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眼下我等做什么?”
可能是覺得與太平軍主帥陳驀呆在一起卻又什么都不說感覺有些別扭吧,費國隨便挑了一個話題,借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謝安聞言聳了聳肩,說道,“也沒什么事,就是到街上溜達一圈,看看是不是能夠僥幸發現東嶺刺客的蹤跡!”
“東嶺刺客?”蘇信聞言一愣,面色凝重地說道,“莫非就是前一日半夜在冀京街頭殺害衛尉寺巡邏衛兵的兇手?”“”,全文字 “怎么,你等聽說了?邊走邊說吧!”
“是!”一邊跟著謝安一道走出了大獄寺官署,蘇信一邊解釋道,“方才末將與李景二人在前來大獄寺的途中,曾從街頭百姓口中得知了此事…城內這般興師動眾,為的就是抓捕那些東嶺刺客?”
可不單單是東嶺刺客…
謝安心中嘆了一口氣,口中卻苦笑說道,“可不是嘛!陛下已發下話來,命本官與衛尉寺卿荀正荀大人,在半月之內務必要將犯事之人捉拿歸案,嚴懲不貸!”“”看 “哦…”蘇信恍然大悟,繼而好奇問道,“大人,那皇宮之事又是怎么回事?末將亦聽說,前日半夜,有賊人混入皇宮,大鬧宮殿…”
“這個嘛,”謝安嘴邊揚起幾分詭異的笑容,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陳驀后,輕笑說道,“此事由光祿寺卿文欽負責,與本官還有荀大人無關…能夠從容出入守衛森嚴的皇宮,那可不是尋常人物,那位文大人恐怕要頭疼了!”
見謝安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容,眾將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見此,廖立壓低聲音解釋道,“那光祿寺卿文欽,乃太子李煒一系的人…”
“哦!”眾將這才恍然大悟,不約而同亦露出一副幸災樂禍之色。
畢竟謝安與太子李煒不合的事,他們早已知曉。而眼下,他們既然上了謝安這條船,理所當然要與謝安同進同退。
有朝一日謝安得勢,他們自熱也是水漲船高、平步青云,反過來說,倘若是太子李煒得勢,他們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就著當前發生的事議論了幾句,謝安帶著這一干將領在冀京街頭溜達。
平心而論,謝安并不覺得自己這般在街頭溜達。便能對如今的事態起到什么有利的幫助,畢竟眼下冀京已全城戒嚴,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衛尉寺巡防司的衛兵,哪里用得著謝安親自出馬?
可問題是,大周天子已發下皇命,因此,謝安也無法像平日一樣舒舒服服地坐在大獄寺的公案桌后,好歹也要到冀京街頭。指揮監督在街頭巷尾巡邏、搜查的衛兵,畢竟他是此番大獄寺與衛尉寺聯合執法搜捕行動的負責人之一。說什么也要讓天子覺得他正在盡力破案。
可事實上嘛,在廣安街溜達了一圈后,謝安便領著那一干人到茶樓吃茶去了,倒不說他有心懈怠,只是他覺得,在城內人口多達二十余萬的冀京搜捕區區幾十個東嶺刺客。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能找得到才有鬼!
至于昨日陳驀逮到了那個叫做蕭離的危樓刺客,那只能說瞎貓碰到死耗子。
吧唧嘴喝了一大碗茶,眾將一臉興致缺缺的表情,也難怪。對于他們這些武人來說,平淡的茶水如何比得上醉人的美酒好喝?
至于那些對女人來說甚是美味的糕點,對于這幫武人而言恐怕也是形同嚼蠟,淡而無味。
其實并不單單只是蘇信、李景等人這般覺得,就連謝安亦有些想念美酒的滋味,只不過強忍了下來罷了,畢竟在茶樓吃茶吃點心,倘若被御史臺發現,謝安還可以說是辦案途中的歇息,可倘若是踏足酒館,那可就不好狡辯了。
這一頓茶點,眾人足足吃了有一個多時辰,由于閑著沒事,眾將便問起前日半夜廣安街所發生的事,期間,齊郝納悶問道,“大人,為何不請長孫軍師相助?末將以為,長孫軍師深有謀略、學究天人,多半能找出潛伏在城內的東嶺刺客!”
不得不說,作為當初西征周軍偏師的三位將領之一,齊郝十分敬佩足智多謀的長孫湘雨,這份敬佩,已近乎于崇拜。
“她?”原本謝安正與眾將說笑,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微微嘆了口氣,苦笑說道,“她被她的父親強行帶回府上去了…”
除陳驀一副置身于外的表情外,其余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尤其是齊郝、蘇信、李景等人,臉色更是焦急。
“這…發生這等事,大人何以無動于衷?”
望著齊郝一臉的詫異之色,謝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你要本官怎么做?到兵部侍郎長孫靖長孫大人府上興師問罪,強行將她帶回來?”
