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醫患關系
王浩出門正好碰上副主任張智化帶著大家查房。
‘王浩，正好，一起來’
張智化看見王浩馬上說。
‘你們這是不負責任，這是不講道理。什么不允許出院，我們都住了十一天了。病也好了，你看看，不就是個外傷嗎。
有什么呀？還出現什么后果你們不付責任。劉大夫你給治的，你說說你要怎么不付責任，我告訴你，你付也的付，不付也得付。’
‘同志，你冷靜點，按現在的情況是不允許出院的，你也清楚你孩子，這是被木棍斜扎進大腿里了。創傷深度達十二厘米。
你看著現在表面情況沒什么問題，我們擔心的是術后感染和出現脂肪液化的情況。你仔細看看，傷口是不是有發紅的跡象，是不是有液體流出，所以你們現在不可以出院。’
‘你放屁，你們不就想多賺點錢嗎，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又得交錢，這十一天我花了一萬多了，這一天一千多塊呀。
怎么就花這么多，你給說說，你說你們這個黑呀，這不是明搶嗎？’
23床的父親憤怒的叫囂著。張智化撇開正匯報著請假原因的王浩，急忙進入病房，王浩也跟了進來。
‘王浩叔叔好，王浩叔叔我好久沒見到你了，王浩叔叔我可以上學了嗎？’
病床上側身躺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一看見王浩興奮的要起來。
‘你不要動，一會叔叔們看看，我再告訴你好嗎？
‘好的，王浩叔叔我很想你呀’
‘老劉怎么回事’
‘主任，哎這孩子十月十二號入院的，那什么王浩接的，他最清楚你讓他說說吧。’
‘主任是這樣的，這孩子十三歲，第二中學的學生，叫孫亞鵬。十二號中午放學時和同學們瘋鬧，自己往前跑時摔倒了。
正好被人行道上，一截樹枝穿大腿里了。情況很嚴重，我看S光片上沒什么大問題，沒傷到骨頭。
就為他做了清創探察手術，手術結果很理想，取出一塊小木頭，還好木頭沒有刺到主動脈和神經。
我就給他清理好傷，做了內外三層縫合。并要求住院預防感染。’
‘好，我看看’
張智化說完來到病床前 ‘小朋友，來叔叔給你看看’
‘你，你是主任？主任呀，你讓我們出院吧，我們住不起呀，這十多、’
‘你先等等，我看看’
張智化認真的檢查著傷口。
‘孩子這樣還疼嗎？怎么個疼法？’
‘哎呀，疼，叔叔，你輕點。’
‘再住兩天看看吧，同志，你是孩子的爸爸吧，你看這傷還沒完全好，這周圍發紅，還出水，我懷疑是脂肪液化。’
‘王浩，你仔細檢查一下，實在不行就二次手術。’
‘好，我看看，我會準備的。’
‘什么？你們這是宰人呀，不行，堅決不行！主任呀，我們沒錢了，這還要手術，我這十多天沒上班了，我那單位是私人的，我不上班人家就得找人打替班。
老板昨天對我說，再不去就不用我了。主任呀，那什么王大夫，我求求你們，要不我給你們個紅包，你就讓我出院吧！
我們回家在診所打幾個吊瓶就好了。要實在不行我再請你們吃頓飯。你看孩子也沒事了不是，這十多天也沒上學了。
前幾天王大夫值晚班時，還能幫我孩子補補課。我是個大老粗，我兩眼一抹黑，那書我根本就不會呀，我就教不了他。
這現在的初中課程，怎么就這么亂。這么多題我看著頭就疼，你讓這孩子教我還差不多。你就讓我們出院吧！
這孩子也可以趕快去上課，這耽誤一天耽誤不起呀。我就求求你們了！你體諒體諒我吧。’
‘我說這位同志，是工作重要，還你你孩子腿重要！你要是心疼錢，不好好給他治。這要真出了問題，我們可不管呀。
我告訴你，他不光需要輸液，還要加強營養，還要適量的進行康復訓練。你看看這位置，弄不好以后走路，都會受影響。
哪有你這樣的父親，為了幾個錢就非要出院。不行繼續治療。’
‘什么？你還就是不讓我出了，我告訴你，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狼，你讓我出我也的出，不讓我出我也的出。
亞鵬我們走，回家去你李爺爺診所看看，這他媽宰人呀這是。’
老孫說完，拉著他兒子起床，孫亞鵬是真害怕他爸爸，也不敢不聽，就要起來。
‘你罵誰呢，你這個人怎么這樣說話，你實在要走也可以。老劉，你拿份協議來你讓他簽字，出院后發生一切后果我們醫院概不負責。’
張智化氣憤的說 ‘你說什么，我不簽，出了問題我就找你們，你們這是草菅人命，你們這是’
‘你閉嘴，不要拉他，我看看。’
王浩也生氣了 ‘你閉上嘴吧，老孫，我看看再說。’
‘老孫呀，你先冷靜一下，你看看，這孩子腿還在流水呢，這要真感染了你說他這么小，將來變個瘸子，連媳婦也娶不上呀。
