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看到你了,謝謝!)
第二天,金澤滔親自駕車載著何悅及三個孩子,在西橋界親自等候莊市長他們一行。
莊子齊一行人三輛車子浩浩蕩蕩準點到達,莊子齊市長、夏新平副市長和沈向陽副書記三人分別下了車。
幾個人在路邊寒暄了一會兒,三人都擠到金澤滔車上,何悅帶著孩子上了莊市長的車。
撇開家屬,幾個男人坐在一起,話閘子就打開了,莊子齊還對幾天前金澤滔的壯舉津津樂道,他說:“現在你痛斥趙姓司機的那番言論,現在都快成為流行語了,現在永州大院內外,到處都在流傳。”
金澤滔想了一下,說:“我沒說過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怎么越傳越邪乎了呢。”
他心里還奇怪,怎么好事不出門,得罪趙書記的事,這才幾天時間,就傳得有鼻子有眼,連他說過什么話,都被好事者傳得有聲有色。
沈向陽哈哈笑了:“金縣長,把群眾當父母,群眾才會待我們如子女!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不過,也就從你嘴里說出,這話我才覺得真實。”
金澤滔在公安大樓倒塌現場孤注一擲發起救援時,南門市委就是沈向陽第一個趕赴現場聲援,那個時候,雖然兩人的政治立場不一致,但個人私交上,卻一直惺惺相惜。
金澤滔嘆息說:“那個司機,叫吧。要我說,他也太惡心人了,不就不小心吐了一口痰嗎,非要說那個農民工砸了他的車,一口痰砸了奧迪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向陽是個厚道人,也憤憤不平:“這樣的司機,在領導面前,都敢氣餡囂張至此,背著領導,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專橫跋扈的惡事,領導也不知道管一管。”
夏新平卻緩緩開口道:“誰知道呢,再跋扈的人。沒有主子的授意,他敢這么張狂嗎?”
夏新平一貫沉穩大度,很少在背后議論他人,這一回居然也忍不住開口說話,可見這些天,已經被趙靜書記折磨得怨氣沖天。
短短幾天,趙靜書記找了不少人談話。走訪了不少地方,打壓了一批人。也拉攏了一批人,惹得市委大院雞飛狗跳,草木皆兵。
打壓的自然是溫重岳和莊子齊的人,拉攏的都是原來被冷落的人,陳建華很快就向趙靜書記靠攏,溫重岳的舊屬在新的政治格局下,迅速分崩離析。
一般情況下,新市委書記上任,當務之急是穩定人心。了解情況,其他的,緩緩圖之。
唯趙靜書記,卻仿佛一刻都不耐煩,非要一夜之間扭轉乾坤,抹去溫重岳的所有痕跡,明擺著要和溫重岳唱對臺戲。
溫重岳這次調整到禾城任市委書記。禾城在全省的經濟排位和政治地位都要高于永州,她就不擔心因此得罪溫重岳,不怕他當面責問?
這或許是大多數人都不能理解的地方,但金澤滔看得更遠,也更深刻。
溫重岳有著京城范家的背景,趙靜書記也有著京城的背景,她既然敢這樣做,或者她是個政治白癡,或者她有恃無恐,甚至是受命而為。
趙靜象個白癡嗎?
夏新平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
金澤滔現在都懷疑,那天趙靜書記的司機胡作非為是她有意縱容,目的就是考察金澤滔的政治取向,還真是別致的考驗。
金澤滔的懷疑雖不中也不遠矣。
以他和溫重岳后期不尷不尬的關系,應該是趙靜書記可以爭取的對象,第一天的約談后,趙靜書記確實對他起了惜才的心思。
如果說之前在西州俱樂部打了她兒子,還能說不知者不罪。
那么這一次在西橋新城區建設工地,就在趙靜書記的眼皮底下,仍然不留情面地教訓了她的司機。
這就足以說明,金澤滔和她并非同類,雖有才,也不值為她所用。
趙靜書記是這樣想的,金澤滔何嘗不是。
幾次不多的接觸,他大約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趙靜就是性格上喜怒無常,翻臉無情的婦人,政治上以己之過為人之過,不反躬責己,每推卸責任的小人。
對這樣一個領導,就算你不考驗,金澤滔也不敢親近。
到今天,金澤滔算是將趙靜得罪死了,先是將她的那個紳士兒子嚇尿了,后又將她的貼身司機玩吐了。
以趙靜書記的強勢,和認準的事,一抓到底的做事方式,金澤滔用腳趾都能想象得到,今后,自己在永州做人做事,都非得要夾起尾巴不可。
一有差錯,等待自己的必是她的雷霆打擊。
趙靜書記幾天來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震懾了一些人,但也搞得市委大院人人自危,加快了永州政治格局的重新組合。
莊子齊市長有這樣的擔心,夏新平也有,加上金澤滔從中串針引線,兩人一拍即合。
夏新平這么一說,其他人都不好接話,車里氣氛頓時沉默下來,此時,車子拐過鎮口。
沈向陽無話找話:“澤滔縣長,很久沒見到你家何悅了,這兩年還真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味道,除了上一回浜海酒廠案露了一次臉,就聽說一直借調在外辦案,這次回來,應該不會再出去了吧。”
金澤滔笑說:“差不多完事了,應該能安定下來,不過,他們工作性質特殊,誰也說不準,或許明天辦什么案子,就又忽然消失不見,誰知道呢。”
金澤滔語氣頗多幽怨,也是,他現在正是身強力壯,血氣方剛時候,長期處于單身狀態,又加上他長期鍛煉搏擊術,生理需求比一般人要旺盛。
雖說小別似新婚,有利于保持感情上的常處常新,但長期處于分居狀態,久別重蓬,兩人折磨得對方都不輕。
就象現在,金澤滔踩油門時,都感覺一腳下去輕飄飄的,何悅此時估計都快軟癱了。
莊子齊哈哈笑說:“紀律隊伍,很難把握得了自己的工作時間,苦的是他們的家屬,金縣長,暴飲暴食,不良于身心健康啊!”