眾將聞言面色一滯,在對視一眼后,蘇信小聲說道,“只要大人一句話,末將等今夜,偷偷摸摸潛入他府上,將長孫軍師奪回來便是!”
謝安聞言又好氣又好笑,搖搖頭說道,“行了行了,前兩日東嶺刺客殺害街頭巡邏衛兵這一事都還沒了結呢,倘若又發生長孫家的千金在自家府邸被人擄走的事,這冀京可就全亂套了!別給本官添亂了!”
“可是大人,那可是長孫軍師啊!”齊郝一臉猶豫地說道,其余眾將亦連連點頭。
謝安知道這些人想表達什么意思,因為他很清楚,無論是蘇信、李景也好,齊郝、廖立也罷,甚至是已戰死沙場的劉奕、烏彭等人,可以說,當初謝安麾下十六萬西征大軍,幾乎每個人都對長孫湘雨萬分敬佩。
對于梁丘舞,他們僅僅只是尊敬,或許多幾分忌憚,畢竟他們從未親眼瞧見[炎虎姬]在戰場上的英姿,縱然傳言中梁丘舞曾在冀北戰場孤身一人殺入十萬北戎狼騎軍中,非但殺死敵軍三千余。更是擊斃外戎賊首,似這等仿佛天方夜譚般的傳聞,是個人都會懷疑此事的真實性,但是長孫湘雨不同,在西征長安叛軍的途中,這個女人所展現出的、無懈可擊的智謀。著實是折服了一大批將士,要不是謝安前后說降了將近十萬的叛軍,恐怕風頭要被長孫湘雨壓地死死的。
為何在得知長孫湘雨[輸]了賭約,信守承諾要嫁給謝安時,西征軍上下會那般的欣悅?
其一,他們覺得,謝安替他們這些男兒爭了口氣,終于贏了智謀無懈可擊的長孫湘雨;其二,在他們看來。謝安重情重義,長孫湘雨智計過人,他二人絕對是最為合適的一對,甚至于,像齊郝等將領多半還在心中暗自感覺遺憾,遺憾謝安先娶了梁丘舞為妻…
當然了,這種話他們是絕對不敢說的,畢竟謝安的正妻。那可不是尋常的女子。
理解歸理解,然而眾將那所謂的[良言]。謝安是一句都不敢聽。
什么摸黑潛入長孫府,將長孫湘雨劫出來…
還什么扮作賊子將長孫靖用布袋套住,修理一頓…
開什么玩笑!
倘若謝安真敢這么做,就算公對他印象不差,恐怕都饒不了他!
“行了行了,”見眾將越說越沒邊。謝安沒好氣地揮了揮手,打斷了眾人的議論,搖頭說道,“待會本官去一趟丞相府,探探公的口風。再做定論!此乃上策!”
蘇信聽罷,舔舔嘴唇,接口說道,“倘若長孫家不從,我等再行中策,摸黑將長孫軍師劫出來,將軍師藏在隱蔽處!只要我等矢口否認,諒他長孫靖也不敢對大人怎樣!”
“…”望著信誓旦旦的蘇信,謝安心中無語。
好家伙!
這是西征長安叛軍的有功之士該說的話么?
整個一伙強搶民女的土匪!
謝安翻了翻白眼,他不打算再與這幫人商議長孫湘雨的事了,因為再說下去,這幫人恐怕就要提著刀子直接到長孫家討人了,盡管明白他們的好意,可這事能隨便定奪么?
長孫湘雨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那可是長孫家的千金!
擺著公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就算是如今的謝安也不敢放肆,只能平心靜氣地解決這件事,容不得有半點火氣。
直到如今,謝安也只能希望,在他前去向公打探口風之前,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別做出什么傻事來,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很難,畢竟長孫湘雨就是那種寧折不屈的女人,這個女人,永遠也學不會妥協,面對他人的逼迫,她唯一會做的事,就是報復,寧可魚死網破般的報復!
但愿事情還沒到那種糟糕地步吧…
暗自嘆了口氣,陳驀思忖了一番,還是決定去一趟丞相府,盡管這時候去拜見公,并不是很合適。
本來,謝安打算叫蘇信、李景等一幫人先回他的府邸,打理一下就住的房間,一來,眾將原先都是他鄉武將,并非京官,在冀京并沒有可供居住的府邸,二來,他們如今甘愿舍棄前程跟隨謝安,在謝安府上當一名家將,自然要與謝安同吃同住。
然而,也不知是為了替謝安打氣還是怎么著,蘇信、李景等人死活不愿先回謝安府上,無奈之下,謝安只好帶著這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公的丞相府,以至于當來到丞相府府門前時,守在府外的士卒著實嚇了一跳,還以為謝安這一幫人想做什么呢。
也難怪,畢竟除謝安之外,陳驀、費國、蘇信、李景、廖立、馬聃、齊郝這七人,那可都是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的宿將,除陳驀外,腰間都佩戴著兵器,且身上的殺氣,沉重地令人心驚,更別說,蘇信、李景、齊郝這三人還擺著一副兇神惡煞的面孔,這如何能不叫守在丞相府門前的衛兵心驚肉跳?