哎，不說別的，你看看你自己，滿身的力氣，有什么用。還不是干最苦最累的活？你還和我說他媽媽也跑了，為什么，你就不想想？
就你這脾氣？你的情況我都知道，孫亞鵬這孩子不錯。和我挺投緣，這樣吧，我們醫院設有獻愛心免費治療的服務項目。
你也是我們本市人，我們幫你申請一下，以你的條件應該符合要求。怎么樣？’
王浩說完拉了一下老孫的胳膊，老孫心情復雜的蹲在地上 ‘張主任，劉大夫，是我不好，是我犯葷呀，我對不起你們。這院我是真住不起呀，這孩子我一手拉扯這么大，我難呀，嗚嗚嗚。’
一邊說著一邊掉下了難過的眼淚。
‘張主任，劉大夫，你們原諒我吧！就讓我們出院吧，我，我這么多天都沒上班了，家里就五千塊錢，那些錢都是鄰居們湊的呀。
我也不怕丟人，我現在給亞鵬天天送飯都是、都是、嗚嗚嗚（嚎啕大哭），都是鄰居林奶奶，看孩子可憐給做的。
我到現在兩頓飯沒吃了，我、我再不去上班，就連工作也沒了。你們就當幫幫我吧，我們回去我去上班，我們自己去診所治還不行嗎？’
‘好了，你不要說了，王浩你怎么不早說，你把他情況寫一寫，交給我。我報給李主任，為他申請免費治療。
‘好嗎，同志們！我們醫院是人民的醫院，是大家的醫院！是要講奉獻與愛心的！以前我沒有看到，今天我來了，我也看到了，你們的態度很好！
罵不還口，努力解釋。很好，記得偉人要求我們。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好，你們做到了，就要得到表揚。
這個處理結果我很滿意，很滿意。王浩呀！你下午寫份報告，寫好了交給我，我要求財政給你們撥些錢，專門用于家庭困苦，無力支付醫療費用的人民群眾！
傳東呀，市衛生局與勞動部門，是否也應該考慮一下，加大社會城鄉醫保問題的研究。你們先想想，想出個可行辦法來，我們全市推廣。’
‘那位同志，你說你孩子病了，你們老板要開除你？是怎么個情況呀？’
病房外面黑壓壓的，早就圍了一群人。但都遠遠的站著。唯獨門口這一小圈，仔細一看。好嗎！院領導一個也不少。
劉主任和大家這個郁悶呀，院長在都沒說話，這是誰呀，充這大尾巴狼。
‘市長，我馬上就寫。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為患者服務。’
王浩一看連忙說。
‘嘩，外面一下亂套了。
‘市長下來調查走訪了，天呀，這是真的嗎？’
‘應該是吧，我們這位市長好呀，天天記掛著我們老百姓。’
‘對呀，我聽說半夜，還會去24小時超市走訪呢！’
‘是呀，夜市整頓，你看看以前，又臟又亂，看看現在，逛起來多舒服！’
‘啊，你是市長？我，我給私人干活，一天八十，干就有，不干就沒有。市市長！’
‘好了，我知道了，傳東呀，你看這么好的身體，這可是個壯勞力呀，你就給安排一下嗎。醫院里這么多雜活，隨便讓他干干。
把保險，醫療都給他解決了，也讓他可以好好生活嗎，能幫我們就幫一把吧。’
‘是，市長，我會辦好的，可是，可是？’
‘有什么困難嗎？’
‘沒有，就是這編制問題？’
‘可以簽合同嗎，雇傭合同，編制是不能占的，要按條列辦事。’
‘撲通’老孫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大聲的叫著。
‘青天大老爺呀，青天大老爺呀，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
一邊叫著一邊對著市長就磕起了頭。
王浩趕緊跑過來拉起老孫，趙譽剛也急步走了過來。
‘同志呀，都是我工作沒做好，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趙譽剛說著，轉過身來。
‘同志們，有些事情那，我也清楚，但是現在還無法一下完全解決，我們每天都在思考著研究著，相信不久以后，大家都會享受到醫保，享受到底保!
享受到我們該享受的待遇!要相信我們的黨，我們的國家。我們當官，就是要為群眾解決問題，解決困難。
就是要急群眾所急，想群眾所想。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自己的領導，你們領導解決不了，可以直接向我反映，有市長公開信箱嗎！
好，今天就到這里吧，同志們！請回吧，謝謝大家！’
‘嘩’隨著話聲的結束與市長的離開。身后呆呆的市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掌聲經久不息，足足十多分鐘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