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蕙很想和孟子楠聊聊。
他給阿蕙一塊玉佩做結婚禮物。那件事就一直梗在阿蕙的心頭。
關于廖士堯的結局,阿蕙一點也不知道。
不知未來,就仿佛走在滿布晨霧的森林,看不清方向,前途一片迷茫。
可是廖士堯對阿蕙沒有信心,他雖然不說,阿蕙都能感受到他對孟子楠的敵意。倘若對阿蕙有信心,何至于如此?
阿蕙就不敢貿然行事,打破現在她和廖士堯之間的平衡。
晚宴過后,沈永文的話讓阿蕙和廖士堯心里都有了警惕,就把孟子楠丟在一邊了。
到了八月十六,有則新聞在南京掀起了浩然大波。
吳容華死了。
她死在城南的別墅里。稽查隊介入,已經確認是謀殺,沒有嫌疑人。
可是到了第二天,這條新聞沒了后續,戛然而止。
不用說,查出了一些不能曝光的事。
稽查隊居然請廖士堯身邊的副官班長去問話。
查到了廖士堯身上。
阿蕙有點擔心:“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上了沈永文的圈套?”
廖士堯也把事前前后想了一遍。
他覺得自己步步算計,沒有遺漏。
“放心吧。我要是有嫌疑,沈永文也脫不了嫌疑!查到我們身上,案子肯定會停止,隨便找了理由結案。”廖士堯道。
對民眾而言,的確會如此。
可是,假如廖士堯真的有嫌疑,那么他在黨內的聲譽就全毀了。
也許他的政治生涯會出現一個大挫折。
阿蕙現在也覺得,沈永文布下這么大的局設計廖士堯,絕對不是他和阿蕙之間那點前世糾葛。
也許,他知道廖士堯的未來。
知道歸知道。他這樣算計廖士堯,那么前世廖士堯就算和他認識,也是敵人。他會跟阿蕙說什么好話?
他也恨阿蕙。
阿蕙就斷了去向他打聽的心思。
廖士堯和阿蕙都很關注案情的進展。
吳容華死后第二天。廖士堯回來,一臉的陰霾。他對阿蕙說:“有點棘手,那姑娘懷了三個月多的身子….”
吳容華和廖士堯鬧緋聞的時候,正好是三月多月前。
后來吳森貪贓落網,吳容華下落不明。
廖士堯也派人打聽過她的去向,只可惜沒有結果。吳容華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等她再出現。就是懷著身孕被殺。
那么,廖士堯假如是孩子的父親,他就有了殺人動機。
這個年代,還沒有親子鑒定的技術。
就算有,那姑娘也死了。查都查不出來。
廖士堯這次真的是惹了一身騷,怎么都洗不干凈了。哪怕證據確鑿,都會有人猜疑指指點點。
幕后推手。定是沈永文無疑了。
廖士堯當著阿蕙,沒說什么,反而勸她安心,背后狠狠砸了一只茶盞。
他氣急敗壞。
這件事連總統都驚動了。
一聽說和廖士堯有關,總統立馬讓停止查案,用最合理的理由趕緊結案。
于是,案子很快就完結了,在坊間沒有半點廖士堯的風言風語。可是黨內傳遍了。
廖士堯甚至來不及說什么,總統就讓結案了。
于是,這件事就變得欲蓋彌彰。
廖士堯在黨內的聲譽更加不如從前了。
總統看似在幫廖士堯遮掩。實則讓廖士堯的地位更加尷尬。
廖士堯很快就覺得事情不對勁。
可是他不明白總統和沈永文的用意。
阿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她跟廖士堯說了。
廖士堯愣了愣,對阿蕙所言沒有多做評價。
結果,沒過幾天就發生了一件事:北方又有戰事。山海關打了起來。南京想趁著北方后背空虛而北進。
廖士堯被任命為行軍大元帥,孟子楠為副帥。
“按說,既然出手了,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元帥,還給元帥這樣立功的機會。”參謀們憂心忡忡,“只怕這是險棋….元帥倘若凱旋,在黨內威信重起,對總統沒有好處。”
廖士堯沉默半晌。
他想起妻子的話:總統肯定想整頓軍隊,將你部下的編制壓縮,歸入他的勢力。
廖士堯沒有相信阿蕙的話,并不是覺得總統沒有這樣的意圖,而是覺得總統找不到這樣的借口。
可是戰事一起,廖士堯倘若吃了敗仗,那么,總統整編他的部隊就名正言順。
總統不需要承擔任何指責,就將廖士堯的龐大勢力土崩瓦解。
因為吳榮華的事,廖士堯在黨內人氣低落。他若是拒絕不出兵,以后估計要成為黨內的笑話了!
