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獸魔——裂空
站在封魔囚籠邊上，夜澤并沒有急于破壞封印，而是又打量了下四周。
借著綠瑩瑩的熒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四周的墻壁上，頂部，地面，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溝壑。
夜澤仔細檢查了下，發現溝壑并不深，邊緣光滑，狹長，似是被什么利器快速的劃過。
這是那頭獸魔的攻擊方式么？
夜澤將目光轉向了囚籠，露出幾分笑意。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那里面的獸魔不足為懼。
雖然已是胸有成竹，但夜澤也不敢太過大意…
飛起一腳，轟隆一聲，將封魔囚籠給踢到了房間的一角！
這不能怪夜澤太暴力，實在是沒人告訴他怎么打開這東西。一腳下去，造假不費的封魔囚籠就壞掉了。
封魔陣被破壞后，摔落在墻角的鐵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劇烈的抖動起來，一束束藍色光線從縫隙中激射而出。
片刻后…
伴隨著咔咔聲響，鐵箱裂成鐵塊，一股纏著藍色光暈的氣霧升騰而出，在空氣中翻滾蠕動，似乎孕育著什么東西。
夜澤抖動了下手腕，身體微弓，腿部的肌肉隆起，蓄勢待發。只待那獸魔現身，或守，或攻。
“鏘鏘鏘——咔咔…”
氣霧中突然傳來一連串近似金屬的奇怪聲響。
還未待夜澤明白怎么回事，唰的一聲，一道巨大的梭狀物體從氣霧中疾射而出。歇著一股刺面的狂風，直奔夜澤襲來。
夜澤早有防范，雙腿發力，向右側彈出。
夜澤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那道梭影似乎更快。
“唰——”
夜澤幾乎是堪堪躲過，緊接著，夜澤的腰腹部分就傳來一陣刺痛。
僅僅是一個錯身，夜澤的左肋處就被割出一條深可見骨的狹長傷口。
什么玩意兒，好快。
借著點點的熒光，夜澤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影子在房間內來回的激射，將墻壁劃的噌噌作響，猶如一柄巨型戰刀在空中飛舞。
那獸魔來回閃現數次，身形一轉，再度向夜澤沖來。
“媽的！”
夜澤一咬牙，迎著那獸魔就撲上去了。
這里空間不大，那獸魔速度又極快，一味躲避的話，討不得便宜。而且從這獸魔的攻擊方式來看，應是用肢體直接攻擊，如刀牙一樣。
近身戰，就不信還有比刀牙難對付的…
“給老子停下！！！”
鏘——！！
在悅耳的金屬聲中，夜澤與那獸魔狠狠的撞在一起。
夜澤用雙手，死死抵住獸魔的頭部。可那獸魔長刀般的鼻子，依然深深刺入了夜澤的肩胛。
不過，此時的夜澤感覺不到疼痛。眼珠子瞪的溜圓，張著大嘴看著面前的這頭獸魔。
這就是裂空？
尼瑪！！
分明是大白鯊，還是變異種…
流線型的身軀足有六米多長，紡錘似的口鼻，高高豎起的背鰭，還有口中那成排的巨大利齒。活生生的一頭巨型大白鯊。
但與真正的大白鯊不同，裂空的身體完全是金屬的質感。除了鼻頭的刀刺，背鰭、胸鰭、尾鰭的邊緣處，全部猶如刀鋒一般鋒利。在其所有的鰭片上，都均勻的分布真細小的孔洞。隨著腮部的運動，強勁的氣流，從孔洞中有節奏的噴出。
成熟期獸魔——裂空！！
…………
裂空：
輔助型獸魔 形似鯊魚，身硬如鋼，頭部呈紡錘形，口鼻尖銳，末端長有軍刀似的尖刺。遠遠望去，猶如巨型鋼刀。刀刃似的鰭片上有氣孔，以此噴射氣流浮空飛行。
…………
“昂——”
被一個弱小的人類制住，裂空顯的有些狂躁。一邊嘶吼著，一邊劇烈擺動著尾巴。獸魔缺乏情感，但卻會保留一定記憶。在裂空的記憶中，眼前這樣的貨色，它已經干掉很多了。
“嗤————”
裂空鰭片上孔洞噴出的氣流越發強勁，頭部一甩。
一束血箭飆出，夜澤身子也是一個趔趄。
草，還是蒸氣機械大白鯊！
裂空大嘴一張，奔夜澤就咬了過來。
夜澤慌忙一俯身，只聽得咔嚓一聲巨響，兩排大牙的咬合聲，震的夜澤耳膜都嗡嗡作響。
“刀牙！！”
夜澤手腕一抖，刀牙的利刃從指縫彈出。
緊接著，夜澤身形急轉，唰的一聲，奔著裂空的一對胸鰭就削了過去。
裂空雖然看似精鋼鐵骨，但與刀牙的鋒利比起來，還是要差著幾個檔次。
夜澤本以為，自己這一擊就算斬不中，也能讓裂空掛點彩。可這頭“機械大白鯊”，還是給了夜澤一個驚喜。
