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是在半路上知道了這個消息的,他接到了錢沐槿秘書的電話,說新任總要和他談談。
所以他不得不進京。
可是走到了半路,一個急切電話就打在了他的手機上。電話依舊是當時打到賓館中的那個號碼。
看來自己給了這家伙聯系方式,是一件很明智的決定。
這小子聲音很大,并且語氣很急促:“他跑了,整個麓山都找不到。他是回來這里拿東西的時候跑的,都怨我,是我沒有看好。”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難道你還想自己一個人去抓他?憑你自己的力量?”
電話中的人想了想,幾乎沒怎么猶豫:“我是魏建虎,苗書記的秘書!”
“呵呵,那可是你的主子。對這樣的人?”
對方急了:“你聽我說,我不是那樣的人,至始至終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自己的理想,我有自己的抱負。
但是我想不到,實在是想不到。他們竟然這么黑,而我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根本就無法抽身!”
王浩笑了,認真的對著話筒說道:“難道你一直在盼著你的主子倒臺?現在是不是有點心情激動?
你放心,你的目的會達到的,其實我觀察你已經好久了。你打這個電話吧,133他會幫你實現你的夢的!”
“難道你不參于?我真是看錯了你,沒想到你們都一樣!”電話對面的魏建虎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更有些頹廢。
他不明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個人怎么會退縮。難道自己先前的了解都是錯誤的,人有時候不能只相信傳說?
他其實和別人一樣,只是一個傳說嗎?
王浩沒有理會魏建虎有些不敬的的語氣,依然語氣平淡的說道:“上面的動作,那就是意味著否定。這個時候,如果你想實現自己的夢,最好聽從我的安排。
我還會回來的,那時候也許我們會成為同事。我不相信你沒有詳細的調查過我,但是我只能告訴你,你知道的那些,其實只是表面上的東西。
相關措施馬上就會出臺,也許就是你所期待的吧!”
魏建虎掛了電話,幾乎沒有考慮的時間,立刻向柳明生打去。柳明生還沒有上任槐花市的市局局長。
現在無論是天源市還是槐花市,正處在一片混亂時期,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的安心工作,以至于使柳明生這個市局局長要上任的事情都給推遲了。
但是!是不是真的給遺漏了,還是被有心的給忽略了,沒有幾個人愿意在這個時候,認真的去較真一番。
柳明生即使沒上任,但是也沒閑著。身為武警大隊大隊長的他,現在還沒有接到上級對他的免除決定,也就是說,來接替他位置的人,也非常奇怪的沒有到位。
但是組織命令已經下達了,致使無論是武警大隊也好,還是市公安局也罷。在這個非常的時期,竟造成了一個權力的真空。
也就是說,現在無論是柳明生,還是市局常務副局長劉鵬飛,其實都對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有了明確的主導權。
劉鵬飛也只是接到了市組織部的一個電話,讓他暫代市局局長的位置,履行局長的職務,卻是沒有在市局局黨委會議上認真的提出,當然就不可能在市局宣布。
接到了魏大秘書電話的柳明生非常為難,自己雖說已經不是武警大隊的大隊長了,但是現在冒點險,調集武警官兵追逃還是可以的。
但是在這個非常的時刻,在自己即將接任槐花市公安局一把手的關鍵時刻。讓自己帶著兵去抓捕彪德剛的孫子,這萬一要是弄不好,那就可能出大岔子。
名不正則言不順,武警在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指示之時,是不可以私自隨意調動的。
這是鐵一般的軍令,自己根本就無法去違背!
“柳大隊長,不,柳大局長,你現在可是槐花市市公安局的大局長。難道你不希望槐花市,不,可以說整個天源市,乃至hb省恢復到一片清明之中嗎?
據我現在了解,整個麓山下面都是空的,麓山下面是人防,這里根本就是一座空山。
這小子百分之百是潛入到了防空洞里了,這里面都能跑汽車,并且是并行的雙排大卡車。
要是你再不出動,我真的無法相信他會不會真的就這么跑了。
他手中可是掌握著重要的證據啊,這事我可是接到一直跟隨著中紀委辦案的王副市長的命令才打電話給你的啊!”
“你說什么?王浩?是王書記讓你打電話給我的?你怎么不早說,你在那里等著,我馬上就到!”
柳明生放下電話,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突然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大聲的命令道:
“張干事!傳我命令,接市局指示,緝拿重大犯罪嫌疑人。
命令市武警大隊緊急集合,目標麓山人防所有出入口,全部封鎖,行動一定要快,否則以懈怠軍機提請軍事法庭處理!”
