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的工作在繼續著,練習三天,綽城縣城,邊境方向的兩條路,都被他們挨著查找了一遍,依舊沒有一點線索,希望,也益發的渺茫起來,不僅是他們沒有任何的收獲,更為關鍵的是,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這有關的痕跡,也會漸漸的消失在時間的流逝之中,誰的記憶也不是永恒的,尤其是那些飯店旅店等人員流動大的地方。
再次的回到碩臨,牛兵也有了結束這無謂尋找的心思,只是,實實在在是沒有其他的線索可查,休息了一夜,他又繼續的返回了磅城池界,這一次,他干脆的將目光放在了那四條路上,那通往內地的四條路上。這一次,他們出動了八個人,兩個人一條路,四條路的排查同步展開。
而煬縣方面,此時同樣沒有好消息傳來,不僅沒有好消息,反倒是傳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許亞全自殺了,在戒備森嚴的武警支隊,在省廳專案組的眼皮子下,犯罪嫌疑人居然自殺了,這無疑是給了闞新煌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也讓林副廳長有些老羞成怒。不過,這對于闞新煌來說,卻似乎不是壞事,甚至可以說是大好事,林副廳長一怒,頓時的,煬縣公安局的人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副局長郭凱敏被調走了,一個副廳長,要動一個偏遠地級市市局一二把手或許難度比較大,可要動一個副局長,那還是完全能夠做到的,尤其是,在煬縣公安局這樣糟糕的情況下。
不僅搞走了一名副局長,對于闞新煌他們的行動,林紅才也給予了更多的支持,不少和葛三等人相關的人被抓了起來,煬縣的秩序,也變得動蕩了起來,煬縣公安系統則是變得比較忙碌了起來。
牛兵他們又耗費了兩天的時間,終于的有了收獲,只是,讓人有些無語的是,這個收獲,并不是來自他們調查,而是來自一個意外的消息,中午午飯的時候,牛兵和茅妍查到了一家路邊小飯店,剛好那時也是中午了,便在飯店里吃飯,飯店也是一些鄉下人玩牌啊什么的地方,而他們去的時候,正好有一撥人在那里炸金花。
“老幺,你這家伙,這兩天踩狗屎了,怎么老是贏…”,問話的是一個中年人。
“呵呵,這算什么,前段時間遇到兩個G省來的凱子,老幺那才叫真正的踩狗屎了,三天贏了七千多。”搭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
“多少底,贏七千多?”一今年紀長一些的人道。
“就和這一樣,一元錢的底,一百封頂。”婦女笑著道。
“啥手氣,我怎么沒有遇到。”有人郁悶的道。
“呵呵,這人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老幺發著牌,滿臉笑容燦爛。
“你好,我們是公安機關的,找你有點事。”牛兵走了過去,拍了拍老幺的肩膀,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唰!”沒有任何人招呼,幾乎所有的人都撒腿就跑,老幺也想跑,卻是被牛兵抓住了肩膀,無法動彈,片刻間,還有那個婦女,也被茅妍擋住了,小店里就剩下了老幺、那個婦女和老板兩口子,當然,牛兵和茅妍還在。
“警察同志,我們就小玩玩…”,老幺的身子似篩糠,倒是那個婦女顯得稍微鎮定一些,雖然身子也顫抖的厲害,卻還說出了話。
“輸贏七千多,還是小玩玩?”茅妍瞪眼道。
“那…那…”,那婦女也說不出話了。
“賭博這東西害人,你們掙點錢也不容易,買點什么不好,以后別賭博了。”牛兵也不能不說上一句,當然,此時他也不可能去追究兩人的賭博行為,他可不是來抓賭的。
“是,是,警察同志,我們再也不賭了。”那婦女趕緊的道。
“不賭了,絕對不賭了…”,老幺也忙不迭的道。
“老板,給我們找一間清靜些的屋子,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他們兩人。”牛兵吩咐著一邊的飯店老板。
“是是!”老板趕緊的道,牛兵他們不是抓賭的,可讓他心底懸著的石頭落了地,這要是抓賭的,他可麻煩大了。
“你們剛才說的那兩個凱子,是怎么一回事?”老板將他們帶到了樓上的客廳,遣走了老板兩口子,牛兵開始了詢問。
“那是許村長家的姑爺和村長家姑爺的姐夫。”回答的還是那個婦女。
“兩人大概多大年紀?”
