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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被擒的鬼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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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后,函谷關下西征周軍大營——

  有人說,軍營里的日子是枯燥而乏味的…

  “金姐姐的頭發很柔順吶…”

  “小賊,你…住手!”

  “金姐姐,我只是替你梳梳頭而已,你臉紅什么?”

  “你!——住、住手!”

  有人說,軍營里的日子是單調而苦悶的…

  “金姐姐,閑著沒事咱們猜個謎語怎么樣?”

  “謎語?”

  “嗯,要是你猜錯了,我就親你一下…開始吧!”

  “等、等等!——若是余猜對了呢?”

  “你猜不對…啊,不是,若是金姐姐猜對了,那…那你親我下好了,很公平吧?”

  “你!”

  有人說,軍營里的日子是毫無生趣的…

  “金姐姐,又到猜謎的時間了哦!”

  “去死!——老娘不會再上你當了!——什么叫做[你猜我身上有幾顆痣]?”

  “嘿!金姐姐的意思是直接棄權?真體貼…那我就不客氣了哦!”

  “小賊,你做什…唔…唔唔…”

  “嘿嘿!——稍微有點香甜呢…”

  “…無恥!”

  有人說,軍營里的日子是枯燥、乏味、單調、苦悶而又了無生趣的…

  “金姐姐…”

  “小賊,你再輕薄老娘,老娘就咬舌自盡!”

  “我還沒什么都沒說…”

  “哼!”

  “別生氣嘛,金姐姐,先用飯吧…”

  “唔…”

  “光吃飯挺無趣的,要不,咱們猜個謎吧?”

  繼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孤身一人夜闖周軍大營已過了七八日,換句話說,金鈴兒也在謝安帳內躺了七八日。

  平心而論,金鈴兒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焦躁過。

  盡管這謝安恪守著自己的承諾,沒有碰她的身子…唔,這一點金鈴兒還是挺欣慰的,但是,那小子卻時而打著公平猜謎的幌子在占她便宜。

  輸了他親自己一下,贏了自己親他一下?

  這叫哪門子的公平?!

  靠躺在床榻上,望著那小子晃晃悠悠又走入帳來,金鈴兒恨地牙癢癢。

  “金姐姐…”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望著那熟悉的表情,金鈴兒心中微微一顫,這幾日的經歷讓她明白,每當這小子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心底準打著什么鬼主意來占她便宜。

  微啟紅唇,金鈴兒冷冷說道,“小賊,你又想做什么?”

  “金姐姐,你對我的偏見太深了吧?我不就是過來看看你嘛…”

  “每次都是這句話,你以為老娘還會上當?”金鈴兒一臉鄙夷地說道。

  “嘿嘿!”謝安諂笑一聲,豎起大拇指,說道,“金姐姐真聰明,一猜就猜到了…”

  “哼!”見謝安恭維自己,金鈴兒略有些得意哼了哼,可細細一想之后,卻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眼瞅著謝安一步一步挪向自己,她面色微變,急聲說道,“小賊,今日老娘不想和你玩猜謎!”

  “這是為何?”謝安睜大著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道。

  咬了咬不知被謝安親過多少次的嘴唇,金鈴兒恨恨地望著他,忽然靈機一動,說道,“倘若要玩猜謎,這次老娘出題!”

  “唔?”謝安眼中隱約露出幾分驚訝。

  這個與舞不相上下的笨女人,怎么突然變聰明了?

  前幾日明明都想不到…

  只不過,還差一點啊,嘿!

  想到這里,謝安聳了聳肩,說道,“那好,金姐姐出題吧!”

  金鈴兒很認真地思索了一番,繼而冷笑說道,“你猜,天上有幾顆星星啊?”

  “咦?”謝安愣了愣,好笑說道,“那不是我說過的謎么?”

  “怎么,你說過就不許老娘說了?——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望著她自得的表情,謝安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繼而咳嗽一聲,說道,“答案就是,與金姐姐的頭發絲一樣多!”

  “胡說八道!——余的頭發如何會與天上的星星一樣多?”

