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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干戈為玉帛…
這話可不像是這位心胸狹窄的太子殿下會說的話。
是有什么詭計么?
還是說…
就在謝安暗自猜測之際,忽然有個名字躍入他腦海當中。
“八殿下…李賢!——對么,太子殿下?”
“…”太子李煒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忽然展顏笑道,“謝少卿確實是個聰明人…”
沒有理會太子李煒的贊詞,謝安皺了皺眉,搖搖頭說道,“不不不,太子殿下才是聰明人…昨夜的刺客,是太子殿下派出的吧?”
“什么?”太子李煒微微一笑。
“罪臣指的是行刺八殿下的刺客!”
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謝安,太子李煒淡淡笑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本太子還記得,這句是謝少卿的原話吧?——在當初教訓本太子身旁那些不成器的家伙之時…”
“難道不是么?”輕哼一聲,謝安正色說道,“依罪臣看來,太子殿下多半是洞悉了八殿下李賢的行蹤,趁李賢入京后還未及時知會朝廷、知會陛下,故而派刺客暗殺八殿下…結果事與愿違,暗殺不成,是故才降尊與罪臣交涉!”
太子李煒失笑般搖了搖頭,繼而冷冷說道,“照你所言,昨夜暗殺那十余名朝中大臣的兇手,亦是受本太子指使咯?!”
謝安聞言面色一滯,啞口無言。
說實話,對于昨日十余位正五品以上官員遇刺一事,謝安實在有些想不通。
在他看來,太子李煒十有是主導此事的幕后黑手,可問題是,他為何要叫人暗殺御史臺督查院右都御使于賀呢,要知道,于賀可是太子李煒的心腹,是太子李煒打入御史臺的重要棋子,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了那位于賀于大人,太子李煒才能在御史臺立足,才能與八皇子李賢一較高下。
而如今,于賀一死,御史臺必定是重回八皇子李賢掌控…
等等!
這么說來,莫非昨日暗殺那些位朝中大臣,竟是那位八皇子李賢?
這樣想來倒是能符合了,昨日被暗殺那些位朝中大臣,有一半是眼前這位太子殿下的人,另外一些,則是三皇子李慎一黨,唯有刑部尚書王恬、刑部侍郎洪德這兩位大臣,不知底細…
難道是那位八皇子李賢上演苦肉計?故意營造出自己被人行刺的跡象,目的就是鏟除一些太子李煒、三皇子李慎一黨的大臣?
也不對!
謝安心下暗自搖了搖頭。
要知道從費國以及梁丘舞的描述出,謝安幾乎能夠斷定,昨日行刺八皇子李賢的,正是天下頂尖刺客之一,金陵危樓刺客行館的當家,鬼姬[金鈴兒]…
在謝安看來,金鈴兒之所以提前用蘸著麻藥的銀針麻翻他,一來是怕他認出她,二來嘛,多半是怕謝安干涉其中,從而被她誤傷…
至于其余那些用迷香迷暈的百姓,多半只是為了掩飾她用麻藥迷翻他謝安的事,免得被人察覺,堂堂大獄寺少卿,竟與這等禍國刺客暗有來往。
這到底是 就在謝安暗自猜測之際,太子李煒長長吐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知道么,謝少卿,本太子昨日疏忽了…”
昨日才疏忽?
謝安心下譏笑,面上卻不敢有所表示,疑惑地望著太子李煒。
卻見太子李煒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早在前一日,本太子便已得知八皇弟回到冀京…”
謝安聞言心下一動。
果然,昨日金姐姐十有就是奉了這位太子殿下的命,前去行刺八皇子李賢…
等等,這么說來,李煒所說的疏忽…
“本太子一時之間竟忘了,八皇弟素來機謀過人!”
“機謀過人…”謝安聞言眼中露出幾分驚色。
這到底是 莫非說,八皇子李賢已算到太子李煒會派人行刺他,卻故做不知,將計就計,另外派了一波刺客,借此機會鏟除了太子李煒安插在御史臺的重要棋子于賀?
好家伙,若真是如此,那皇子李賢智慧不在長孫湘雨那個女人之下啊…
就在謝安心下胡亂猜測之際,太子李煒長長吐了口氣,正色說道,“謝少卿,本太子就直接了當地說了吧,若在平日,你既犯下這等重大過失,本太子自然不會放過,但是如今,本太子卻想與你聯手…”
見太子李煒說得這般直白,謝安反倒是信了幾分,想了想,淡淡說道,“太子殿下覺得,你我之間的恩怨,竟是一言片語就能揭過不提的?”
太子李煒聞言冷笑一聲,望著謝安意味深長地說道,“謝少卿好膽氣,昨夜犯下瀆職之罪過,竟還敢與本太子這般說話!——你可知道,待會早朝,只要本太子稍加提及,你這大獄寺少卿的位置,可保不住!”
