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阿蕙把船隊借給二哥南下廣州,家里人有些驚訝。冰火!中文 可阿蕙為人如何,家人又是最清楚的。
只有疑問,沒有反對。
大哥就問阿蕙:“是不是他那趟貨有問題?”
家里人都了解阿蕙,除了二哥。
“二哥說只是些絲帛糧食…”阿蕙解釋道,“他們后日就要啟程,只怕二哥會逼迫二嫂離婚。家里的事,大哥多費心了。”
趙嘉越說知道了。
果然,晚上趙嘉俊又回了趙家,要把離婚的事定下來。
二太太當著大哥大嫂和老太太的面說:“如今離婚也不是什么丑聞,我自然是同意的。只是,明爾是要歸我的。”
“明爾跟著母親,否則沒的談。”大爺沒等趙嘉俊開口反駁,就說道。
明爾對父親很反感,所以緊緊攥住了母親的手,神色緊張。
孩子不喜歡二爺,家里人又不肯放手,二爺心里轉了轉,只得道:“好,既然這樣,明爾留給欣暖。不過,我的那份家產,我要帶走的。”
大爺就站起身,冷哼道:“當年爸爸臨終遺言,永不分家。你哪里來的家產?倘若是你自己掙的,你悉數拿去。要不要我拿了賬本來,讓賬房算算,哪里是你的進項?”
說的二爺面紅耳赤。
家里的公司歸大爺管,兄弟幾個不得插手,他趙嘉俊哪里來的進項?這不是為難他嗎?
就是說,離婚可以,家產和孩子他一個也不能得?
他攥緊了拳頭,靜了靜心,這才說道:“情況不同嘛。大哥,倘若我還在茂城,自然不會開口。可我遠在東北。大哥。你和小三不會是想吞了我的那份吧?”
趙嘉越就笑著搖搖頭。
若是兩年前,這樣的話或許能激怒趙嘉越。
可現在呢?
父親留下來的那點家產,還不夠趙嘉越拿去打點下人的。趙嘉俊離家這兩年,根本不知道去年趙嘉越和趙嘉林賺了多少家當。
父親留下來的那些,已經入不了趙嘉越和趙嘉林的眼了。
二太太也看不上趙父留下來的那點錢。
不給趙嘉俊,不過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趙嘉俊除了給趙家難堪,還做了什么?二太太可是把趙家當成自己的家,全心全力照顧好家人和孩子。
“你要是這樣想,我能有什么法子?”趙嘉越道,“父親說過不能分家。這是規矩。”
趙嘉俊見好話已經不見效,大哥也睜眼說瞎話幫著宋欣暖,就冷哼道:“家里早就分了家。你當我不知道嗎?”
“沒有的事!”大哥很痛快一口否決。
大太太和二太太也搖頭。
趙嘉俊氣的要吐血。
難道讓家里人拿出賬本給他瞧?
現在,大哥肯定跟家里的賬房打過找話,賬本趙嘉俊是看不到了!
離婚了,孩子得不到,家產得不到。那他離婚干嘛?索性拖著,讓宋欣暖替他守活寡!
趙嘉俊眼底蹦出了怒焰,冷哼了一聲甩手而去。
他再也沒提離婚的事。
二太太并沒有因此而開懷。
她咽不下去這口氣。
船隊出發的前一天,寧嫣然在教會醫院產子,生了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把三哥喜得手舞足蹈。
家里其他人也高興極了。
寧雍夫妻一直在醫院陪著寧嫣然。看到生了個大胖小子。寧太太眼淚就涌了上來。
她是真怕寧嫣然像她一樣,生不出兒子。
結果,寧嫣然這樣爭氣。她怎能不高興?
洗三禮,寧太太張羅著要大辦。
大家都在病房里圍著寧嫣然和孩子,寧雍悄悄給阿蕙使眼色,讓她跟著自己出來一趟,有點事和她說。
阿蕙會意。跟著寧雍退出了病房。
庭院春意盎然,粉色桃蕊搖曳著芬芳。虬樹枝頭嫩芽沁碧。
寧雍聲音很低:“…你家二太太給了李然生五萬塊銀元,向他買一條人命。我喊了李然生到家里,問了他三遍,他才告訴我實情。你不知告訴你大哥是否合適,就先告訴你。”
李然生是東南有名的殺手,曾經刺殺死江蘇省長且逃脫而聞名天下。這幾年官方沒有了他的消息。
感情他在茂城啊?