  謝安聞言聳了聳肩,說道,“金姐姐不信的話,可以數呀!”說著,他咧了咧嘴,沖著金鈴兒眨了眨眼,輕笑說道,“這才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金鈴兒呆若木雞,啞然無語。

  見此,謝安咂了咂嘴,露出一副仿佛享用大餐般的表情,望著金鈴兒那時啟時合的紅唇,搓搓手,笑嘻嘻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望著謝安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金鈴兒又羞又怒,急聲說道,“等、等等!”

  “怎么了?莫不是金姐姐要反悔?——不可以哦,金姐姐可是江湖之人,需講誠信二字,不對么?”

  金鈴兒聞言又氣又怒,暗自罵道,老娘死就死在這誠信二字上!

  一想到這幾日被謝安用這句話擠兌地毫無辦法,只能任他輕薄,金鈴兒恨地牙癢癢。

  “總之…這個答案不算!——這次你非要說個子丑寅卯來,否則,便是你輸了!”說這句話時,金鈴兒的面微微有些發紅。

  可憐這位素來講究仁義、誠信[鬼姬]金鈴兒,竟是被謝安擠兌地首次破了例。

  望著金鈴兒這幅表情,謝安心中暗笑,他也不打算說破,免得這個女人惱羞成怒。

  畢竟,這幾日來,她一次都沒贏過嘛,就讓她贏一次好了,反正…

  嘿嘿!

  想到這里,謝安裝出一副無奈地表情,說道,“那好吧,我不知道,這次是金姐姐贏了!”

  金鈴兒聞言眼中露出幾分得意與喜悅之色。

  而就在這時,謝安聳了聳肩間,裝出一副失落的表情,說道,“我謝安說一不二,認賭服輸,這次,換金姐姐親我好了…”

  “咦?”金鈴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對么?”謝安眼中閃過幾分狡黠之色,眨眨眼說道,“我們說好的,我贏了,我親你,你贏了,你親我,不對么?”

  “…”金鈴兒這才想起最初謝安的話,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暗恨自己方才多此一舉。

  望著金鈴兒憤憤不悅的模樣,謝安哂笑一聲,輕聲說道,“金姐姐莫不是打算棄權?”

  可能是這[棄權]二字在金鈴兒心底生個根吧,一聽到謝安說這句話,她面色微變,連忙說道,“不不,不棄權…”說完,這才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望著她一臉茫然的模樣,謝安心中暗笑,坐近幾分,湊上嘴,笑嘻嘻地看著金鈴兒。

  金鈴兒又羞又氣,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微啟紅唇,吻在謝安那近在咫尺的唇上,繼而,虎牙一合…

  “啊!”謝安頓時中招,捂著鮮血直流的嘴唇,連忙挪開幾許位置。

  見此,金鈴兒眼中露出幾分得意,微微伸出粉嫩的舌頭,添了添嘴唇上所沾的血跡,冷笑說道,“小賊,叫你再輕薄老娘!”說著,她注意到謝安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心下一愣,疑惑說道,“小賊,你看什么呢?”

  “啊?”經金鈴兒這么一提醒,謝安夢如初醒,腦海中盡是金鈴兒微微舔著嘴唇的畫面。

  不得不說,似金鈴兒這般成熟的女人做出這個動作,實在是頗具誘惑力,至少,謝安眼下便感覺心中有種異樣的火熱。

  不行不行…

  謝安啊謝安,盡管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強迫女人這種有違道德的事,你還是不能做的…

  冷靜,冷靜!

  唵嘛呢叭咪吽…

  在金鈴兒倍感詫異的目光注視下,謝安連連吞吐了幾口粗氣,這才強行壓制下心中的莫名騷動,繼而望著金鈴兒嘻嘻笑道,“金姐姐這般,小弟可還真沒想到呢,不過也好…金姐姐,你已打上我謝安的銘記了哦?”

  金鈴兒疑惑地望著謝安,不解說道,“什么意思?”