謝安聞言皺了皺眉,冷冷說道,“太子殿下這是在威脅下官么?”
說實話,若在平時,謝安或許會有點畏懼,但如今,他已得到梁丘公、梁丘舞祖孫二人的全力支持,深知就算丟了官職,以他東公府梁丘家孫婿的身份,日后照樣能夠回歸朝廷,因此,他又如何會受太子李煒威脅?
但是令他頗為驚訝的是,太子李煒微微搖了搖頭,顧左言他,繼續說道,“反過來說,倘若本太子出面替你說話,昨夜之事,亦可揭過不提!”
深深望了一眼太子李煒,謝安皺眉說道,“看來太子殿下,當真是甚是忌憚八皇子呢!”
“呵呵呵!”太子李煒輕笑幾聲,繼而望著謝安淡淡說道,“本太子倒是覺得,謝少卿如今的處境,可不會比本太子好上多少!——喂,你奪了八皇弟的女人吧?”
“唔?”謝安聞言一愣。
望著謝安目瞪口呆的表情,太子李煒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淡淡說道,“老八外柔內剛,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梟雄人物…你以為長孫侍郎是如何得知你昨夜偷偷帶著我冀京第一美人逛燈賞月的?”
謝安聞言一驚,下意識問道,“莫非是…八殿下?”
“嘿!”太子李煒冷笑一聲,低聲說道,“看來你不知情啊,老八自幼聰慧過人,經父皇出面,由長孫丞相親自教導文采,自幼便與長孫家那個女人相識…謝少卿橫刀奪愛,奪了老八的女人,你以為老八會放過你?——在這一點上,本太子倒是樂得看到…老八的勢力本來就不小,即便是本太子也難以抗衡,倘若叫他得了長孫湘雨,因而拉攏了長孫家,我李煒這太子之位,恐怕就難保了!”
“如何?”目視了一眼謝安,太子李煒正色說道,“要與本太子聯手么?本太子與謝少卿,較真起來并無什么深仇大恨…”
“無深仇大恨,太子殿下多番派刺客行刺下官?”謝安冷笑著譏諷道。
“…”太子李煒聞言眼神微變,看得出來有些不悅,在思忖半響后,輕笑說道,“可謝少卿眼下不還活著么?——這樣吧,待會本太子提名,推薦你為刑部尚書,借此事,將以往之事一筆勾銷,可好?”
“刑部尚書?”謝安呆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李煒一出手竟是這般大手筆。
可能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太子李煒正色說道,“想來,謝少卿是在懷疑,何以本太子要不惜血本拉攏謝少卿…很簡單,本太子不希望刑部落在老八手中!——于賀一死,御史臺重歸老八掌控,倘若刑部再落入他手中,本太子那可就舉步維艱了…”
謝安聞言暗自點頭。
他很清楚,御史臺是監察機構,而刑部則是審查機構,倘若兩者都落入八皇子李賢手中,說句不好聽的話,李賢便能夠隨心所欲地將任何人貶官,其權勢,要遠在控制著大周吏制的太子李煒之上。
打個比方,太子李煒將心腹之人推上高位,但若是八皇子李賢不同意,借刑事打壓,用莫須有的罪名將其貶官,太子李煒可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如何?”太子李煒問道。
深深望了眼太子李煒,謝安滿臉猶豫之色,搖頭說道,“容…容下官再考慮一下…”
“考慮?”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太和殿,太子李煒冷笑一聲,低聲說道,“謝少卿好好考慮吧,只不過,不知老八會不會給你這個時間考慮!——今日早朝,并不單單只是議論昨夜謝少卿瀆職之事,你看著,待會老八定會與本太子爭奪刑部…”
“本太子待會會提名推薦你為刑部尚書,至于其他的,就看謝少卿自己了…謝少卿要知道,倘若老八得勢,你我x后的日子,都不好過!”說到這里,太子李煒一拂衣袖,揚長而去。
望著太子李煒離去的背影,謝安皺眉思忖著。
不得不說,太子李煒放出香餌很是誘人,要知道,如今大獄寺已是謝安的地盤,再加上衛尉寺的荀正,刑部下屬兩大執法機構,可以說都是謝安這一系的人,倘若謝安能升任刑部尚書,幾乎可以說,大周刑律之事,盡歸謝安掌握。
只不過,與太子李煒聯手對付八皇子李賢…
據說,長孫家可是支持八皇子李賢登基的啊…
這樣一來,豈不是與長孫家為敵?
啊啊,頭疼!