“許村長家的姑爺大概二十四五歲吧,他姐夫大概有三十多歲。”依舊是那個婦女回答的。
“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兩個人?”牛兵拿出了金開偉兩人的照片,金開偉今年三十二歲,而金開偉身邊的小弟曹帆今年剛好二十六多,年齡某本上是符合的。
“是他們,就是他們兩人!”婦人立刻的道。
“不錯,是他們。”老幺也終于的開口了。
“他們兩人的情況,你們知道些什么?”牛兵隱約的知道,這一次,他們也許找對地方了。
“不知道什么。”老幺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什么。”婦人也搖了搖頭。
“對了,他們開了一輛車,一輛小車。”老幺道,看著牛兵他們確實不是來抓賭的,他也顯得大膽了許多。
“是什么樣的一輛車?”
“黑色的,車比一般小車高大一些,有三排座位。”婦人也趕緊的道。
“是不是這樣一輛車?”牛兵再次的拿出了車的照片。
“是,就是這輛車,車牌都一樣。”老幺立刻的道。
“哦,你還記得車牌?”
55974,974有斗,55十點,槍,我當然記得。”
“兩人姓什么你們知道嗎?”牛兵有些無語,這人還真是一個賭棍,看車牌也和賭博聯系起來,槍,是一種叫做馬古的賭博方式里的稱呼,十點最大,稱為槍。
“姑爺好像姓馬,另外一人不知道姓什么。”婦人道。
“好像姓楊,小馬好像叫他楊哥。”老幺道。
“你們村長家有些什么人?”看著兩人也是基本上恢復了正常,不再膽怯,牛兵也開始進入了正題。
“許村長家就兩個女兒,他愛人在十多年前難產去世了,這位姑爺是他小女兒的。”婦人道。
“你們和許村長家隔多遠?”
“就一今生產隊的,大概不到一公里吧,他家還近些,看得見,喊的答應。”婦人回答道。
“村長家富裕嗎?”
“一般吧,算中等。”回答的是老幺。
“你們村長經常出去嗎?”
“幾乎不出去,許村長種了一片杜仲,他差不多時間都在打理杜仲林。”婦人回答著。
“你們村長家經常有客人來嗎?”
“這個不太清楚,我們家隔的有些遠。”婦人回答道。
“找他辦事的人不少,村委會的公章在他手里0”老幺也回答道。
“外地客人呢?”
“有幾家親戚也經常往來。”
“陌生人呢?”
“很少見吧,我不記得有見過。”
“他小女兒在做什么?”牛兵詢問了起來。
“他小女兒在家里,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會村里當了小學老師,教五年級了,我小兒子就在她班上。”這回是那婦女回答的了。
“對了,你們村長叫什么名字?”
“叫許正良,大女兒叫許加茵,二女兒叫許加怡。”婦人回答道。
“許加怡離開村子的時候多嗎?”牛兵問道,許正良不怎么離開,也不怎么來客人,那最為可疑的,就是他的女兒了,當然,這也是初步的調查,做不得準。
“幾乎不離開,許老師比較內向,而且,她現在也在自己復習,準備繼續考大學0”婦人回答道。
“嗯,這孩子復讀了一年,沒有考上,一直不廿心。”老幺點點頭道。
“許正良大女兒許加茵在做什么?”如此,這許加怡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最為可疑的,也就剩下許加茵了。
“許加茵警校畢業,在清水派出所上班。”婦人回答道。
“結婚了嗎?”
“應該還沒有。”婦人回答道。
“沒見她帶男人回來過。”
老幺也道。
“許加怡的未婚夫,是誰介紹的?”牛兵想了想,問道。
“聽說是她姐姐介紹的。”老幺道。
“你們將你們賭博的事情,寫一個經過。”牛兵忽然道。
“你們騙人,你們不是說,”…”婦人嚇了一跳,猛然的站了起來。
“我們不是要懲罰你們,是因為今天的談話非常重要,我們之間的談話,你們一個字也不能泄露出去,如果你們泄露了一個字,就可能給我們的工作造成巨大危險,因此,我們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如果你們不愿意寫,我們只能是采取一些強制措施,讓你們沒有機會和外面接觸。”牛兵雖然知道這樣做有些欺負人,也有些不合適,不過,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老幺看上去倒是像能夠稍微保密一下的,而那婦人,一看就是屬于那種比較話多的人,期望她不說出去,那可實在是有些奢望,只能是盡量的采取一些措施,讓她有所顧忌,不敢說出去。([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