見那些衛兵似乎有著拔劍相向的沖動,謝安連忙走上前去,說道,“幾位兄弟莫要誤會,在下乃大獄寺少卿謝安,此次前來。欲求見公,還望幾位兄弟行個方便,代為通報一聲!”
“原來是大獄寺的謝少卿、謝大人…”一名衛兵朝著謝安抱了抱拳,笑著說道,“謝大人稍歇,小的這就去通報!”
這名衛兵說得很是客氣。事實上,他早已注意到了謝安身上的官服,不,應該說,若不是謝安身上穿著正五品的官服,他早已叫人拿下這幫膽敢在丞相府門前撒野的家伙了。
“如此,多謝兄弟了!”謝安輕笑著拱了拱手,仿佛是注意到了那名衛士異樣的目光,心下一動。轉頭瞥了一眼蘇信等三人,正巧瞧見他們三人正惡狠狠地那些衛兵,心下激氣,壓低聲音說道,“別給本官惹事!”
見謝安發話,蘇信三人這才勉為其難地收起臉上那兇神惡煞的表情。
不多時,那名衛兵回來了,堆著笑容。抱拳對謝安說道,“謝大人。公正在后院花圃散心…大人,請!”
“多謝!”點點頭,謝安正要跟著那名衛兵入府,卻見此人眼中露出幾分為難之色,望著費國、蘇信、廖立一干人腰間的佩劍,猶豫說道。“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請大人的護衛,將佩劍暫時寄放在此處…”
“應當應當!”謝安恍然大悟,主動解下了身上那柄原本屬于梁丘舞的佩劍,繼而用目光示意了一眼身后眾將。
見此。除本來就沒有攜帶武器的陳驀外,眾將猶豫一下,一臉不情愿地解下了佩劍,逐一交到那幾名衛兵手中。
“謝大人,請!”
“有勞!”
跟著那名衛士,謝安這一行人穿亭過屋,一直來到了丞相府后院的小花園。
遠遠地,謝安便瞧見公握著一只小巧的水瓢,正替花園中的花草澆水,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的便宜老師、禮部尚書阮少舟也在。
而公顯然也瞧見了謝安,將手中的水瓢放回地上的水桶中,捋著白須爽朗笑道,“小安,領著這一大幫人,可是向老夫興師問罪來了?”
謝安聞言一愣,走到公面前,拱手苦笑說道,“公說笑了,小子豈敢!拜見老師!”后一句話,他是對阮少舟說的。
見謝安這般尊師重道,阮少舟心中滿意,點點頭,笑著說道,“小安,方才我正與師座說起這件事呢…”說著,他微微嘆了口氣,望著公說道,“師座,學生以為,子康兄昨日之事,確實有失禮數…”
“唔!”公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長嘆一聲后,搖頭說道,“其實老夫早料到由此一日,卻不想來得這般快…”說著,他轉頭望向謝安,凝聲說道,“小安,你今日前來老夫府上,便是為了探探老夫口風吧?不瞞你說,老夫也是事后才得知大概!”
謝安點了點頭,畢竟他也不認為強行帶走長孫湘雨是公的主意,甚至說,就連帶走長孫湘雨的長孫靖,恐怕也只是碰巧撞見自己的女兒,見她好生規教不從,心中大怒,這才起意,將她強行帶回府上。
微微嘆了口氣,公為難說道,“這件事,老夫亦倍感頭疼…不光老夫,你的老師得知后,也幫襯著你向老夫求情…”
謝安聞言有些驚愕地望向阮少舟,后者微微一笑。
“小安吶,你也是個聰明人,老夫便不拐彎抹角了,”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公沉聲說道,“湘雨那丫頭,是否已有意要嫁給你?”
謝安訕訕一笑,帶著幾分尷尬,點了點頭,說道,“是,她是說過…”
“好,好,”出乎謝安的意料,公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當日在皇宮撞見,老夫便有所察覺,如此甚好…”
“甚好?”謝安古怪地望了一眼公,欲言又止。
堂堂長孫家的千金,嫁給自己做小,還甚好?
仿佛是看穿了謝安的心思,公捋著胡須,笑著說道,“你是否是在想,[這老兒莫不是癡呆了,孫女嫁人做小,卻說甚好?]”
