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8 老吳

　　“王哥，那些黑皮果然來找馬成安了，是重案隊的那個牛隊長…”很快的，電話撥通了，王主任的聲音壓的比較低，不過，這聲音，牛兵依舊勉強能夠聽清，只不過，電話里的聲音，他卻是完全沒法聽見了，除非對方用免提，他是不可能聽見對面的聲音的。

　　“是兩年前那案子。”大約數秒鐘，王主任再次出聲了。

　　“嗯，嗯，我這就安排。”

　　看來，這王主任果然有著問題了！王主任的這個電話，讓牛兵心底更沉重了一些，這么簡單的兩句話，至少表明了一點，這王主任是早就算到了他們要來的了，而且，還早就知道他這個刑警隊重案隊副隊長的，再有，還特別的提到了‘他們提的，還是兩年前那案子…’，這一句話，也容易讓人產生聯想，聯想到，對方似乎還有著更擔心的案子，這意味著什么，牛兵自然明白。

　　“這邊辦公室沒有人，應該下班了，我們也走吧。”屋子里再沒有撥打電話的聲音，而且，還傳來了椅子挪動的聲音，牛兵趕緊的對一邊的蕭影道。

　　“哦。”蕭影跟著牛兵往樓下走去，走的時候，也不忘了左右辦公室看看，看著一邊的一間辦公室還有人，他走了過去，辦公室的門上，也沒有標牌，不知道是什么辦公室，辦公室里有兩張辦公桌，一張空著，一張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邋遢小老頭，小老頭胡子大概有十天半個月沒有刮過了，頭發也有些長，有些油光發亮，衣服亂糟糟，讓他看上去似乎顯得年紀大一些。

　　看著兩人進來，邋遢小老頭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也沒有吱聲，低下頭繼續看他的報紙，仿佛，兩人的到來，和他沒有絲毫的關系。

　　“你好，我們是刑警隊的，我叫牛兵，希望找你了解一些情況。”牛兵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刑警隊的？你們有什么事情？這鄉鎮企業局，好像沒有發生什么刑事案件吧！”邋遢小老頭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眼兩人，還仔細的看了看警官證，又仔細的看了看牛兵。

　　“我們是為兩年前發生在鄉鎮企業管理局的一宗案子來的。”牛兵緩緩的道。

　　“兩年前，哦，那一宗強奸案，牛警官，你們恐怕找錯人了，這宗案子我知道，不過，當時我根本沒有在鄉鎮企業局，并不了解這樁案子。”

　　“我們是想了解一些馬成安的情況，大叔應該了解一些他的情況吧。”

　　“馬成安，我了解的倒是不多，不過，也還是了解一些，不知道你們想要了解些什么？”

　　“馬成安是什么時候來這企管辦的？”

　　“還是有幾年了吧，應該是三四年吧，具體記不得了。”

　　“他調來企管辦之前，在什么地方上班？”

　　“羅山鎮，在鎮政府開車吧。”

　　“不知道，他現在是幫哪一位領導開車？”

　　“現在，現在倒是沒有幫哪一位領導開車，差不多就幫自己開車吧。”

　　“大叔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調到鄉鎮企業局的？”干部的升遷調動，還要正常一些，而一個工人的調動，若說沒有關系，那可能性真的不大，只是關系深淺而也，可看如今這馬成安，似乎日子過的非常滋潤，還自己玩著一輛車，那關系，顯然非同一般。

　　“牛警官，這我真不太清楚。”邋遢小老頭顯然也不愿意說的太多，尤其是比較敏感的話題。

　　“是王局長調來的嗎？”偷聽的東西，牛兵自然要用起來，雖然，他并不知道，這鄉鎮企業局是否有著一個姓王的局長，他只是試探著問一下，王主任嘴里的王哥，顯然不可能是自己的親哥，沒有人會叫自己親哥王哥，能夠讓一個辦公室主任親昵的叫王哥的，如果是官場中人，那應該職務比他高吧，在鄉鎮企業局，比辦公室主任大的，那最少也應該是局長副局長之類的了。

　　“王局長，現在鄉鎮企業局沒有姓王的局長。”邋遢小老頭略顯意外的看了牛兵一眼。

　　“那就是說，以前有一個姓王的局長。”

　　“…以前的確有一個姓王的局長。”遲疑了一下，邋遢小老頭終于還是開口了。

　　“王局長是什么時候調走的？”

　　“有兩年了吧。”

　　“王局長現在調去什么地方了？”

　　“高升了，縣長助理。”已經說出了這么一件事，邋遢小老頭倒是沒有再隱瞞什么。

　　縣長助理，那個，那王主任的那個王哥，真的是縣長助理…牛兵的心神，微微的一顫，縣長助理，這并不是目前的他們能夠應付的，縣長助理這個職務牛兵還真不太明白，不過，廠長助理他卻是知道的，在機械廠的時候，機械廠就有著一個廠長助理，那就是協助廠長處理事務的人，屬于廠長的親信，雖然職位遠不及副廠長，可實際權利，比一些副廠長還大，縣長助理，想來應該和這也差不多吧，這么一個人物，他一個小小的刑警大隊重案大隊副大隊長，別人別說捏死自己，可要收拾自己，那還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老吳，還不下班啊…”就在這時，一個并不陌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著聲音，王主任出現在了門口，此時的王主任，臉色顯得并不那么好看。

　　“刑警隊的同志了解一些事情，配合公安機關辦案，是我們公民應盡的職責嘛。”邋遢小老頭似乎也并不太在意王大主任的駕臨，坐在那里也沒有起身一下的意思，說話更是有些陰陽怪氣的。

　　“哦，牛隊長還沒有走啊！”王主任一副才看見牛兵的樣子，而對于邋遢小老頭的態度，卻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走了進來，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呵呵，找吳老了解一些情況，聽他們說，老吳對牛師傅比較了解。”牛兵無疑也不是老實人，這王主任知道他們在這里，那肯定是有人匯報了的，他倒是不介意捏造一個莫須有的人讓王主任去疑神疑鬼，這樣做，還可以讓王主任不那么記恨這邋遢小老頭。

　　“哦，我倒是忘了這點，怎么樣，牛隊長，了解的怎么樣了？”王主任看了眼邋遢小老頭，關切的問牛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