他一個不小心,就落入了這樣的政治圈套。
參謀們還在分析來分析去,沒一人能猜到阿蕙說過的話。
廖士堯心里很煩。
他回了家。
他把軍務和阿蕙說了,也不避嫌。他道:“你猜準了!總統果然要在兵權上動手腳。”
阿蕙就輕笑:“這很好猜。自古功高蓋主者身危。你的勢力算是東南軍閥里最為強盛的,還有總統不知道的家當。他忌憚你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會從吳榮華一個小女子身上入手,簡直防不勝防的,你莫要覺得自己大意疏忽了,你一直做到很謹慎啊!”
廖士堯就緊緊將她摟在懷里。
沒人知道廖士堯內心的自責。
落入圈套不可恥。但是他害怕忠心耿耿追隨他的將士們跟著他遭難。
阿蕙好似能看到他的心。一番話讓他心頭暖暖的。
“咱們有家當。”阿蕙又鼓勵他,“士堯,我娘家有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能支持你。去年我幫你添了那么多軍火,是不是?”
廖士堯就笑。
去年阿蕙拼命斂財,他是知道的。當時他也有點不快。
只是此刻她說出她娘家有錢時的驕傲與自信,讓廖士堯心滿意足。不管怎么寵溺她,只要能讓她感覺到成就感就好。
“對。咱們誰都不怕。”廖士堯笑著吻了她的唇。
他只敢在阿蕙面前表露他的擔心和憂愁。
有了變故,下屬比他還要茫然,所以在人前他必須鎮定自若。
只有回到家,才能直抒胸懷。
“你說,吳榮華懷了誰的孩子?”阿蕙突然問。
廖士堯無奈笑:“你不會也以為是我的孩子吧?”
“怎么會!”阿蕙輕捶,很認真說道。
這一動作。讓廖士堯心頭微蕩:那么認真的一句怎么會,是多么信任他啊!
“…我的丈夫我最是清楚,你絕對做不出這種事。哪怕不小心讓她懷了孩子,也會保他們母子周全的。我的丈夫重情重義,否則當年我救你一命。你也不會那么努力回報我的。”阿蕙繼續道,“我只是在想,吳榮華消失的那幾個月。到底和誰在一起啊?”
廖士堯已經派人在查,卻沒有結果。
他來南京城不足半年,勢力還無法伸及各個角落。倘若寧庸在南京的話,應該能查得出來。
阿蕙沉默想著心事。
夫妻倆歡愉一場,歇下不提。
過了三天,廖士堯終于接到了總統府的批文:他和孟子楠行軍一路上,不設兵站,糧秣餉項皆要自籌。
接到消息之后。廖士堯沒有生氣,反而胸口一口氣舒了出來。
原來下一招在這里。
知道對方的意圖,總比胡亂猜測要好。
回到家。他把事情告訴了阿蕙。
阿蕙派人去茂城送信,讓大哥和三哥哪怕傾家蕩產,也要支持廖士堯。他們的龐大家產。都是通過廖士堯當權時聚斂所得。
很快就收到了大哥回復的電報。
他同意了阿蕙的請求。
半年的從政生涯,讓大哥有了敏銳的政治覺悟,他很快就想到了廖士堯。他在電報里說:三哥會親自到南京,把阿蕙所托之事辦妥。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廖士堯找了孟子楠來問話,問他對行軍可有良策。又問他托付誰來運糧草。
孟子楠很上道。他的勢力現在不如廖士堯,就沒有和廖士堯死磕,道:“一切全聽廖帥做主。”
孟子楠也感受到了南京這邊對他的忌憚和不滿。
他現在的敵人不是廖士堯。
三哥趙嘉林到南京,已經是九月初。
九月下旬,廖士堯整軍出發。
前一晚,阿蕙總不停做夢。
她夢到了何禮,前世和何禮生活的片段,點點滴滴浮上心頭。很多事阿蕙甚至都忘了,直到夢里才那么清晰可見。
原來她和何禮成親之初,何禮又有過柔情的。
于是,她對廖士堯的這次行軍有了擔憂。
她緊緊抱著廖士堯,對他說:“不管發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回到我身邊來!你聽到了嗎?”
廖士堯笑著拍她的后背。
從前也有離別,阿蕙可沒有如此感情。
阿蕙卻落下淚來。
她說:“舍不得你離開我…..”
她是真心實意的。一想到萬一他回不來,阿蕙的心就揪起來的疼。
新書準備好了,八月一號開,書名有了,叫《春閨記事》,書號2890909:。想寫一個中醫世家出身的女孩子,歷練了前世,擁有超高中醫術,回到古代杏林世家的故事。
宅斗文,醫術金手指。
不管怎么說,新書定是要開的,我準備了一個多月。這是第一次準備這么久的新書,光開篇就寫了n個,也有點存稿。希望親們不要泄氣說別開了別開了等等,多么不吉利啊。開業要個彩頭,希望大家后天能去捧場。不能捧場的,也希望得到親們的祝福八月一號才會上傳,我掐指算來,應該是個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