謝安面上笑容一僵,一臉尷尬之色。
在阮少舟一臉微笑的注視下,公搖了搖頭,說道,“我長孫家的女兒家,嫁給你做小。這傳出去,確實有損我長孫家名望,但無論如何,也要比讓老夫失去愛孫更好,不是么?再說了,是大婦。是小妾,這是那丫頭該考慮的事,與老夫無關,老夫只希望見到,那丫頭好好的,莫要整日惹是生非,這比什么都好…”
聽著公這一番話,謝安目瞪口呆,因為他感覺。公似乎是傾向于將長孫湘雨嫁給他。
想了想,謝安小聲問道,“公,那這件事…”
“這也是老夫頭疼的地方,”公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靖兒再是不成器,總歸是老夫之子。湘雨那丫頭是他女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實在是…唉!千不該萬不該,湘雨那丫頭不該說出要與長孫家斷絕關系的話,否則,靖兒顧忌老夫,也不會過多逼迫,待時間一長。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如今,這件事確實不好處理…老夫只能兩不相幫!”
“咦?”謝安愣了愣,試探著問道,“公的意思是,由小子來處理這件事?”
“唔!”公點了點頭。正色說道,“老夫希望你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而且要盡快!湘雨那丫頭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耽擱地久了,后果不堪設想!”
“…”謝安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好家伙!
這位老爺子就這樣把頭疼的事全甩給自己了?
既要顧全長孫家的顏面,還要穩住長孫湘雨,免得這個女人心中氣憤,又做出什么事來…
這是容易辦到的事么?
從丞相府離開時,謝安倍感無力地嘆了口氣,不過,比起方才,他心中多少有些底了,畢竟公已經默許了他與長孫湘雨的事,接下來的事,就只剩下如何說服長孫湘雨的父親長孫靖了…
但遺憾的是,兵部侍郎長孫靖可是出了名的倔牛,除了不敢忤逆父親外,什么人都敢得罪,他會是好說話的人么?
顯然不是!
頭疼,頭疼…
站在丞相府門前街道,謝安嘆了口氣,甚是疲倦地抬手抹了抹臉,而就在這時,蘇信等人好似察覺到了什么,低聲對謝安說道,“大人,不遠處那條小巷,有個家伙一直瞧著大人…”
“唔?”謝安愣了愣,抬起頭,望向蘇信所說的小巷,他這才發現,在小巷的巷口,有一個身穿普通百姓衣裝的男子,正不停地朝著這邊使著眼色。
“大人,要末將將那人抓來問問么?”李景低聲問道。
謝安微微搖了搖頭,直直望著巷口那人,心中暗自嘀咕,因為他感覺,此人甚是眼熟。
忽然,謝安心中一動。
那人,不就是自己昨日放回去的危樓刺客蕭離么?
想到這里,謝安大步朝著小巷走了過去,眾將心下驚愕,怕謝安出事,連忙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小巷巷口頻頻向謝安使著眼色的,正是昨日被謝安徇私救下的危樓刺客,蕭離,見謝安走到自己面前,他望了望左右,抱拳說道,“小弟蕭離,見過大哥!大哥還記得小弟么?”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失笑般地搖了搖。
謝安清楚,蕭離叫他大哥那是對他的尊重,畢竟[鬼姬]金鈴兒是眾多危樓刺客的大姐,而謝安既然與她有著曖昧的關系,可不就是大哥么?
可盡管如此,謝安卻依然感覺有點好笑,仿佛自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江湖黑道人士似的,身穿大周官服的黑道人士,這種異樣的感受,讓他啼笑皆非。
想了想,謝安笑著說道,“僅過一日,如何會不記得?蕭離兄弟,傷勢如何了?”
“多謝大哥牽掛,”蕭離舔了舔嘴唇,壓低聲音說道,“小弟昨日已問過大姐,得知大哥所言非虛,因此信守承諾,向大哥匯報大姐的動向…一個時辰前,大姐去了一趟皇宮!”
“皇宮?”謝安眉頭一皺,低聲問道,“是去見李煒么?”
“正是!”蕭離點了點頭,說道,“大姐說過,要找李煒問個清楚,看李煒究竟是什么意思!”
“…”謝安皺眉思忖了一番,說道,“后來呢?”
“究竟交涉地如何,小弟不敢詢問大姐,不得而知…只瞧見,大姐回來后心情并不怎么好,獨自將自己關在屋內,好似思索著什么!”
謝安面色一緊,連忙問道,“什么事?”
“這小弟如何知曉?”蕭離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說道,“哦,對了,據大姐的口風,好似與東嶺那邊有了什么協議,叫我等莫要再打探東嶺那幫人的行蹤,好生養傷,說是數日之后,還有一番大事要做…”
“大事?什么大事?”
“這個小弟眼下還不知!小弟無法在此久留,要不然,大姐定會察覺…容小弟暫且告退,若有緊要之事,再向大哥稟報!”
“唔!有勞了!”
“不敢!”
望著蕭離離去的背影,細細思忖他每一句話,謝安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