搖了搖頭,將諸般煩惱拋之腦后,謝安一個勁地念叨著[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邁步朝著太和殿而去。
剛一踏足太和殿,謝安便感受到了無數道神色各異的目光,有敵意的,有善意的,有敵意中帶著幾分猶豫的,也有善意中帶著幾分為難的,也有一些純粹只是為了看好戲的。
謝安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之前與他關系極好的長孫家一系朝臣,眼下竟無一人上前與他說話,就連謝安的便宜老師,禮部尚書阮少舟亦不曾過來,只是在遠處用萬分為難的復雜目光望著謝安。
至于兵部侍郎長孫靖,更是用一副憤怒填膺的目色狠狠地瞪著謝安。
心中苦笑一聲,謝安暗自打量著太和殿內的眾人,他發現,今日出現在朝中的大臣,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別的尚且不提,單單太子李煒一系的朝臣,幾乎可以說全員出動。
誰能想到,當初趾高氣揚的太子一系朝臣,如今竟是這般戰戰兢兢,如臨大敵,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便是那位從江南返回的大人物,八皇子,李賢!
謝安注意到了,那位被稱為[八賢王]的李賢,此刻正站在殿內左側,在丞相公的上首,首當其沖,與右側首位的太子李煒對視不語。
而讓謝安感到驚訝的是,太子李賢的下首非但有著他同胞兄弟,五皇子李承,竟然還有三皇子李慎、六皇子李孝、七皇子李彥。
不難猜想,就如太子李煒拉攏他謝安一樣,這位感受到了威脅的太子殿下,定然是暗中與三皇子李慎取得了默契,準備聯手對付八皇子李賢。
這可真是…
果然,朝中之事向來無法用常理判斷,昨日的盟友,今日會成為敵人,而昨日的敵人,也不見得就不會變成今日的盟友…
就在謝安暗自嘆息世態炎涼之時,宮中大太監王英尖聲唱喝道,“陛下駕到,百官恭迎!”
見此,朝中眾人一同跪地叩首,恭迎大周天子李暨,唯獨丞相公、謝安的老太爺梁丘公這位老人,拱手迎接。
這時,大周天子李暨從殿外走入,坐到龍庭之上,目視著階下的眾百官,抬手說道,“眾愛卿平身!”
“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番謝恩之后,殿內眾百官這才起身。
望了一眼謝安,又望了一眼梁丘公,天子李暨眼中露出幾分笑意,戲謔說道,“喲,我大周的猛虎,今日怎么有興致來上早朝啊?——不會是為你家那個小子求情來了吧?”
在謝安惴惴不安的目光注視下,梁丘公抱了抱拳,說道,“正是!——此子年幼,身居高位卻不思為陛下分憂,昨夜瀆職,致使冀京大亂,這番滔天之罪,老臣不得不親自出面!”
“…”見梁丘公說得這般直白,天子愣了愣,在思忖一番后,沉聲說道,“衛尉寺卿荀正,大獄寺少卿謝安,東軍上將梁丘舞…三人何在?”
話音剛落,荀正、謝安、梁丘舞三人一同出列,跪于金殿中央。
望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梁丘公,天子李暨長長吐了口氣,皺眉斥道,“朕將上元節治安之事,交予你等三部,不曾想,昨日竟出那般大事!——尤其是你,大獄寺少卿謝安,當值期間,與紅顏私會,犯下瀆職之罪,你可知道,昨夜我大周損失了十余位朝中大賢?!”
“微臣…知罪!”盡管知道此番必無性命之憂,但謝安依然被天子李暨這一番嚇地縮了縮腦袋。
見此,天子李暨目視了一眼朝臣,沉聲說道,“眾愛卿對此有什么要說的?”
話音剛落,御史臺督查院左都御使孟讓站了出來,拱手說道,“啟稟陛下,謝大人身為大獄寺少卿,理當奉公守法,不想,竟罔顧圣恩,擅離職守,罪加一等!——依臣之見,當削去官職,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永不錄用?
嘶,好狠啊!
謝安驚愕地望了一眼八皇子李賢,而此時,李賢亦冷冷地望著他。
而就在這時,吏部尚書徐植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陛下,孟大人所言,實有言過其實之嫌!——謝大人年輕有為,尚不及弱冠,便居大獄寺少卿職位,足以愧煞天下碌碌之輩,昨夜上元節,本就是喜慶之日,謝大人不過一十又八,心性喜樂,也無可厚非,誰能想到,昨夜竟會出那般大事?——依臣看來,不若叫謝大人將功贖罪,偵查此案,追查兇手,為那十余位喪生的朝中大臣討回公道!——陛下也知,謝少卿精于斷案,想來定能找出兇手!”
長孫靖聞言大怒,出列罵道,“心性喜樂?心性喜樂便能勾引良家女子?”