  “就是說,金姐姐體內有我的血了啊…”謝安壞笑著眨了眨眼睛。

  金鈴兒聞言又好氣又好笑,在深深望著謝安半響后,搖搖頭,無奈說道,“小賊,你倒是伶牙俐齒,每次總有說辭…怪不得能說服七萬叛軍投降呢!”

  “不是七萬哦,”謝安搖了搖頭手指,笑嘻嘻說道,“是九萬!”

  “咦?”金鈴兒聞言愣了愣,驚訝說道,“才這么些日子,函谷關叛軍,就有兩萬投降你等?”

  “是呀!——攻破函谷關,指日可待!”

  望著謝安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不知為何,金鈴兒心中有些不愉快,撇嘴冷笑道,“就算如此,函谷關依然有四萬叛軍…”

  謝安心中失笑,暗想金鈴兒精于刺殺之術,卻對用兵這般外行,這是六減二的事么?

  想到這里,謝安搖了搖頭,正色說道,“金姐姐,帳不是這么算的,并非說兩萬叛軍投降了我等,函谷關就還剩四萬人…原先叛軍之所以同仇敵愾,原因就在于我大周朝廷不給他們生路,故而,為了自己以及家眷的性命,他不得不鋌而走險,與我軍抗衡!但是眼下,我已給了他們一線生機,無形之中,便打消了他們意圖死戰到底的心思,他們唯一的顧慮,只是在于無法判斷出我那些話真實性,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叛軍投降我軍,而我軍卻未制裁他們,這便大大提高了我軍的信用,簡單得多,未來一段時間內,還會有大批大批的叛軍投降我軍,直到那秦維身旁無一兵一卒時,便是我揮軍函谷關之時!——函谷關,大勢已去,無力回天!”

  望著這幾日來沒個正經的謝安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金鈴兒微微有些失神,喃喃說道,“余倒是忘了,盡管你比余小四歲,卻已是朝中正五品的大臣,眼下更是手握十余萬兵權,如此兵不血刃地攻伐函谷關,你謝安倒也是個俊杰了…”

  “金姐姐是否心動,有意要下嫁給我?”謝安眨眨眼說道。

  “…”面對著謝安順桿就往上爬的性子,金鈴兒又好氣又好笑,在白了一眼謝安后,沒好氣說道,“既然如此,你身為這十余萬大軍的參軍,不應該親自到函谷關下,用你那尖牙利齒說服關上叛軍么?何以每日在老娘身旁轉悠?”

  “金姐姐這話說的,與那些叛軍說話,那有與金姐姐呆在一起有趣呀…”說著,謝安不由自主地朝金鈴兒靠了靠。

  見此,金鈴兒面色泛起幾分紅意,咬牙說道,“小賊,你嘴上不疼了是吧?”

  眼瞅著金鈴兒磨牙的舉動,謝安微微有些心虛,畢竟方才那一下,金鈴兒咬地相當狠,這不,他嘴唇都腫起來了。

  而這時,帳外傳來了廖立的聲音。

  “大人,飯菜準備好了!”

  “唔,端進來吧…”

  “是!”

  話音剛落,廖立便端著兩個木盤的飯菜走了進來,擺在帳內的小幾上,期間也不望向金鈴兒。

  不得不說,所謂的叛軍將領,其實都相當恪守軍規與本職,無論是廖立,還是說張棟、歐鵬、唐皓等人。

  也難怪,畢竟人家早先就是南陽一帶的軍官,只不過是因為家中老小沒了活路,這才一怒之下帶頭反叛,倘若沒有太平軍在幕后穿針引線,或許當年的南陽十萬百姓暴動,多半會因為朝廷的救濟撫恤而平息,而這樣一來,這些將領多半也老老實實地留在南陽,做他們的地方守備將領。

  歸根到底,似函谷關主帥秦維那種欲借混亂局勢而飛黃騰達的人,終究是是少數,大部分的叛軍叛將,心思還是向著大周的,畢竟都是大周男兒。

  一想到這里,謝安便對那太平軍沒什么好印象。

  不難猜測,那太平軍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給大周制造混亂,光復南唐,但是話說回來,南唐已覆滅三十余年,更何況,大周近些年來治國的政策愈加寬松,就連當年江南人眼中的暴君李暨,也為了彌補自己當年的罪過,非但屢次數年削減江南的稅收徭役,更多次派自己的兒子李賢出使江南。