金澤滔卻振振有詞說:“飽一頓,饑一頓,雖然大家都知道危害性,但生活所迫,你也得吃,而且還得興高采烈地吃,不吃就得餓死,斷頭飯也要吃飽不是?”
莊子齊等人都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莊子齊市長還伸手往他的肩頭拍了一下,一語雙關說:“形勢逼人,如之奈何,金縣長,從這一點來說,我們都是一條道上的難兄難弟。”
莊市長坐在副駕駛室,金澤滔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難道嫂子也在紀律戰線工作?”
莊子齊搖了搖,苦笑說:“你好歹也是明明白白買票上船,我可是上了船后,才發現一腳踩上了賊船,等到明白過來,已經回不了頭,十秒鐘的快感,換來一輩子的枷鎖,唉,悔不當初啊!”
莊子齊說得雖然聲淚俱下,但語氣中自嘲的成分要多于悔恨,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金澤滔見過莊子齊的夫人兩面,長相平凡,就是眼神十分犀利,平常很少說話,頗有紀律干部的風采。
金澤滔笑說:“莊市長,我看嫂子挺看重你的,就沖這份情義,什么賊船也就認了。”
莊子齊捶胸頓足說:“不瞞大家說,你別看我現在頭無半根草,眼無一點神,年輕的時候,我好歹也是東珠廣電系統的臺柱了,不說光彩奪目,也是臺里矚目的一號男主播,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孩盯著。”
難怪莊市長嘴皮子這么溜滑,原來還是職業播音出身。
金澤滔安慰他說:“不能這樣說,莊市長雖然頭發稀疏了點,但難掩你的風流倜儻,原來還有這層來歷,倒是失敬了。”
莊子齊苦笑:“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了,什么稀疏了點,都快一毛不拔了,你知道我這頭發是怎樣一點點掉光的嗎?”
金澤滔搖了搖頭,這個狀況還是真讓人難以猜度。
莊子齊仿佛還在沉浸在往事不堪回首的回憶中,說:“當時,我和臺里一位女播音就快談婚論嫁了,一個晚上,臺里讓我主持當地一個擁軍優屬文藝晚會,晚會后,還有個聯誼會,當晚,是我第一次主持大型活動,心情興奮,多喝了兩杯。”
聽到這里,金澤滔就嘆氣,都說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不用說,莊子齊的十秒快感就是發生在這一晚。
莊子齊果然說得如泣如訴:“明明我和準未婚妻跳了一曲舞,跳完后,卻稀里糊涂摟上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孩,最后又稀里糊涂和那女孩上了床。”
金澤滔忍笑說:“年輕人偶爾犯一回錯誤,連上帝都會原諒,人為多愁少年老,花為無愁老少年,金市長,人不輕狂枉少年啊。”
莊子齊拍著腿說:“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誤犯一回,就成千古恨,說到這里,不用猜,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就是你現在的嫂子,下了床,我就后悔得直撞墻,你嫂子當時挺寬宏大量的,啥也沒說,拍拍屁股就走了。”
金澤滔竊笑,人家早就瞄上了你,要就這樣放過你才怪,沒準你喝的酒里,就是被她下了什么藥。
人家女孩用十秒鐘的破瓜之痛釣到你這個俏郎君,你卻用十秒鐘的快感換來一輩子的禿瓢子,種瓜得瓜,因果有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