“長孫侍郎此言有誤,”吏部侍郎常恭出列笑道,“據下官所知,謝少卿與令千金可謂是兩情相悅,又何來[勾引]之說?”
“放屁!”長孫靖勃然大怒。
殿內百官竊竊私語,他們還記得,就在數月之前,太子李煒一系卯足了勁要對付謝安,當時,御史臺的孟讓與長孫家多番相助于謝安,而今日,仿佛整個掉轉過來,御史臺與兵部侍郎長孫靖擺明了要對謝安不利,而匪夷所思的是,太子李煒一系的朝臣卻主動替謝安辯護。
望了一眼從頭至尾不發一句的丞相公以及禮部尚書阮少舟,天子李暨輕笑說道,“宣文,阮愛卿,為此你二人有何意見?”
公聞言睜開雙目,拱拱手微笑說道,“陛下乃有道明君,哪輪得到老臣嚼舌根?——皆憑陛下定奪!”
這老家伙!
天子李暨心中笑罵一句,詢問阮少舟道,“阮愛卿呢?”
望了一眼謝安,又望了一眼怒氣沖沖的長孫靖,阮少舟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勉強露出幾分笑容,拱手說道,“臣以為,丞相大人所言極是!”
丞相大人所言極是?
嘿!真不愧是師徒二人!
見阮少舟故意曲解自己的問話,顧左言他,天子李暨又好氣又好笑,在目視了一眼梁丘公與公二人后,忽然說道,“謝少卿一事,暫且押后!——昨夜有刺客暗殺我大周重臣一事,本該由刑部追查,奈何昨夜刑部尚書王恬、刑部侍郎洪德兩位愛卿遇害…”
話音剛落,八皇子李賢站了出來,拱手說道,“父皇,兒臣推薦一人,此人姓季名竑,文武兼備,足可擔任刑部尚書一職,追查兇手,為父皇分憂…”
還沒等他說完,太子李煒亦站了出來,淡淡說道,“八皇弟此言差矣,一個不明身份、不知底細的人,如何能擔任朝中要職?”說著,他朝著天子李暨拱了拱手,正色說道,“父皇,兒臣以為,大獄寺少卿謝安謝大人精于訟案,昨日雖有小小疏忽,然念在他對我大周忠心耿耿,可令其暫居刑部尚書一職,追查兇手!”
“皇兄此言差矣,”李賢淡淡說道,“謝少卿昨夜擅離職守,目無王法,理當逐出朝廷,何以竟還能升官?——這豈不是貽笑大方?”
太子李煒冷笑一聲,反唇譏笑道,“本太子以為,八皇弟此番乃是假公濟私…啊,本太子知道了,因為謝少卿橫刀奪愛,搶走了八皇弟心中思慕之人,對么?”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要知道,這些位朝中大臣多多少少已知道了謝安與長孫湘雨的事,卻不曾想到,太子李煒絲毫不給八皇子李賢面子,當面將此事戳破。
果然,聽聞此言,八皇子李賢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在淡笑著搖了搖頭后,淡淡說道,“小王倒是覺得,皇兄此番才是徇私!——說來也奇怪了,據小王所知,皇兄與謝大人素來不和,何以小王一回到冀京,皇兄便對謝大人多番維護?——其中緣由,令人匪夷所思啊!”
“…”太子李煒皺了皺眉,不悅說道,“本太子與謝少卿之間不和,乃是私事,豈會因此非公?——謝少卿精于訟案,兼之擔任大獄寺少卿期間,兢兢業業,倘若因為昨夜一時疏忽,貶為庶民,永不錄用,豈不知叫天下人恥笑?——再者…”
“再者?”
冷笑一聲,太子李煒抬手一指李賢,冷聲說道,“再者,本太子懷疑是皇弟昨夜派人殺害了那十余位大臣!——老八,你急著要將刑部收歸麾下,莫非是怕事跡敗露?!”
李賢微微皺了皺眉,淡淡說道,“皇兄言下之意,莫非是在懷疑,昨夜行刺,乃是小王指使?”
“難道不是么?”走前一步,太子李煒氣勢洶洶地說道,“金殿之內皆是我大周賢良,誰不知道其中之事?——何以昨夜遇害的,除刑部尚書、刑部侍郎兩位大人外,皆是本太子與老三的人?老八,你解釋一下!”
殿內眾大臣鴉雀無聲,說實話,就連謝安都在懷疑。
昨夜八皇子李賢遇刺一事,誰都知道是太子李煒暗中派人做的,可問題是,之后行刺那十余位大臣的事,又是何人指使。
按理來說,太子李煒不可能派人行刺自己的人才對,更別說像御史臺右都御使于賀這等重要的人物。
難道,真是這位傳言中善名累累的八賢王,李賢?
包括謝安在內,殿內百官向李賢投去了懷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