先祝賀你們兩孩子終是走到一塊,小滔品格端莊,為人淳厚,志向高遠,我們很滿意,小悅交給你,我們很放心,祝你們倆在今后工作和生活中能互敬互愛,共同進步。”

  老鐵道兵何軍,連祝福的話都說得很有軍人氣質,但其中對后輩兒女的慈愛和呵護卻也溢于言表。

  何母連眼圈都紅了,說:“小悅打小乖巧懂事,柔和溫軟,有時喜歡鉆牛角尖,脾氣剛硬任性,不太會遷就人,小滔,雖然小悅比你年長幾歲,但你明事情,知進退,懂得失,要多體諒包容小悅。”

  何母擔心何悅的三年之約會成為兩人的心病,委婉地出面替面薄的女兒請求諒解包容,可憐天下父母心!

  此時此刻,金澤滔已經完全沒了計較所謂的三年之約的心思,何悅是個完美主義者,她把愛情看得很純粹,金澤滔相信,那個和她擦肩而過的臺灣人,其實已經完全成為過客。

  他舉起酒杯,打蛇隨棍上,說:“小悅昨晚在我家的時候已經管我父母喊爸媽了,我也就隨小悅叫了,爸,媽,謝謝你們的祝福和托付,我一定待小悅象自己的生命一樣的珍重,你們可以完全放心!”

  何悅羞紅了臉,照著金澤滔的腳背猛跺腳,好象你叫爸媽很被動,很委曲似的。我有你這么厚臉皮,管第一次見面的家長叫爸媽嗎?

  何父何母都有些狐疑地看著何悅,按說我這閨女沒這么厚臉皮啊。

  何悅不能分說,只能重重地再跺上一腳,才稍解心里的羞意。

  金澤滔痛得呲牙咧嘴,卻笑得心花怒放,這一聲爸媽,最后坐實了何悅作為金家媳婦的身份。

  何軍還矜持著,何母卻大聲地應答,只覺渾身每個毛孔都舒服得直打哆嗦,有個小伙子管自己叫媽,讓她前所未有的新奇和滿足。

  四人酒杯相碰,酒香四溢,金澤滔抿著杯口,只覺得酒液如瓊漿,如玉湯,入口醇厚,入喉甘綿。

  一下肚子,卻甘洌芳香,回味無窮。待放下酒杯,只覺得余香繞齒,久久不散。

  四人都對酒性頗為熟悉,只覺得此酒只應天上有,何軍長長嘆息:“真是好酒哪!”

  感覺無論用什么詞,都不足以寫盡此酒的色香味種種神韻,唯有好酒兩字才配得上這四十年上陳釀洞藏老燒。

  何軍和何母解了壓在心頭三年的心事,心情舒暢,看著金澤滔因謙恭而顯得愈發老實本份的笑容,更加地滿意,tèbié是何母更是頻頻地給他夾菜,還不住地熱情招呼多吃菜。

  何悅也下箸如飛,不斷地往金澤滔面前菜碟夾菜,開始何父何母都道女兒也會體貼人了。

  待看到后來有些不對勁,她是根本不管金澤滔愛不愛吃,只要是體積龐大的都往金澤滔面前搬。

  金澤滔也不拒絕,只是嘿嘿地點頭道謝,有多老實就多老實,心里卻道,你這丫頭還想挾私報復,道行還差得遠呢。

  老何的臉就開始陰沉下來,到后來,看不過眼了,用筷子敲著何悅的手背,喝斥道:“你咋那么不曉事呢,我看你是故意的。”

  連何母也狠狠地瞪著她,心里也嗔怪女兒不懂事。

  何悅看著自己的父母,委曲得直想落淚,我才是你們的親閨女呢,你們怎么胳膊肘兒都往他那里拐呢,你不知道女兒在他家受了多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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