感覺到腹下傳來的危機，裂空也是身形急轉。與夜澤不同的是，裂空的大轉身猶如陀螺，帶起一團旋風般的氣流。巨大的身體，好似導彈一般，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不光讓夜澤的攻擊落空，更是將夜澤的身體卷的飛了出去。
在摔到墻壁上之前，夜澤止住了身形，啪的一聲，雙腳牢牢的踏到墻壁上，留下一對摻雜著裂紋的腳印。接著，一個前空翻，穩穩的落在地面上。
夜澤低頭看了一眼被攪的鮮血淋漓的胸口，吸了口涼氣。
奶奶的，這玩意還真是不好對付。
裂空似乎也察覺到了夜澤的不同，沒在貿然進攻。而是擺動著巨大的身軀，在房間內閃電般的穿梭游動。凄厲的破空聲，在房間內響徹不息。
裂空的速度雖然夠快，但絕對快不過電斬。
只是，電斬只能直線攻擊。裂空的運動軌跡飄忽不定，夜澤一時半會無法準確捕捉其動向。
望著那道穿梭不定的巨大身影，夜澤眼中的光芒越發閃亮。
裂空，夠勁啊。這才有意思…
“轟——”
夜澤和裂空同時有了動作，兩道身影再度撞在一起…
……………
………
十幾分鐘后，刀疤男子步入地下通道，奔著囚禁裂空的地牢走去。
側耳聽了聽通道盡頭傳來的打斗聲，刀疤男子幽幽嘆了口氣。
自從將那頭裂空放到布拉達克的鑒定所，已經有不下二十名參加白銀級鑒定的封魔師命喪其手。其中，不乏頗有名望的天才，以及背景深厚的貴族子弟。
造成的惡劣影響暫且不論，這樣一頭變態的獸魔，也嚴重背離鑒定所一貫的和諧宗旨。要是普通獸魔，也就賣掉了。可裂空畢竟屬于稀有獸魔，按照商會的規矩，這種獸魔要想改變用途，必須讓總部報批。于是，布拉達克這邊就將裂空暫時封存，向總部提交了報告。
裂空雖然稀有，但也并非封魔師們青睞的種類。鎧化形式與刀牙類似，附在人體骨骼上，對人體損傷極大。而且，裂空的速度雖快，但其擅長的是小范圍的爆發性移動，后勁不足。從某種意義上說，裂空在封魔師們心中的地位跟刀牙很類似。
郁金香商會家大業大，總部的大佬們日理萬機，哪里顧上去理會這樣一頭成熟期的獸魔。三拖兩拖的一再耽誤，就是兩年多的時間。
而帕丁森作為后備執事，恰好知道裂空的存在。
………
刀疤男子走到鐵門前，往墻角一靠，閉目養神。
即便是他，要想重新將裂空囚禁，也得費一番手腳。
他壓根沒指望，里面的那個毛頭小子，能將裂空擊敗。他所需要的，只是等著裂空將那家伙撕成碎片后，進去收拾殘局。唯一有的懸念，就是那個小子能堅持多長時間而已。
二十分鐘過去了，可以清晰的聽到墻壁被利器劃過的聲響。
半小時過去了，叮當的金屬撞擊聲，表示裂空剛剛受到了攻擊。
一個小時過去了，大鐵門轟的一聲，震了三震，不知道是被什么給砸中。
很快，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這小子，竟然堅持了這么久。
刀疤男子睜開了雙目，嘆了口氣。
可是，就算堅持的再久又有何用呢？
刀疤男子取出鑰匙，插進鎖孔，準備打開大門。可就在他準備扭動鑰匙的瞬間，又生生止住了。
“臨、兵、斗、者……”
一個個字正腔圓的封魔真言，從鐵門后一頓頓的傳了出來。
刀疤男子一下愣住了。
這家伙，制服裂空了？還是知道自己來了，故意虛張聲勢？
不對，他是真的成功了。
要不然，里面不可能這么安靜。
刀疤男子的眼中全是驚愕。
但很快，他的眼神中又帶上了一抹怪異。
因為，里面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列…在…前！！外獅子印——封！！…靠！”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外獅子印——封！封！…媽的…”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外獅子印——封！封！封！…操！再來…”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外獅子…我操，**還敢動？？！！”
“當當當當——”
一通打鐵的聲音之后…
“臨、兵、斗、者、皆……”
刀疤男子滿頭的霧水。
里面這家伙在干嗎？釋放封魔陣么？
就算封魔陣有失敗的幾率，也不至于失敗這么多次吧？
就這樣，在封魔真言和各種奇怪聲音的交雜下，刀疤男子又等了十幾分鐘。
可里面，貌似一點進展都沒有，還在那臨兵斗者。
刀疤男子按耐不住，轉動鑰匙，打開了大門…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里面的情景，還是讓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