  但即便如此,太平軍依然猶如百足之蟲般,死而不僵,暗中圖謀不軌。

  “唉!”謝安長長嘆了口氣。

  一旁榻上,金鈴兒見飯菜端來,便一直等著謝安替自己松開右手,沒想到這家伙傻坐了半天竟嘆了口氣,遂皺眉說道,“沒事瞎嘆什么氣?——還不來替老娘松開繩索?”

  “呃?哦哦…”謝安如夢初醒,連忙走過去,替金鈴兒解開了右手的繩索。

  望著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金鈴兒微微有些詫異,亦或說道,“想什么呢?莫非是在想那個陳驀的事?——那家伙還沒抓到么?”

  “怎么可能抓得到!”謝安苦笑一聲,坐在床榻旁,抓過金鈴兒的手來,替她按摩著因為一直捆綁著而有些僵硬的手腕,苦澀說道,“我說這句話金姐姐別生氣,我覺得吧,那廝比金姐姐還像個刺客,這數日來,這廝出入我軍營如若無人之境,至今為止,已先后被其殺死營內將士三百余人,幾乎是每日都有人被他所殺…我在營內布下重防,用兩萬余人去追捕這廝,卻始終未見任何成效,我真想給他起個名叫[一人軍]!”

  在謝安說話的時候,金鈴兒一直用復雜的神色望著他,望著他替自己按摩手腕。

  要知道經過七八日的修養,金鈴兒身上的傷勢盡管還沒痊愈,但也好了小半,至少,據她眼下與謝安的距離來看,就算是單手,拿下謝安也不成問題的,但不知為何,金鈴兒感覺自己心中仿佛有種念頭阻止她那么做。

  待傷勢全好之后,再來教訓這個小子!

  暗自對自己說了句,金鈴兒緩緩抽回了右手,好奇問道,“什么叫一個軍?”

  “還能有什么?”謝安搖搖頭,苦笑說道,“就是說,那廝一個人就抵得上一支軍隊唄!”

  金鈴兒聞言心底有些不服氣,不過一想到自己也敗在那個陳驀手中,她也無言反駁,只能獨自一人生悶氣。

  忽然,她瞧見了木盤中的飯菜,見有大盤子的鮮肉,心中頗有些驚訝,畢竟在謝安帳內休息了那么多日,對于軍營中的飯食,她大致也有了了解,基本上就是腌菜、腌肉之類的存貨,似這等新鮮的肉食,倒是少見。

  或許是注意到了金鈴兒詫異的神色,謝安笑著說道,“那是獐子肉,昨日歐鵬將軍去函谷關喊話之后,見時辰尚早,便帶著一些人上山打獵去了,眼下夏秋季,獵物頗多,這不,打打牙祭,每頓都吃腌菜、腌肉,總會感覺乏味吧?”

  “呵,”金鈴兒聞言輕笑一聲,撇嘴嘲諷說道,“似你等行軍打仗,倒是輕松愜意!——還有閑心上山打獵,你身為參軍,不管管么?”

  “這有什么好管的?”謝安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肉遞到金鈴兒嘴邊,聳聳肩說道,“說明我軍上下對函谷關勢在必得的信心相當充分唄!”

  望著已遞到自己嘴邊的肉塊,金鈴兒俏臉微紅,猶豫了一下,咬住了那塊肉,低著默默咀嚼了幾下,將其咽下,小聲說道,“余自己來吧…”

  見此,謝安便將筷子還給金鈴兒,一臉輕松笑意地繼續說道,“反正我軍的布防做得相當嚴謹,除了抓不到那個陳驀,至少函谷關的秦維是拿我們沒辦法…他想交戰?嘿!我軍就是不出戰,看他能拿我怎么樣!——活活耗死他!”