門口一直站的筆直地張干事趕緊一個立正,嚴肅的對柳明生敬了一個軍禮,認真的說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這小子說完,卻是站在門口不動,而是有些扭捏張不開嘴的諾諾說道:“首長,這,市局的指示,是文件通知,還是口頭電話傳達?”
柳明生的眉頭狠狠地擰起,看著這名跟了自己多年的干事,慢慢的搖了搖頭:“你是想提醒我什么嗎?小張啊,我人還沒走呢!”
“就是你人沒走啊,但是如果有市局的正式命令,你說是不是我們以后就可以不必擔什么責任了?
老大,我可是為你考慮。你這還沒去上任呢,現在的槐花市可是一團爛泥!
老大,你現在整出這么大的動靜,我就不信你不是決定了什么。
但是你想想,在這種時候,這要是我們自己手中沒有過硬的家伙可以亮出去的話,豈不是腹背受敵,到時候輕易的落人口實!
就算是您做出了決定,但是只要我們師出有名,而不是打著一個無字的旗號,到時候不管是誰,都不會拿這個說事。
其實也會給你身后的人留一個老大您辦事沉穩可靠的印象不是!”
柳明生很自然的點了點頭,他對面前的小張是非常信任的。自從自己來到了這個武警大隊,他就看上了這個機靈的家伙。
這家伙一肚子心眼,正可以說是一個絕好的謀生!
“你少給我賣關子,你能這么說,就一定有什么想法,快點給我說出來,事關緊急,來不及扯皮!”
張干事一看自己的頭急了,也不再吊柳明生的胃口,急忙上前靠近柳明生的桌子附身說道:
“頭,只要你把我也調過去,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
計策有,并且很簡單。槐花市組織部的部長張源不是一直都很低調嗎,被馬吉昌壓了這么多年了,人人都知道這家伙憋屈著呢。
這個時候,不正是他立威的時候嗎?而彪馬大案,據說和他這個組織部長沒有一點關系。
無論是彪馬賣官也好,還是送官也罷。你看到現在為止,中紀委好像對這個張源從來都沒有問過什么吧。
這個時候,如果頭你能和他聯合起來,站起來在槐花市發出自己的聲音,那么以后呢?”
“這個!”柳明生有些愣了!
張源,身為槐花市組織部的部長,而槐花大案牽扯到了一百多名干部,要說他就真的能出污泥而不染,誰會相信。
彪馬二人賣官的事情已經在槐花市乃至整個hb省傳的沸沸揚揚楊了,這里面要是沒組織部什么事,你就是打死柳明生他也不相信。
“小張,已經來不及了啊!你知道我們要抓捕的是什么人。這人很重要,并且手中掌握著大量的證據,要是被他逃了,我都擔心彪馬大案會不會雷聲大雨點小,最后因為證據不重,而產生讓我們誰也接受不了的后果!
“頭,我也明著跟你說吧,你看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我正在追張部長的女兒,這事已經一年多了。
他家我去過,張部長這人我也接觸過。他在組織部其實就是被架空了,手中根本就沒什么權利。
你要是去過他家你就明白了,就和個普通的雙職工普普通通的人家沒什么兩樣。以我的眼光你還不信我,你去找他,不僅僅是幫了你自己,其實也是幫了他,更是幫了我!
但是麓山抓捕,我們可以先派兵嗎,手續等我們到了張部長家以后再補辦也不遲嘛!”
‘砰’‘哎呀歪!’一個巨大的暴栗,狠狠地砸在了張干事的小平頭上。柳明生抓起自己桌上的軍帽,怒吼一聲:
“你丫的,還不去給我傳命令,我們去張部長家!”
“得令!我說頭,你下手也忒狠了!早晚我這聰明的腦袋都要被你給打傻了,我看到時候誰還會給你出主意!”
“你小子,少羅嗦,信不信我再給你來這么一下!”
張干事一溜煙般的跑了,這家伙不跑不行了,后面柳明生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辦公桌,正大步流星的向門口走去 市局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卻迎來了組織部、部長張源與市武警大隊的大隊長柳明生。
一片蕭條的市公安局只能倉促的組織人馬上陣迎接。暫時掌管市局一切工作的常務副局長劉鵬飛與市公安局辦公室劉主任,急忙慌慌張張的打開了市局會議室的大門。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會議室的大門剛剛打開,在劉鵬飛邀請領導就座之時。
身為市武警大隊大隊長的柳明生,竟然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做到了會議室中,那個讓所有人都非常注目不已的主位之上。
而身為市組織部多年名不見經傳的組織部長大人,卻是很不在意的坐到了柳明生身側。
(天津)