肯定是寧雍在庇護他。
阿蕙微訝。
“要殺我二哥?”阿蕙問。
寧雍點點頭。
兩人之間就有了長長的沉默。
最后,阿蕙語氣誠懇:“能不能不要告訴旁人?這是二哥和二嫂的恩怨,咱們還是不要插手。”二哥投靠了日本人,等戰事一起,也許他會做出更多傷天害理之事。
讓他死了,阿蕙前世的仇,二嫂今生的恨,也徹底報了。
阿蕙看在二嫂和明爾的面上,沒有主動動手。
既然二嫂起了殺念,阿蕙不想阻攔。
寧雍點頭說:“好。”
去年廖士堯要整頓茂城的賭場和煙館,阿蕙幫了大忙,寧雍欠阿蕙一個很大的人情。
所以這件事,他連寧太太也沒有告訴。
寧嫣然的兒子在趙家孩子里排行第八,依照這一輩孩子取名的習慣,就叫了趙明玐。
寧嫣然嫌棄這個名字不好聽,要換一個。
寧太太就板起臉罵她胡鬧。
大哥倒是通徹,就說:“喜歡什么就取什么,不必拘泥這些。”
有了孩子是好事,大人開心、孩子健康才重要。
因為取名要遵從前面的,反而惹得寧嫣然不高興,就不值得了。
趙嘉林也不喜歡這個名字,于是老八就叫了趙明昭。
這下子,皆大歡喜。
孩子洗三朝的時候,阿蕙沒有參加。她偷偷跟著二哥和董琰卿上了船。
十天的功夫到了廣州之后,領隊的是個團長叫李復,興奮跟阿蕙說:“全是用絲帛裹著的軍火。”
日本人突然私運這么多軍火去天津。目的很明顯了。
等船到了返程的時候,船上多了將近兩百日本人,全是護送這批軍火的。
而阿蕙帶來的人,不過三十人。
而且他們是偷偷上船的,裝備不夠精良。
“要不,等到了茂城再動手?”李復問阿蕙。他們人太少了,沒有把握會贏。
阿蕙搖頭。
等到了茂城再動手就來不及了。
她從隨身帶著的藤皮箱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給李復,對他說:“今晚就動手。這個混在食物里,船員也得吃。否則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吃飯的時候你們借故躲開…..”
李復嚇了一跳。
“夫人,那么多船員,都要毒死嗎?”他胸口發悶。有些不敢去看阿蕙。這位夫人也太狠毒了。
為了那么點軍火,她居然要下如此狠的殺手。
“是迷藥,不是毒藥。”阿蕙笑了笑。
李復的一口氣,這才緩緩舒出來。
拿了迷藥出來,他很想問阿蕙。怎么會提前準備這個?
難道她知道到了廣州會有日本人上船?
不過夫人處變不驚,運籌帷幄,讓李復大感佩服,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當天晚上,阿蕙和眾位將士就把船上所有人都迷暈了。
船艙里、甲板上,橫七豎八倒了一片。船都無人駕駛。
阿蕙讓下錨收帆,把船停了。
“怎么辦?”李復請示阿蕙,“找個碼頭把他們全部扔下去?”
他說話的時候。阿蕙拿起刀麻利的割斷了一個暈迷的日本人的喉嚨,血一下子涌了下來,噴濺得阿蕙滿臉都是。
李復及其身后的數十名將士全部驚呆了。
弱不禁風的女子,徒手殺人,果斷又干脆。多少讓人頭皮發麻。
“愣著做什么?全部殺了!”阿蕙說道,“快點。免得他們一會兒醒了,要浪費槍藥。”
李復沒有動,他身后的人也沒有動。
他們以為這次行動是配合夫人偷竊而已,哪里知道,他們的廖夫人不僅僅是偷竊,她還要殺人。
作為戰士的李復眾人,并不是沒有殺過人。
只是,這是殺了日本人,會不會引起政府的重視,到時候引起國際糾紛?
阿蕙就不管他們了。
她下手狠且準,一個斷喉。
李復發現,阿蕙用的是左手。
左手用刀還如此熟練,果然是不簡單的。
于是,三十多人一起幫忙,很快就把暈迷的日本人全部殺死。
阿蕙的刀,親手捅進了趙嘉俊和董琰卿的胸膛,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李復知道趙嘉俊是阿蕙的親哥哥。
看到這里,他又是頭皮一緊。
“現在怎么辦?”滿船的尸體,到處散發出血腥味,讓李復等人作嘔。
“全部扛到地下室去,把夾板洗干凈,等到了茂城的時候停靠在咱們的碼頭,偷偷把貨卸了再說。”阿蕙果斷道。
等他們忙完,快要天亮了。
船員們醒來,不知何故,只是覺得不對勁。
可李復等人吩咐大家不準開口,各自忙碌開了。
走了兩天之后,凌晨的時候船到了茂城。
沒有掌燈,偷偷把貨物卸了之后,阿蕙讓船員全部下了船,讓李復身邊的人安排他們散去。
然后,阿蕙帶著李復等十人,船隊重新起錨,繼續往北方而去。
走了三天之后,碰到了臺風。
很順利的,船全部沉到了海底。
阿蕙幾個人乘坐救生艇離開。
看著這些船的沉沒,阿蕙久久沒有收回目光。父親那一輩辛苦而恪守本分的鉆營,隨著這些船隊的沉沒,也全部結束了。
等阿蕙回到茂城的時候,跟著去的船員已經全部拿到了軍政府的好處,都隱姓埋名回家過日子過了,全部散了。
而報紙上報道的是:整只船隊全部沉沒,無人生還。
這件事,引起了全國的關注。
廖士堯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立馬回了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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