  望著謝安得意的表情,金鈴兒微微搖了搖頭,繼而正色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據余猜測,陳驀久久逗留在軍營不走,除了要殺余之外,多半是惦記著你的性命…”說到這里,她微微皺了皺眉,不解問道,“你既已猜到那費國內通陳驀,乃是太平軍的人,何以不將其關押?倘若是懼此人武藝,看在你救余一命、余欠你一個人情的份上,余可以替你拿下此人!”

  謝安聞言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別!——好不容易讓金姐姐欠一個人情,怎得能夠這般輕易便叫金姐姐走?金姐姐若是要還人情,也行,嫁給我就是了…”

  可能是這些日子謝安說得次數過多了吧,金鈴兒逐漸免疫,再無一開始的羞憤,在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后,淡淡說道,“想要老娘?行呀!——先休了炎虎姬,再拿金陵作為聘禮,老娘二話不說嫁給你!”

  “金姐姐這不是強人所難么…比起金陵,前一個條件更苛刻吧?”

  望著謝安哭笑不得的表情,金鈴兒反而來了興致,舔了舔嘴唇,咯咯笑道,“你是男人誒,竟然那么怕那只母老虎,真是沒出息!——等你有了金陵做聘禮后,老娘替你打發了她就是了!——上次老娘不過是與她隨便耍耍,卻沒想到那頭雌虎竟然動真格的,還有你,要不是你從中搗亂,老娘會受那般重的傷?”

  “是是是…”謝安訕訕一笑,連連點頭,繼而很認真地說道,“我知金姐姐本事,就連那陳驀也差點死在金姐姐手中,不過,舞是好人,雖然脾氣稍微差點,但是對我很好,希望金姐姐高抬貴手,忘卻當時的恩怨…”

  “既知家中嬌妻賢惠,你還來招惹老娘?”金鈴兒聞言鄙夷地望了一眼謝安。

  安搓了搓手,尷尬說道,“這不是不想與金姐姐為敵嘛,金姐姐武藝好,人又漂亮,何必替李煒那個雜碎效力,不如嫁給我,我等一同相助李壽…”

  “說來說去又是這套說辭!”金鈴兒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再說了,任憑舌尖嘴利,那李壽的命,老娘是一定要取的!”

  “好啊,那金姐姐就做好準備吧!”

  金鈴兒聞言一愣,疑惑說道,“什么準備?”

  謝安咧了咧嘴,嘿嘿笑道,“做好一輩子被我綁在身邊的準備唄!”

  望著謝安那頗為自得的表情,金鈴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小賊,老娘要是想脫困,就算雙手皆被綁,照樣能輕易將你制服!

  更別說你眼下還松開了老娘一只手…

  愚昧!

  似余這等刺客,抓獲之后就應該渾身上下綁得嚴實,可你卻竟然還敢放任余一只手…

  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寫!

  話說回來,自己為何不脫困呢?眼下傷勢已好了小半,只要拿下這小賊,逃離周營應當不成問題…

  莫非…

  不由自主地舔了舔這幾日被謝安不知輕薄過多少回的紅唇,金鈴兒頓時面色通紅。

  不對不對,余只是覺得傷勢還未好得徹底,再者,李壽也未殺死…

  唔,還有,這小賊總歸是救余一命,盡管期間輕…輕薄過自己幾回,但終究恪守君子人行徑,未曾奪趁機玷污自己…

  對,就是這樣…

  想到這里,金鈴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金姐姐何以面色這般羞紅?莫非是…我明白,我明白,馬上就到猜謎時間了…”

  金鈴兒頓時氣噎,沒好氣說道,“嘴上又不疼了,是吧?——再者…”說到這里,她示威般抬了抬自己的右手。

  “…”望著金鈴兒的右手半響,謝安猛地低下頭,一聲不吭,顧自用飯。

  這小賊,多半是在心中打著什么鬼主意!

  想到這里,金鈴兒恨恨地咬了咬筷子。

  不知為何,她隱隱感覺,盡管眼下是受制于人,可卻要比她這十余年來的日子過得更加愉悅,更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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